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炮灰小姨子[穿書] 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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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墨, 你怎么樣?哪里難受?”鄭軍將人放在沙發(fā)上后,蹲在旁邊,抬起粗糙的大手, 在她的額間輕探,發(fā)覺溫度正常后, 心下微松, 卻仍擔心的問道。 蕭弄墨此時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了情緒, 她伸出小手附在鄭軍的大手上,輕笑搖頭:“我沒事,你快去看看你的朋友, 我們就這么把人扔在門口,太失禮了!” 鄭軍下意識的就回將柔若無骨的小手握住,并珍惜的將之包裹進掌心里,像是沒聽見對象叫他去門口接人的事,尤不放心道:“真沒事?” 蕭弄墨溫柔保證:“真的沒事!你快去接人!” 仔細觀察對象的臉色,發(fā)現(xiàn)的確沒有方才那般慘白,鄭軍才徹底放下心來。 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對象的旁邊,又恢復(fù)了平日里的痞氣:“都是自己人,接什么接, 他們有眼睛,又不是找不到地方! “是的!弄墨姐, 我們自己進來啦,才不用某些人接呢!”蘇西已經(jīng)牽著謝臻來到了屋內(nèi), 聽到這話, 笑嘻嘻的跟了一句。 蕭弄墨從沙發(fā)上坐直了幾分,對著蘇西溫柔道:“不好意思啊西西,我這身體不大好, 怠慢了!” 蘇西與謝臻已經(jīng)坐在了對面的沙發(fā)上,聞言連忙表示不介意。 后面的聊天,鄭軍與蘇西都有目的的聊一些逗趣的話題,偶爾還要吐槽對方幾句。 蕭弄墨的臉色果然越來越好,甚至還時不時的被逗得笑出了聲。 = 幾人又聊了幾句后,鄭軍看了下時間,中午11點了,便帶著幾人出發(fā)去飯店! “哥們兒跟你說,這家店真真是老字號,開了許多年了,現(xiàn)在雖然不能明目張膽的開業(yè),但是跟他們家熟識的,你要提前給錢預(yù)定一桌,那也是可以的!” 蘇西可是知道,現(xiàn)在的飯店是不允許私下營業(yè)的,聽得這話,好奇道:“不會被人舉報嘛?” 鄭軍走在最前頭帶路,狹窄的弄堂里,兩個人并排走著稍顯擁擠。 于是他走幾步就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蕭弄墨,那副恨不能將人抱著走的小心翼翼樣兒。 看的蘇西牙酸的同時,忍不住嘖嘖稱奇,真沒想到,鄭軍這樣的莽漢子,談個對象居然這么膩歪! 就在她忍不住想要順一順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時,前頭的鄭軍嗤笑道:“誰舉報?又不是閑的,再說就算有人來,說是自家朋友聚餐就打發(fā)了,不然也不會只接熟客了!” 蘇西想想也是,畢竟哪里都有專空子的人。 不過她想,鄭軍還有一個沒說的原因,大約這家飯店后面也有人吧! 否則再是熟人,這個年代開店賺錢,那就得掂量幾分。 不過蘇西對此并不好奇,她只是來嘗嘗,被鄭軍大力夸贊的菜色到底怎么個好吃法。 = 這是蘇西第一次在這樣狹窄的弄堂里穿行,坦白說,與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委實太過狹窄,且曲曲直直的跟那迷宮也差不離了。 幾人跟在鄭軍后頭七拐八繞的,走了十幾分鐘后,總算到了目的地。 破舊掉漆的老舊木門前,鄭軍敲門后,里頭很快就傳出了一聲蒼老的詢問聲:“誰啊?” 鄭軍立馬回道:“廖叔,是我,軍子!” 話音剛落,大門就被人從里頭打開,開門的是一位年約六十左右的老爺子,他黝黑干瘦的臉上掛上一抹慈祥的笑:“快進來!就等你小子了!” 說完人已經(jīng)利索的從門口往旁邊讓了讓。 鄭軍牽著蕭弄墨率先走了進去,后面緊跟著謝臻與蘇西,等人都進來后,老爺子立馬又講門關(guān)上,一秒都沒耽擱。 