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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再度春光(GL)在線閱讀 - 分卷(56)

分卷(56)

    葉昔言又問:是不是在南大教過書?

    是,不過是在醫(yī)學院。

    那難怪了,這位如此有名,當年任職期間必定是風云人物,葉昔言這個外院的學生應(yīng)該是聽過他響當當?shù)拇竺?,很正?!?/br>
    葉昔言忽然主動發(fā)言,還講到了南大,羅如琦便就著這一點深聊了會兒。

    她倆可是校友,正經(jīng)細算,羅如琦可是葉昔言的學姐。羅如琦對金融這塊挺有興致,一連問了好些問題,還問及為何會報考這個專業(yè)。

    葉昔言實誠,表示這是自己撿漏才考上的,當時隨便填的志愿,沒想著能被錄取,孰知葉家祖墳冒青煙,不僅那年南大的金融專業(yè)錄取分數(shù)線跌破歷史最低,她還超常發(fā)揮,再憑借著當時的高考加分項就讀上了。

    得知她高考加分了,小陳她們有些驚訝,因為近些年的高考加分政策已經(jīng)逐步縮減,前些年也沒那么容易就加上。

    小陳問哪一項加的分。

    運動類,射擊。葉昔言說。

    一旁看手機的龔倪抬起頭,那昔言姐不就是認定了的國家二級運動員?

    葉昔言應(yīng)道:是吧。

    龔倪說:還沒看出來,我們以為你只玩賽車,原來樣樣都精通。

    事實上也還好,沒這么夸張,葉昔言還想再細說,門卻在這時候開了。

    江緒接完電話進來,整個人還跟出去之前一樣。她聽到了最后龔倪口中的賽車二字,一進門就輕聲問:在聊什么?

    聊高考,賀姐眉眼帶笑,昔言可是國家二級運動員,以前學射擊的,江教授知道不?

    江緒看看躺著的葉昔言,神情柔和地拂了下頭發(fā),語調(diào)低緩,沒聽她說過。

    小陳說:昔言姐是寶藏,太低調(diào)了。

    屋里的幾個都笑笑,賀姐樂道:還寶藏你們現(xiàn)在的年輕一輩夸人真夠含蓄。

    小陳嘴甜,樂呵呵說:不止我們,賀姐你也還年輕。

    賀姐好笑,我都快四十了,年輕什么年輕。

    葉昔言解鎖手機屏幕瞧了瞧,暗自在心頭算算,那通電話接了將近三十分鐘。

    余下的時間更融洽,等剩下的三個做完了,一行人下樓吃不要錢的飯。

    這家按摩館的服務(wù)沒得挑,吃飯還提供單獨的小包間,且菜品豐盛可口,不比外面的飯店差。

    吃完飯都將近十一點半了,開車送賀姐她們回住的地方,葉昔言和江緒都沒直接進屋,而是停車在周圍轉(zhuǎn)一圈。

    山上的夜晚風大,不如白天燥熱。

    她倆并肩而行,慢悠悠地游圈,等轉(zhuǎn)回來了就到離車子不遠處的長條木椅上坐著。

    葉昔言先捅破隔在中間的那層薄紙,直截了當?shù)貑?家里人打的電話?

    知曉這人憋了半晚上了,江緒嗯聲:我爸打的。

    大晚上的,是有什么事?

    問問這邊的情況,江緒淡淡說,讓結(jié)束了去他那里見一面。

    這樣,葉昔言一顆心落了地,還以為咋了。

    江緒寬慰:別擔心,沒什么。

    你出去太久了,心里不踏實。

    有事會跟你講。

    葉昔言說:我都想找你的,又怕打擾你。

    江緒往后靠著椅子,不小心摸到她手背,挨上了就沒拿開,不打擾,也不是為了避開你。

    山上的夜色氤氳朦朧,葉昔言偏頭看她,下一瞬就反過來攥住她的手,揉捏揉捏。

    江緒朝旁邊挪了挪,頭一回這么直接地靠這人身上,倒鎖骨那里,轉(zhuǎn)而問:小時候怎么學射擊了?

