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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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今日斗酒會,明旦溝水頭。 躞蹀御溝上,溝水東西流。 凄凄復(fù)凄凄,嫁娶不須啼。 愿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竹竿何裊裊,魚尾何簁簁! 深坑之中,原本緊閉的棺材,滲出了血來。 深紅的液體向著四周蔓延,所有枉死的魂靈,所有無主的尸體,都被這鋪天蓋地的血的漩渦,席卷而入。 原本的深坑在頃刻之間,變成了深紅近黑的血池! 白發(fā)紅衣的身影,從血池中拔地而出。 它仰著頭,望著夜空,嘴里喃喃著唱腔。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唱著唱著,一滴血淚,順著它的的眼角,滑落下來。 這就是《東籬》,最后的結(jié)局。 所有的聲音和畫面在此刻消失,林槐在漆黑的棺材里,睜開了雙眼。 他的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看不出是高興,還是悲傷。 第四出戲《東籬》,已完成。系統(tǒng)冰冷的提示音在林槐腦內(nèi)響起,請玩家設(shè)法離開棺材,并遵照提示,完成第五出戲《執(zhí)手》。 棺材里許久,沒有傳來回應(yīng)。 過了良久,黑暗里傳來一陣笑聲。 呵呵呵呵 那笑聲極為扭曲,仿佛蘊(yùn)藏著無窮無盡的瘋狂。 你管這個,叫戲劇已經(jīng)完成了? 黑暗中的人,柔聲道。 書生薄幸,厲鬼現(xiàn)世這種程度,就算是結(jié)局了?哈哈,哈哈黑暗里的人輕柔地說著。 這的確是《東籬》最后的結(jié)局。 清冷的男聲在天空中響起。 是么?黑暗里再次傳來笑聲,原作者這樣說的話,要怎么爛尾自然是你說了算,但我今天 就要做一次高鶚,寫一次同人。黑暗里的人睜開雙眼,我即使是死了,釘在在棺材里了,也要在墓里,用這腐朽的聲帶喊出 在第四幕戲和第五幕戲之間,你們少了一幕戲。他從棺材里坐起,現(xiàn)在,我來幫你們補(bǔ)上,至于少了的這幕戲就叫做 人生四大喜有久旱逢甘露,他鄉(xiāng)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他將手掌貼上了棺材蓋,那么我這幕戲就叫做 萬喜同悲。他笑了笑,一個合格的演員,應(yīng)該會學(xué)會給自己加戲。一個囂張跋扈的小丑 更應(yīng)該在戲劇結(jié)束后,給參與者來點(diǎn)刺激的,比如拿起槍,掃射這個劇院! 作者有話要說: 林哥:我來給自己加戲 第210章 黃景官 轟! 木釘斷裂的聲音,與棺蓋破裂的聲音,同時從黑暗里傳來! 木片被暴起的力量沖擊到半空,原本覆蓋于棺材表面的、如一層層青苔般的深紅色液體,也隨之向四周濺開! 在周盈記憶傳達(dá)的須臾之間,原本寂靜無聲的亂墳崗,此刻已經(jīng)被一層nongnong的血霧所縈繞。濃稠綿延、血紅到近乎黑色的液體,填滿了整個深坑、并向著四周蔓延。 它像是一張蛛網(wǎng),又像是千萬條觸手,將亂墳崗上所有的尸體均拉入了這個如血色漩渦一般的深坑。 這具漆黑的棺材,原本便半沉在這座漩渦的中心,映照著慘淡的月色,然而這一刻 它卻被人硬生生地從中間破開了! 從棺材中坐起來的,是一名黑發(fā)雪膚的年輕人。 他站在棺材中,仰著下巴看向半空中的月色。他偏著頭,似乎在感受什么,然后 他隨手將那張裹住身體的黑布,拋到了半空中。 黑布在空中展開,如烏云蔽月,滾滾的血紅衣擺隨風(fēng)而起。 在黑布落地之前,那一道紅影,也消失不見。 留下的僅有寂靜無聲的亂墳崗,與在紅影離開后,突兀地出現(xiàn)在棺邊的黑影。 頎長的影子披著漆黑斗篷,它站在這血紅的漩渦前,似乎正在思考著什么。 原本藏在棺材中的女鬼,在黑影出現(xiàn)后,從棺材里爬了出來:大人 她似乎與黑影極為熟悉,聲音卻像是被對方這出人意表的行為所嚇到:您怎么來了? 我想換個玩法。 黑影的聲音極為清冷,在片刻后,它伸出了右手。 