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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務(wù)之急,是把里面的人救出來。第一小隊準(zhǔn)備好了么? 里面的信號完全斷了,衛(wèi)星電話也打不通。 TMD,簡直就像是科幻片、鬼故事。 黑發(fā)黑眼、身材瘦弱的陳樹則坐在另一邊的長椅上。孤獨的他無人問詢,戀人周銘也在另一邊。他注視著濃霧中的午夜區(qū),心里兩種情感在交織。 第一種情感告訴他,你做錯了,如果沒有你的鬼屋設(shè)計,這座樂園也不會變成如今的模樣。那樣恐怖的世界,那么多人陷了進(jìn)去、無法離開,那些死亡、尖叫聲 都是拜你所賜?。?! 你的孤獨,你的孤僻,造就了這樣的后果。 在強(qiáng)烈的愧疚感中,還有另一個聲音,細(xì)細(xì)地,小小地,在他的耳邊縈繞。 忽然間,一個聲音在他的身邊響起。 你為什么不看看午夜區(qū),那可是你的作品啊,陳樹。你是世界上最有天賦的鬼屋設(shè)計師,你應(yīng)該為此感到高興。 在你過去的、貧乏的人生里,所有人都視你為異類,即使是你的戀人周銘也并不了解你真正的藝術(shù)追求。你被孤立,陷入孤獨,陷入被拋棄的恐懼,這種恐懼支撐你的靈感,讓你創(chuàng)造出更好的作品。 站在他身邊的是一名帶著鴨舌帽的青年。他混了進(jìn)來,胸口插著方塊A的撲克牌,口中卻對陳樹吐露出仿佛蠱惑般的言語。 如今你看,午夜區(qū),全世界都會爭相報道的午夜區(qū),它是你所有藝術(shù)的化身,你身為人類生命是如此短暫??扇缃?,你終于證明了鬼屋也是藝術(shù)這個孵化出來的午夜區(qū)就是你不朽的藝術(shù),你不該為此感到高興么? 陳樹停止抱住自己。他回頭,看向那陰影中的青年:窩 青年微微一笑,將一張方塊2要遞進(jìn)陳樹手里。 青年可不是程予安那種為了私欲而加入降臨基金會的人。降臨基金會里的人的加入目的各不相同。而他,則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反社會者。 他想要看見全世界變成鬼物與恐怖的樂園,光是想象,就已經(jīng)讓他無比激動。他無比確信自己理解陳樹的藝術(shù)。并想要讓他同他一起離開,去其他地方,在所有人反應(yīng)過來之前,創(chuàng)造新的藝術(shù)。 可就在這時 一杯奶茶在他的頭頂,被捏開了。 混雜著椰果、珍珠的甜膩膩的液體淋淋灑灑地流了他一身。鴨舌帽男還沒反應(yīng)過來,手中的方塊2已經(jīng)被抽出。那人吹了聲口哨,道:過時的東西就和過期的東西在一起吧。 他一彈手,就將那枚撲克牌扔進(jìn)了垃圾桶里。鴨舌帽男正要發(fā)作,便聽見一名警察喊道:你不,你們?nèi)齻€是什么時候進(jìn)來的? 只是一個路過的熱心市民志愿者而已。林槐聳聳肩道。 說著,他對程銘道:把你的總設(shè)計師看好點,還有,老板 他對怔怔的陳樹道:等我回來了,我還想給你打工。像你這樣不要求員工996的老板實在太少見了。在那之前,可別離開S市。 你們! 他吹了聲口哨,在鴨舌帽男目眥欲裂的眼神中,將一枚黑白小丑的撲克牌叼進(jìn)嘴里,并在警察阻攔前和楚天舒一起,邁入了滿是濃霧的午夜區(qū)。 第454章 烏鴉是林槐 午夜區(qū)濃霧彌漫。林槐行走在迷宮中,耳畔是樹木沙沙的聲音。 并隱隱聽見遠(yuǎn)處似乎有人類的慘叫聲。 曾經(jīng)歡樂的游樂場成了人類掙扎求生的生死場。林槐轉(zhuǎn)過一面灌木墻,一個人類的身影便撲了過來。 他的腿已經(jīng)受了傷,腳踝以下都被斬斷,正在地上爬行。那人涕淚橫流,口中含混不清地喊著:求求你,放過我,我不想不想 在他的身后,是一只穿著半紅衣,手持鐮刀的鬼物。鬼物戴著骨質(zhì)的面具,裂開的紅色嘴角像是兩道傷痕。 它看起來是負(fù)責(zé)狩獵半小時未參加游戲的客人的。 鬼物沒有理會那名客人的要求。它看起來極為享受對方掙扎痛苦的過程,提起鐮刀,又要斬下他的小腿。 鐮刀被高高地?fù)]起,即將落下! 锃! 有什么東西狠狠地撞上了鐮刀,將鐮刀的軌跡擊偏。