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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他捏住她的脖子,冰涼的手指如同鋒利的刀片,下一刻就會刺穿割裂她的脖頸。 樓慈仿佛在捏一個死物,“你敢傷他?!?/br> 周圍人見樓慈這副恐怖滲人的模樣,一時間都不敢大喘氣。 “樓……樓神……”馮蔓全身顫栗,脊背發(fā)涼。 他冰涼的指腹在她脖子上游移,像刀片一樣一寸一寸挪動,尋找扎進(jìn)去的位置一樣。表情卻是淡淡的,漫不經(jīng)心的。 “樓慈?!壁w歲突然道。樓慈回頭。 趙歲:“把她交給法律制裁?!彼褚礼T蔓的樣子,讓趙歲很害怕。 他沒動。 顧不得什么了,趙歲拽住他的手,“樓慈!” 掌心里一片溫軟,樓慈眸中戾氣漸漸消散,他放開馮蔓。 馮蔓膝蓋一軟,癱倒在地上。孫莉莉立馬就要去抓她頭發(fā),趙歲攔她,“你也想被法律制裁嗎?” 聽得這話,孫莉莉停下動作??墒撬娴暮孟胱狁T蔓這個賤人!居然敢找人傷趙歲! 趙歲沒再多說,轉(zhuǎn)身離去。走了幾步路,她發(fā)現(xiàn)她的手還在樓慈手里。她抽了下,沒抽出來。 她搖搖手腕,示意樓慈松手,樓慈裝作沒看見。 趙歲:“……” “那個……手?!壁w歲提醒。樓慈置若罔聞,跟聾了一樣。趙歲站定不動。他終于回應(yīng)她了,“不走?” “手?!?/br> 他選擇性聾了一樣,又沒聽到,一使力,牽著她往前走。 趙歲:“……” 罷了罷了,他牽就牽吧。旁側(cè)沈之珩他倆牽著,眸色黯淡些許。 陸彥沒跟他們一起回去。他仍然留在二班,站在馮蔓面前。 他俯身蹲下來,“是因為我?”馮蔓失色,沒言語。她的反應(yīng)和沉默肯定了陸彥的猜測。 知道是馮蔓的時候,陸彥就已經(jīng)猜到原委。馮蔓大概看出來他對趙歲有意思。 他俯視馮蔓,說:“你該退學(xué)了?!?/br> 輕描淡寫的語氣,可任誰都聽得出來話語里的威壓。 不是提議,而是命令。 馮蔓血色盡失。陸彥起身離去。 孫莉莉還想動手,又想起趙歲的警告,她忍住沖動,只罵:“cao你媽的賤人,你找人打趙歲,難怪這幾天他沒來上學(xué),肯定是養(yǎng)傷去了!啊啊啊啊啊你個賤人!” 有人跟著孫莉莉一起罵。教室里只剩下一片罵聲。 馮蔓掩面痛哭。 沈之珩一回教室就打開電腦,開通開除馮蔓的請愿渠道。 按照校規(guī),她這樣的程度,如果學(xué)校來處理的話,不足以退學(xué)。 所以,學(xué)生會來處理。他可以動用任何方法讓她退學(xué),卻只有這個方法最體面,最說得過去。 請愿人次爆炸,一開通人次就蹭蹭蹭往上漲,很快漲到目標(biāo)人次。 然而退學(xué)通知還沒下達(dá)給馮蔓,她就主動退學(xué)了。 得知馮蔓退學(xué)的消息,趙歲心里沒有起一絲波瀾。 自作孽,不可活。 原主雖然也是個愛打架的,但也不主動打架,只和故意挑釁他的人動手,不會去害無辜的人。 她和馮蔓無冤無仇,她就能害她,那以后她又去害別人呢? 也幸好自己只是輕傷,要是下一次不止是輕傷呢,要是她被打殘了,被打死了呢?她無法想象。 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為什么會有那么狠毒的心思去害別人。有那時間,多刷點(diǎn)題不好嗎? 她嘆口氣,擺弄幾下瓶子里的桃花。今天是周六。她這周末不準(zhǔn)備回家。沒想到寢室其他幾個人也不回家。 久違的,低沉的琴聲從房間外傳過來。她從臥室里探出脖子。 客廳里,沈之珩不緊不慢地?fù)軇又傧摇?/br> 趙歲輕手輕腳地坐過去,托腮聽他彈琴。 “你之前不是說想學(xué)?學(xué)得怎么樣了?”沈之珩問。 “放假的時候?qū)W了點(diǎn)。” 沈之珩把琴讓給她,“試試?!?/br> 趙歲磨磨指腹,壓壓琴弦,撥動琴弦。 皓腕微動,指尖在琴弦間掃拂撥動,流暢婉轉(zhuǎn)的琴音彌漫開來。 琴音入韻,頗有月醒夢輕,俗世被洗滌干凈的清透感。 被琴音吵到樓慈和陸彥走出房間,發(fā)現(xiàn)是趙歲在談琴后,兩人同時閉了嘴。 客廳里,趙歲微低頭,素指撥弦,琴音如流水低柔婉轉(zhuǎn)。 她慢條斯理地?fù)崤傧遥迫籼一ǖ难畚猜詭Ъt暈,翹而長的濃睫因垂著眸在白皙的肌膚上印出精致的剪影。 仿若善琴的古代女子。 曲畢。 沈之珩半天沒反應(yīng)。趙歲喚了喚他。 “這曲子,叫什么?”他問。 “不是古琴曲,是我移植的一首曲子?!?/br> “移植曲?難怪指法銜接略微不自然,原曲是什么?” 趙歲說了個名字。是一部電視劇插曲。 “我?guī)湍阈拚幌裸暯訂栴}?!彼f。 “好?!?/br> 他直接站到她身后,俯身,手臂伸下來,將她圍在了懷里,修長的指骨按壓住琴弦。 趙歲全部心思在他的的指法上,沒注意他的姿勢。 而站在臥室門口的陸彥和樓慈都黑了臉。 樓慈踢了一下凳子。 被凳子的聲音吸引過去,看到面色不大好的樓慈和陸彥,趙歲一下子紅了耳朵,“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對不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