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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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年輕的護士進來了一次,過來檢查紀存玉的狀況,為之換了藥, 打上點滴。小護士認識江緒,進門就喊人,依次招呼江緒和紀存玉, 笑著問:江教授剛下班? 江緒點頭, 嗯。 有人來了,談話到這兒就徹底結(jié)束,紀存玉也沒說什么, 只不動聲色地瞅著江緒, 也不知道信不信那些。 小護士幫忙把護工叫進來,叮囑晚點該做哪些事,細致地交代, 一會兒才離開。 江緒沒在那里久留, 沒幾分鐘就走了,且離開之前, 她在門口停了片刻, 回頭瞧了瞧,說:鄒行岺也在私底下見過我爸, 前兩天竄的局。 似是沖擊太大,紀存玉瞳孔霎時縮緊,久久都沒反應(yīng)。 這些話都是實話,沒半句虛假。 周叔以前的確是江丹城的手下,得力干將那種級別的,只不過當初站隊紀云芙后與江丹城鬧掰了而已。黃勝鈞確實是周叔的帶過來的,相當于半個徒弟,明面上假裝關(guān)系一般罷了。都是些陳年過往了,不是掩藏起來了的秘密。 江緒就是刻意將這段亂糟糟的過去拎出來,透露出一些不為人知的消息,把方向往遺囑上帶,講到這兩個人,牽扯出公司和柴總他們,再輕飄飄提一嘴鄒行岺,許多問題自然而然就顯現(xiàn)出來了。 有的事不是表面上那么簡單,終究還是利益至上。 父子倆不信任江緒,怕栽在代書遺囑上,自始至終都防備著,但現(xiàn)如今都聽聞這些了,心里肯定放心不下,為了保險起見必定會去查證,接下來會如何,很難保證。 這一環(huán)吃一環(huán)的,敵人是敵人,盟友不一定一直都是盟友。 此刻的紀存玉很亂,心里跳動得厲害,平靜不下來。 他知道江緒這是在布局,有意引他跳進去,太明顯了,可還是不得不因此而懷疑、斟酌和取舍。他之前都是聽信周叔他們的安排,跟著張賢明的計劃來,以為自己站在了高處,現(xiàn)在卻越想越不是那么回事,似乎一開始就被.cao控著了,每一步都是按照別人規(guī)劃好的路線前行。 篡改遺囑,繼承公司,變賣資產(chǎn)周叔和黃勝鈞是得利者,鄒行岺和江丹城也是,背后還有沒有其他人? 紀存玉有些接受不了,以為自己站在了最高層,結(jié)果不是,連第三層都算不上。 他本來就是比較抗拒這個計劃的,不愿意聽從別人的安排,不想賣掉集團旗下的那些公司,真打算做紀云芙的繼任者,然而張賢明一再阻攔,鄒行岺也從中作梗他從小到大都是依照長輩規(guī)劃的路線走,到如今依舊擺脫不了這樣的生活,哪怕整個集團都在他手里。 紀存玉的臉色愈發(fā)陰沉,低氣壓籠罩。 旁邊的護工不清楚這是咋了,可看得出來這個雇主的心情極差,便放輕了動作,盡量降低存在感,不曾說什么或做什么,連勸紀存玉吃口飯都不敢。 張賢明在江緒走后半個多小時才過來,進門時那份飯菜還完整地擺在桌上,一口沒動過。張賢明走近,摸了摸碗壁,全都涼了,于是問:怎么不吃,不合胃口? 父子二人下午才吵過一場,為了賣掉云西生物科技的事起爭執(zhí),誰都不退步,至今沒爭出個結(jié)論,還沒和好的,關(guān)系很僵。 紀存玉不接受這份示好,眸光微沉,臉上的表情還是很臭,見到張賢明后更甚。 以為還是在生之前的氣,張賢明也不惱,耐著性子重新加熱飯菜,親自端到紀存玉面前,讓先吃兩口,等會兒可以談?wù)劇?/br> 然而紀存玉卻覺得慍怒,勉強忍著不發(fā)作,揮了下手擋開,不領(lǐng)情地說:不用。 張賢明堅持,吃點兒。 