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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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黃的光線從棱格磨花玻璃上折射出來,璀璨的像是一片片或亮或暗的鉆石。 樂歌靜靜地靠在主臥的門框邊,看著緊閉的浴室門。 她在里面洗澡,她洗澡的時候很安靜,不會像別人嘰嘰喳喳的唱歌,只有花灑里流淌出的水聲在寂靜的臥室里回響。 揉搓泡沫的聲音響起,浴室的燈是靠近玻璃門的,她的身影在燈的另一側(cè),所以玻璃門上除了一片昏黃的燈光沒有其他,看不見她的倒影,但是他猜測她應(yīng)該是在洗頭發(fā)。 水會淋在她的眉毛、眼睫、嘴唇、下頜然后是胸口。 她的皮膚是很白嫩的…… 打濕的發(fā)絲會更烏黑,一縷一縷黏在她柔嫩的肌膚上,隨著水跡慢慢蜿蜒…… 熱熱的水汽會將她的皮膚蒸成粉色,她的臉頰,她的肩頭,她的胸口,都會因為熱氣泛起淡淡的櫻粉…… 水流在眼睛里會讓她的眼睛睜不開,只能半闔著眼睛迷離的看向這里,沾濕了的睫毛會有水滴往下墜…… 而她沾了水的嘴唇會更加殷紅,水潤濕透,像沾了雨露的櫻桃…… 樂歌的手指微微抽搐,喉結(jié)不由自主上下滑動。 水汽從浴室的門縫里蔓延出來,蒸騰得暈暈沉沉,帶著潮濕熱氣的香味也一并襲來。 整個房間醺染在一片恍惚的潮熱里。 人的身體都仿佛變得漂浮,熏熏然。 好熱,好渴。 樂歌扯了扯領(lǐng)口,深吸了幾口氣,才按耐下躁動的心。 算了,還不到時候。 他靜了片刻,才克制下沖動,又回到陰暗的書房角落里。 白玨沖洗干凈,感覺水滴帶走了身體上的疲勞,輕松了不少,今天她去其他的花圃看了看,但是對方都表示她的店面太小,訂的貨太少,價格壓不下來,要不就是沒法給她專門送貨,叫她每天自己去取。 都不是很劃算,至少現(xiàn)在這家每天都有小伙子來送貨。 白玨想了想還是沒松口,先把花店生意做點起色了再說。 她擦干身上的水滴,毛巾吸干頭發(fā)的水分,然后擰開水龍頭,雙手捧著冷水往臉上撲了撲,這才覺得涼快不少。 浴巾就圍在身上,打開浴室的門,臥室里的涼氣立刻籠過來,白玨舒暢地呼了口氣,雖然才擦干了水,但是洗完澡后的熱氣還是在肌膚上留下粉撲撲濕漉漉的印跡。 白玨走到衣柜前,拿出洗干凈晾起來的睡袍,放在床上,解開浴巾,微微沾濕了水的浴巾落在地上,只發(fā)出輕微沉悶的衣料落地的聲音。 她伸出手臂,彎腰拿起床上的睡袍,兩只袖子很寬松,一攏就穿了進(jìn)去,再將腰帶隨意一系,絲綢的睡衣夏天穿在身上十分舒適,像是第二層冰涼的肌膚一樣柔嫩。 她床頭柜上的玻璃杯,準(zhǔn)備去客廳倒杯水。 整個房子是叁室一廳的設(shè)計,她主臥的對面是書房,書房旁邊是側(cè)臥,自從她來了以后叫了家政阿姨打掃整理干凈后,其他的幾個房間她都沒怎么動,一是感覺不是自己的東西沒必要動,再就是沒有興趣動,反正只是暫時寄居的身體而已,所以她對“自己”的這個家其實都不是很熟悉。 就像旁邊書房的筆記本電腦她就沒打開過。 白玨的眼光在書房開著的門一掃而過,銀白色的筆記本在黑暗中只留下一個灰白色的影子。 她也懶得管,漫不經(jīng)心的將目光收回,她徑直走到客廳,客廳里裝了一個常溫直飲水機(jī),按下開關(guān)溫?zé)岬乃驮诓AП锞従彾逊e。 水流聲輕緩。接水的時候白玨在一旁等著,目光又不由自主投向了一旁的冰箱,冰箱里已經(jīng)裝好了前身小姑娘訂好的蔬菜水果,她本準(zhǔn)備生日那天為自己做一頓大餐,白玨也不想拂了她的意,雖然她本人也不是很會下廚,但是隨便做兩個菜意思一下就當(dāng)慰藉原身也好。 