它的力道之大、之準(zhǔn)確,讓人嚴(yán)重懷疑那居然真的只是一枚薄如蟬翼的紙牌。刀尖堪堪落下、插入客人身邊的泥土中??腿艘蝮@恐甚至來不及哀嚎。他抬起頭,對上那來人的臉。 來人穿著被血色染紅的長外套,眼眸與發(fā)極黑,皮膚極白,眼眸卻是凝聚著煞氣的血紅。他施施然將剩下的撲克牌放進(jìn)包里,連同嘴里叼著的撲克牌。 黑白小丑。 那人沒有看客人。而是抬起眼來看行刑的鬼,全身的煞氣開到最大??尚行痰墓碇皇菗]舞著鐮刀,咆哮著又襲了上來。 叼撲克牌的年輕人于是笑了笑,慢條斯理道:看起來你是無法理解語言,只是憑著本能殺戮的鬼物,對么? 最后一個么字消散在空氣中。 他的動作極快! 地上的人幾乎沒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那只曾經(jīng)將他逼入絕境的鬼物已經(jīng)被那年輕人所斬殺。鬼物還站立在原來的地方,甚至還保持著向他進(jìn)攻的姿勢。 可一線縫隙卻從它的脖頸上出現(xiàn),接著,是順著縫隙向下傾斜的肢體碎塊 鬼物的身形轟然倒下! 地上的人難以克制自己的慘叫聲。那一刻,他覺得那出手的青年遠(yuǎn)比之前的鬼物還可怕。 白皙的手指伸進(jìn)了那堆鬼物的石塊,從中掏出了一塊淺紅色的晶體。 半紅衣而已。他聽見那人自言自語的聲音,仿佛那恐怖的鬼物只是一個物件。 接著,他看著他拿起那枚晶體,似乎是要很自然地把它放進(jìn)自己的嘴里咀嚼在另一邊傳來腳步聲時,那人似乎停了一下,默默地改成了把晶體放在手心里捏碎。 很快那晶體就被他的皮膚吸收了。 你找到路錦了么?發(fā)出聲音的是另一個青年,他有著一頭亂翹的栗色頭發(fā),手里握著一把扳手,在看見地上的鬼物和那一地尸塊時,他停了停,道,張嘴給我看看? 于是客人便看見方才還恐怖的紅衣年輕人張開了嘴對著他:啊 年輕人的嘴里有兩顆尖尖的虎牙,他說:我這次沒有入嘴。 可以。栗發(fā)青年于是很高興,不要隨便什么沾著血的rou的東西都往自己的嘴里塞啊!! 客人: 林槐合上嘴。在進(jìn)入迷宮后,他身體的焦躁便增加了。整個迷宮像是一個龐大的自助餐廳,每個角落都有紅衣或半身紅衣,許許多多各種口味的小驚喜。 而且這里的鬼物們很奇怪。即使是較為高級的紅衣,也并沒有與他交流的能力,反而像是被本能與惡念驅(qū)使的怪物。即使能看出林槐的強(qiáng)大,它們也前赴后繼地?fù)渖先?,想要從身為邪魔的林槐身上撕下一塊rou來。 不過這也算是邪魔的返璞歸真。和氣勢相當(dāng)恐怖的霎來說,邪魔的氣勢已經(jīng)被收斂,在不刻意放出的情況下幾近為人。除此之外,鬼物能聞出邪魔身上的美味能夠撕扯下邪魔的一塊rou,可以幫助它們增長不少力量。 既然如此,林槐就毫不客氣地接受了它們,和它們進(jìn)行起了雙向奔赴。過程中他就像是路過小面包店的客人一樣,忍不住隨手抓了幾塊鬼物的晶核,嚼著吃 然后就上癮了。 并因為直接用嘴吃收到了楚天舒啊啊啊啊不要啊的吐槽。 在消化掉這枚晶核后,林槐感覺自己更加強(qiáng)大了。他正要跟著楚天舒往里走,卻隱約聽見迷宮里多了些整齊的人聲。 什么情況?林槐道。 程家的人從外面進(jìn)來了。楚天舒說。 林槐點點頭,表情里有些遺憾。楚天舒于是道:怎么了? 林槐一臉不爽道:嘖,我的小零食減少了。 楚天舒摸了摸他的貓頭,道:等到副本里面讓你吃個夠。 兩人繼續(xù)走。 兩人憑借著記憶與和路錦的通話,終于在路錦小聲的指示下即將抵達(dá)他所在的位置。電話那頭路錦輕輕松了口氣,道:只剩一條街了,靠,還好鬼屋里充電寶還能用,我打了一上午游戲 都這時候了你就少吐點槽吧,小路子。楚天舒對著手機(jī)那頭道。 手機(jī)那邊還傳來路錦的聲音:說起來真的好奇怪,這個地方明明這么恐怖,我卻有點熟悉感,像是以前去過類似的地方似的 林槐想起路錦從副本里成功且奇妙逃生的遭遇,道:你小說看多了吧。 而且我旁邊的這妹子我也感覺很熟悉,就像在哪里見過路錦還在說,程嫻,林槐,這個名字你有印象不? 林槐?! 一個女孩猝然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隨之而來的是林槐微微睜大了眼:程嫻 程。 程予嫻?!