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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珩掃視右上方的分?jǐn)?shù)。 滿分。 他牽唇。 大概是她寫得太好,老師無從修改,也怕破壞作文的完整性似的,整個作文沒有任何修改痕跡。 把這篇作文藏起來。 心底生出這樣的念頭,他有些震驚自己竟會生出這樣的想法。 可是這樣的想法無法抑制。 但這是別人的作文,他無法自私地藏起來。 忖度片刻,他沒把作文發(fā)給趙歲,他把她的作文壓到其它作文后面。 發(fā)完了所有作文,他才對趙歲說:“抱歉,我看了你寫的作文,寫得非常好,我能復(fù)印一張,作為范文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嗎?” 趙歲轉(zhuǎn)筆的動作停下來,“可以。” “謝謝?!?/br> 復(fù)印好作文,他把她的作文還給她。 看了幾遍復(fù)印的作文,直到上課,他才把作文放進(jìn)文件夾里。 宿舍里,趙歲洗好櫻桃,端出來放在桌上,“陸彥,吃櫻桃?!?/br> “我先下了?!标憦τ螒蛄硪活^的鄭邵東說,然后關(guān)了游戲。 他朝嘴里丟了兩顆櫻桃,“甜。” 她笑彎了眼睛,“甜吧,我可會挑櫻桃了?!?/br> “你怎么挑的?” “櫻桃不一定要挑顏色最鮮艷的,要顏色稍微暗一點(diǎn)的,而且也不要盡挑個頭大的,個頭大的也不一定甜,要挑呈D字扁圓形狀,果梗位置比較凹的,還有……”趙歲止聲,因?yàn)殛憦┰娇吭浇?/br> 她后退,“別靠我這么近?!?/br> “最近耳朵不好,離遠(yuǎn)了聽不見。”陸彥露出一口亮閃閃的白牙。 趙歲:“……” 陸彥:“還有什么,繼續(xù)說。” 她抿抿唇,唇瓣瑩潤,和果盤里的櫻桃一樣嬌艷欲滴。陸彥眼神愈發(fā)熱,他越靠越近。 “砰!” 陡然一聲巨響打斷了陸彥靠近的動作,他皺眉,循聲望去。 斜前方,樓慈冷著臉,腳邊是被踹倒的凳子。 樓慈也沒去扶起凳子,他直接坐到趙歲對面。 頂著樓慈不容忽視的目光,趙歲推了推果盤,“吃、吃櫻桃嗎?” 他拿了一顆櫻桃。 而這時,聽到動靜的沈之珩走出臥室,“發(fā)生什么事了?” 發(fā)現(xiàn)凳子歪倒著,他把凳子扶起來,同時聽到趙歲說:“凳子倒了。” 他直起身,看了下圍坐在桌邊的三人。 趙歲:“吃櫻桃嗎,社長?” 他從善如流,也坐過去。 四人圍著圓桌,中間放著一盤櫻桃。 見樓慈緊緊盯著趙歲,陸彥輕輕一嗤,故意靠到趙歲肩上,“小桃花,來,喂我吃兩顆櫻桃。” “你自己吃。” “回來前跟邵東打球打累了,現(xiàn)在有點(diǎn)肌無力,小桃花,喂我,嗯?” “你剛才還打游戲呢?!?/br> “游戲打了,更肌無力了?!?/br> 趙歲才不信他的鬼話。但她明白,她要是不答應(yīng),他能一直纏著她。 算了。她抓了兩顆櫻桃喂他。陸彥一邊把她遞的櫻桃咬進(jìn)去,一邊用余光瞥樓慈。 樓慈臉色陰沉地能滴出墨汁,陸彥滿意地勾了勾唇。樓慈旁邊,沈之珩的臉色也不大好。 沈之珩垂下睫毛,蓋住眸中涌出的情緒。 “趙歲?!睒谴韧鲁鰞蓚€字。 “嗯?”趙歲回他。 “有道數(shù)學(xué)題需要和你討論?!?/br> “呃?”趙歲很意外。樓慈要和她討論數(shù)學(xué)題?他這樣性子冷淡的人,總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態(tài),似乎不會參與和別人討論學(xué)習(xí)這種事。 樓慈:“不愿意?” 趙歲:“……愿意愿意?!?/br> 樓慈:“走吧。” 趙歲:“去哪兒?” 樓慈:“我房間。” 趙歲:“……” 她說:“就在這兒吧?!?/br> “這里太聒噪?!闭f著,他輕飄飄地斜了陸彥一眼。 陸彥笑意不達(dá)眼底,“就在這里吧,我也能聽聽?!?/br> “你,”樓慈拖長語調(diào),“聽得懂?” “誰知道呢。”陸彥打開易拉罐,食指勾著拉環(huán),金屬撕裂的聲音仿佛宣戰(zhàn)似的。 這時候,沈之珩也搭腔,“就在這里吧,阿慈,我順便也能聽聽,你不會的,說不定我也不會?!?/br> 樓慈去了臥室。 他拿出來一本課外習(xí)題。 “這道題……”趙歲用筆點(diǎn)著樓慈說的題,“是挺難的。” 她快速在草稿紙上演算。她按著草稿紙,低著頭,柔軟的額發(fā)微動。 思考時,她用筆尖輕輕敲著秀挺的鼻梁,紅唇開合,用氣音念數(shù)字,兩頰微微鼓起。 模樣格外地可愛。 片刻后,她眸光一亮,“做出來了?!?/br> 她抬起腦袋,卻見對面三人直直盯著她,一動不動,仿若被點(diǎn)了xue道。 “我做出來了?!彼龥_他們?nèi)藫]揮草稿紙。 三人立刻有了反應(yīng)。 樓慈把草稿紙拿過去,“做出來了?”他看了看草稿紙,一眼就看懂了,但他仍道:“講解一下。” 趙歲清清嗓子,“首先,在這里先畫一條輔助線……”她用食指點(diǎn)住幾何體。 瑩白粉嫩的手指闖入樓慈視野,樓慈瞳孔變得幽深,想握住面前的手指,一遍一遍地?fù)崦?,想咬住面前的手指,一遍一遍地親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