廖叔佝僂著身子,走在前面為幾人引路,只是一雙略渾濁的眼睛,時不時的看向鄭軍身旁被牽著的姑娘,欣慰道:“好好好!你小子,總算找媳婦了,還找個這么俊的!” 廖叔與鄭軍說話時的語氣熟稔又親切,明顯帶著長輩對于喜歡的晚輩的慈愛! = 這話一出,鄭軍立馬嘚瑟起來,顯然對象被夸,比夸他自己還要高興,只是他嘴欠慣了,忍不住回了兩句:“瞧您說的,我現(xiàn)在找對象也不晚,我才多大年紀!” 廖叔笑罵:“你小子,都三十多了,還不晚吶?廖叔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孫子都有了!” 這話就有些扎心了,鄭軍表示有些扛不住,依舊嘴硬道:“您這話就不好聽了,我對象多好啊,一般人誰能趕得上?晚點就晚點唄!值得!” 兩人一路聊著家常,很快四人就被帶到一件裝修簡潔的屋子內(nèi)。 蘇西好奇的打量屋子里的擺設(shè),看著有些像后世的包間,卻簡樸很多,不過私密性挺好的,屋子里面有一張紅木八仙桌,桌上已經(jīng)擺放了幾個涼菜! 如今的飯店可不是后世那般,有好多菜色可選,而是給什么吃什么,每天都是定量的! 將幾人安頓下來后,廖叔又嘮叨了兩句,便出去了,他是這家掌廚人的叔叔,負責看門,今天還有一桌客人,他得去守著。 = “開動吧,先嘗嘗他家冷盤!這家手藝真不錯!每天最多兩桌,很不好約,我能臨時插進來,被破例安排了第三桌,還是因為廖叔跟我的交情!不然最少提前一個月預(yù)約!”鄭軍給對象夾了她喜歡的糯米藕,也招呼蘇西與謝臻動筷子! 都是自己人,幾人也沒有喝酒,本就是為了好吃的而來、所以紛紛動起了筷子,在嘗了一口口,蘇西感受著口中炸裂的美味,整個人享受般的瞇了瞇眼,咽下口中的食物后,對著鄭軍比了個大拇指:“好吃!” 說完這話,蘇西再沒有了說話的興致,開始大快朵頤,除了蕭弄墨,其余三人都是好胃口的,所以當?shù)谝粋€熱菜上桌的時候,四個涼菜幾乎被幾人吃的差不多了。 不得不說,這家手藝的確是好,至少蘇西從未吃過這么好味道的,所以下筷子的速度尤其迅速! 也幸虧上菜的速度夠快,大約又過了幾分鐘,第二道熱菜就端了上來,不然還真趕不上他們四人吃的速度。 大嬸傳菜的時候,看著桌上幾乎空了的盤子,眼神都沒變一下,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這樣的場面。 她將片好的烤鴨放在桌子的最中央,然后麻利的收拾走了空盤子,便退了出去。 只是開門的時候,屋外就傳來了一聲略帶諂媚的男聲音:“蕭首長,感謝您今日的賞臉,我可是聽說這家祖上是御廚,手藝那叫一個絕,您等下一定要賞臉品鑒品鑒!” “嗯!若是真有你說的這么好,我是要好好嘗嘗!”另一個儒雅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說著配合的話語,聽著卻有些不近人情的漠然! “是是是!一定叫您滿意!” = 求人辦事的時候,哪個時代大約都是這樣卑躬屈膝的,蘇西心想,這應(yīng)該就是之前廖叔說的另一桌客人吧! 就在這時,“哐當!”一聲響。 蘇西下意識的就往發(fā)出聲音的地方望去,便看到蕭弄墨整個人臉色難看到極致,似憤怒、似怨恨,手上的筷子已經(jīng)掉在了桌上,方才那聲響應(yīng)該就是筷子掉落時碰撞道碗碟而發(fā)出來的。 鄭軍暗罵一句,臉色也很難看,他沒想到帶兄弟吃個飯,能遇到這么糟心的事情。 剛想安慰幾句對象,就見蕭弄墨砰的一聲站起了身,冷著一張臉,不管不顧的就要往外沖。 鄭軍見狀趕緊一把將人拉住,然后一個用力就把人抱進了懷里,不顧她的掙扎,死死的扣在懷中,嘴里不斷輕哄道:“墨墨,沒事,咱們別管他,你等著,我會為你討回公道,別怕,我已經(jīng)在收集罪證了...咱現(xiàn)在不跟他計較,你別急,再等等...再等等...” = 蕭弄墨已經(jīng)氣得眼眶都紅了,卻倔強的連一滴淚也不肯掉落,為那樣狼心狗肺的人掉眼淚,他不配! 她恨! 母親那么美好的一個女人,就因為那些個莫須有的罪名,就因為要保護他們,主動與他們斷絕關(guān)系,然后...然后半個月不到,她那美麗又高傲的母親,便被折磨的自殺了。 