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棠春 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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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倏和盛連旭上了馬車,周圍的侍衛(wèi)也紛紛上了馬車。 棠鈺一直目送馬車至看不見盡頭,太奶奶上前,溫和道,“這一生中,你會送他很多次,也要相信他會平安回來。” 棠鈺點(diǎn)頭。 …… 這一晚,棠鈺有些失眠,除卻早前從桃城回江城的時(shí)候,陳倏提前離開,去見旁人之外,她同陳倏沒有分開過這么長時(shí)間。 而且陳倏是去京中。 雖然太奶奶也說,陳倏是敬平侯,日后不在萬州的時(shí)候,需要分別的時(shí)候,但她還是有些不習(xí)慣。 什么時(shí)候起,陳倏已經(jīng)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她想起桃城雨中,水花濺在衣襟上,兩人離得很近,她聽他的聲音在耳畔曖.昧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棠鈺姑娘有想我嗎? 眼下,她才知曉,三秋有多長。 *** 陳倏不在的時(shí)候,棠鈺一直在太奶奶跟前。 前三個(gè)月身子還不穩(wěn)妥,太奶奶想讓她在建平侯府多呆些時(shí)候再走。 棠鈺這些日便一直陪著太奶奶一處。 陳倏走后,棠鈺嗜睡的反應(yīng)重了起來,很容易就困了。 大夫每隔三日會來診脈一次,說夫人的胎相很穩(wěn),嗜睡也是正常的,只要身子沒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多睡會兒無恙。 因?yàn)樵谥鞒指兄叙?,反倒是棠鈺同太奶奶一處的時(shí)間多些。 府中許久沒有孩子了,太奶奶既高興,也關(guān)切。 棠鈺也才聽說,早前袁柳是有身孕的,后來不小心掉了,所以她有身孕,袁柳反倒是最緊張的一個(gè),對棠鈺的照顧,細(xì)致周全。 棠鈺同袁柳二人處得無話不談,也同她提起過在宮中的事。 袁柳同她說起早前除卻陳倏他們幾人在太奶奶跟前,還有她也在,所以她同他們幾人都很熟絡(luò)…… 這月余,棠鈺跟在太奶奶身邊的時(shí)間很長,也學(xué)到不少東西,開闊了眼界。 太奶奶會教她看萬州和豐州,甚至平南地理位置的特殊性,也會讓萬州的在國中的厲害關(guān)系說與她聽,她早前只知曉萬州富庶,也見過敬平侯府的私庫賬冊,但并不知曉萬州的駐軍位置和交通發(fā)達(dá),制約了整個(gè)燕韓南邊和西邊的,因?yàn)槿f州穩(wěn)定,所以眼下國中才穩(wěn)定。 太奶奶還告訴她,如果一直在后宅,那你看到的就只是后宅。 你看到得越多,越知曉前朝發(fā)生了什么,長允眼下在經(jīng)歷什么,最后才是后宅會發(fā)生什么。夫妻兩人相互扶持才是長久,后宅的恩寵只是恩寵,哪怕恩寵長些,兩人能看到的,能想到的,大都不同,也就少了很多默契。 “我明白了,太奶奶。”棠鈺在太奶奶跟前越久,越覺耳濡目染的越多。 太奶奶握住她的手,“好孩子,好好照顧長允,他最在意的人就是你?!?/br> …… 等到三月末的時(shí)候,棠鈺足三月身孕了。 太奶奶留她到了四月初。 等四月初得時(shí)候,棠鈺才啟程回萬州,路上可以行得慢些,也穩(wěn)妥。 小米,平婭幾人都在,陳元和陳磊也在,太奶奶又從建平侯府點(diǎn)了幾十個(gè)侍衛(wèi)隨行,棠鈺這一路安穩(wěn)。 同太奶奶辭別的時(shí)候,棠鈺有些不舍。 無論是早前在愗城的相處也好,還是眼下在豐州城這月余,都讓棠鈺很喜歡太奶奶。 “遇事勿慌,沉著冷靜,只有你和孩子都安全,長允才安心。”太奶奶最后交待,棠鈺頷首,“阿鈺記得了?!?/br> 袁柳很舍不得。 建平侯府和敬平侯府其實(shí)人丁都很單薄,平日里袁柳其實(shí)并無太多可以一處說話的閨蜜,棠鈺在家中的這月余,袁柳反倒是最開心的。 “回頭見?!碧拟暤绖e。 袁柳道,“等小豌豆出生了,我來萬州看他。” 棠鈺應(yīng)好。 