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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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笑起來會很狡猾的眼眸,此刻帶著難言的憤怒與深沉, 看著祈求的少女,傳達了自己的感情。 這是個多么荒唐的世界啊。會有像你這樣的存在, 也會有那些丑惡的非咒術(shù)師。 歌繪,已經(jīng)沒有其他的路了。 即使這樣, 你也會和我一起走嗎? 這個人真的變了很多啊,這股無論如何都無法消除似的對普通人的仇恨敵視,和他很久之前認識的夏油杰,都不像是同一個人了。 但從以前開始, 他就是個會喜歡思考很多的人, 這一點似乎沒有變過。 也因此鉆了牛角尖, 在十年里變得偏執(zhí)了起來。 對付這種一心一意往某個方向前進、不撞南墻不回頭的人, 真的要試試當面死去的辦法才行嗎...... 鏡猶豫了起來,對著夏油杰遞出的手躊躇著。 在五條悟的視線里,深紫發(fā)的少女垂著頭, 嚴肅地思考了很久,終于被說動了似的, 慢慢抬起手臂,要把纖細白皙的手放到夏油杰的手上,答應(yīng)他。 夏油君,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真的只能這樣做嗎? 他還是忍不住再問了一遍, 只得到了對面那人毫不動搖的眼神, 于是也不再勸說,微微嘆氣。 好,為了幫助夏油君實現(xiàn)愿望,為了讓你走在合適的道路上,我會站在你這一邊的。 鏡失敗了啊。 畢竟夏油杰不是一個輕易會改變自己想法的人,有時意外的堅毅。 五條悟計算著時機,準備在歌繪答應(yīng)的瞬間,抓住放松下來的夏油杰,帶回高專審問。 然而周圍忽然出現(xiàn)了泡泡,七彩的、透明的,宛如漂浮的輕盈玻璃,又像是美麗的圓形燈盞。 一點一點,飄蕩在歌繪身邊,帶來一種極為熟悉的既視感,就像是當初歌繪消失的瞬間。 這是什么? 五條悟剎那間,產(chǎn)生了沖過去把人重新抓過來的沖動,卻也反復(fù)告誡自己,不是這樣的,沒事的,不是和上次一樣的情況,才勉勉強強冷靜地看著表演,手勢也盡力放松。 夏油杰明顯也想起了這件事,皺起眉,略帶緊張地伸出手,想要抓住歌繪的手臂。 但卻什么都沒有抓到,像是穿過虛幻的影像似的,只抓住了一片空寂。 他看見面前少女略帶歉意的表情:抱歉,夏油君。一直沒有告訴你,我們一族其實是產(chǎn)生自普通人對于某種概念的幻想。類似于妖怪與神明一樣,是只能活在傳說中,能給人們帶去些微幸福的存在。 那么只要我死了,人類的這一概念幻想就會消失。我想了很久,還是覺得可能幫不上夏油君什么忙,但是這樣就能讓夏油君討厭的人類傷心一會了吧,與我有關(guān)的幸福都會消失。而且我將與之相對的祝福送給了夏油君。 那只手還是碰到了夏油杰,一點宛如橙黃的光團微涼,被放到了他的手上。 這是能帶來幸運的【燈】,之后就算是一條難走的路,夏油君也不會太累了。 你、你為什么要擅自做這種事......夏油杰被這些話驚到了,攥緊了手心,看著身影虛幻起來的少女,說不出話來。他下意識發(fā)動了賬,又召喚出了囚禁束縛類的咒靈,想要把她留下來。 那不過是無用功,消散的速度沒有半分減少,咒靈也無法觸碰到她,宛如劃過空氣一般無效。 真抱歉,我其實還想和夏油君你們再多待一會的??晌覜]辦法去傷害使我誕生的人類。