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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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鏡一大早就蹲守在了太宰治的房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等待了一會后,他沒有得到回應。 知道人類有睡懶覺習慣的鏡敲門的聲音大了些,還是沒有反應,反而把在另一邊屋子里睡著的PortMafia人員叫醒了。 那個穿著睡衣一臉困意的兇惡大漢嘭地打開門,本來想要訓斥一下誰擾人清夢的,結果發(fā)現是這兩天跟在太宰治身后的小孩,氣勢立馬下去了一半,只不太高興地用粗啞的嗓子說:你在哪里干什么,昨天太宰大人沒回來。 不明白太宰治不回家去哪了的鏡有些困惑。 他對著這個好像知道些什么的人直接問了出來:那我要去哪里找他? 誰知道,太宰大人的行蹤本來就不好琢磨??傊?,你安靜點!隨意地扔下這句話,大漢直接把門關上了。 那就沒辦法了。 鏡沒再敲門,安靜地坐在了太宰治的門口,看著遠處眼神放空起來。 這一等,就等到了夕陽西下,連和鏡算是同居人的黑衣大漢都回來了。他瞅了兩眼坐在太宰治屋子前一動不動的小孩,到底是沒敢去問是不是太宰治吩咐的,回屋之后給鏡塞了點小零食才鬼鬼祟祟回去了。 措不及防被塞了零食的鏡有點懵,看著手上花花綠綠的糖果,還是順從本心打開了一個吃了。 太宰治披著夕陽的余暉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嘴里塞著棒棒糖吃得臉頰一鼓一鼓的孩子像是把他屋子前面當做營地一樣乖巧地待著,周圍還放著一點其他零食。 像是在等主人回家的狗狗一樣。 稍微有了點飼主真實感的太宰治慢慢晃到鏡身邊,一眼就對上了鏡專注而帶著期待的眼神,然后手上一涼,就被抓了個正著。 黑發(fā)少年倒是沒甩開他的手,只是垂下眼眸,想起了什么,像是不經意地問:你在這里等我? 嗯。 等了一天? 嗯。 乖孩子。太宰治露出一個像是表揚般的笑容,手上微微用力,拉著鏡往一個方向走,今天森先生讓我接了一個小孩子,和你年紀就差四五歲,是個有點獨特的孩子。我想你們會有共同話語的,我?guī)闳ヒ娝伞?/br> 鏡對人類的小孩沒有太大興趣,但是太宰治說見,所以他就可有可無地跟著走了,反正要跟著他的,去哪里都是一樣的。 他默不作聲的反應被太宰治看在眼里,鳶色的眼眸里劃過一絲極快的深思。 太宰治帶著鏡七繞八拐,來到了一處對鏡來說有幾分熟悉的地牢,卻不僅僅是在前面停留,而是向著光愈加稀少人也越來越少的深處而去。 墻上那仿佛永遠無法洗去的斑駁血跡與無論怎么通風都無法散去的血腥氣,足以令普通人瑟瑟發(fā)抖。 太宰治一臉如常地走著,跟著他身邊的鏡也沒什么太大反應。 最后他們停在了一間極為封閉,被防守得滴水不漏的牢房前。負責看守的人對著太宰治行了禮,沒有離開,依舊嚴肅地守在原地,等太宰治拿出了一份表明監(jiān)管身份的文件才幫他打開了門。 進去吧。太宰治輕輕推了一把鏡,讓他先走進了房間。 對這個地方會有小孩子的事情稍微疑惑,鏡還是踏入了這里。 進門的一瞬間,他就看見了那個被太宰治說是和他差了一點歲數的小孩。他正背對著鏡,背脊聳動,小聲地哭泣著,手上好像還抱著一個布娃娃。 