現(xiàn)在不想吃,拿開。紀存玉生硬地說,臉上顯露出不易察覺的嫌惡。 張賢明脾氣不好,沒耐心遷就,不聽這些,態(tài)度更為強硬。 也許是逆反心理上來了,控制不住情緒,紀存玉有些固執(zhí),還是不要,神情亦變得莫測。他受夠了這種待遇,連吃口飯都會被管著,到現(xiàn)在也還活在長輩的要求中。 父子倆相互推了兩下,張賢明沒端穩(wěn)碗,啪嗒一聲 陶瓷掉地上碎得稀巴爛,一片狼藉。 剛熱好的飯菜很燙,有部分直接倒在了張賢明身上,張賢明吃痛,下意識就動了手,一巴掌打了過去。 這場面著實來得猝不及防,旁邊的護工都嚇到了,好半晌搞不清楚狀況。 紀存玉也懵了,許久回不過神。 張賢明火氣大,絲毫不收斂,還不留情地罵道:你在發(fā)什么瘋,是不是腦子不清醒了,分不清好歹? 紀存玉怔愣,遲緩地抬起手摸著被打的臉,半是震驚半是惡狠狠地看著張賢明,幾乎是咬著牙問:憑什么打我? 還在醫(yī)院里,不好大聲講話,也不好做出太過激的行為,張賢明太陽xue周圍的筋都跳了跳,壓著聲音說:憑什么,憑我是你老子! 可惜紀存玉還要火上澆油,當即就陰陽怪氣地頂嘴:你是不是管太寬了,我的事與你何干? 張賢明不解釋,又是狠心的一巴掌。 父子二人最近經(jīng)歷了太多,紀存玉捅了不少簍子,都是別人幫著擦屁股收拾。張賢明既要處理醫(yī)院的工作,又要著手公司那邊,還得應(yīng)付鄒行岺那些人,本身壓力就很大,下午那會兒就忍耐到極限了,縱容紀存玉任性,剛剛算是徹底爆發(fā)。 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太不懂事,又是違反計劃又是亂來,張賢明很頭疼,拿著沒辦法,給兩巴掌都算是輕的。 紀存玉不理解這些,不覺得自己哪里有問題,之前就很不服氣,現(xiàn)下更是忍無可忍。他側(cè)著臉一動不動,眼珠子都定住了似的,片刻后才轉(zhuǎn)頭望向?qū)Ψ?,直勾勾盯著,有傷在身回不了手,只能冷冷地譏諷:我老子?我親媽早死了,另一個媽也死了半年了,你是嗎? . . 江緒對后續(xù)的爭吵不知情,也沒興趣,離開醫(yī)院就徑直打車回去。 這晚葉昔言仍在公寓里等著,沒什么事,一切都安穩(wěn)。 江緒收到了兩個電話,一個與李政銘有關(guān),另一個是賀嘉柔打來的。 前者是通知李政銘已經(jīng)完全脫離危險了,被轉(zhuǎn)進了普通病房,目前沒什么事。另外,車禍又有了新的進展,黑車行那里查到了更多的線索,已經(jīng)追蹤到了一個剛出獄的混混身上,具體的還要再查,警方?jīng)]透露太多的細節(jié),所有進展都是保密進行,暫時只單獨找李政銘問了話,問是不是與他人有恩怨糾紛或過節(jié)。 后者與二院有關(guān),事關(guān)上次的匿名舉報。匿名舉報是傳上去了的,沒被攔下,上面也成立了相應(yīng)的調(diào)查小組,該走的流程都走了一遍,但無奈鄒行岺他們背后有保.護傘,牽扯到了一些沒被查出來的人,下派的調(diào)查組里也有這部分人安插的眼線,被糊弄過去了,所以才沒起到太大的作用。 賀嘉柔查不出來到底是誰有問題,能接觸到的人和方面都有限,沒那么大的本事,打這通電話是為了提醒江緒小心點,千萬防著。 畢竟鄒行岺他們最近遇到了太多的麻煩,不僅被查,還處處碰壁,四處受敵,眼看著就快繃不住了。 江緒心里有數(shù),不擔(dān)憂這些。 她這段時間可沒閑著,一直在籌劃準備,除了繼續(xù)收集這行人的罪證和關(guān)注集團內(nèi)部,還聯(lián)系了柴總他們,也跟鄒行岺前妻那一方有過接觸。 