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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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不要去理會那些妖怪,讓他們自己受傷就好,還是會忍不住心軟相助。有那么多的理所應(yīng)當(dāng),夏目君偏偏選擇了逆流而上,盡可能溫和地對待了每一個出現(xiàn)在生命中的人,這就是你不同于其他人,最為耀眼的地方。 或許夏目君不知道,你這樣的人,其實被妖怪們認(rèn)為是最好欺負(fù),也是最可愛的家伙了。 他們和我說了很多你的事情,有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沒什么好說的無聊事,卻似乎因為主角是你,就變得有趣了起來。因為他們說了這么多,所以我才覺得,夏目君一定能幫我。 果然,夏目君成功幫助了我。真的非常感謝你,幫我找回了名字與存在。 我雖然不太理解很多事,比如那個女孩的行為,比如你的想法,但我真的覺得,大概正是因為世界上會有你這樣的人出現(xiàn),才讓我忍不住愛上這個世界。我會珍惜這段經(jīng)歷的。 現(xiàn)在,我要再次去尋找回家的路了。 再見,夏目君。鏡對著他揮了揮手,笑得溫柔,還有,其實你的愿望,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哦。 什么愿望?夏目不記得自己有說過什么。 欸?鏡子能照出真實,所以就是初次見面時,你想說的愿望。 那是什么意思? 淺綠發(fā)的少年微微笑了一下,身影逐漸消散,沒有出聲,一字一句比了個口型。 夏目貴志下意識跟著他的動作張口,做完了那個動作,念出了那句話: 就算是怪孩子,也不會再孤獨了。 他怔然了一會,望著鏡不見了的地方,抿起嘴角,想壓住心里又酸澀又開心的奇妙心情,只能感覺眼淚與心臟同時不受控制起來。 是啊,那個奇怪的孩子,不再孤獨了。 愿你能找到重要的人,不要再露出那樣寂寞的表情了。 第79章 醒來的瞬間, 鏡還有幾分茫然,沒有反應(yīng)過來這里是哪里。直到面前的玻璃外,那個熟悉的人從模糊到清晰的帥氣臉龐, 和驚喜的聲音叫回了他的思緒: 太好了, 你終于回來了!阿水。 機(jī)器排氣的聲音與打開玻璃罩子的聲音同時響起,白霧散去后,深藍(lán)色的人魚微微歪頭, 似是不太確定地叫出那人的姓名:阿綱? 鏡在他說話的間隙很快整理好了那份過于久遠(yuǎn)的記憶。 說來也奇怪, 似乎是因為世界壁壘的關(guān)系, 回到這里之后,關(guān)于那個地方他經(jīng)歷的一切就顯得模糊了許多, 記憶最清晰的不過是他認(rèn)識了一個很好的少年, 剩下的不刻意回想, 就難以感同身受。仿佛被一層墻壁結(jié)結(jié)實實地阻擋,與此刻的感情區(qū)分開來。 棕發(fā)棕眼的青年點點頭, 回應(yīng)了他,小心翼翼地把人魚抱出機(jī)器,放到檢查的儀器里,看著沒什么問題的顯示,松了口氣,卻也忍不住抱怨兩句: 幸好阿水還是好好回來了,再等一段時間的話, 我就準(zhǔn)備不顧Reborn反對去找你了,連吃幾發(fā)子彈都考慮好了。之前你說要嘗試?yán)靡庾R體前往平行世界的那個辦法, 雖然我同意了也是有錯, 可運氣也實在不太好, 你前往的中途, 穿越的機(jī)器故障了。