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棠春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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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文域信念崩塌。 陳倏這才看他,“要不我成全你?” 趙文域愣住。 陳倏踱步上前,“趙文域,你覺得我是善類嗎?” 他身形并不魁梧高大,只是挺拔修長,聲音也不大,卻擲地有聲,透著威嚴(yán),也不容置喙。 陳倏朝他道,“再讓我看到你一次,我一定殺你!” 趙文域橫道,“你現(xiàn)在就殺我!” “好,殺了他。”陳倏如他愿。 陳惑在他身后拔刀,趙文域害怕閉眼,但陳惑的刀遲遲沒有放下。 趙文域如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睜眼看他,陳倏在他跟前半蹲下來道,“趙文域,我再放你一次,但是你記住了,你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或是我夫人面前,我就讓人砍斷你的手腳,再殺了你,我陳倏說到做到?!?/br> 這一回,趙文域喉間輕咽,沒有再像上一次一樣頂撞。 見他消停了,陳倏試探,“你殺不了天子,想來殺我?” 其實(shí)也不算試探,看他的表情,一看便知,趙文域氣紅了臉,陳倏嘆道,“就你這點(diǎn)心思,你連我或是連天子都沒接近,應(yīng)當(dāng)就死了……” “要你管!”趙文域吼到。 陳倏最后的耐性,“你應(yīng)該去皋城。” 仿佛想起什么來一般,趙文域看他。 陳倏慢慢起身,“皋城是你母妃的故鄉(xiāng),我要是你,從京中逃出來,聰明一些,或是有孝心一些,都應(yīng)當(dāng)去皋城。但凡你去了皋城,你都不應(yīng)當(dāng)來我這里……” 陳倏的話讓趙文域心中隱隱升起猜測,“陳倏你……” 陳倏不耐煩,“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現(xiàn)在就滾!” 陳倏言罷,陳惑忽然拔刀,斬?cái)嗔私壸∷帜_的繩索。 母妃? 趙文域腦海中都是這個(gè)念頭,也不管陳倏是不是真的讓他走,他已經(jīng)顧不了那么多,起身出了柴房。 柴房外,陳元入內(nèi),“侯爺,真讓他走嗎?” 陳倏微微闔眸,想起看過的那張紙條——小猴子,否極泰來。 陳倏輕聲道,“讓他走,找人看著他去皋城,別讓他被其他人逮住,或者弄死了,牽連到萬州來。” “是!”陳元應(yīng)聲。 陳倏看了看地上方才綁著趙文域的繩索,沒有說旁的。 *** 踱步回苑中,見棠鈺還在帳中睡著,安穩(wěn)同個(gè)孩子一般。 陳倏輕聲嘆了嘆,他方才是醋了。 她從來沒對(duì)他這么主動(dòng)過,頭一次主動(dòng),是為了讓趙文域跑,但明知如此,他還是照單全收。 誰讓她是棠鈺…… 換個(gè)人,許是醋壇子早翻了。 陳倏輕聲道,“你就不怕你夫君置氣?同你生隔閡?” 但棠鈺睡著,修長的羽睫傾覆,睡顏也安靜又好看,他忍不住俯身親了親她額頭。 棠鈺微微醒了,“長允?” “睡吧?!标愘繘]想到她忽然醒了。 棠鈺撐手坐了起來,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什么時(shí)辰了?” 陳倏看了看一側(cè)的銅壺滴漏,“子時(shí)剛過半個(gè)時(shí)辰,快睡吧?!?/br> 子時(shí)過了? 棠鈺卻仿佛更清醒了,原本就撐手坐起,睡眼惺忪,眼下湊上前,親了親他臉頰,“生辰快樂,長允,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br> 她的聲音如清喉婉轉(zhuǎn),在子夜聽來,溫柔而動(dòng)人。 