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了指揮使的白月光 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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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有時候,他介于身份不肯說的事情,她不介意問一問。 張潛也沒想到喜盛就這般問了出來,不過想到她便是有什么說什么的性子,抿唇道:“公主今日之舉,視為何意?” 喜盛看著張潛嚴(yán)肅的申請,杏眼閃避了下,知道他說的是今日父皇將他派出去的事。 這事的確是她想父皇提的,因為她也不知曉柔然到底如何,倘若他真的要去柔然,她不愿意耽誤了張潛。 不過眼下這情況,明擺著是她弄巧成拙了。 但喜盛也并沒覺得這事件多大的事,瞧著張潛越發(fā)嚴(yán)肅的神情,她也不知該如何說,垂頭扣著衣袖上的珍珠。 張潛見她沉默,想先出口,要她一句知道錯了,可女兒家額上那頂鳳冠華美無雙,晃得人眼睛有些疼,張潛也意識到了什么,語氣一頓,退出了寢室。 喜盛覺出了張潛有話沒說完,正聽著,燭火投在地上的身影一閃,消失無蹤。 她咬了咬唇,看著木門上映著的黑影緩緩離去,喜盛從榻上邁了下來,三步并作兩步,在張潛還沒拐出房間時,即使拽上了他的衣擺。 “你不要生氣了?!毕彩]怎么哄過人,不過她能覺出張潛心里難受,且他不會對她說難受,只會忍讓著她罷了。 這般想著,喜盛也不再顧忌,揪著張潛的衣角,一點點將張潛拽了過來。 她力氣并不大,若非張潛想回來,那也是拽不過來的。 所以當(dāng)張潛退回屋子里時,喜盛暗暗抿了抿唇,那雙攥著張潛衣角的玉手一松,隨即握住了張潛那只垂在身側(cè)的大手,仰眸道:“張潛,嫻妃何時正法?” 張潛心里是怪喜盛的,怪她擅作主張,想要離他而去。 可不論如何,他終究是對她拿不起脾氣。 燭火在木窗下?lián)渌窊u擺,將她白面紅唇映成暖黃,她不嬌縱,反倒生了一副柔婉可愛的模樣。 大抵是他生來就吃她這一套,不忍心不理她,故而道:“圣上已經(jīng)擬旨,但此事事關(guān)皇家尊嚴(yán),嫻妃怕是只能進(jìn)個冷宮?!?/br> “不過你若是恨她…” “我…” 帝王勢必要權(quán)衡,不能萬般皆由著喜盛,張潛想替她出氣,可那話剛說出一半,喜盛便蹙起了眉頭,伸手捂住了張潛的嘴。 “不要?!毕彩㈦m沒聽到,可也清楚張潛要說什么,向他搖了搖頭:“我不想管他們,他們做了孽,自有他們的罪要贖,我只想管你…” “…”張潛被喜盛此番言語說的一愣,垂眼看著手背上覆著的那只冰冷的小手,掀掌將她握在了手心。 瞧著張潛那只粗糲的大手上泛起干皮,喜盛挽了挽唇:“張潛,你該知我這一世,原本就是為了和親而活,我不敢奢求太多,因為我似乎只有這一條路,我怕我走錯了,上天不會再給我第三次機會。” “所以我不得不上路,將你支開,是因為我害怕自己后悔,走不了?!?/br> 喜盛一點一點的傾訴,后頭的聲音卻有些微微發(fā)顫,張潛抬眼去看,見她杏眼里含著淚,倔強的不肯落下,那雙鷹眼中的冷色終于逐漸褪去。 “陳喜盛…”張潛略微沉吟,緩緩叫出喜盛的名字,隨后微微俯首到她耳側(cè):“那你就不怕我后悔?” “…” 喜盛原本是沒想哭的,還能忍,但被張潛這么一說,她便覺得委屈起來,將頭一垂,扎進(jìn)了張潛的胸膛。 懷中的女兒家嚶嚶低泣,張潛也有些恍惚,愣了半晌,那雙打仗還是落到了她后背,輕輕的為她順著氣。 張潛當(dāng)然知道她是為了他好的,可若是他今日遲了一點,喜盛先到了柔然,且不說局勢如何變化,光是喜盛的安危,他怕是都無法保全。 索性,郁久閭那支愿意臣服,這一切都還不算晚。 