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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今晚去了北城烏村站,還找不到“它”,就可別怪她,動用最后的手段了。 快半個月睡不了好覺,還處在這個關(guān)鍵階段的人,可是什么都能做得出來的。 感覺到身后書包里傳來的異動,姜花棠冷漠地往后靠了靠。 ——安分點。 仿佛感覺到姜花棠的警告,書包里的“異物”很快沒有了顫動。 ……………… 提心吊膽了整整一天,終于等到了放學。 姜花棠步伐輕快,或者說更類似于迫不及待地,一等著老師點頭的時間,就立刻抱著書包沖出了教室。 授課老師和七班里的其他學生自然也不會想多,頂多感慨一句。 “花棠真是用功啊。” 沿著公交站下車,姜花棠先警覺地掃了一眼自己所在樓層房間的陽臺。 好的,至少可以確定,今天的“大家”很乖巧,至少沒有出現(xiàn)前幾年控制不住的事情。 雖然它們“集體暴動”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好幾年,然而現(xiàn)在想起,姜花棠還是需要深呼吸,才能將那種沉重的壓力釋放出來。 等抱著沉重的心情上了樓梯,再來到自己所在房子的門口,看著空蕩蕩的,干凈如也的門口,姜花棠再次感覺到了nongnong的失落。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渴望地看到“奇奇怪怪的東西”再度出現(xiàn)在她家門口。 這樣至少能說明,她的飼主寄來的“快遞”,已經(jīng)到了她的身邊,而不是漫無目的地飄蕩在a市里,可能再度引起什么恐怖或怪異的新聞,也不用她一個本來應(yīng)該擁有大好睡眠時間的少女,大半夜再出去找“它”。 一想到這里,姜花棠覺得自己的拳頭又硬了。 不行,不行,她要冷靜,不能在“快遞件”還沒惹出大事的時候,就去找飼養(yǎng)者訴苦。 五年前的那場教訓已經(jīng)夠恐怖的了,不到萬不得已,她絕對不能讓任何一個“飼主”再產(chǎn)生來到地球的念頭。 勉強安慰著自己,姜花棠伸出手,根本用不上鑰匙,她的手碰上門的那一刻,就如同有一只眼睛已經(jīng)在門眼看了她很久。 門突然開了,與此同時響起的是空調(diào)開啟的聲音。 拖鞋如同被一只無形的手推到了她的面前。 姜花棠熟練地做過無數(shù)次一樣,她牢牢握住門把手,只從門縫極為狹窄的縫隙里,先將自己的書包伸了進去。 緊接著,姜花棠眼疾手快地一邊手摁住書包,一邊手開始快速換上拖鞋,然后以著格外快速的速度鉆進門里。 好的,門終于關(guān)上了。 姜花棠松了一口氣。 中途沒出任何岔子,今天就算順利地結(jié)束了。 她看著門里面,本應(yīng)該屬于門眼的位置,浮現(xiàn)出了一道血紅的拳頭大小的眼睛,忍不住欣慰地摸了摸“血眼”。 “小眼,今天做得很好,應(yīng)該沒有放任何家伙出去吧?” 被她溫柔撫摸著的血眼,身形陡然膨脹擴大著,直到占據(jù)整扇門的大小,才委屈地停了下來。 如同一直等待主人歸來的金毛犬一般,占據(jù)著整扇大門的血紅眼珠瘋狂眨動著,恨不得自己能多被主人摸摸。 姜花棠收回自己有點黏糊糊的手,習以為常地朝著它笑了笑,然后一手再拎起已經(jīng)安分下來的書包,一邊再去了衛(wèi)生間。 她的整座房子看似正常,然而不能細看,不然很容易把一個正常時間的普通人嚇瘋。 姜花棠習以為常地扭開歪斜的水龍頭,突然感覺到頭頂滑落的一滴滴帶著血腥氣味的水珠。 她面無表情地抬頭,對著頭頂委委屈屈地站起來起碼有三米高,此刻委屈半坐著也能頂著衛(wèi)生間的“大狗”說道。 “啊,張嘴?!?/br> “大狗”委委屈屈地張開口,露出的鋒銳冰冷牙尖足以輕而易舉地刺穿任何石木或是鋼材。 然而它此刻在小主人兇巴巴地摸索中,甚至需要小心翼翼的縮著自己的牙尖,喉嚨里發(fā)出呼嚕呼嚕般撒嬌的叫聲。 姜花棠靠近“大狗”的嘴巴,用力地聞了一聞。 聞到淡淡的血腥味,她沉重地看向“大狗”。 “嬌嬌,在我離開的時間里,你有沒有吃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比如說老鼠啊,貓啊,闖進來的怪物啊……” 姜花棠面無表情地數(shù)著這些名字,然后看著可憐巴巴的“大狗”小心翼翼地含著她的手,再用水汪汪的眼神難過地看向她。 她這才松了一口氣,然后用粘糊糊的剛摸完了門眼,再檢查完了它的牙的手摸了摸“大狗”。 “那就好,那就好,那應(yīng)該只是牙齦出血,”姜花棠自言自語說道,“可為什么會牙齦出血呢?難不成是牙結(jié)石?牙齒清潔得太少了?還是上火了,需要多吃蔬菜?” 這么一番自言自語后,姜花棠再度無數(shù)次地問向“大狗”。 “嬌嬌,你真的不能再變小一點嗎?” 如果嬌嬌能變小一點,她或許還能嘗試帶它去看看寵物醫(yī)生。 看看它平時只吃菜和熟rou,為什么還能吃得滿嘴血腥味? 兇殘高大得頭頂著天花板,陰影中若隱若現(xiàn)的灰眸冰冷噬人,利爪可以輕而易舉扣進地板的“大狗”,聽懂了少女的問話,委屈地忍不住流下了大滴大滴的眼淚,喉嚨里發(fā)出了可憐的咕嚕咕嚕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