    我爸逼著學的,不學就發(fā)脾氣,我媽讓我順著他點,后來就也練這個了。葉昔言說。

    這一宿又是熬夜過的,坐外邊吹風夜談,回去了再收拾一下,躺床上都兩點了。

    明天不用早起,上午可以自由活動,葉昔言便挾著江緒再做了一次下午的事,但這回是開著空調(diào)的,窗簾全被嚴實合攏,沒有蒙被子。

    外面是一方天地,房子里是一方天地,迷蒙的夜放大了所有感官,身體的溫度就是獨一無二的浪漫,是純粹的享受。

    窗外,連綿起伏的山巒美景半隱在黑色當中,夜晚變得很長,比任何時候都要舒適。

    水泉山莊之行令整個團隊都放松下來,所有人都安生睡了一個好覺。

    后一日是不燥不熱的陰天,太陽被厚厚的云層遮住了,天空臟兮兮的,像白布落到地上沾了灰塵。天氣預(yù)報顯示今天無雨,將會多云轉(zhuǎn)晴。

    邵云峰跟山莊的公司代表開了個短會,結(jié)束后將要點都發(fā)群里了。

    沒有值得特別關(guān)注的地方,都是些亂七八糟的內(nèi)容,反正不歸賽車隊和醫(yī)生負責。

    賀姐一大早也去開會了,可不是邵云峰那個,去跟別的網(wǎng)紅團隊商量拍攝的事。

    山莊那邊的想法是不合作,但有相應(yīng)的聯(lián)動,準備讓賀姐的團隊打頭陣,這樣也能充分借到公益性質(zhì)的光,而后才是那些個被邀請的網(wǎng)紅團隊上場,加強宣傳。

    這做法有借幫扶炒作的意味,不過山莊再三保證,后續(xù)絕對不會跟公益團隊捆綁,并且背后的大老板還發(fā)話了,接下來山莊將會陸續(xù)推出更多的資助項目,如給山下的村小捐全新的課桌和電子教學設(shè)備,等等。

    鑒于對方拿出了該有的誠意,本次也不是跟當?shù)卣暮献?,?jīng)過討論后,公益團隊這邊同意了,還簽訂了詳細的合同。

    處理完這些,邵云峰再著手禾田廟的人員分配問題。

    下午,結(jié)果發(fā)群里公示。

    羅如琦、何英正和小陳被分出去了,還有賽車隊的周延與Herbert,以及隊里的一個小男生。蘇白也在其中,毛遂自薦當臨時領(lǐng)隊,她早都接觸完后面的項目了,知道該做些什么工作。

    團隊里無人反對,如此安排便徹底定下。

    大家都服從調(diào)動,雖然知道留在水泉山莊更安逸,但誰都不矯情,不會讓團隊難做。何況人蘇白可是主動報名,本來就沒排到她頭上,中途才入隊的成員都有這般奉獻覺悟,別的人更沒道理不愿意了。

    葉昔言對此略感意外,起先覺得自己和江緒應(yīng)該會被選上,她開車嘛,江醫(yī)生規(guī)劃統(tǒng)籌的能力又強,她倆太適合分出去了。

    也是自愿去的,主要是Herbert要去,拉上了周延。

    小分隊明天一早就得出發(fā),葉昔言的吉普車會被征用,到時Herbert當司機。葉昔言不介意,誰開都行。

    迫于之后會分開五六天,這晚Herbert非得喊上賽車隊的五個人聚聚,搞得像是要長期分別了似的。

    怕葉昔言不去,Herbert還上門叫人。

    臨時邀約太突然,原本葉昔言是要在白房子做飯吃的,打算跟江緒過二人世界。她最后還是去了,江緒讓去的,說是買的菜可以多放一天,明兒再自己做。

    聚會的地兒在桌球廳,離按摩館不遠。

    大手筆把那里包下來了,說是五個人好不容易聚一次,不想周圍太吵。

    葉昔言到那里時其余人都到了,周延坐高腳凳上觀望,陳江潮在抽煙,Charles在擦拭球桿,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陳江潮遞了一支煙給她,她接了,不吸,塞耳朵上。

    陳江潮緩緩吐出一口白氣,說:這回只帶了一包出來,我都舍不得抽,你別浪費了。

    葉昔言走到桌邊拿了一支球桿,我那兒還有一整條。

    求勻一點。

    明天都給你。

    陳江潮咬著煙笑笑,行,等著了。

    單純的朋友相聚,不講那些有的沒的,來了該干嘛就干嘛。

    陳江潮接著分煙給周延和Herbert,讓陪著吸,表示一個人抽煙沒勁,感覺不到位。他就是名堂多,屁事一堆,發(fā)完煙了還轉(zhuǎn)頭問:欸,剛說都給我,昔言你這是要戒煙???