我從那些祝福與期盼中醒來,不能給大家?guī)ケc絕望。 歌繪眼神有些悲傷,卻勾起嘴角微微笑了起來,似乎不太在意自己正在消散的事實:但這樣也是和你們走在同一條路上了。要保重啊,夏油君。 歌繪,我不需要你這么做。夏油君表情難看得仿佛洶涌著殺意,捏緊拳頭,沉著聲音呵斥,這沒有意義,你快點回來! 可是對我來說是有意義的。如果大家能在一個能讓你真心笑起來的世界里再見,就好了。 周圍的泡泡同時爆開,化為塵埃。 她輕柔地撲了過去,給了愣住的男人一個仿佛融化在空中的擁抱,就不見了蹤影。 那個少女的出現(xiàn)就像這些泡沫,夢幻又短暫,在見到真正的陽光之前,就碎裂不見。 什么都沒有了。 除了那一點熒熒火光漂浮在夏油杰手上,把他咬著牙、極力壓抑著什么似的僵硬表情照得陰森。 還有那些隨著感情波動蓬勃的咒力,仿佛隨時會爆發(fā)開來,毀了這一片區(qū)域以外。 什么都沒有了。 空落落的。 雖然知道那個人不是真正的歌繪,但看見他消失的那一瞬間,五條悟還是不可抑制地回想起了歌繪死去的一幕,心臟都加快了幾分。 那種無言的疼痛感,偶爾會覺得像是一閃而逝的悲傷,潮水般襲來。 該說不愧是姐弟嗎?一模一樣的消散與悲哀。 這回真的有點狠啊。 白發(fā)男人以為自己還能舒朗地笑起來,實際卻冷著臉,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注視著自己呆愣在原地的曾經(jīng)摯友。 夏油杰盯著最后被送出的祝福,覺得自己有些混亂,一時連站在一邊的五條悟都顧不上了。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 明明如果能一起創(chuàng)造咒術(shù)師能好好生活的世界,就能變得幸福起來了。 在到達那樣的幸福之前,他也做好了犧牲的準備,為了創(chuàng)造一個美好的世界,這些損失本就必不可少。 可偏偏是歌繪,是說要和他一起走下去的歌繪,是溫柔又美好的歌繪。 因為他要殺了那些猴子,所以歌繪就要為此獻出生命? 這是什么狗屁道理! 與其會變成這樣的結(jié)果,還不如他一開始就把歌繪關(guān)起來,等他殺光了那些需要她生命為祭品的猴子...... 思維漸漸偏向極端,夏油杰還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就聽見了自己昔日摯友的嘲諷:你不會是在想著,等普通人的欲望再次創(chuàng)造出歌繪,你就把她抓起來,阻止犧牲吧? 沒用的,你知道歌繪不是個會軟弱到逃避的人。如果你這么做,她一定還是會消失。 然后你在自己想要創(chuàng)造出的世界里,永遠也找不到她。 夏油杰冷冷地看著道出自己心思的五條悟,咒靈隨心而動,巨大的翅膀和手腳同時而動,猛地撲殺過去。 只是還沒靠近就粉碎開來,被輕易滅殺了,連灰塵都不剩。 還不承認嗎?我認識的夏油杰不是這樣懦弱的男人。五條悟掀開一只眼,璀璨的藍色里帶著冰冷,第二次見到她死在面前,你就該知道。 你的辦法只會讓這樣想幫你的人不斷死去,最后什么也不會留下。他近乎殘忍地這么說著,你所選擇的道路是錯誤的。 ......呵。夏油杰笑了一聲,臉上是扭曲的憤怒,這個錯誤世界,如果不使用錯誤的辦法,要怎么樣才能糾正過來,你難道就有答案嗎?!悟! ......五條悟的確沉默下來,一點點把自己的繃帶拆開,露出眼睛,平靜地看著曾經(jīng)的摯友,給出了答案,我不知道,但我已經(jīng)有了方向。 