那本該是一只極美的手,膚白勝雪、柔若無骨、然而 在那本該若削蔥根的手指之上,不僅傷痕累累,并且 居然沒有一根指甲! 黑影將手探入漩渦,它閉上眼,隨著其他的尸體一同緩緩沉沒。 亂墳崗上再無別的人聲。 三月后,城內(nèi)。 三月前,城中曾發(fā)生了兩件大事。 一件是煊赫一時的招安將軍,在匆匆離開邡城后,便剃度出家、從身到心地皈依佛祖,就連皇帝的封賞也不要了。招安將軍向來是個葷素不忌的主,突然之間清心寡欲、斷情絕愛,實(shí)在是讓人跌掉下巴。 這件事中最為詭異之處,則是該將軍在皈依佛門的當(dāng)晚,便自愿地切下了自己的晉江,并將其放在盒子中示眾,以表達(dá)自己摒棄七情六欲的決心。據(jù)說佛門方丈被他不慕名利、皈依佛門的精神深深感動,為他賜法號八戒。在這之后,當(dāng)朝皇帝于夢中有感,第二天起床時自稱受了上天的旨意,為游將軍賜國姓朱,以表示對他出家行為的肯定。 另一件則是如烈火烹油的凌云班徹底地倒了。在臺柱子失蹤后,凌云班的老板黃鶴再也支撐不下去。他莫名地便染上了賭癮,在短短一個月內(nèi)便欠下了三點(diǎn)五個億。上門追債的混混拿走了凌云班一切能拿走的東西,最終黃鶴孑然一身,只能帶著最后一把小椅子跑了。 他的下場人們不得而知。據(jù)說,當(dāng)某個老鄉(xiāng)在外面最后見到他時,他為了躲債已經(jīng)改名為黃景官,為一個好心收留他的捕頭打下手。據(jù)說,當(dāng)?shù)叵騺硪圆桑ň眨┗ㄙ\聞名,當(dāng)老鄉(xiāng)見到黃景官時,他正要出門釣魚,誓要捉住當(dāng)?shù)氐陌抵瘓F(tuán) 這兩件事究其根源,都與同一件事息息相關(guān)那就是,凌云班當(dāng)紅的戲子周盈 周盈跟人跑了!跑了! 在傳聞中,先名為朱八戒、原為游將軍的土匪對其愛而不得,用下腌臜手段欲逼其就范。卻沒想到周盈寧死不屈,當(dāng)天晚上就跟人跑路了。 游將軍因此為愛自宮,凌云班因此徹底倒閉。可見周盈確實(shí)是一名禍水紅顏,名動天下。 轉(zhuǎn)眼間冬風(fēng)肅殺,上元將至。原本沸騰一時的事件,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逐漸冷卻了下來。 每到上元節(jié),城里都會有燈會舉行。每當(dāng)此時,即使是養(yǎng)在深閨里的小姐,也能戴上面具、出門游玩。 本應(yīng)在家中寒窗苦讀的蘇清,也在此日出了門。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站在燈火通明的街頭,蘇清一時竟然有些恍惚。 數(shù)年前,他還只是個家徒四壁的書生,所擁有的除了一身傲骨,便只有一個干癟的錢包。 蘇清同許許多多年少又自命清高的讀書人一般,將莫欺少年窮五個字作為自己的人生信條。秉承這生信條、并由此一飛沖天的人,要么有著過人的才華,要么有著不肯放棄的自尊心。蘇清幸運(yùn)與悲劇的是,他兩邊都沾一點(diǎn),卻兩邊都未能做到極致。 他有點(diǎn)才華,卻為人酸腐、看不起他人,并極易嫉賢妒能。他自命清高,因此不肯屈身去做一些商賈買賣,寧愿吃糠咽菜,也絕不做放下身段的事。 所幸他家里尚有幾畝薄田,蘇清手不能抗肩不能挑,但靠著把它交給別人收租,也足夠維持一點(diǎn)勉強(qiáng)的生活。 往年的燈會,蘇清總是一個人在家里度過。家里清清冷冷,他便找些舊時的話本來看。話本中的美麗女子,無論是閨閣小姐、又或是青樓花魁、又或是荒野狐妖,往往都慧眼識英雄,不僅與貧寒書生春風(fēng)一度,還給他銀錢。待書生一飛沖天,便是才子佳人,青云直上。 三年前,一次偶然的出行,也讓他在燈會上碰到了一名這樣的佳人。 蘇大哥,你在想什么? 婉瑩的聲音打斷了蘇清的思緒。 沒、沒什么。 他有些結(jié)巴地應(yīng)著,將自己的眼神從那座面具攤子上抽離。那身著繡著金絲菊花的白衣的背影,便從他的思緒里一閃而過。 我和爹爹說了,三日后你便將你的文章送到府上。太子太傅也是邡城人,近日回鄉(xiāng)省親。我父親向他提起過你,說你是難得的才子。他對你也很好奇。婉瑩興致勃勃道,有了他的推薦,你便可以 大好的仕途在他眼前,婉柔的佳人也在他的身邊。情之所至,蘇清不禁道:瑩瑩,你真好。 在說出瑩瑩二字時,他一時又有些恍惚。 你在想什么?