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對頭每天都在裝柔弱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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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征沒理。 翟深又伸出手臂,在他桌面上敲了敲,“裴征,生氣了?。俊?/br> 裴征依然沒理。 翟深往桌子上一趴,歪頭對著裴征的方向,“你這么小氣嗎裴征?你雖然體格不行,但是胸懷得寬廣啊!” 裴征的書翻了一頁。 “你都沒看書,可別裝了,你屁/股疼不疼,摔著了你怎么也不揉揉?”翟深喋喋不休。 裴征手指動了動,翟深等了十來秒,沒聽到他開口,就繼續(xù)道:“不是吧,你不會等著我給你揉吧?我可干不出那種事?!?/br> 裴征左手握拳在桌上錘了一下,震得桌面上的黑筆顫了顫。 翟深捂嘴,他本來是想開解裴征的,一不留神又把人得罪更狠了。 “當我沒說?!钡陨钕肓讼?,認真開解他,“你放寬心,只是被蹬到地上去了而已,反正你柔弱大家都知道,也不是第一次丟人了…” “不會說話你就閉嘴?!迸嵴魉坪跏侨虩o可忍,薄唇動了動,聲音壓得很沉。 翟深眨了眨眼,很大度不跟裴征一般見識,“好吧,不說了?!?/br> 這是一次失敗的開解,翟深以前也沒干過這種事,第一次嘗試,翻車也挺正常,他打了個哈欠,眼眶盈滿淚水時,看見裴征右手手腕上,白皙的皮膚有一圈明顯的紅色。 他擦了擦眼睛,準備看仔細一點的時候,裴征就已經(jīng)垂下手,將右手塞進了校服口袋里。 第四節(jié) 課是地理,地理老師回答一個學生的問題后不斷引申,已經(jīng)聊得天馬行空,脫離書本十萬八千里,翟深又打了個哈欠,小雞啄米后一頭栽倒在書本上。 半分鐘后,他又想起什么,猛地抬頭看向身邊的裴征,“喂,裴征,謝老板來了叫我。” 裴征看了他一眼,收回視線。 這種畫面已經(jīng)上演過許多回,翟深打了招呼后,又放心地把頭埋進書本里。 半夢半醒中,感覺前排有人在戳他的肩膀,翟深挎著一張臉抬眸,徐東奇輕咳了一聲,臉色尷尬,手指點了點,示意翟深往窗戶看。 玻璃窗外,此時有個中年男人黑漆漆的臉,那標準的“川”字眉心,不是謝有為還能是誰。 講臺上地理老師侃侃而談,窗外的謝有為試圖打開窗戶,卻發(fā)現(xiàn)被從里面反鎖了,他氣得臉色更難看了,沖翟深比了個讓站起來的手勢。 翟深不情不愿地站起身,講臺上地理老師也怔了一下,隨后反應過來,繼續(xù)扯他的十萬八千里。 地理老師這一瞬的舉動讓同學們發(fā)現(xiàn)異常,往后看了過來,對上謝有為的黑臉,又紛紛扭回頭去。 翟深兩年高中都沒有體會過上課睡覺被抓讓罰站的滋味,各科老師一直都秉承著只要他不搗亂就一切安好的心思,對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翟深站在那無聊得緊,謝有為離開以后,他在考慮要不要坐下來,罰站這種事,當著謝有為的面做做樣子不就得了。 前排的學生們又在接力一般回頭看,好像很好奇似的,畢竟翟深罰站,真是大年初一頭一回。 翟深接受全班同學時不時投來的新奇的目光,坦然地一一看了回去。 看什么?沒看過帥哥罰站? 他臉皮厚,沒感覺到羞恥,就是困意還沒走,想坐下來繼續(xù)睡。 