而張潛要做的,便是哄好懷里這個因為糟了冷眼兒難受的女孩兒。 喜盛第二日是頂著一雙腫得跟桃似的眼睛起來的。 詩音伺候著她梳妝,看著她仍有些猩紅的眸,便又想起昨夜她被人帶到喜盛下榻的房間時,一推門正瞧見她家的公主被指揮使抱在腿上,掩在床帳下,帳里的男人將她身影牢牢遮住,只能聽到到喜盛嚶嚶泣訴,也聽不出在說什么,小貓兒似的,撓的人心都癢癢。 沒了柔然的和親之約,指揮使和公主情好本不是壞事,可想到自家公主還未及笄,指揮使便登堂入室的,未免有些不妥。 所以詩音一早上便心事重重,連著手里的木梳都沒拿住。 木梳掛到了喜盛的發(fā)絲上,拽的她頭皮一陣疼,側(cè)目看著詩音那副模樣,也不禁皺起眉來:“滿天的大雪將詩音腦子凍住了嗎?” “沒有沒有!”詩音被那帶著幾分調(diào)侃的語氣喚回,連忙搖頭:“奴婢只是有些事,不明白...” “什么事不明白呀?”詩音素來是個大大咧咧的,心里不藏什么事,眼下看著她這副支支吾吾的模樣,喜盛便也認(rèn)真了起來。 “就是...” “公主,過了今年,指揮使就二十二了,按說都是幾個孩子的爹了,當(dāng)然,奴也知道公主喜歡指揮使,可是...” “指揮使畢竟是男子,年紀(jì)大了,萬一哪天...” 這些話,原不該詩音說,不過詩音總被詩畫啰嗦,漸漸也被傳染了,這才說出來。 喜盛也在聽,見著詩畫小心翼翼說完,她也點了點頭。 詩音說的對,是張潛一直待她過于好,親她便是親她,其余的不會有,頭一回便是這樣... 可昨個兒夜里,若不是詩音推了門,她還不知要被張潛摁著后腦勺欺負(fù)多久,雖然她張潛沒對她做出格的事情,可她到底要避著些。 且不說嬢嬢還不知道這事,萬一嬢嬢知道了,非得扒了張潛的皮不可。 “我知道了?!毕彩⒁蚕氲挠行┬?,瞥了眼詩音,正轉(zhuǎn)身,門板上邊傳來一陣輕扣的聲音。 喜盛循聲瞧,便見到張潛不知何時立在了門口,手中拎著個油紙包。 他今日沒有帶管帽,烏發(fā)高高挽起,身著鴉青色圓領(lǐng)袍,腰間配了條玄色宮絳,兩側(cè)的赤色云紋環(huán)形玉,末端流蘇垂泄而下。 張潛總是愛穿玄色,今日難得有煥然一新的感覺,她見著也高興,朝張潛挽唇招手:“大人。” “嗯?!鼻浦彩⒄衼碚腥サ氖郑瑥垵撁虼?,抬腳邁進(jìn)了女兒家的寢室,將喜盛那只手握了下來,半跪在了喜盛身邊。 “你去街上了嗎?”喜盛看著張潛另只手上拎著的紙包,垂目附上他有些冰冷的手,溫聲道。 “今早城門口的小籠包,瞧著你似乎愛吃這些?!睆垵擖c了點頭,將那紙包往喜盛妝臺上一放,隨后又從袖口中掏出一封書信。 “噢...”她的確愛吃,只是平日在宮里并不怎么吃得到,自顧自打開那紙包拿出了個白白胖胖的小籠包,正要吃,便瞧見張潛手中的信封:“這是什么?” “眼下京中亂,圣上有意叫公主在京外小住幾日,這是郡主派人送來的書信?!睆垵撜f著,邊將書信遞到了她面前。 那書信攜著一股冷意,似乎是張潛身上帶的,喜盛聽到是保寧的信,立馬便放下了手里的小籠包,將那書信接了過來。 保寧與她素來要好,不過自從阿兄歸來,保寧便常常去和阿兄騎馬射箭,保寧表姐素來喜歡那些,她腿腳不好,碰不得那些,所以保寧不來,她也不自討沒趣,況且有張潛跟著她,她也不至于太無聊。 如今看著這忽然而至的書信,喜盛也有些高興,拆開那信封,滿心期待的看著上面保寧的字跡。 原以為保寧是有什么話要與她講,可一封書信看下來,喜盛的眉頭卻微微蹙氣。 “怎么了?”張潛也覺得喜盛該高興才是,可注意到了她忽然別扭起來的小臉,有些疑惑。 “寧表姐要隨三哥哥出征?!毕彩ι蠌垵撃请p鷹眼,將書信揉皺成一團,塞回了張潛袖口里。 寧表姐自小便有巾幗之夢,能出征是好事,只是戰(zhàn)場那種地方,刀劍無眼的,萬一出什么岔子... 喜盛與保寧交好,張潛心知這點,接住被喜盛團成紙團的書信收好,抬眸看向喜盛:“想回京?” “寧表姐明日出征,隨齊侯赴北平叛,我想送送她?!钡降资怯星榉值?,喜盛心中有些難受,巴巴點了點頭。 