所以他需要做什么呢? 鏡想要回頭問問太宰治,卻好像被正在哭泣的那孩子發(fā)現了。他轉過頭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語氣弱弱地問他:你是誰,是來和久作玩的嗎? 鏡看到他的長相,稍微有點好奇,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半邊黑半邊白頭發(fā),眼里一邊是星星一邊是圓圈的小孩,這風格都有點像是他們這群魔法造物了。 不等鏡回答,夢野久作就委屈地撲了上來,嘴里抱怨著:他們好壞,都不愿意和久作一起玩,還把久作關到這種地方。明明久作什么也沒有做,不過是想和大家一起玩而已。 鏡被抱住了一邊胳膊,并沒有掙扎,因為那一瞬間,他從面前的孩子身上居然也感受到了魔力,此刻正通過接觸的地方一點點汲取著。 欸?這孩子也有魔力啊。他愣了一下。 面前的孩子還在說著:不過大哥哥你來了,你會陪久作玩的吧?會的,會的吧?他問的好像很期待,讓鏡猶豫著要不要回答他。畢竟這對他來說,好像還挺不錯的,但是好像得經過太宰治同意的樣子,不然他應該不能進來。 沒有等到回答的夢野久作猛地放開了抓住鏡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天真可愛的臉上露出個極為惡劣的笑容:就算你不想答應也不行了。來吧,來陪久作一起玩吧??! 說著他抓起自己的布娃娃,笑著將它撕成了兩半。 怎么忽然討厭起娃娃來了?鏡對這情況還有些摸不著頭腦,卻清晰地感受到了對面那自稱久作的孩子現在身上滿是惡意。 而且......感覺好像哪里不對? 不知何時鏡臉上出現了一片紫色的掌印,在那個娃娃被毀的剎那,他眼前的世界扭曲了起來,在怪異的暈眩中,只有夢野久作的張狂笑聲回蕩:哈哈哈哈,去你最害怕的地獄里恐懼吧,尖叫吧! 地獄? 夢野久作的異能會令人看見自己最為恐懼的敵人,進而對周圍所有人發(fā)起無差別攻擊。 本該是這樣的。 中了他異能的鏡在僵住了之后,像是失明了一樣,眼眸中的空洞與冷淡強烈起來,接著他慢慢地慢慢地,蜷縮成一團坐了下來,安安靜靜的,仿佛根本沒有發(fā)生變故,他也沒有出現異常。 等著他發(fā)狂并露出狼狽表情的夢野久作不可置信地盯著那個一動不動、像是個精致木偶的家伙,頗為氣憤地沖上去,拽住鏡的衣服對著那無感情波動的人發(fā)火:你是怎么回事啊!為什么沒發(fā)瘋,為什么什么也不做了??! 久作,安靜點。跟在鏡身后站在陰影里的太宰治輕柔地說話,明明語氣沒有多重,卻立馬讓夢野久作僵住了身子,松開手后小心地低著頭往后退去。 鏡看見了熟悉的黑暗與沉寂。 這里是他們沉睡的地方,沒有聲音,沒有重量,什么也沒有,什么也無法傳達,只有無窮無盡的等待。時間與空間的概念在這里沒有意義,想法、意識、思維都隨著寂靜的環(huán)境一同凍結。 曾經的許多歲月,他都在這里度過。想象著外界明亮的光、湛藍的天空與足以令人不自覺微笑起來的活著的感覺。 他要等多久呢?會有人來嗎?來的人會很好嗎? 什么也沒有的地方,真的太孤獨了啊。 如果、如果能有人來叫醒他就好了,在無限的孤寂里,鏡許下了小小的愿望。 他低下頭閉上了眼睛,意識慢慢下沉。 在無盡的黑暗里,他如無主的幽魂,徘徊著迷茫著,無法掙脫。 鏡。 像是在回應他的愿望,許久許久之后,黑暗中似乎有一絲虛幻的光芒亮起。 