我們這邊除了能確定你的身體沒受傷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入江先生和斯帕納為此嚇得不敢睡覺,日夜不休地檢查維修著,可惜修好了之后還是沒有辦法聯(lián)系你。這才讓你獨自一個人在那個世界,對不起。 我們真的很擔(dān)心你,我很抱歉當(dāng)時同意了你參與進(jìn)來,明明是未完成的實驗,不該讓你進(jìn)入的。棕發(fā)青年嘆著氣,溫柔的眼眸有些苦惱,要是你真的有什么三長兩短,我該怎么辦呢? 對不起,阿綱,我不該這么沖動的。他理解了朋友的憂慮,此刻低頭低得很果斷,阿綱沒什么需要道歉的,是我不對,一時任性,做出了這樣的事。 阿水,我想說的是沢田綱吉無奈扶額,算了,或許Reborn說得對,要讓你真切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你才能意識到問題。你知道你去了那個世界多久嗎? 一星期? 其實鏡說出這個數(shù)字也有點不確定,在他的印象里,似乎在那邊待了很久,可沢田綱吉看上去沒什么變化,應(yīng)該不是很久? 棕發(fā)青年沉重地?fù)u搖頭。 一個月? 沢田綱吉嘆了口氣。 三個月? 不。他緩緩地按出了旁邊屏幕的顯示,上面的時間清晰而刺眼,是幾乎一年。 你去了那個世界,一年。 鏡驚愕地瞪大了眼,不可思議地反問:已經(jīng)過去將近一年了? 沒錯。沢田綱吉給出了肯定的答案,這也是為什么我很擔(dān)心的原因,斯帕納他們說,意識長時間脫離身體會產(chǎn)生問題。尤尼聽說你去了這么久,時不時都會來看看你,她很擔(dān)心你會出事,也想做點什么幫你。但你似乎很長時間拒絕了她的呼喚,尤尼也沒辦法總是游蕩在別的世界,所以 沢田綱吉在說什么,鏡此刻有些聽不到,他心里被某種慌亂充斥,尾巴一甩一甩,耳鰭也耷拉著,變成難以冷靜下來。 已經(jīng)過去了一年他不見了一年? 那他認(rèn)識的那些人,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一年的時間他都不在,澀澤先生和阿敦不知道會不會擔(dān)心。他出門前只說出去見見朋友,現(xiàn)在卻失蹤了這么久,這下要怎么解釋?他錯過了阿敦整整一年的成長,也違背了和澀澤先生一定要回去的約定。 就算他們會原諒他,可五條君還說會再來找他,夏油君也在等真正的歌繪。原本要和高專的大家見面,可他恐怕早就失約了無數(shù)次。當(dāng)初栗子的能力因為怕出意外被他暫時收起,也就是五條悟之后不可能找到他,等于歌繪又忽然不見了一次。 還有答應(yīng)中也先生的事情,說好請亂步先生吃飯的事但最令他不安的,是那個人。 那人本就是多疑敏感的性格,肯定很輕易就發(fā)現(xiàn)了他失蹤不見的事實,或許已經(jīng)在心里對他下了判決。 想到這里,他實在有些忍不住,急匆匆變換身形,一邊向外跑去,一邊和沢田綱吉道歉:對不起阿綱,我發(fā)現(xiàn)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謝謝你的照顧,等我處理完事情后一定會回來和你說清楚的。 棕發(fā)青年頓了一下,心里大概猜到了什么,沒有阻攔他,只是說:沒關(guān)系,但不管怎么樣,要多保重啊阿水。 他之所以會這么叮囑,與幾天前排名風(fēng)太偶爾興起的一次排名有關(guān),當(dāng)時的問題是這里即將遭遇重大變故的人,湊熱鬧參與了的人中,誰都沒有想到,第一名竟然是阿水。 