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對頭每天都在裝柔弱 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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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深看向裴征,“我那天晚上跟他們說你是我男朋友了?” 裴征點頭。 翟深臉有點燙,他喝多了沒什么記性,既然這事兒都有,那索吻的事情估計也是真的,被那么多同學看見,他們還私下串供,這… 翟深往嘴里塞了兩口菜冷靜一下。 徐東奇喝得有點大舌頭,沒注意他倆的對話,繼續(xù)道:“我們想在群里調侃你的,但是穎姐他們又在,就忍住了。” “真特么糟心??!翟哥,當著一群酒鬼說你有男朋友我們沒有,這事兒你說說是人做的嗎?”徐東奇拍桌問道。 翟深:…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暮蒼幽怨人事非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清早 5瓶;末離 1瓶; (^3^)~ 第97章 番外三 大學 一晃兩年過去, 翟深跨入大三門檻,他前兩年里陸陸續(xù)續(xù)去參加了不少比賽,從前老周說他在體育上天資卓絕不是開玩笑的, 哪怕a市體大臥虎藏龍,他依然在這其中混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 他天生擅長交際, 沒了之前在一中當校霸的那一套, 身邊聚的人越來越多。 可謂是學業(yè)和生活無一不美滿。 大伙兒都知道他跟裴征的關系, 有些從前不太能接受的,后來發(fā)現(xiàn)翟深這人坦蕩又明白, 就都不太在意了。 而且, 大學比高中更加開放,該談對象的談對象, 該去各種場所的也沒閑著, 不似從前的單純,對同性相愛也沒那么大的排斥。 再不濟,翟深和裴征的長相能力擺在那, 更多人知道后都是先驚訝后扼腕嘆息。 女生找對象已經挺困難了, 他們竟然還會內部消化! 而裴征,憑借著他十年如一日的學習習慣,在學業(yè)上一直屬于名列前茅的類型, 不出意外的話,保研名單上就會有他的名字。 白日里他們在外都是學校里有名的人物, 風光霽月, 等夜幕降臨,他們又會回到屬于他們的家,同床共枕。 這日,裴征回到家, 翟深那邊因為前些天出去比賽,錯過了一節(jié)選修課,今晚去補上。 家里只有裴征,他做好飯菜放進保溫箱,正準備去學習的時候,桌面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接起電話,聽見熟悉的聲音,“征征。” “陶阿姨?!迸嵴骰貞馈?/br> “快過年了,你和深深什么時候放假?”電話那頭的翟媽問道。 裴征坐到桌旁,看了眼桌旁的日歷,那是翟深的小學妹元旦時送的禮物,“還有大半個月就該放假了。” 翟媽聲音一如從前裴征去翟家每次聽到的那樣溫柔,“你們有什么安排嗎?” “還沒有商量,今天天冷得早,翟深應該不愿意出去玩?!迸嵴髡f。 “那就早些回家,你翟叔叔今年也把很多工作分出去了,空下來不少時間一起過個年。”翟媽說。 裴征應了一聲,“好,我跟他說。” “嗯。”翟媽話語突然頓了頓,然后又問道,“你們倆在外還好嗎,前兩天你叔叔又給你卡里打了些錢,你注意查收一下,在外面別苛待了自己?!?/br> 裴征沉默了兩秒,回答道:“好?!?/br> “深深他…”翟媽提及自己的兒子,千言萬語突然卡在喉頭一般,再說不下去。 誰都不清楚,或許連翟深本人都不清楚,從小到大生活的那個溫馨的家庭,會在今天變成現(xiàn)在的模樣。 相處之間,多了幾分試探和戰(zhàn)戰(zhàn)兢兢。 大概是從高考完的那個夏天開始,翟深坦白了自己的性取向,然后翟爸和翟媽表現(xiàn)出的糾結態(tài)度,以及翟媽想讓裴征對外隱瞞他和翟深相愛的事實。 翟深就也陷入了復雜的情緒之中,盡管每次回家,他的表現(xiàn)和從前看起來沒什么兩樣,但作為真正了解他的親人,翟爸和翟媽都感覺到了兒子對他們似有若無的疏離。 