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對頭每天都在裝柔弱 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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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自己看什么? 翟深輕咳兩聲,靠回身后的墻壁,“就沒事別盯著女生看。” 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也別盯男的?!?/br> 裴征收回視線,與書本習(xí)題為伍,徐東奇一臉迷茫, “翟哥, 你中邪了?說什么糊涂話呢?” “去你的吧, 我要睡覺, 別吵。”翟深揮手趕他走。 “喂, 小子,翟哥他怎么了?”徐東奇看向裴征, 手搭在裴征桌沿,不規(guī)矩地擺弄他的書。 裴征頭都沒抬,“不知道。” “嘿?!毙鞏|奇不樂意了,翟深不搭理他就算了, 可裴征他算老幾,仗著老師喜歡他點兒就天天給人臉色看,“我看你在七班待得太舒坦了是吧?” 翟深剛趴在桌子上,耳朵就聽見身邊的對話,以現(xiàn)在這個知情者的角度來看,徐東奇真像個傻逼,和當(dāng)初的自己一樣,也就是裴征脾氣太好,不然早就干起來了。 哦,準(zhǔn)確來說,是早就□□趴下了。 翟深抬頭,十分憐憫地看向徐東奇,“奇哥,乖點,轉(zhuǎn)回去,好好學(xué)習(xí)?!?/br> 徐東奇一臉莫名,可翟深說完這句話又趴下了,他只能幽怨看向裴征,“這次就放過你,下次我非削你?!?/br> 裴征低頭筆下飛快,聞言不咸不淡地應(yīng)了一聲,“哦,行?!?/br> 徐東奇氣得頭頂冒煙。 周六晚上沒有晚自習(xí),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的下課鈴聲響起后,翟深從桌兜里隨便找了幾本書塞進(jìn)背包,拎著書包剛走到樓下,看見前面裴征的身影,身邊學(xué)生涌動,三五成群嬉鬧著,只有裴征形單影只,仿佛與他身邊的場景格格不入,又仿佛融入其中,只有他才是那個被人一眼就能看見的中心。 翟深把書包垮上肩頭,快走兩步到裴征的身邊,“你數(shù)學(xué)練習(xí)冊寫了嗎?” 裴征偏頭見是翟深,搖搖頭,“還差最后兩題沒寫?!?/br> 周末一天的假期,數(shù)學(xué)老師像是過暑假一樣,一布置就是幾十頁,翟深覺得以他這么水平,從早坐到晚都寫不了兩題,況且他也不可能為了數(shù)學(xué)作業(yè)在書桌前從早坐到晚。 下午看見裴征下課時在寫,本以為他的速度早就寫完了,翟深還打算帶回家抄抄,誰知道裴征也有慢的時候。 “那你寫完給我抄一下。”翟深道。 如果還是從前的翟深,或許會直接把自己的作業(yè)丟在裴征臉上,讓他寫好周一給自己帶過來,可現(xiàn)在的翟深不能當(dāng)作什么都不知道,也只能勉為其難自己動手抄了。 “怎么給你抄?”裴征問他。 “你住哪的?我明天早上帶著作業(yè)去你家找你?!钡陨钫f。 裴征沉默,沒有回答。 翟深沒聽到他說話就很奇怪,裴征又是那張冷臉,怎么著,不歡迎自己去? “我家偏僻,你找不到?!迸嵴髡f,“我明天去你家給你?!?/br> 本以為是裴征對自己有意見,可聽他這話又不太像是,對著裴征那張不給任何信息的冷漠臉,翟深也深究不出什么。 現(xiàn)在正是最熱的時候,真讓裴征為這事跑一趟也挺不好意思,最主要的是,翟媽在家,裴征拿作業(yè)來給自己抄,他怎么跟翟媽解釋? 翟深糾結(jié)了兩秒,腦袋里靈光一閃,看了看四周,沒有老楊的身影,他從口袋里摸出手機,在裴征眼前晃了晃,“加個好友唄,等你寫完拍給我?!?/br> 裴征被他那明晃晃的笑容給晃了眼睛,出神的片刻,翟深嘴角笑意收起,一臉詫異道:“你不會不玩手機吧?” 現(xiàn)在還有哪個高中生不用手機的? 可如果把這個疑問句放到裴征身上,好像回答他的名字也沒有多么違和。 仿佛學(xué)霸到裴征這個地步的人,不用手機不打游戲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裴征目光挪開,“有?!?