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及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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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夫妻在屋子里叫嚷半晌,最后商量出了什么結(jié)果來,卻是沒人知道。 只說到了書玉與蘭畫珀及笄這日,一大早,書玉便被紅翹從床上扯了起來,按在妝臺前,早有一個上了歲數(shù)的mama來替她上妝。 因是要行笄的,這日的妝容自然要比往日的更顯隆重端方些,書玉不懂這些,只是瞇著眼任憑那雙滿是老繭的手在自己臉上涂涂抹抹著,若非青鎖在一旁扶著她的腦袋,只怕好幾次便要睡過去了。 等上好了妝,她便由mama在前頭領著出了望舒堂,直往二門外的走出。 二門與前院間隔的小花園里頭,有喬氏特意叫人設的一處堂屋,用來做姑娘們暫歇的去處。 書玉才低著頭進了園子,便聽得身后一陣腳步聲響起,還未來得及回頭看,便聽得蘭畫珀略有些興奮的聲音自后頭傳來。 “叁jiejie!” 書玉趕忙停下腳步,身后蘭畫珀果真領著幾個丫鬟mama追了上來,原本喜好花俏的蘭畫珀今日穿了一件海棠色的短褂,下頭罩一條淡金繡百蝶群,雖依舊俏麗,卻也顯得穩(wěn)重許多,只頭上兩個圓髻上一左一右的各墜著兩個串珠子簪花,走起來一搖一晃,很是嬌俏。 只見蘭畫珀提著裙子急匆匆跑來,偏頭朝書玉一瞧,瞬間眼中一亮,贊道:“叁jiejie今日好生漂亮呢!” 書玉挽唇笑了笑,抬手輕輕撩開蘭畫珀額頭的碎發(fā),道:“四meimei今日也很漂亮呢?!?/br> “那是自然,咱們是親姐妹嘛!” 蘭畫珀對書玉向來喜歡,說著便伸手挽住她的胳膊一并往堂屋去。 一時間,前頭鑼鼓聲響,雖喬氏特意將許多事項都減免不少,可到底是姑娘們的大事,總不好冷冷清清。 此刻外院里頭早已經(jīng)是來人眾多,只除了蘭驛官場上的一些同僚,其余的多是些官眷貴女們,蘭家兩個主人在外頭正招待著客人。一時間更是熱鬧非凡。 忽的,只聽外頭一聲傳報,“大爺回來了!” 喬氏正同朝奉與明威將軍家的女眷應酬著,聞言眼神倏地一亮,扭頭便朝門口看去。 只見一個著淡青色竹紋長衫的男子正步走了進來,一張方正的臉上星眉劍目翩翩風度,端的是望之儼然,即之也溫。 老遠見著喬氏,他便喊道:“母親!” 一聲呼喊差點催出喬氏的淚來,她趕忙拿手中的帕子匆匆拭去,應上去上下打量了一番趕回來的人,又喜又怪道:“都說了不必回來,這么大老遠的路,也折騰的厲害?!?/br> “到底是meimei們的正經(jīng)事,我這個兄長哪有不回來的道理?!?/br> 說著,朝喬氏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又將身后的人讓了出來,喬氏這才發(fā)覺自己兒子竟還帶了一人回來,因不知道對方底細,只瞧著貴氣逼人,便頷了頷首,唇角笑意盈盈。 “這是我好友徐旸定,他姑母是丹陽郡主,早些時候同兒子一道在慶峰書院讀書,這次也隨著一起回來的?!?/br> 說罷,那人上前一步,行禮笑道:“給嬸嬸請安了?!?/br> “這可當不得!” 喬氏趕忙扶起,偷眼細看,這才發(fā)覺眼前男子身上穿著的竟是如今京城里頭最時興貴重的軟金羅,只因這緞子確實名貴,她方才竟一時沒認出。 那徐旸定雖身份貴重,可卻是個平易近人的,也不拘著身份,同喬氏不過幾句便逗得她眉開眼笑。 