如果你愿意,這條路,也會有你的位置。 你還要繼續(xù)自己的執(zhí)念嗎?杰。 那天五條悟和夏油杰對峙的結(jié)果,鏡不知道。他利用【消】、【泡】、【驅(qū)】離開之后,就沒再看那里的情況。 一方面是那里被帳籠罩,難以窺測,另一方面,他對后續(xù)也有些不確定有沒有達到效果的緊張。 他覺得腦子一向好使的五條悟會有自己的辦法,不是抓住夏油杰,就是勸說他回心轉(zhuǎn)意。對彼此都是最了解的朋友,可能才是最適合的勸說對象。 可是,當時夏油杰看著他消失的表情,憤怒與痛苦夾雜的模樣,無端和多年前默然不語的五條悟重合。 那一刻,鏡意識到,這件事后,他一定無法輕易承認他是故意為之,并且歌繪就是鏡的事了。 總覺得......這個辦法的副作用有點大啊。 回過神的鏡在家里無所事事了幾天,想等等澀澤龍彥的消息,期間順便幫中島敦確定了學(xué)校。 最后中島敦選擇了離家稍微近些的一所名為帝光的學(xué)校。 那里的學(xué)校環(huán)境挺好的,聽說社團活動也多,因為不是特別重點的高中,沒有太繁重的課程,老師們也比較親切,得知中島敦出身孤兒院的情況,都表示了會多看照并保守秘密。 實地考察后,鏡也覺得沒什么問題,就同意了。 鏡醬,等我去上學(xué)了的話,你怎么辦呢?紫金色眼眸的孩子很憂愁地看著他,一個人的話,會不會寂寞? 沒關(guān)系的,我會找澀澤先生,和他一起去看看工作。鏡安撫他,順便給他量一下身體尺寸,填一下校服大小表。 中島敦吃得好了以后,長高速度就變快了,現(xiàn)在都和鏡一樣高,甚至隱隱高出幾分。 好吧......中島敦稍微有些放心了,那我開學(xué)的時候,澀澤先生會一起來拍照嗎?他看書上說,是會拍照的。 澀澤先生可能在忙,不過我會來的! 嗯。中島敦挺開心,用力地點點頭。 開學(xué)的那天,中島敦在櫻花飄舞的學(xué)院前,和穿著澀澤龍彥特制白衣的鏡一起,拍了人生中第一張升學(xué)照。 還有很多以后......他有些暗暗開心,忍不住抱住了淺綠發(fā)的男孩,心里有了活著的實感。 鏡也笑著,仍由他興奮著拉著他逛這個學(xué)校。 可是這個時候的鏡也沒有想到,在敦上學(xué)的第二天,他就收到了許久不見的沢田綱吉的來信。 興致勃勃的他去見到的,卻是一臉冷淡、名為云雀恭彌的人。 那之后也經(jīng)歷了很多事,他和澀澤龍彥、中島敦說明了自己有事要辦,很久都沒有回來。 于是等他再次回家,見到來和他打招呼的五條悟還有些愣神。 你回來啦,我可等了你好久。偏偏又找不到,唉,你難道是跑到國外了嗎?哈哈,開玩笑。 說是玩笑,也未免準得有些可怕了。這個人真的沒有放定位器在他身上吧? 不過我想該談?wù)劻?,能告訴我,歌繪回來的準確時間嗎?你知道的吧?鏡。白發(fā)男人自顧自進來了,站在他面前彎腰說話。 這個時機啊......【雙】倒是已經(jīng)可以再用了,可是魔力卻在菲爾那里消耗了,大概還得過一段時間。 為什么要問這個呢?五條先生。 嗯.....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我和杰做了個關(guān)于歌繪的約定,需要確認這一點。 還有,可能只是.....我有些想他。 第67章 番外 澀澤龍彥會覺得這世界過于無聊了些。 大家都是普通的人, 都是無趣的家伙,在想的事情無非財色權(quán)情。就連比起一般人稍微不同的異能者,散發(fā)出的光芒也是千篇一律的相似赤紅的、艷麗的顏色。 