是因為沒有支持他的愛情,所以覺得自己的父母太過冷漠嗎? 翟媽不明白,翟深也不明白,可心里就像是卡了根刺,一直沒拔出去,他盡量讓自己在父母面前一如既往地,然而笑容不純粹的時候,想裝輕松都難。 裴征從前覺得事情的源頭都是因為他的出現(xiàn),也默默思考了很久,后來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些從前看不明白的東西,現(xiàn)在看起來好像也不難理解。 正好今天翟深還沒回來,裴征對翟媽說:“阿姨,這兩年,其實翟深自己都沒搞明白,他應該不是對你們有意見,而且那年…” 裴征停頓了兩秒,重新措辭道:“那年他跟您和叔叔坦白,他以為那時候他是想要得到您和叔叔的認可,其實他還是把自己夾在了中間,你們若是不同意,他對我愧疚,可后來你們沒反對,他又對你們愧疚?!?/br> “所以,他給自己留的空間很小,就這么卡在那了。”裴征說,“翟深雖然看起來挺小孩兒的,其實想法很多,他現(xiàn)在不太愿意面對你們,也是因為他自己沒過心里的那道坎?!?/br> 畢竟,在翟深眼里,他是以兒子的名義,逼得父母不得不退讓,成全他的愛情。 他執(zhí)著自己的喜愛沒錯,但父母想讓他和別的普通人一樣娶妻生子也沒錯,他走了這條路,就注定不會去傷害一個女孩,也注定讓父母的期望落空。 想明白這一點,翟媽在電話那頭沉默了良久,然后說:“我從來都沒想過讓深深按照我們安排的路走,他爸爸知道翟深沒有繼承公司的意愿,已經讓他表弟來接觸公司,至少以后有人能撐的起來。” 裴征有些詫異,那畢竟是翟爸年輕時一手打拼出來的,因為翟深不愿意承擔這份責任,就可以這么灑脫地放手。 陶冀現(xiàn)在就留在本市上的大學,當時放棄更好的選擇也是因為小棉花,小棉花因為家里母親常生病,所以她不愿意離家遠,就填報了市里的大學。 陶冀這人相比翟深對問題的考慮會更慎重,也適合接觸這行,確實是很好的選擇。 “所以啊,我和他爸爸從來都不愿意勉強他做什么,當初對你提出那個想法,也是因為怕他太年輕,沒談過戀愛不懂,走歪了路以后沒法收場。”翟媽聲音溫和,“不是因為歧視這種有些小眾的性取向,做父母的,都想為孩子考慮,但那時候我沒為你考慮,深深生氣也是應該的,阿姨跟你道歉?!?/br> 裴征當初就不覺得翟媽的建議過分,他甚至覺得,如果沒有自己出現(xiàn),翟深以后真的會遇到一個喜歡的女孩子相處,一家人和和美美。 人是他誘拐來的,是他起了心思就抓著不放,他帶著翟深進了荊棘叢生的小路,所以給翟深選擇的余地去全身而退,他難受,也愿意。 像是贖罪一樣。 這時候聽到翟媽的道歉,他詫異,更多的竟然是心里某處冰涼被注入了暖流,他藏著讓翟深都不曾發(fā)現(xiàn)的孤寂一角,原來也能鮮花盛開。 “他沒生您的氣,翟深是在跟自己較勁,等反應過來,就都明白了?!迸嵴髡f。 這時,大門傳來鑰匙擰開的聲音,翟深推門進來,帶進一陣涼風,他搓了搓手拿下肩頭的背包,聲音里是年輕人獨有的活力和回到家的輕松,“外面好冷啊裴征,我剛路過鹵rou店買了斤鹵牛rou,北方的冬天配著它喝點酒就能暖和些了!” 裴征把電話挪開了些,對正在自己背包里摸索的翟深說:“放那我等會熱熱再吃?!?/br> “好,今天有熱湯嗎,我去喝一碗?!钡陨钫f。 “有,在廚房里,我也沒吃飯,一起?!迸嵴骰貞?。 “那我去端來?!?/br> 翟深鉆進廚房,電話那頭的翟媽聽到兩人的交談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聲,“深深多虧你照顧了,他性子跳脫還倔,一般人還真治不住他?!?/br> “沒有,他也很照顧我,而且,阿姨和叔叔這些年一直很照顧我?!迸嵴髡f。 除去高三那年翟媽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上大學以后,翟媽也同他的母親一樣,給翟深寄東西時都是分成雙份的,包含著給他的一份,節(jié)日或者是天氣驟變,翟媽也會打電話來關心他,他以前從來沒敢奢求過的溫暖,在這幾年里從不曾被遺漏。 