這邊廂正喧鬧非常,蘭府側(cè)門里頭卻悄悄的迎了兩頂青呢軟轎進去,那轎子進了門便徑直繞過回廊庭閣,直入了二門才停下。 一時間,抬轎子的粗壯婆子打起轎簾,恭敬道:“二姑娘,咱們到了?!?/br> 話落,一雙素白柔荑從里頭探出,搭在婆子胳膊上,隨后鉆出一個白袍束蓮花冠的女道姑來。 她眼眸清冷高潔,常年修道更是眉眼不惹紅塵,飄逸如天上仙。只略略掃一眼,她抬手輕揮,跟著的婆子便躬身將轎子移開。 來人,正是那清虛觀中的妙云道姑,蘭府的二姑娘蘭棋秀。 只見她斜睨著眼前的園子,耳邊聽得鑼鼓之聲,唇角輕扯出一抹冷嘲來,轉(zhuǎn)頭,看向身后與她一樣裝扮,卻是年歲稍小一些的女子,道:“妙華師妹,這府中沒什么可瞧的,我?guī)闳?。?/br> 緊隨在后的小道姑面上拘謹,只應了一聲后便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卻道這書玉及笄,蘭棋秀愛護幼妹,忍著對蘭府的厭惡也要來觀禮,可這妙華卻又為何跟來? 原來自當日端陽夜,妙華被破了身子后日夜愁苦,人也慢慢消瘦如柴,棋秀雖不知道其中原因,卻也不愿意見師妹如此消沉下去,便想著書玉和妙華向來投緣,這次回府不妨帶著妙華同行,一來讓書玉開解開解她,二來也讓妙華出來散心。 可她哪里知道,妙華之所以會欣然答應同行,心里頭想著的,卻是令一層深意。 如此暫且不說,先說蘭棋秀領了妙華,由婆子領了去園子找書玉,一路上遇到不少蘭家仆從與官員女眷,眾人皆是不識得她,可見她如此卓然出塵風姿,竟是人人贊嘆不已。 彼時書玉正坐在堂屋中,身旁坐了一個身著暗紅長裙的妙齡女子,這妙齡女子舉態(tài)颯爽,并非尋常閨秀模樣。 蘭棋秀進門的時候,正聽得她笑道:“我家那個大掌柜還道我是姑娘,想著要在氣勢上先壓住了我,被我一馬鞭甩到他頭上,自此恭恭敬敬,遞上來的賬本子再沒有一處錯漏的!” “這種趨炎附勢之輩,就該這么教訓她!” 書玉捏了拳,同身側(cè)姑娘同仇敵愾,一抬頭卻見門口正笑盈盈的站了二人,她怔了怔,當即起身奔了過去,一把抱住當先一人的腰身,抽噎到:“二jiejie,你怎么肯回來了?” “還不是來瞧瞧我的好meimei是如何長成大姑娘的?”蘭棋秀笑著揉了揉書玉頭上的小髻。 聞言,書玉心中一暖,退開來朝棋秀又看一眼,轉(zhuǎn)頭見站在一旁的妙華,鼻子一酸,上前去握住了妙華的手,卻是半晌說不出話來。 妙華亦如是,二人手掌緊握,傳遞出只有彼此才懂的欣慰與酸楚。 身后,紅妝女子眼眸閃著晶亮的光,直勾勾的盯著棋秀,道:“原來蘭府還有如此個妙人兒,可惜就是修了道,不然若是嫁到我們秦家,做我嫂子,豈不是好?” 棋秀看過去,唇角扯出一抹笑來,“原來這便是書玉常提起的秦家meimei,名叫金羅的吧?!?/br> “嗐,如此俗氣的名字,說來羞人?!鼻亟鹆_一擺手,上前繞著棋秀兩圈,越看越是嘖嘖,心里頭直想著這么個標致的姑娘,怎么就是做不了自己的嫂子呢? 眾人正笑鬧,外頭曹寶坤家的打了簾子進來,笑呵呵道:“姑娘該起身了,外頭已是準備妥當了。” 話落,棋秀趕忙推著書玉道:“你快去,我領了妙華在外頭觀禮?!鳖D了頓,轉(zhuǎn)頭去看秦金羅,“秦家meimei可要同我一道?” “那可不行,她還要給我捧匣子呢!” 正走到門口的書玉趕忙回頭過來,輕喊一句。 原來女子及笄,除卻雙親主賓外,最要緊的便是那捧著裝簪笄匣子的姑娘,論常理,這人定是要同自己親密的朋友才可。 這秦金羅與書玉自幼一起長大,幼年更是同在女塾謝先生門下開蒙,脾性很是相投,半月前書玉便托了金羅來給自己捧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