啊啊, 就沒有什么,更為美麗的、能讓靈魂都顫抖的顏色嗎? 他一邊隨手拿走了掉落在地上的紅色結(jié)晶, 一邊對渾身是血的死者視而不見, 甚至覺得那血液會弄臟衣服,跨到另一個方向冷漠地走開了。 應(yīng)該是會有的,不同于任何人、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抱著這樣的想法, 他從自稱費奧多爾的好心俄羅斯人那里得到了一個令人心懷期待的消息擁有眾多異能者的橫濱,可能會出現(xiàn)不一樣的異能結(jié)晶。 利用一點手段,他毫不意外地被政府當做了終結(jié)龍頭戰(zhàn)爭的最終武器,派來了這片據(jù)說人杰地靈的地界。 會在這里嗎?他要尋找的東西? 白長發(fā)的男人臉上掛著興味的笑容,放出了吞沒城市、拉入?yún)①愓叩拿C0嘴F。 在等待之余,他也起了點興趣,在城市的珠寶店等地方隨意游走, 樂此不疲地吸引著那些意圖捕獲他的獵人,順便收集一些色澤不錯的寶石作為自己據(jù)點的裝飾。 偶爾遇見那個名為織田作之助的PortMafia時,他確定了橫濱的確是個很有意思的地方, 有著各種各樣的人, 看來這次能玩得挺開心。 無論如何,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但澀澤龍彥沒想到,還是出現(xiàn)了超出預(yù)期的事情。 并非是指最后他被PortMafia的人反將一軍的事,那只能說是既定失敗中的一種。而是說他遇見了異能力化身的生命。 發(fā)現(xiàn)那個自稱鏡的孩子時, 他出現(xiàn)在一家被破壞了的珠寶店, 似乎剛剛擺脫無生命的狀態(tài), 手上還拿著原本作為異能結(jié)晶的紅寶石, 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這簡直是異能的奇跡! 他見過那么多的異能者,得到了那么多的異能結(jié)晶,只有這一個,擁有了自我意識,變成了活生生的人。 或許是因為,橫濱的確是片獨特的土地,所以才會有這孩子的誕生。 澀澤龍彥順利牽走了由自己的異能創(chuàng)造出來的孩子,內(nèi)心一閃而逝某個念頭如果說他的異能能做到這種事,是不是代表了他能力的進化?以后這樣的孩子,會越來越多嗎? 他對此稍有猜測,卻也準備靜觀其變,先看看第一個孩子的狀態(tài)。 名為鏡的孩子,長得非常漂亮。 白皙略帶透明感的皮膚,碧玉般的眼眸和發(fā)色,可能是因為非人身份,不動的時候總有種虛幻質(zhì)感,像是精致的法國娃娃??粗藭r總會帶著懵懂與天真,安安靜靜、乖乖巧巧地跟著他,不多話也不會輕易打擾他,只是喜歡肢體接觸,總想和他牽著手。 在此之前,澀澤龍彥沒有想過自己會有個孩子,但是對于鏡這樣乖巧美麗的孩子,他意外地發(fā)現(xiàn)自己接受度很高。 給他制作出的同款衣服,鏡就穿上。 帶著他去談判做交易,鏡就緘默不言,不會妨礙。 完全是澀澤龍彥讓鏡做什么,都不會得到拒絕的狀態(tài),而且安分聽話。那孩子看著他的目光永遠安靜而期待,仿佛自己是他的目標與方向,除此之外的事物,什么都不能吸引他的注意。 這個孩子因他誕生,和他有這個世界上最緊密的聯(lián)系,會如同普通人愛著父母一般深愛他吧。 第一次發(fā)現(xiàn)這件事的澀澤龍彥還覺得有些新奇,他得到了這樣純粹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