于是,他就很淡定地坐下來了,講臺上的地理老師又是一愣,但秉持著事不關己的心態(tài),他什么也沒說。 翟深坐下后就看身邊的裴征,“讓你叫我呢!” 裴征右手還插在口袋里,左手里握著一支筆,十分無情地回答他:“我答應了嗎?” 翟深眉頭一擰,以前這情況不都是答應了嗎,不回答就是默認,這么好的默契,今天說變卦就變卦了。 就因為自己踹了他一腳? 翟深還沒有發(fā)現(xiàn)裴征有這么硬氣的一面,被他這么個理由堵了近二十秒,才咬牙切齒說:“我下課就揍你?!?/br> 裴征寫字的手停了一下,當?shù)陨钜詾樗蛔约嚎謬樀搅说臅r候,他用敷衍的語氣說:“我好怕?!?/br> 翟深皺眉,這小白臉反應不對。 他怎么能有這么自暴自棄的態(tài)度,真是一摔跌破學霸自尊心了?已經(jīng)不想活了? 翟深一臉探究,裴征偏頭,“你一天威脅我八百回。” 這話是真的,他們同學二十天,他這種話說得確實不少,可每次裴征不都冷著一張臉不說話嗎?回回都被嚇得不敢說話,怎么這次硬氣了? 翟深納悶,裴征剛那話都意思是自己一直沒真動手,他很失望?還是說他已經(jīng)被嚇唬多了習慣了? “這回是真的,下課你等著?!钡陨钣X得不能太兒戲,不然以后都唬不住這小白臉了,他得嚴肅一點。 裴征靜默兩秒,“我下課找謝班導舉報你沒罰站?!?/br> 裴征說完,還補充了一句,“我這句也是真的?!?/br> 翟深:“……” 竟然被他抓著把柄了。 翟深頭一回覺得自己好像低估小白臉復仇的決心了,有商有量,“那咱倆扯平了,我不揍你,你別跟謝老板提我這茬?!?/br> 裴征:“扯不平?!?/br> 嘿,這小白臉! “同桌一場你別這么絕啊,我不就是失誤揣了你一腳,你做人大氣一些,我不都跟你道……”翟深說了一半,卡住了,他想說不都道歉了,怎么那事還不翻篇。 然后他反應過來,他沒道歉,他不僅沒道歉,還嘴快嘲諷了裴征一波,自作孽,不可活。 裴征眼眸微抬,一雙眸子如同深潭水般,無風無波,“你道歉了嗎?” 之前那么順理成章的時候,翟深道歉的話都沒說出口,現(xiàn)在就更不可能說了,翟深猶豫了兩秒,只能另辟蹊徑,“那謝老板來了你沒叫我,我也沒對你怎么樣啊,我都被罰站了,這事扯平了吧?” 裴征:“你站了嗎?” 翟深今天還說不過他了,一咬牙,“我站一節(jié)課,這事能翻篇了嗎?” 裴征這次倒是挺好說話,“能?!?/br> 翟深又厚著臉皮站起來了,裴征微微詫異了一瞬,似乎是沒想到翟深看著紙老虎一個,實際上也有乖的時候,他扭過頭繼續(xù)寫題,嘴角微微上揚。 地理老師已經(jīng)被翟深一會兒站一會兒坐給弄懵了,眼皮微撩,當做沒看到。 翟深無聊地四顧,他甚至還在想這個視角看全班同學挺清楚,比如第四排的那個鷹鉤鼻男生正在玩連連看,菜的一批。 看了一圈,翟深的目光重新落在自己同桌的身上,今天班級里空調冷氣足,但也沒有到冷的地步,七班學生們大多都穿著短袖,但他似乎總是穿著校服外套,除了他被十三中人堵的那天,校服就像是長在他身上了一樣。 也不賴自家老媽看到裴征一次就惦記他瘦,跟自己比,他那肩膀都感覺不到有半點rou。 翟深也是沒事干,他越看越仔細,仔細到裴征耳后根有顆痣都被他發(fā)現(xiàn)了,然后他就有了更重大的發(fā)現(xiàn),“裴征,你怎么還會用左手寫字?” 在翟深這個角度來看,瀟瀟灑灑的字體,和右手差距不大,真邪門,裴征怎么這也會。 