這可能是假的,是空歡喜,可能之后會更孤獨。 不去幻想,不去接受會更好。 無視那道光就不會失望,就不會再抱著期盼。 但是,但是只要有那一聲呼喚,鏡就覺得自己有勇氣伸出手,去嘗試抓住那一絲蛛絲。 他抬起頭,用盡全身的力氣奔向了那道光,義無反顧。 就算是海市蜃樓,就算是鏡花水月。 觸碰到光的瞬間,他閉上了眼,再次祈禱著:如果可以醒來...... 再次有意識的時候,鏡看見了一張頗為熟悉的臉,這幾天時??匆姷哪槪汉谏⒕淼亩贪l(fā),白皙的膚色,不知道受了什么傷被纏住了眼睛,看向他時深沉又陰郁的鳶色眼眸。 是太宰治。 真不可思議,鏡覺得這一幕像極了他第一次看見這個世界色彩的時候,那時太宰治也像現在這樣把手放在了他頭上。 而這一次,他被從極深的恐懼里拉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上次太匆忙了,總覺得這章不太滿意,稍微改了些,下章更新在9點 那啥,鏡現在還不知道太宰治啥異能,以為他特地來救自己來著,好感度漲了一點。 太宰治為啥這么干也挺簡單的,他想要【聽話】的木偶嘛。 感謝在20210201 00:17:26~20210201 23:59: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穆九 19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章 太宰治出于一時興起把小木偶帶到了夢野久作的面前,本來打著如果小木偶忽然發(fā)瘋就等一會,然后再在他精神最為脆弱的時候救下他,以此來增加他對自己的信任依賴這樣的主意的。 不過情況似乎和他形象的不太一樣。 太宰治看著中了可怕的精神系異能卻不吵不鬧,只是好像自閉了的鏡,在夢野久作有點害怕的目光下,一步步靠近了過來,微微屈身打量了一下鏡,掃過那精致眉眼中的冰冷與淡漠,若有所思。 小木偶害怕的似乎和普通人不太一樣,表現出來的形式也不同,比起驚慌恐懼,更像是習慣了。 看他這樣,簡直像是被人嚴密地關在某一個極為牢固的地方,徹底放棄抵抗了呢。 太宰治想起鏡仿佛缺少某些常識、感情缺失的模樣,以及現在身上這件材質相當好的白色衣裙,得出了一個令他覺得有趣的結果他無意中撿到的這只木偶,說不定還真是被人珍藏起來的寶物呢。 戲也看得差不多了,這時候就該輪到拯救世界的飼主大人登場了。 目的達成了一半的黑發(fā)少年抬起被繃帶綁了大半的手,隨意放到了鏡的頭上,被動異能瞬間發(fā)動,喚醒了迷失的靈魂。 像是童話故事里睡美人蘇醒的那一瞬間,淺綠發(fā)色的孩子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什么也看不見的迷茫眼眸里緩緩地、清晰地將太宰治此刻似笑非笑的模樣映入。 與此同時,太宰治敏銳地感覺到,一股更為鮮活的氣息回到了鏡身上。 如果說剛剛的鏡坐在那里宛如大型手辦,現在就是忽然從畫中走下來的人,變得真實了起來。 更令他滿意的是,鏡的眼里真切地出現了對于他的感激與信任。 心情不錯的太宰治嘴角噙著笑,像摸小寵物一樣安撫地拍了拍鏡的頭:哎呀,你可算醒了,我可是廢了好大工夫才讓你意識回轉的,你要好好回報我哦。 鏡在太宰治的手撤走后,站了起來,認真對著太宰治道謝:謝謝,我會報答你的。雖說情感表達略顯單薄,但感情卻真摯而誠懇。 另一半目的也好好達成了。 