明天做什么菜呢?她其實只會煎牛排…… 還沒想好,水已經(jīng)接了一滿杯,白玨回過神,端起水杯,輕輕啜了一口。 溫?zé)岬乃疂櫇褡齑?,?jīng)過舌頭流入喉管,像是干涸的花朵經(jīng)過了雨露滋潤,很愜意。 她一只手捧著水杯,一只手伸出去按滅了玄關(guān)的燈,再回身按滅客廳的燈。 玄關(guān)和客廳隨即陷入黑暗。 兩扇小小的窗戶暗下去。 她往臥室走,腳步聲在木質(zhì)地板上輕輕的、悶悶的,在寂靜的房間里成了唯一的聲源。 啪嗒、啪嗒。 廚房、客廳、側(cè)臥、書房都是一片黑暗,只剩下臥室的燈光,她向著光發(fā)出的地方走去,影子在地上緩緩移動、拉長,然后融入到背后的黑暗里。 在經(jīng)過書房時,突然有種強(qiáng)烈的存在感讓白玨不得不側(cè)過頭看了一眼,黑暗里靜悄悄,書柜的影子將月光都遮住,書房里只看得到書桌上泛著灰白色金屬光芒的筆記本。 嗯?沒什么啊。 白玨奇怪的歪了歪頭,為什么要回頭看這里?她有點搞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停下了腳步。 這微微側(cè)頭不過一秒鐘,她自嘲似的扯了扯嘴角,收回目光,很冷靜地捧著水杯,回到了臥室,將杯子放在床頭柜,躺在床上,拉起薄毯蓋在身上,然后伸手按滅了燈光,閉眼,睡覺。 半夜睡的迷迷糊糊,白玨覺得有些口渴,掙扎著瞇著眼,一只手從毯子里伸出來,去摸床頭柜的水杯,左右摸了一下才找準(zhǔn)水杯在哪,她昂起頭將水杯湊到嘴邊含了一口。 眼睛半睜半閉,迷迷糊糊還不清醒,突然感覺房門口月光下的影子動了一下。 長長的影子像人影一樣突然閃了過去。 白玨僵住了,眼睛突然睜大,盯住房門口的月影,腦子像是被潑了涼水一樣突然激靈過來。 像是石頭一樣,白玨可以感受到自己骨骼僵硬的程度,她呼吸都停了,脖子像是枯硬的老樹枝,動一動都要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心跳得好快,血液一下子從臉上散去,四肢也冰冰涼涼,仿佛全身的熱量都涌到了心臟去供它激烈的跳動。 整個房子是南北通透的,她又不愛關(guān)門,書房的窗簾也沒有拉,月光從書房的窗戶一直投射到主臥的門口。 剛剛她是看到影子動了嗎? 是,是什么東西? 水杯被死死地攥在手里,手指尖都發(fā)白,她神色驚恐地緊盯著門口不敢動彈,像是被毒蛇咬住的小動物一般,她全身都僵硬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的耳朵才開始恢復(fù)聽覺,半夜的屋子里靜悄悄,只有風(fēng)偶爾吹過的聲音,而門口的影子也沒了動靜。 她抬手抹了下額角,手心一片濕膩。 她松懈一般靠回床頭,最近老是疑神疑鬼,搞的她身心俱疲,真的是累了,白玨嘆了口氣,將水杯放回床頭柜,躺了回去,睜著眼看天花板的燈罩。 試圖將心情平緩下來,這具身體拖后腿的地方就是膽小啊,或許她可以嘗試著去看一看以前從不屑于看的恐怖片來練練膽。 聽說《寂靜嶺》、《咒怨》、《閃靈》都很經(jīng)典。 網(wǎng)上應(yīng)該可以看吧?明天用小姑娘書房的筆記本看好了。 鬼么,都是人心有愧所以虛構(gòu)的,她白玨問心無愧有什么好怕的呢? 要相信科學(xué)啊。 一只羊、兩只羊、叁只羊…… 白玨的眼皮漸漸沉重,終于闔上,陷入了沉睡。 “吱呀?!贝箝T口輕微的開門聲掩蓋在了夜色里。 “磕、噠。”門關(guān)上了。 又是一片寂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