他溫聲,“你知道?” 棠鈺應(yīng)道,“聽范瞿說起的,生辰快樂,諸事如意?!?/br> 陳倏伸手拂過她發(fā)間,“方才如意過了……” 棠鈺微楞,他吻上她嘴角,“還想再如意?!?/br> 棠鈺還未反應(yīng)過來,忽得被他抱起,她腳下凌空,只能攬緊他后頸,“去哪?” 他抱她去了耳房。 方才見耳房內(nèi)有一面銅鏡,他放她在銅鏡前的小榻上親近,棠鈺面紅耳赤,他在一側(cè),她的目光只能不時(shí)瞥向另一側(cè)的銅鏡處。 銅鏡內(nèi)的畫面綺麗而讓人不敢睜眼。 他一定是特意的。 她睜不開眼,極致的親近里,他將她雙手縛在羅帶上,到最后,她整個(gè)人嬌軟在他懷中,他如意了。 他擁她,她累得連聲音都不想出。 *** 翌日起得稍晚些,同陳倏一道去祖母和舅母苑中,茂之遠(yuǎn)遠(yuǎn)叫了聲,jiejie,姐夫。 棠鈺才知道茂之也跟著一道來了。 昨晚陳倏除了折騰,什么都沒同她說。 陳倏也看向老太太和楊氏,問候道,“祖母,舅母,正好提前了一日,我和茂之來接你們,路上方便些?!?/br> 有他在,老太太和楊氏的陌生感都要少許多。 老太太和楊氏是見他專程提前一日來接棠鈺,知曉他們夫妻二人如膠似漆。 “一路還順利嗎?”陳倏禮貌問起。 楊氏扶著老太太道,“還算順利,就中途驚魂了一次?!?/br> 陳倏和棠鈺都知曉舅母說的是元城那次。 陳倏溫聲道,“沒事了,什么螻蟻鼠輩都不必怕了?!?/br> 棠鈺余光瞥向他,沒有吱聲。 “你們呢,也順利嗎?”老太太也問。 陳倏笑道,“順利,想去的地方都去了,想見的人也都見了,還提前回了江城,又提前來這里接祖母,舅母和阿鈺?!?/br> 茂之也跟著一面笑,一面點(diǎn)頭。 陳倏說完,陳惑上前,是說都準(zhǔn)備差不多妥當(dāng)了。 陳倏正好道,“祖母,舅母,先上馬車吧?!?/br> 還要從華城到江城,黃昏才到。 “我要同jiejie,姐夫一輛馬車。”茂之忽然道。 楊氏提起茂之,“懂事?!?/br> 他二人許久未見,至少也有不少親近的話要說,他在怎么好? 楊氏才說完,棠鈺卻道,“沒事,正好一處說話?!?/br> 她是怕了。 小別勝新婚,昨晚比新婚還嚇人,他險(xiǎn)些將她拆了,她眼下腿還是軟的,她才不要單獨(dú)和他一處。 棠鈺伸手?jǐn)堉绨颍瑴芈暤?,“同我說說,你們?nèi)チ四睦铮娏耸裁慈税?。?/br> 茂之忙不迭道好。 棠鈺堅(jiān)持下,茂之和他們一輛馬車。 陳倏心知肚明,也不戳穿,這一路茂之果然和棠鈺說起見了誰誰誰,原本棠鈺面前,陳倏也不準(zhǔn)備避諱,倒是可以聽聽茂之這一路聽了多少,記住了多少,不對(duì)的他糾正,遺漏的他補(bǔ)充。 大致,都是能說明白的。 棠鈺也才知曉他們見了這么多人,難怪要單獨(dú)離開,若是同她們一處,怕是連三分之一的人都見不全。 茂之嘆道,“他們每個(gè)人都說,要姐夫一定帶jiejie見他們,沒有一個(gè)人例外?!?/br> 陳倏握拳輕咳,“沒辦法,都關(guān)心我婚事。” 棠鈺知曉他是打趣話。 只是就連狗糖糖都聽不下去了,一頓“汪汪汪”,陳倏抱起它,“才多久不見,你就對(duì)你爹這樣?” 棠鈺奈何笑了笑。 茂之又道,“等到江城,姐夫還帶我去一道去給jiejie買了果脯……” 話音未落,陳倏打斷,“誒誒誒,行了行了,這驚喜都被你講沒了……” 茂之趕緊捂嘴,他怎么忘了。 棠鈺笑,“沒事,我就聽到了果脯兩個(gè)字?!?/br> 陳倏攬她,“夫人喜歡的,當(dāng)然要親自去,才有誠意。” 許是因?yàn)橛嘘愘吭?,這一路馬車上都覺得有意思了許多,和早前不同。 又見陳倏伸手?jǐn)埩嗣绨?,兩人在說著什么,一幅輕松,信任,悠閑,又和睦的模樣,棠鈺心中滯了滯,她應(yīng)不應(yīng)當(dāng)同陳倏說起小猴子的事? 棠鈺有些為難。 最后,棠鈺還是沒有開口。 …… 黃昏前后,馬車抵達(dá)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