太宰治毫不愧疚地接受了這份感謝,也懶得再在這里停留,領著鏡就要往外走:原本以為鏡能和久作成為不錯的朋友呢,沒想到久作這么不乖,一點想要好好相處的意思都沒有,那就沒辦法了,我們還是不要理他了。 他說得好像完全不知道夢野久作是個什么性格,又是什么異能力一樣。 大致明白是夢野久作做了什么的鏡點點頭,順從地跟著走,只是稍微惋惜地看了一眼在他眼里同樣是獲取魔力的好人選的夢野久作。雖然夢野久作完全沒看出來惋惜,只覺得那個冷漠的像木偶一樣的家伙瞪了他,手上又有幾分想要做點什么的蠢蠢欲動。 啊,說起來久作這樣隨便襲擊人的行為不太好呢。臨走前,太宰治好似想起了什么,隨口給出了判斷,壞孩子還是要受點懲罰的,久作三個月的甜點就免了吧。 一旁的黑衣大漢低聲應道:是。 聽到了懲罰內容的夢野久作踹著厚重的鐵門尖聲大叫:太宰治?。∧悴荒苓@樣對我,我要殺了你!?。∥乙欢ㄒ獨⒘四悖。?!他的恨意直接而純粹,充斥著戾氣。 做得到的話,你就來試試啊?;貞氖顷幚涠膳碌囊痪湓?,聲音不大,卻效果極好地讓夢野久作的嗓音瞬間消失了,隱隱還有一點牙齒打顫的聲音在空蕩的地下回蕩。 把人利用完順便小小教育了一下的太宰治壓根不在意這種程度的挑釁,腳步輕快地就出了地牢,鏡跟在他身后。 其實兩人在地牢里也沒待多久,此刻夕陽剛剛觸及地面,金紅色的天空廣闊而美麗,讓只有兩人一前一后行走在街道上的畫面都像是被精心勾畫的設計,帶著難忘而平靜的懷念感。 太宰先生。鏡躊躇了一下,學著其他人的叫法,這樣喊住了太宰治,你之前說的愿望,是要吃什么樣的螃蟹呢?他想做點什么來報答一下幫助了他的太宰治。 如果隨便什么螃蟹都可以的話,用可食用鮮花組成的螃蟹不知道行不行。如果非得要真的螃蟹rou,他覺得寄居蟹還是可以嘗試一下抓到的。 太宰治聽見這個問題,果斷停住腳步,轉身后極為嚴肅地看著鏡,一字一頓地糾正他:你要叫我主人! 然后臉上擺出不太高興的表情,語氣幽怨:吃螃蟹這個愿望不過是我身為你的飼主的小小心愿而已,并沒有說好要作為交換的愿望吧。而且,白吃白喝的你不是應該主動為飼主排憂解難,實現我所有的小小心愿嗎? 是不是???鏡? 欸? 鏡覺得自己的思維稍微有點混亂,事情發(fā)展成這樣了嗎? 雖然當初他的確沒有直接一口答應,但是情況怎么又在幾句話里變得奇怪了起來。 他現在好像不僅得先讓太宰治吃上想吃的螃蟹,不算做交換的那個愿望的同時,之后還要實現其他的一些小愿望了。 可是...... 鏡張口想要說點什么,卻被太宰治直接打斷了話頭:嗯嗯我知道鏡很聽話的,無論我說什么都會照做的。啊,難道說,鏡不會想做忘恩負義的壞孩子吧?那語氣夸張得仿佛如果鏡點頭,就是天崩地裂世界毀滅一樣。 說著他湊近了鏡,對上那雙淺綠色的瑰麗眼眸,又重復了一遍:鏡會實現我的心愿的,是不是?隨著這綿軟的聲線,那種微妙的危險感又出現了。 某種直覺提醒鏡,如果這個時候搖頭,一定會發(fā)生可怕的事情。 所以他僵直著身子,慢慢地點點頭。 看到他點頭了,太宰治才重新好似高興了起來,退開兩步,蹦蹦跳跳地又走在了前面。 鏡一邊跟上他,心里一邊琢磨著:總之先用鮮花做出一只螃蟹......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這個話題,黑發(fā)微卷的少年轉過頭提醒了一句:我要吃真正的螃蟹哦,才不要什么奇奇怪怪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