他在心里搖了搖頭,盡管周盈但周盈終究是個下九流的戲子,而且還 如果周盈活著,等他入朝為官,他自然是可以納了周盈的,但周盈的身份、周盈的一切都只能讓周盈為妾! 更不要提什么私奔 你瞧?婉瑩的聲音又在他的耳邊響起,你瞧這個面具,漂亮么? 她舉起一只長著狐貍耳朵的面具。面具的攤主,坐在重重疊疊的面具后,自己也戴著一張面具。他坐在一張木椅上,托著下巴,似乎是有些百無聊賴。 蘇清看著他的身影,一時間竟然覺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見過他。 好看么? 婉瑩還拿著那張面具。蘇清下意識地回答:好看。 好看就對了。 略帶慵懶的聲音從攤后響起。攤主戴著嘴角上揚(yáng)的白貓面具,搖了搖手里的折扇:我這兒每一個面具,都是我精心制作的,這一整個燈會上,就沒有比我的面具更好的面具。 你聲音挺好聽,不過口氣還挺大啊。婉瑩天真嬌憨地答著,你這個面具,和別的面具有什么不一樣? 我這個面具與眾不同。一般的面具,即使是做得再精致,也會讓人發(fā)悶。攤主慢條斯理道,但我這個面具,相當(dāng)透氣。 什么? 而且,它相當(dāng)?shù)娜彳?,不會硌到你的皮膚。不信的話,你可以戴上試試看。 婉瑩將信將疑,她將面具覆在自己的臉上,突然驚喜道:真的很透氣誒,而且很柔軟,我還沒有戴過這么舒服的面具 和其他的面具不同。貓面具勾起嘴角,我的面具,是會呼吸的面具。我又把它稱為 人的第二層皮膚。 不知道為什么,蘇清總覺得攤主似乎在看自己,這樣的注視讓他毛骨悚然。 攤子上掛著一幅幅面具,面具極為柔軟,有的是哭臉、有的是笑臉,其上皆只有紅白二色。為了保證人的行走,面具的眼部皆被挖空。一雙雙黑洞洞的眼睛被掛在繩子上,蘇清一時覺得,它們似乎都在默默地注視著他。 面具在風(fēng)中輕輕搖曳,他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 婉瑩對這個面具愛不釋手,在她戴上它之后,便沒有了想把它脫下來的心思。蘇清見她如此喜歡,決定討個大小姐的開心。 他于是忍著這點(diǎn)詭異的不適,決定充個大方。他掏出了錢袋:多少錢?我買了。 他沒少做過討大小姐高興的事。婉瑩出身高貴,相應(yīng)的對金錢也沒概念,花錢如流水,最初很是讓他狠狠rou痛了一番。所幸后來,他有了一筆收入,因此除了最初那個原本該買給周盈的翠玉戒指,他又能充個更多的大方。 我這里的面具不用錢買。攤主柔聲道。 不用錢,那用什么? 婉瑩對這個攤主越發(fā)好奇。 用時間,又或者攤主看向蘇清的手指,用你的指甲。 你蘇清勃然大怒,荒謬! 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攤主給他的感覺極為詭異古怪。他當(dāng)即轉(zhuǎn)身就要走,婉瑩卻不悅了:蘇清,你怎么這么快就變臉??? 終究是需要討大小姐歡心。蘇清只能好聲好氣地和攤主商量。攤主卻回復(fù)得有一搭沒一搭,末了,他像是很沒趣似的擺了擺手:那就五兩銀子。 五兩蘇清瞠目結(jié)舌,你打劫嗎? 他剛開口想磨磨價,婉瑩卻徹底地不悅了:蘇清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怎么這么窮酸??? 窮酸兩個字深深刺痛了蘇清的心。他咬著牙,當(dāng)即便掏出了錢袋。 五兩就五兩,我又不是出不起 這筆錢對于過去的蘇清而言是一筆天文數(shù)字,然而在有了那一筆進(jìn)賬,與就在眼前的大好仕途后,蘇清也只能咬牙忍下。 錢袋入手,蘇清就感覺到了一點(diǎn)不對勁。 他的錢袋鼓鼓囊囊的,似乎比他帶出它之前,更鼓了些。 然而不知道為什么,里面的東西,捏起來卻沙沙的。 蘇清你搞快點(diǎn),婉瑩還在催促,我想去撈金魚 馬上,馬上。 嘴里這樣回復(fù)著,蘇清打開了袋子。 下一刻,他發(fā)出了慘叫! 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錢袋里的并非碎銀,而是 一整袋密密麻麻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br> 染血的指甲! 第211章 你既然不要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