裴征聞言停下筆,“練的,總有用上的時候?!?/br> 第26章 你喜歡男人嗎 這理由真是無懈可擊, 翟深看裴征寫得輕松,自己也試著左手拿起筆在草稿紙上花了兩筆,線條抖成一團, 說是字都為難它了。 他把筆丟下,想起什么后又用右手拿起筆寫了倆字, 接著他又一臉嫌棄地把筆丟了。 嘖, 右手寫得也丑。 裴征蔑了一眼,看見翟深草稿紙上寫的“裴征”兩個字,丑到他都不想叫這個名兒。 說是站一節(jié)課,但被翟深睡過去半節(jié)課,翟深摸摸魚,這碰碰那摸摸,時間過得也算快。 臨近下課沒兩分鐘的時候,翟深突然想起來, 他這規(guī)規(guī)矩矩罰完站了,那裴征下課還跟謝老板舉報個毛! 這流程有點不太對,他是不是被小白臉誆著站了半節(jié)課?! 下課鈴聲響起, 七班學生都沒等地理老師說下課, 瘋狂沖出教室直奔食堂, 翟深坐回椅子上, 看身邊的裴征沒有要動的打算。 翟深掏出水杯喝了兩口, 然后拍了拍前排還在瘋狂刷題的陶冀,“怎么回事, 你一個干飯人也開始鬧絕食了?” 陶冀頭也沒回,“剛徐東奇提醒我了,我英語試卷沒寫,下午第一節(jié) 就是穎姐的課?!?/br> 翟深想了想, 自己的好像也沒寫,他在桌上翻了半天,翻出疊成小塊的英語試卷,問裴征:“你寫了嗎?” 裴征搖頭,“沒?!?/br> 翟深便把自己的試卷丟在裴征桌上,“幫我寫了?!?/br> 裴征看都沒看,“寫不了?!?/br> 翟深被裴征這態(tài)度給惹毛了,一把捏住他的后頸,他上課罰站的時候就盯這地兒很久了,“裴征,你挺蹭鼻子上臉啊,老子站都站了你還耍什么脾氣?” 裴征驀然被人偷襲,眸光暗了暗,捏著中性筆,微微偏頭看向翟深,“手傷了,寫不了?!?/br> 翟深才不信他的鬼話,“扯什么呢?” 裴征從口袋掏出右手,慢慢把袖子往上拽了一截,就看見他手腕上一圈的腫起,紅色的地方已經(jīng)青紫,“看見了?” 翟深愣了一下,松開捏住他后頸的手,“誰打你了?” 他第一反應是裴征又被哪個小崽子給揍了,話問出口,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哪有人挨打后只有手腕受傷,這樣子多半就是扭傷的。 趕在裴征開口之前,他改口問道:“什么時候扭傷的?” 裴征不太在意地放下校服袖子,反問他:“你說呢?” 這話的意思怎么像是要訛上他了?他雖然天天嚇唬裴征說要給他個教訓,可都是嘴上說說,從來沒真動過手。 翟深不說話,裴征也靜靜看著他不說話,那雙眼睛沉靜如潭水,看得翟深莫名有點心虛,仿佛這鍋他就背定了。 翟深被那雙眼睛注視著,努力反省了一下,就想起了裴征早上跌落時手抓了一下桌角,他好像明了了。 如果是那時候傷的,自己還真得頂著這個鍋,腫成這個樣子,小白臉不會是把骨頭給扭斷了吧! “知道自己手傷了還這么扛一上午,你也不怕自己手廢了?”翟深無語了,裴征是腦子有問題還是痛覺神經(jīng)喪失了? 裴征對這種小傷向來看不上眼,所以早上感覺到一點疼痛也沒太在意,他的皮膚天生就是這樣,一點小碰撞看起來也會比較駭人,只是他沒料到早上那小傷現(xiàn)在會變成這樣。 “沒事?!迸嵴鞯?。 翟深也想不在意,但是這鍋不是已經(jīng)被扣到他頭上了嗎,學霸的右手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還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