楚天舒拿過電話來,小路子,你 他還要說什么,電話那頭卻傳來了尖叫聲、擊打聲、與幾個人奔跑的聲音那幾個人像是被鬼物追逐,最終把鬼帶到了路錦這里。路錦罵了一句艸你們爹和一句嫻妹子跟緊我!,便是手機(jī)落下的聲音,和陣陣忙音 艸,楚天舒也忍不住罵了一句,這TM什么運(yùn)氣啊。 他和林槐頓時加快了腳步,在抵達(dá)原定位置時那里已經(jīng)是一片狼藉,地上還有死者的內(nèi)臟碎片。兩人于是沿著血跡的方向一路追逐。 路錦拽著程予嫻的手,在迷宮中絕望地奔逃。他們被那幾人帶來的鬼物追逐著,苦不堪言。程予嫻似乎在路上崴了腳、逃跑得分外吃力。路錦一直死死地拽著她。 放開我吧。程予嫻說,三十分鐘到了,現(xiàn)在就算那些人死了,它們也會繼續(xù)追殺我們 我靠!你別說了啊啊啊啊?。?!路錦還在慘叫,快點兒,我們到這兒 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是一條死路。 路錦呆呆地看著死路,眼里蒙上絕望。背后的鬼物越來越近,程予嫻也閉上了眼,正在這時 一枚箭矢從遠(yuǎn)處射出,向著即將襲擊兩人的鬼物射來! 可箭矢來得還是太晚了,眼看鬼爪就要刺穿程予嫻的心臟。 他們的身后傳來了慘叫聲。 鬼物的慘叫聲。 數(shù)道血線在頃刻之間便將鬼物切割開。林槐從角落里走出,吹了聲口哨。路錦轉(zhuǎn)頭呆呆地看著他。這熟悉的戰(zhàn)斗姿態(tài) 正在這時,像是有什么記憶覺醒了。 林槐,人魚,程予嫻我靠?!他最終發(fā)出了這樣的聲音。 路錦像是被燙到似的松開了程予嫻的手,不可置信地看向身邊的女孩。他張了張嘴,道:兄弟,你 程予嫻一怔,意識到他想起了什么,于是不言了。 可林槐卻沒看向他們兩人,相反,他看向了迷宮的另一側(cè),那向著他們走來的,手持弓箭的青年。 張明戈。 戴眼鏡的青年顫抖著身體,方才在林槐身上所見的一切都盡收他眼底。他動了動嘴唇,最終,發(fā)出極為壓抑的聲音。 林槐 林槐不語。 是你林槐。張明戈發(fā)出近乎瘋癲的、狂喜的聲音,我終于在現(xiàn)實里見到你了你是林槐 不好意思,你哪位?林槐道。 呵呵呵呵你認(rèn)不得我的名字,我卻記得你和你的另一個身份。張明戈道,你是林槐,你也不只是林槐 他以一種狂喜的、自己也沒有覺察出虔誠的語氣道:你就是烏鴉! 林槐皺了皺眉,面無表情。 除了你之外,還有誰能是烏鴉呢?誰能是第一個抵達(dá)了現(xiàn)實世界,卻又保持著身為人的理智的鬼呢?我在這些日子調(diào)查了你的一切,你和包庇你身份的天楚的一切那么多的線索,那么多的事件,卻沒有任何人將你們聯(lián)想起來。張明戈鏗鏘有力道,你就是烏鴉! 迷宮里傳來別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另一側(cè)聽見別的聲音,要從這里逃走。楚天舒表情一凜。他當(dāng)即向著那個方向追去。 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林槐聳了聳肩道,而且 他咧開嘴。 就算我是烏鴉,又如何? 我靠,你們到底在說什么???只有我在車底嗎?路錦在旁邊發(fā)出失魂落魄的聲音。 張明戈呵呵地笑了,他的眼里有血絲,笑容幾近癲狂就像當(dāng)初在富江副本里,他看著林槐離開時的神情那樣。 也正在這時,另一邊傳來了程予保的聲音:予嫻!你怎么在這里 而此刻的楚天舒,正站在迷宮的一角。 地上的人已經(jīng)死了。他穿著黑衣,像是在跑過這里、躲避楚天舒時不巧被路過鬼物奪去了性命。 可他的手里卻拿著一個發(fā)信裝置。 能超脫靈異的、向著游戲里發(fā)消息的發(fā)信裝置。 烏鴉是林槐。 第455章 退路 sao動聲。 四處而來的sao動聲,嘈雜的電流聲,其他的種種聲音,出現(xiàn)在楚天舒的腦海里。 這種聲音他應(yīng)該很熟悉的才對,就像是電流,就像是機(jī)箱,就像是數(shù)據(jù)正在處理。 楚天舒從地上撿起那枚發(fā)報器。他面無表情地按了按發(fā)報器,卻已經(jīng)無法阻止信息的發(fā)出。 林槐的身份,被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