上次被跟蹤是大意了,她不會坐以待斃,任由局面就這么發(fā)展下去。 柴總他們是紀云芙生前的對頭,集團內(nèi)的另一派代表。 生意場是復(fù)雜的,大老板、股東、員工各方是相互制約的,相輔相成才會有良性發(fā)展,公司要是被賣掉了,有人會由此得利,也有人會由此而受損。 柴總這一派就是受損的一方,若是江丹城逐步接手了紀云芙的資產(chǎn),想要穩(wěn)穩(wěn)扎進集團內(nèi),第一步要打壓的就是這些人。他們不會坐那兒任人宰割,早就有所行動。 葉昔言知道這些,江緒沒瞞著,都講了。 掛斷電話,兩人聊聊醫(yī)院的事,順便一起收拾行李。 還有幾天就要去日本比賽了,時間比較緊迫。 葉昔言放心不下,不太想離開,即使這一趟離開不會太久,也就半個月多點。 江緒不是很在意,讓放心去,別太擔(dān)心。 等你回來,到時候去機場接你。江緒說,撫了撫這人的臉。 葉昔言依然不放心,挺糾結(jié)的。 江緒寬慰:這陣子都不會有什么事,醫(yī)院暫時不會管了,起碼得比賽結(jié)束以后了,最近主要是公司那邊。 葉昔言還想說什么,可是 江緒不讓講完,堵住了余下的話,湊近吻她的唇。 葉昔言愣了愣,旋即含糊不清地唔了聲,又被摟了一把,被捧住了側(cè)臉。 行李收得差不多了,沒什么要帶的,重要的東西車隊都會提前準備,收幾身換洗的衣物就行了。 江緒帶著葉昔言到床邊,將其壓下,把這人的雙手都摁住,俯身親著。 大醫(yī)生今晚穿的睡袍,絲質(zhì)的面料光滑,冰涼涼的。 幾分鐘后,睡袍滑落,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臺臺不吃魚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老吳、チョウニマ、棉花糖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淡忘の人 59瓶;冉桐 20瓶;轉(zhuǎn)瞬滄海逝 17瓶;不要說話zmx、青戈 5瓶;吃一口饃 2瓶;10米長澤雅美 1瓶。 第99章 近幾天兩人都素著, 葉昔言手受傷了,各自又有那么多事要忙,今晚難得放肆兩回。 燈是關(guān)著的, 窗簾也拉上了, 房間里黑魆魆,伸手不見五指, 江緒是主導(dǎo), 耐心地引領(lǐng)著對方,享受這人的愛意。 結(jié)束時,葉昔言身上汗膩膩的, 散亂的發(fā)絲都黏貼在頸側(cè)。 這夜里時間過得快,一眨眼就凌晨了,高樓之外清凈, 遠處的街道隨之沉寂, 只有暗淡的光線還是原樣,看著顯得氤氳而模糊。 屋內(nèi)有些悶,窗戶被打開了, 但簾子仍舊垂落著。她倆不是在房間里歇息的, 中途洗了個澡,過后葉昔言鬧了會兒,抱著江緒去了客廳的沙發(fā)上, 身上還裹著浴巾, 都沒換上自個兒的衣服。 她們在沙發(fā)上來了一次,直到累了, 沒有力氣再折騰, 這才蓋上毯子休息。 葉昔言摟住了江緒的腰,臨睡前又說了些有的沒的, 話癆得很,閉著眼睛都在啰嗦。江緒倒不嫌這人煩,全都聽著,不時也說兩句,都是些關(guān)于葉昔言出國比賽期間的計劃事宜,為了讓對方寬心。 如果沒有周全的準備,不要正面跟他們起沖突,先避開這些人。葉昔言柔聲說。 江緒動了動,擠她懷里,不會,短期內(nèi)不跟鄒行岺接觸了。 他要是找你麻煩,也離遠點。葉昔言叮囑。 江緒嗯聲,明白該做些什么。 葉昔言捏著江緒的下巴親了一次,所有言語和擔(dān)憂都融入了這個吻之中。 臨近十月底,南城的天氣愈發(fā)涼爽了,溫度一連下降,前幾天還穩(wěn)定二十度以上,這一日起就逐漸下降,越來越低,刷地降到十二三度。