棠鈺最后朝著太奶奶福了福身,這才有小米和平婭扶著上了馬車。 *** 四月初,陳倏和盛連旭一行抵京。 京中的氣候要比豐州涼上一些,但四月天了,也是一年中最舒服的季節(jié)。 “二哥,三哥!”馬車行至京城外,遠(yuǎn)遠(yuǎn)就聽到陸冕誠的聲音,陳倏和盛明遠(yuǎn)都忍不住笑,好像回到了早前時(shí)候。 “走啊,喝酒去!”陸冕誠仿佛又長高了一頭了。 依次和盛連旭,陳倏相擁,見到他二人的激動都寫在臉上。 “去哪里?”馬車上,盛連旭問。 陸冕誠道,“四月,當(dāng)然是去麗湖白塔的游船上。” 陳倏嘆道,“還是你會?!?/br> 盛連旭附和,“畢竟,你我都是蠻荒之地,見明是在京中?!?/br> 陳倏頷首,“有道理……” 明知他二人是在一唱一和,陸冕誠也不生氣,“走了,船包好了,今晚醉死在船上?!?/br> 陳倏搖頭,“夫人交待了,不飲酒?!?/br> 陸冕誠眼珠子都險(xiǎn)些瞪出來,“三嫂怎么會!” 后來一想,真有可能。 陸冕誠又道,“二嫂呢?二嫂有交待嗎?” 盛連旭環(huán)臂,“交待了,說你太皮了,讓我把你喝趴下?!?/br> 陸冕誠笑道,“你試試看?!?/br> 兄弟三人笑道一處。 等下了馬車,在麗湖白塔的碼頭上到游船,陸冕誠和盛連旭、陳倏還嘻嘻哈哈到一處。 等到游船二層的時(shí)候,盛連旭的目光忽然僵了僵,很快回過神來,“陛下。” 陳倏也順勢看去,葉瀾之已在圓桌落座。 不是一身天子龍袍,而是早前幾人還在一處時(shí),他最喜歡穿的一身湖藍(lán)色的錦衣華袍。 陳倏尚未開口,葉瀾之道,“今日沒有天子,今日是我們四兄弟聚一處?!?/br> 葉瀾之說完,盛連旭和陳倏都相視笑了笑。 陸冕誠道,“驚不驚喜,大哥說要你們接風(fēng)! 陳倏順勢道,“你路上怎么也不說一聲?” 陸冕誠道,“大哥說,許久沒見你們了,不提前告訴你們才有驚喜!” 陳倏和盛連旭都清楚,只有陸冕誠才信。 但四人里,應(yīng)當(dāng)也只有陸冕誠是最喜歡聚在一處的。 “坐吧?!标愘繙芈?。 圓桌不算大,但四個(gè)人坐算寬敞。 落座時(shí),游船緩緩駛離了碼頭,也有美姬開始斟酒。 葉瀾之率先舉杯,“難得有機(jī)會我們兄弟四人聚在一處,久了不在一處難免生疏,日后常聚?!?/br> 葉瀾之言罷,先飲為盡。 陸冕誠也跟著飲了一杯,陳倏和盛明遠(yuǎn)也照做。 幾人里,最高興的是陸冕誠,有陸冕誠在的地方也從來不會冷場,“我記得小時(shí)候,到處闖禍,一直是跟著大哥,有大哥在,我連闖禍都不怕。” 其實(shí)今日的氣氛比想象中的融洽,又尤其是陸冕誠回憶起小時(shí)候時(shí),仿佛真的將眾人帶回來了那時(shí)候,在太奶奶跟前。其實(shí)各個(gè)都不大,闖禍也都在一處。那時(shí)候陳倏身子不怎么好,陸冕誠又小,盛明遠(yuǎn)諸事謹(jǐn)慎,所以無論什么事,都是葉瀾之做主,葉瀾之護(hù)著。 酒過三巡,陳倏去了甲板上透氣。 他原本就不能喝太多酒,今日是因?yàn)橛腥~瀾之在。 “長允……”葉瀾之也上了甲板。 “大哥?!苯袢盏亩紗镜拇蟾?,沒有君臣。 陳倏憑欄,葉瀾之也憑欄,周遭沒有旁人,葉瀾之開口,“長允,大哥會一直記得,也會永遠(yuǎn)記得,當(dāng)初是你陪大哥冒險(xiǎn)走得這一程。” 陳倏道,“原本也要為家中報(bào)仇,是大哥幫了我?!?/br> 葉瀾之嘆道,“這大好河山,千瘡百孔,若不是你在,這河山也守不住?!?/br> 陳倏應(yīng)道,“有大哥在。” 葉瀾之沉聲,“長允,我不希望我們兄弟四人之后會生出隔閡來,特別是你?!?/br> “怎么會?”陳倏看他。 “好?!比~瀾之拍了拍他肩膀。 陳倏道,“大哥,我沒帶阿鈺入京了。” 葉瀾之頷首,“太奶奶喜歡熱鬧,你們都不在,她肯定想讓人陪。” 陳倏笑了笑,“太奶奶喜歡她?!?/br> 葉瀾之也跟著笑了笑,“許久不見了,有些想太奶奶了,她身子可好?” 陳倏道,“硬朗著,能打馬吊,能煮茶。” 葉瀾之頷首,“真想太奶奶?!?/br> 臨末,葉瀾之又道,“長允,在這個(gè)位置上,很多事情有難處,但不希望這些難處成為你我二人的分歧,我有時(shí)候夾在中間也難做?!?/br> 陳倏也看他,“大哥,你我不會因?yàn)檫@些小事分歧……” 葉瀾之頓了頓,會意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