她外公一家更是全部被牽連的下放到了農(nóng)場,幾年下來,她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不斷的往外公他們所在的農(nóng)場寄東西,就是希望他們在那邊能過的好一些。 而那個是她父親的男人呢?在mama去世的一個月內(nèi),就又娶了新妻子,最讓她恨得就是,那男人娶的,是害死母親的姚文麗,這讓她如何不怨恨。 若不是擔心自己去了農(nóng)場后,便不能再給外公他們寄物資了,她真的想去陪他們。 還有,鄭軍! 想到對象,蕭弄墨總算冷靜了下來,是了!她還有鄭軍,這個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男人。 = 猶記得幾年前,她還是一個從小到大都循規(guī)蹈矩的姑娘,所以哪怕知道鄭軍喜歡自己,自己對他也有好感,卻固執(zhí)的覺得自己還是一名學生,學生就應(yīng)該有學生的樣子,談對象總歸不大合適。 等到研究生畢業(yè)后,這個男人依舊堅持對自己好,她認識鄭軍很久了,所以她很清楚這個男人并不像旁人說的那般吊兒郎當不正經(jīng),反而是個胸有溝壑的真男人。 所以在他堅持不懈的追求下,她心動了。 就在她與還很恩愛的父母表明自己喜歡上了鄭軍,并想與她處對象的時候,一直泡在金窩窩里長大的她,在短短的十幾天,人生從天堂跌倒了地獄。 如晴天霹靂般的,書香世家的外祖家,更是一夜傾覆,全部按上了勾結(jié)海外的罪名,被下放到了最惡劣的地方,變成吃一頓飽飯都很奢侈的勞改犯。 而自己的母親,更是被一直看不慣他們家的對家折磨致死。 然她那個一直與母親恩愛的父親呢? 短短一個月不到,便翻臉不認人,仿似怕沾染上什么病菌似的,與母親斷絕關(guān)系還不夠,立馬迎娶了害母親致死的仇家,她怎么能不恨! 她恨不能拿刀與那幫子垃圾拼命,恨不能生啃仇人的血rou! = 但是她不能,她身后還有外祖一家,還有一直關(guān)心她的鄭軍。 于是,她主動離開了那個再也不是家的煉獄,從一個懵懂天真的大小姐,變成了一個只知道拼命賺錢的機器。 甚至為了多賺些錢財給在農(nóng)場受苦的外公舅舅們,她一個膽小的連蟑螂都怕的嬌小姐,硬是往那最偏僻、最骯臟的黑市里頭鉆。 就是為了在閑暇之余,能靠倒賣點心換些錢財。 許是她還剩下一點點好運都用在了這里,這么些年,在黑市里發(fā)展了一兩個固定的熟客,每次都愿意買下她的糕點,避免了她自己到處販賣時,增加暴露的風險。 她那時候被仇恨蒙蔽了心神,又因為身份的轉(zhuǎn)變,哪怕母親主動與他們斷絕關(guān)系,她依然擺脫不了黑五類子女的標簽。 曾經(jīng)的朋友、追求者紛紛離開了她的身邊,避她如蛇蝎,更有那曾經(jīng)追捧她,如今反過來踩壓她的。 短短幾年,她早就習慣了這個世界的殘酷,也已經(jīng)用冷漠與尖銳做成鎧甲,將自己武裝密不透風。 = 可是她到底名聲難聽了。 一般好人家根本不可能愿意娶她,更何況鄭軍這樣的出身背景,所以她一次次的拒絕了他的靠近,就這么糾糾纏纏的,時間就過去了五年。 而她與他...都已不再年輕。 她還記得,一個多月前,她得了場感冒,整個人燒到了40度,昏昏沉沉的躺在教師宿舍里,還是這個男人發(fā)現(xiàn)昏迷的自己。 并將自己送到了醫(yī)院后,沒日沒夜的照顧,那般珍視小心,仿似她是什么易碎般的寶貝般,叫她心酸又迷茫。 許是生病的人經(jīng)不得關(guān)懷,她突然覺得自己特別脆弱,那層自己以為堅硬如鐵的鎧甲在這個男人密密的關(guān)懷下,起不到一丁點抵擋的作用。 蕭弄墨蒼白著小臉,躺在床上,看著忙里忙外的男人,突然就鬼使神差的問了句:“你打算這樣跟在我身后多久?” 為什么不找別的女人呢?以他的條件,什么樣的女孩子找不著,何必死心眼的跟在她身后死磕呢? 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單純快樂的蕭弄墨了,如今的她滿目瘡痍,不值得這樣好的男人喜歡。 = 那男人說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