/br> 他報了自己的號碼,翟深添加好友的頁面剛輸入到一半,退回屏幕主頁,點開備忘錄,“這是你手機號?等會,你重新說?!?/br> 裴征又重新報了一遍,翟深把手機號記好,撥了出去,兩人身體離得近,他聽見裴征口袋里有震動聲,驚愕了兩秒,“你帶身上的?” 裴征是手在口袋里把手機按了兩下,“嗯?!?/br> 老楊不讓學(xué)校里出現(xiàn)手機這類的電子設(shè)備,翟深是個老油條,兩年內(nèi)被收走了兩三個也不太在意,大不了再買一個,可大部分比較小心的同學(xué)就逐漸放棄了在學(xué)校玩手機的想法,所以他也以為裴征是把手機丟在家里的。 沒想到裴征不是表面上的手無縛雞之力,性格也不如表面上的那楊乖巧聽話。 謝老板還經(jīng)常以裴征來和別的同學(xué)比較,讓七班的學(xué)生多學(xué)學(xué)他,要是老楊和謝老板知道這,估計得氣得吐血。 兩人走到校門口分開,翟深找到眼熟的車打開門坐了上去,駕駛位置上坐的是翟爸,見翟深上車便問道:“剛剛跟你一起的是裴征吧?你怎么不叫他去家里玩?” 翟深把書包丟到一邊,長腿一伸,靠在座椅上,“家里有什么可玩的,爸,你今天怎么有空的?” 翟爸扣好安全帶,“你媽今天生日,我要是不早點回去,今天都進(jìn)不了家門。” 翟深聞言一拍腦袋,“完了,我給忘了?!?/br> 他今天就記著中午要拉裴征去治療手,后來又干了一場架,緊接著發(fā)現(xiàn)自己被裴征蒙在鼓里幾個月,整個腦袋都像是漿糊一樣亂成一團,哪還能想到翟媽生日這事上去。 翟爸幸災(zāi)樂禍地笑了聲,“早知道我就不告訴你了,等你兩手空空回去,看看你媽還怎么說兒子最貼心?!?/br> 翟深不跟翟爸爭論那些沒用的,他腦子里想著今年該送點什么,翟媽被翟爸捧在手上哄了這么多年,刻在骨子里的都是浪漫,要是每年都送一樣的,哪怕是親兒子,翟家也沒他翟深落腳的地兒。 車停在小區(qū)附近的商場,翟爸揮揮手十分瀟灑,“快去,我就等你一會兒,你媽昨晚說想吃的魚還在后備箱,等會死了都賴你?!?/br> 翟深跳下車,這邊的商場開了好些年了,東西都挺齊全,翟深進(jìn)去以后在花店里買了一束花,又在樓里逛了半圈,買好東西匆匆走出商場。 走往停車場時迎面遇見才走回的裴征,看見翟深一手捧花一手提著蛋糕盒,裴征愣了一下,翟深看見裴征也挺詫異,突然反應(yīng)過來。 上次他去電玩城遇見拖著行李箱的裴征,那會兒他就是在這個地方和他分開的。 “你住這邊?”雖然是問話,但語氣里翟深已經(jīng)挺篤定了。 裴征微微頷首,“嗯?!?/br> “那離我家還挺近?!?/br> 翟深說完,就見裴征身后自己爹的那輛車正在閃燈,也沒空閑聊了,擺擺手道:“下次玩帶上你,今兒有事,我先回去了?!?/br> 裴征都沒來得及回話,就見著翟深大步離開了,他步伐很快,手里的東西卻是穩(wěn)穩(wěn)拿著,看得出他十分在意要送出去的那個蛋糕的美觀性,裴征回頭看了一眼,才慢慢走進(jìn)那條狹長的小巷。 翟深回到家,推開門人還沒進(jìn)門好聽的話已經(jīng)說了一籮筐,等他換好鞋走進(jìn)客廳才看見沙發(fā)上坐著好幾個人。 沈詩蕊坐在翟媽身邊,沈爸和施苒夫妻也挨著坐在另一處,施苒正一臉調(diào)侃地看著翟媽,翟媽一臉驕傲,而翟媽身邊的沈詩蕊憋笑憋得臉都紅了,對上翟深的目光時,終于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翟深腳步頓在原地,想起自己剛剛說的那一堆在車上臨時從網(wǎng)上搜來的rou麻的話,他現(xiàn)在非常想挖個地洞鉆進(jìn)去。 太羞恥了! 翟深捧著花,拿著蛋糕的手抬在半空中,他沒動彈,糾結(jié)著要不遠(yuǎn)離這個讓他尷尬到能用腳摳出一座城堡的地方。 這時,身后傳來翟爸的聲音,“老婆,生日快樂啊,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我特地推掉了公司的事情趕回來,你昨晚說想吃的那種魚,我早上讓朋友空運了一箱過來,你看我多愛你,來給我一個愛的親...” 翟爸的腳步聲由遠(yuǎn)而近,說到一半的話卡在喉嚨,他立在翟深身后,臉上的表情和剛剛的翟深如出一轍,這場景,這畫面,坐著的幾個人終于再也忍不住,笑倒在沙發(fā)上。 有翟爸來做對比,翟深一瞬間覺得剛剛自己的羞恥也算不上什么了。 