或許不過是機(jī)緣巧合,沢田綱吉還是期盼自己的朋友不要出事。 匆匆忙忙的鏡沒有注意到友人的擔(dān)憂,只是心里的預(yù)警一直響個不停,蓋過了所有的思緒與想法,仿佛告訴他,再不快點就來不及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正在發(fā)生,一定要快點、快點! 撲進(jìn)深沉的海水,進(jìn)入剔透的鏡面,越過重重疊疊的時空軌道,從空無一人的屋子出來,循著那絲留下的氣息尋找。 鏡找到了那人曾經(jīng)喝酒的酒吧,坐過的車輛,去過幾次、現(xiàn)在仿佛被爆破過,變得七零八落的咖喱店,看見了黑衣人緊張地來來回回,總覺得心臟鼓噪起來,宛如在耳邊的震動,提醒他危機(jī)。 不、不會的,不會有事的。 他竭力安穩(wěn)自己,不想去細(xì)想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宛如捂住耳朵拒絕聽從命運的反叛者,一心尋求自己的答案。 最后一個到達(dá)的地點,是一座寂靜到可怕的小型洋房。 或許這里一開始不是這樣安靜的。 鏡看著倒在門邊手握武器的男人們,和刺目的鮮血,心里咯噔了下。 他保持鎮(zhèn)定,加快步伐找了過去。 明明外表看上去是個不大的洋房,這一次他跑起來卻覺得格外遙遠(yuǎn),怎么都找不到要找的那人,只能看見到處都有的戰(zhàn)斗痕跡和死去的武裝男人。 打開最后一扇門的瞬間,鏡剛要松口氣,下一秒看清眼前的景色就怔住了。 還是來晚了。 如血的夕陽下,陽光透過斑斕的七彩玻璃被扭曲染上詭異的色彩,為此刻增添幾分難言的神圣與悲憫。 穿著一身黑衣的黑發(fā)鳶瞳少年,難得露出了兩只完好的眼睛,盯著懷里抱著的胸口流血、失去氣息的銹紅發(fā)男人,半邊臉被陰影與光線隱藏,顯露出的下顎弧線冷淡銳利,不知在注視什么、思考什么。 那是織田作之助,是太宰治重要的、極少的朋友,是太宰治提起時會露出笑容的、不可或缺的存在。 鏡一時之間,有種心臟被攥住的窒息感,不知道去說些什么,只是悄然走近了些,就不敢再靠近了: 太宰先生 哦,是你啊,原來沒死嗎。黑發(fā)鳶瞳的少年回頭瞥了眼失蹤已久的家伙,似乎并不意外似的,今天還真是個不湊巧的日子啊,大家一個接一個地出現(xiàn),都是些不可控制的事情呢。 對、對不起,讓太宰先生擔(dān)心淺綠發(fā)的男孩磕磕巴巴地說著話,壓不住自己的難過。 這么說起來,鏡,你說過我可以許任何一個愿望。無論什么,你都會為我達(dá)成的,對吧?真不可思議,此時此刻懷抱著死去的友人,太宰治的聲音卻冷靜得可怕,打斷了他,說出了很久以前的約定。 是的。鏡站在半影半陽的間隙里,低垂的視線染上悲傷,輕聲回答。 他第一次對他人的死亡感受到了如此深重的悲痛。即使明白這不過是一件每天都會發(fā)生的事情,只不過是既定的命運,也覺得胸口悶痛,眼眶發(fā)熱。 那好,你幫我救回織田作,他不該在這里死去的。太宰治看向他,完整露出的雙眼里情緒強(qiáng)烈,語氣堅定。 鏡停頓了一下,安靜地注視他,只問了這樣一句話:無論付出什么代價嗎? 即使拿我的命去換,也微不足道。太宰治這樣說,一如既往輕輕勾起了嘴角,表情難看得完全不像是一個笑容。 好。淺綠發(fā)的男孩收緊袖子里的拳頭,卻緩緩點點頭,就像以前無數(shù)次答應(yīng)太宰治那些任性要求一樣,耐心地、認(rèn)真地。 他伸出白皙的手,慢慢收攏握緊,像是在空中抓住了什么一樣,用力一扯,一道金色的細(xì)線就出現(xiàn)在他手中,一頭連接在太宰治身上,一頭連接在鏡身上。 