甚至連生活費,都會連帶著他的那份一起匯過來,裴征的那張卡里,陸陸續(xù)續(xù)存下了好些,他也曾說讓直接匯給翟深,可翟媽卻說,翟深從小就花錢大手大腳,沒有半點計劃安排,錢若是到了他那兒,估計是飽一頓餓三頓。 有時連裴征都在想,翟媽明明也是不太樂意見到自己的兒子交一個男朋友的,可對自己,卻是十足的真心真意。 “好了,不耽誤你們吃飯了,晚上別熬夜學習到太晚,深深都在朋友圈里提到好幾次了。”翟媽說。 “嗯,我知道了。” 電話掛斷,裴征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屏幕,這么長的通話記錄,在認識翟深以前都不會有的,遇見他以后,生活中的改變還真是滲透到每個細節(jié)。 翟深這時已經端著飯菜出了廚房,來到裴征身邊,裴征起身去熱些酒和翟深買回來的菜。 來北方城市幾年,別的不說,酒量倒真是訓練上來了,去年暑假回去時,和七班那群人聚會,翟深就一人喝倒了好幾個。 兩人在對坐在桌前,翟深吃得歡快,他沒吃晚飯去上的第一節(jié) 晚課,硬是留著肚子等回來吃裴征做的。 日積月累的相處下來,裴征的廚藝實實在在按著翟深的口味被不停打磨,在翟深眼里早已不是食堂掌勺大叔能比的了;翟深突然想到,高三那一年裴征的督導計劃,也是按照他的情況在不停被調整,他不止一次看到裴征把之前擬定好的計劃涂抹掉,換成新的安排。 所以,裴征在他身上付出的,很多都是別人無論如何都得不到的,量身定做。 思及此,翟深心里就躥上來一股火苗,他借著酒后微醺的勁兒,突然起身走到裴征的身邊,在他目光的注視下,拉開裴征的一只手,跨坐在他的身上,回身拿起裴征的酒杯灌了一口,不吞咽,直直吻上裴征的唇。 一口熱酒在兩人唇齒間游走,直至最后一滴被咽下,在兩人口中留下馨香。 裴征微微抬眸看翟深,手無意識捏著他身后的軟rou,翟深腰顫了顫,猛地拿開裴征的手站起身。 兩人之間旖旎的氣氛頓時消散。 “昨晚被你捏腫的還沒消,你翟哥我今兒齜牙咧嘴在教室里坐了一天?!?/br> 他對著裴征控訴,裴征的笑容卻更明顯,“那我給翟哥揉揉?!?/br> “滾滾滾?!?/br> 第98章 番外四 大學 大學的最后一年, 所有的課程結束,只差一篇畢業(yè)論文,之前每天在身邊熱鬧的卷毛寸頭他們也都出校去實習了, 身邊驟然間冷清了不少,當年少的塵囂歸于寂靜的時候, 才會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長大。 裴征已經確定被保研了, 翟深也確定了自己未來的走向, 裴征每天去圖書館學習,他就跟著一起過去, 其實從大一開始就是這樣, 但那時候他看的書很雜,什么有興趣就看點什么, 到了大三知道裴征會留在學校本碩連讀后, 他便作出了調整。 大四這年的圣誕節(jié)前夕,翟深從考場出來,一眼就看見了等在考場外的裴征, 就像幾年前他被謝有為誣陷, 裴征向老楊給他爭取了一次重考的機會,那個晚上,學校一片安靜, 裴征也是這么站在獨屬于他的考場外,等待著他考完。 一晃, 四年過去, 立在那等他的裴征更顯成熟穩(wěn)重,卻依然是那個看見他出現(xiàn)眸色就會變得溫暖的裴征。 “怎么樣,冷不冷?”裴征取下自己脖子上的圍巾,套在了翟深的脖頸處。 進考場那會兒是下午, 倒是不太冷的,但是現(xiàn)在天色漸沉,外面已經飄起了雪花,驟然間從有暖氣的考場走出來,風吹得人皮膚生疼,這寒冷是短暫的,被捂熱的圍巾帶給他暖意,接著身上就多了件大衣。 翟深手揣在兜里,哆嗦了兩下覺得好多了,再看裴征那冷白色的脖頸皮膚暴露在空氣中,就替他覺得冷。 “圍巾拿去,別凍著了?!钡陨钌焓秩ト?。 裴征阻止了他的動作,他把自己羽絨服的拉鏈直接拉到頂,然后給蓋上帽子,這樣看起來瞬間就暖和多了。 “出門時特地給你拿的,戴著吧,我不冷?!迸嵴髡f。 翟深也不再多推辭,將手揣回口袋里,和裴征并肩走在人行道上,“終于考完了,明天就是圣誕節(jié)了,咱弄個圣誕樹擺在家里吧?” “好,等會回去的時候買。”裴征回應道,“先不考慮明天的事,去找個餐廳慶祝一下你考研結束?!?/br> 翟深聞言笑了起來,“小裴哥啊,你也開始講究儀式感了?” 裴征有些無奈,埋頭走著,說:“跟你學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