翟深回頭,看向進(jìn)退兩難的翟爸,投去感激的目光。 翟爸試圖從翟深的眼中看到那么一丁點兒的同病相憐,然而,并沒有,他的好兒子似乎比這個屋子里的任何一個人都更開心。 第31章 美夢成真 翟媽生日, 就把自己的好閨蜜叫來家里做客,施苒也不是見外的人,干脆把丈夫女兒都給帶來了, 于是不知情的翟深和翟爸一人表演了一次在線實名丟人。 翟媽心情一好,便臨時決定親自下廚, 翟爸不放心進(jìn)去看了兩次, 被翟媽趕了出來,只能安安分分坐在客廳和沈爸寒暄。 翟媽和施苒在廚房一邊做飯一邊聊天,笑聲透過廚房的門傳來,翟深在沙發(fā)上坐了一會兒,無法插入兩個中年男人的話題,索性站起身,“爸,我先回房間寫作業(yè)了?!?/br> 翟爸不滿的目光投來, 其中的意思十分清晰:小崽子,就你還會寫作業(yè),肯定是躲著房間打游戲去吧?! “詩蕊坐在這無聊吧?跟你翟深哥哥去書房玩?!钡园珠_口道。 翟深剛邁出的腳步頓了一下, 回頭看向沈詩蕊, 沈詩蕊也不客氣, 笑瞇瞇得應(yīng)了聲“好”, 跟著翟深上樓。 翟深的書房一直是小棉花向往的地方, 藏書多涉獵廣,什么類型的書都有一些, 翟深推開書房的門以徑自走到書桌前坐下,把書包丟到一邊的沙發(fā)上,對沈詩蕊道:“你隨便看就好。” 他動作熟練地往椅子上一靠,腿架上書桌角, 從口袋里摸出手機,沈詩蕊看他這一連貫的動作,揚唇笑道:“不是說寫作業(yè)嗎?” 翟深眼角余光瞄了眼被自己拋了老遠(yuǎn)的書包,毫不顧忌道:“這話我爸都不信,你還信呢?” “我當(dāng)然不信,你如果回家會學(xué)習(xí)的話,他們怎么會說你是一班的臥底。” 嘖,又提這茬,他拉低七班平均分也不是故意的啊,畢竟實力擺在那。 沈詩蕊在書架上拿了本書,坐在沙發(fā)上,她頭發(fā)披散著,腦后一個蝴蝶發(fā)卡,穿著純白色的連衣裙,和翟深在學(xué)校里看見的打扮并無區(qū)別,若是換王旭在這一定會看直了眼,但坐在這的是翟深,他甚至連一個眼角的余光都沒給一中公認(rèn)的?;?。 倒不是對沈詩蕊有意見,只是他沒想過要去欣賞這個漂亮的女孩子。 如果讓翟深說的話,他或許會覺得自己的長相更優(yōu)越一點。 翟深手上的手機震了一下,他退回主頁面看了眼,是微信好友添加成功的消息,他腦袋轉(zhuǎn)了一下,才想起自己在學(xué)校大門口添加過裴征的好友。 那會兒人太多他防著被老楊抓住,就沒仔細(xì)看,這會兒才看清裴征的頭像是個金燦燦的存錢罐,若不是當(dāng)時用添加的手機號撥通了裴征的電話,翟深都該懷疑他給了自己一個假號碼。 學(xué)校里那個一張冷漠厭世臉的裴征,對誰都愛答不理,高冷到人人都想揍他,私下的微信頭像竟然是小豬存錢罐。 這說出去誰信??! 翟深點開他的個人信息,什么都沒有填寫,朋友圈也是空蕩蕩的,只有一個孤零零的網(wǎng)名掛在那,寫著“成真”兩個字。 所以,頭像連上網(wǎng)名,就可以解讀為“發(fā)財?shù)拿缐舫烧妗绷耸菃幔?/br> 翟深被自己的想象逗樂了,嗤笑出聲。 沈詩蕊抬頭看了眼,翟深抱著手機,悶著頭笑得格外樂呵。 她有點好奇,“什么這么好笑?” 翟深條件反射地按滅屏幕,隨后反應(yīng)過來坐在他對面一兩米遠(yuǎn)的沈詩蕊并不可能看見,便重新按亮屏幕。 他在屏幕上點了點,放大裴征的微信頭像,將手機轉(zhuǎn)過來給沈詩蕊看,嘴角的笑意還無法克制,“你看這年頭,還有人用這玩意當(dāng)頭像,好笑不好笑?” 沈詩蕊仔細(xì)看了看那張圖,也就是個存錢罐而已,有什么好笑的嗎? 她一臉迷茫,翟深見沈詩蕊沒什么反應(yīng),收回手機,輕咳了一聲,“你不懂?!?/br> 沈詩蕊聳聳肩,她的確不太懂翟深那奇奇怪怪的笑點,他們在學(xué)校并沒有見過幾次,也只是上次的飯局后聊了一路而已,兩人之間了解不多。 其實更嚴(yán)謹(jǐn)一點來說,是翟深沒見過沈詩蕊幾次,沈詩蕊還是經(jīng)常見到翟深的,比如在早cao時間的主席臺上,還有任何時候的體育館。 翟深運動能力好整個學(xué)校都知道,想看他的女孩子拿著礦泉水去體育館一準(zhǔn)能蹲到,不過翟深從來不會收那些女孩子送的水,之前有個膽子比較大的女生還當(dāng)著翟深的問:“為什么不收下我的愛意,是怕我下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