這是他和太宰治到目前為止的緣。 曾經(jīng)時空的魔女突發(fā)奇想教了他們這樣一個魔法,能夠?qū)⒆约汉湍硞€最為親近的人的緣作為交換,得到需要的東西,比如龐大到足以逆轉(zhuǎn)時間的魔力。 太宰先生,蛋糕和冰淇淋很好吃,軟乎乎的床很舒服,天空很漂亮,吹過耳邊的風(fēng)很溫柔。鏡回憶著自己第一次見到的許多事物,忍不住對凝視他的太宰治露出了個非常純粹的笑容,一直以來給你添了很多麻煩,但是,能認(rèn)識你,我很高興,太宰先生。 他沿著那根線緩步走向了太宰治,然后低頭,輕輕給了坐在地上的太宰治一個溫柔的擁抱:我其實很喜歡太宰先生,但是說了的話,太宰先生就會逃走了吧,最后能說出來真好。 太宰治意識到了什么,想要伸手回抱他,卻掃見了臉色慘白的織田作之助,頓了頓,還是沒有做出動作,任由那份溫暖遠(yuǎn)去。 比起隨時會不見的小鏡子,還是友人更值得他挽留,不是嗎? 怯懦的膽小鬼并不知道到底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只是以為會讓小鏡子暫時虛弱。 還有,永別了,太宰先生。 鏡帶著那樣平靜安心的笑意,扯斷了那根金色的細(xì)線,就像是扯斷了通往天空的蛛絲,毫不猶豫地、冷靜地。 剎那,巨大的魔力泉水般涌現(xiàn),與伴隨的狂風(fēng)一起噴涌,帶著銀色的光點沒入了鏡的身體,將他枯竭的魔力填充飽滿。 同時一盞沙漏出現(xiàn)在鏡的手中,流淌著銀河般的細(xì)碎星沙,被他輕易顛倒。 鳥兒揮舞翅膀向后倒退,陽光從地面一寸寸拉起,行人腳步不停向后退去。 時間在此刻回轉(zhuǎn)。 那份作為代價的聯(lián)系,就此消失。 要幸福啊,太宰先生。似有人不舍地說著,留下了溫?zé)岬难蹨I。 太宰治在半夢半醒之間看到了可怕的未來,那是一個織田作養(yǎng)的孩子們死去,然后織田作也跟著死去的未來。 即使只是夢境也令人后怕,他匆忙起身,打開電話聯(lián)系織田作,要他趕緊先回去保護(hù)孩子們。 雖然你這么說聽上去很不可思議,但是我相信你太宰。聽完太宰治的那些話,織田作沉默了一會,同意了他的提議。 太宰治卻不能放松,他總是覺得現(xiàn)在的這一切簡直就像一場夢似的虛幻,一不小心就會打破這易碎的一切,回到黑暗的現(xiàn)實。 他心思百轉(zhuǎn)間想了幾個備用方案,腳步匆匆就要趕出去,卻在出門握上扶手的剎那下意識回頭。 好像那里還有人跟著他似的。 大概是錯覺。 太宰治皺眉甩開莫名其妙的念頭,頭也不回地走了。 魔女小姐,緣到底是什么東西?在時空的間隙里,有人這樣問道。 艷麗的黑發(fā)魔女穿著華麗的和服,一邊拿著長桿煙吞云吐霧,一邊漫不經(jīng)心回答:是連接人與人之間過去、現(xiàn)在、未來的存在。 那用緣去交易,是不是會發(fā)生不好的事?那人有些糾結(jié)。 要看你怎么想了。魔女的姿態(tài)散漫,漂亮的鳳眼帶著不可琢磨的神秘,斬斷緣的人,不會想起和對方的過往,照片無法記錄身影,聲音也不能回憶,曾經(jīng)的一切在任何人的記憶里都是虛無。 記憶里藏著感情,沒有記憶,感情也會被忘卻。 他們被彼此的世界徹底遺忘,放逐。 那為什么還要這樣做? 可能是,有比過去的記憶更加重要的東西要保護(hù)吧。魔女瞇起眼眸,仿佛陷入不可探究的回憶,給出了似是而非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