眼下落腳之地名為江城,送親的隊伍龐大,再加上積雪封路,行了一日才抵達(dá),可若是快馬加鞭,半日足矣。 張潛略一沉吟,忽的起身望了望天色:“今夜早些休息,凌晨啟程,我?guī)慊厣暇?,可與平寧郡主城外相會,不過送完平寧郡主,你便要回來?!?/br> 京中有柔然之流,齊侯軍隊,圣上不想叫她回去,便是叫他好好在城外護著她。 作者有話要說: 懶13更新了嗚嗚嗚嗚,謝謝大家等我 第86章 餛飩 夜里濃重的霧氣冥冥,睜眼幾乎不見五指的天氣,喜盛便被詩音從床榻上喚了起來。 張潛說要帶她回上京,見保寧一面。 保寧與她是最好的姐妹,喜盛是不論如何也要見到保寧的。 在詩音一番忙活下,喜盛終于拖著步子出了臥房,她與張潛事夜間啟程,抵達(dá)上京的時候天色還尚早。 方圓百里雪紛紛,上京亦如是。 撲面的冷風(fēng)如刀,刮得人臉生疼,見著了上京城門,強忍了一路的喜盛忽然動了動唇:“張潛你冷嗎?” 懷里的小身子哆哆嗦嗦了一路,張潛固然心疼,可在外頭,到底是沒辦法,只好盡可能的將喜盛報的緊一些。 可天寒地凍,喜盛能感覺到的暖微乎其微,對上那雙可憐巴巴的杏眼,張潛伸手捂了捂喜盛臉頰:“想不想喝餛飩?” 行了這一路,喜盛的確有些餓了,所在狐裘下的手動了動,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小腹,點頭:“我想吃羊rou餡的?!?/br> 張潛默聲,瞧著她凍得干巴巴的唇點了點頭。 餛飩店上京有不少,不過最出名的還是上京城外的那家,餛飩店是個上了年歲的老人,慈祥可親,張潛也是經(jīng)常到此,大概是因為生的冷肅威風(fēng),餛飩店老板一眼就認(rèn)出了張潛,上前客氣的招呼:“大人許久沒來了,可是還要一碗...” 喜盛倒沒注意餛飩店老板,一心覺著冷,往張潛身邊湊了湊。 餛飩店老板也注意到了張潛身邊的女兒家,剛出口的話語一滯,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大人這回該要兩碗了吧?” “嗯?!睆垵搶ι橡Q飩店老板那雙眸,唇邊隱隱勾起一抹笑意,付了銀子,伸手指了指老板身后的茅草屋:“里面有炭火,你先進(jìn)去坐著?!?/br> 喜盛循著張潛的手指的方向看,巴巴點了點頭。 那方向的是一座茅草屋,店面不大,設(shè)施也有些簡陋,里面有不少行人在此用飯。 喜盛自小生養(yǎng)在公里,原本就一身矜貴氣兒,身上的衣著也價值不菲,忽的進(jìn)了店中,恰如冬日暖陽,整間屋子都亮堂了起來。 她模樣好,一看就是貴人,不過這里都是風(fēng)塵仆仆的趕路人,各自看了幾眼便各自垂下了頭。 喜盛頭上蒙著厚重的兜帽,也沒注意那些人的目光,尋了個暖和的角落便坐下了。 角落靠近屋子里燒得炭火,左手邊靠窗,窗前坐著個孩童。 小孩子喜歡東張西望,輕易便注意到了對邊坐下的喜盛,伸手拽了拽身邊一身蘭衣的女兒家:“阿姐...” 男孩兒的阿姐這是前幾日還在宮宴上出現(xiàn)的霍瀾,此時被霍菁拽著衣擺,霍瀾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垂眸看了看霍菁:“怎么了?” “阿姐你看?!被糨际窃谙彩⑹窒鲁赃^虧的,自從那回以后,霍菁對喜盛這個人就一直有些陰影,如今瞧見她那抹身影,更是一眼辨認(rèn)了出來,拉著霍瀾的裙子要走。 霍瀾看著膽怯的幼弟,兩道眉蹙了蹙。 自從上次霍菁被喜盛教訓(xùn)過以后,便怕著喜盛,可霍瀾卻并不怕,淡淡往喜盛的方向看了一眼,將霍菁拽在自己衣裙上的小手反握住,低聲道:“君父在,你怕什么?” 大佛寺的時候,齊侯的手伸不進(jìn)來,霍瀾只能忍氣吞聲,不過現(xiàn)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