街道上的杏樹葉子全都黃了,蔥綠褪去,放眼看去整條路都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金黃外衣。 一天下午落了雨,淅淅瀝瀝的,從白天到黑夜,再到天亮,雨勢忽大忽小,停不下來了一般。 醫(yī)院的工作還是照常進行,上班下班兩點一線。 沒人再來找江緒的麻煩,整個科室都風(fēng)平浪靜。鄒行岺他們忽然就神隱了,不知在處理或預(yù)謀什么,總之沒怎么出現(xiàn)過,所有人都低調(diào)了許多,連張賢明都收斂了,又變成了原先那個溫和慈祥的模樣。 劉老和蔡醫(yī)生一派也同樣如此,將心思都回落到病患身上,該工作就工作,該著手項目就著手項目,誰都不再提那些亂七八糟的,好似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不存在內(nèi)部斗爭。 江緒不關(guān)心他們到底咋了,懶得搭理,在這時聯(lián)系了一家律師事務(wù)所,接觸了一個靠譜的律師團隊。 律師團隊是S市的,其中有一位是賀嘉柔女朋友的親戚,據(jù)傳挺厲害的,作風(fēng)極其強悍。 當然,接觸只是在私底下,旁人不知情。 兩方溝通的時間不長,但過程十分順利,律師團隊給出的建議和方法也非常有效。江緒聽從了專業(yè)人士的意見,一切都依照法律建議來辦,絕對不搞出違法違規(guī)的行為。 且同一時刻,江緒依舊保持著與柴總他們的聯(lián)系,并關(guān)心李政銘的身體狀況,繼續(xù)收集整理下一次要用的證據(jù)。 在這期間,葉昔言也沒閑著,訓(xùn)練之余有空沒空就沒家里,陪老兩口吃飯,陪葉立釗去見老朋友,還陪孟文冬參加一場晚宴。 大哥回國了,趕在她離開之前到家,帶著嫂嫂一起,要回來住上半個月。 還真是趕巧了。 葉昔言單獨找大哥談了談,請大哥幫了一個忙,幫自己顧著江緒。 這樣的請求不好明著說,只能迂回一點。葉昔言只字不提江緒,拉康成集團出來當擋箭牌,讓大哥幫自己注意一下云西生物科技和江知集團的動向,還不著痕跡地提了一嘴紀存玉,說是自己跟紀存玉不和,鬧了矛盾。她故意講到紀存玉的交際圈子,提及張賢明,提及鄒行岺和一干人員。 紀存玉賽車被撞的事還沒完,張賢明護犢子護成那樣,肯定已經(jīng)查到是葉昔言身上了,即使拿不到半點證據(jù),可早就清楚是怎么回事,畢竟玩賽車的圈子就那么大,這一堆專業(yè)的太過顯眼。 大哥對此沒懷疑,只當是葉昔言捅了婁子,反應(yīng)不大,自是會護著。 出國的前一天,賽車隊的人集結(jié)完畢,大伙兒都到葉家吃了一頓飯,順便見見大哥。 那晚葉昔言在家待到十一點多,最后還是堅持要回去,不留在家里歇一晚。臨出發(fā)了,江緒還在公寓里等她,兩人共度了這個夜晚。 去日本的飛機在早上,長空上劃出一道痕跡,幾千里遠的距離就拉開了。 這一趟分別不算久,可也不算短,半個多月的時間都是一天天數(shù)著過的。 去了日本,與大部隊匯合,余下的日子睜眼閉眼都是訓(xùn)練,體能不能落下,還得上賽道,每天又累又繁瑣。 離南城太遠了,葉昔言不能第一時間知道江緒在做些什么,基本上只能靠網(wǎng)絡(luò)和通訊聯(lián)系,微信上互發(fā)消息,打電話嘮嗑。她都不怎么打游戲了,閑暇之余拿著手機就鉆微信里了,除了找江緒什么都不做。 江緒很忙,手里一大堆事需要處理,但有時間了就會回消息回電話,偶爾還會主動找葉昔言。 雖然分開了,可兩人的相處還是沒變,一如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