    葉昔言擦擦球桿頭,示意Charles先,回道:我也沒煙癮,不用戒。

    陳江潮不樂意,捏著煙嘴深深呼了下,沒煙癮不代表不抽吧,我抽煙都還是你帶的,怎么就回頭是岸了。

    睨他一眼,葉昔言慢慢說:要點臉,我可沒帶你。

    陳江潮傻樂,拉周延出來作證,延哥你聽聽,聽聽,多不講理,這才多久不就認了。

    周延點了煙,打火機喀的一聲響,吸一口煙頭就燃了。他還坐那兒,望著球桌,說:她跟你差不多時期入隊,誰教你?

    用英文附和,讓別冤枉人。

    Charles站另一邊打出第一桿,一擊打散所有球,無一進袋。葉昔言隨在后面繼續(xù),利索準確地一桿一球,而后直起腰身看看斜后邊,視線掃過周延。

    今天的周延與往常不太一樣,更為平和安靜,整體都變了,臉色還略顯疲態(tài),眼下有些許青黑。

    葉昔言看得出來,猜到可能跟前兩天自己講的那些話有關(guān),心里門兒清。她當是不明白,對方不提就這樣了,一門心思打球,一局就穩(wěn)贏。

    周延自始至終一個樣,抽了一支煙,打了三局桌球,中間會跟葉昔言講講話,但次數(shù)不多,基本都在聽陳江潮他們聊。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跟以往一般無二,除了跟單獨葉昔言對上時,終于放輕聲音說:昨晚冬姨給我打了電話,問到你了。

    問什么?葉昔言揉搓手,一點不意外。

    你在這邊怎么樣,就那些話。

    你怎么回的?

    孟文冬對周延滿意,挺中意他,時常聯(lián)系他,有時候會關(guān)心他和他的家人,有時候會問問葉昔言。

    有的事葉昔言不會告訴家里,好幾次都是周延通知的,時間久了,再想知道葉昔言的實際情況,孟文冬總會打著幌子找周延。

    兩家人在某些方面心照不宣,只有當事人直楞,從來不上心。

    周延微彎身子,對著瞄準,猛地擊出一個球,直起腰背了才緩了緩,不慢不緊說:我告訴她你應(yīng)該挺好的,但是別的我不是很清楚。

    葉昔言了然,我給她發(fā)過消息了。

    有空多給家里打電話,冬姨擔心你。

    打了,才打不久。

    周延不接話,繼續(xù)打球,等進了一個球才淡聲說:以后有什么事你自己跟她講,自覺點,別讓她成天惦記,總是來找我我們。

    慢半拍反應(yīng)過來,葉昔言手下一頓。

    周延繼續(xù)說:留不留在國內(nèi)你再好好考慮,自己想清楚,我們干涉不了你的決定,但是冬姨和葉叔他們你得顧慮到。以前你跟大哥都要去那邊,他們就陪著去了,現(xiàn)在你要回來,還是應(yīng)該顧及到他們的感受,該怎么解決,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別那么沖動。

    對話太嚴肅。葉昔言張張唇,我知道。

    我們不會留在國內(nèi),周延說,沒看她一眼,過了這次就走,不跟隊了。

    葉昔言抬起眼皮子,聲音也低,行。

    我不插手你的事。

    嗯。

    需要幫忙就說一聲,你不離開,我們還是隊友。

    知道。葉昔言說,謝了。

    周延沉默。

    這一局球打了挺久,難分伯仲。

    收尾那會兒葉昔言發(fā)揮太一般,落了下風。

    周延當做看不出來她放水了,還是正常打,進了一球才拆穿:不用你讓。

    葉昔言辯解:沒讓。你是我朋友,我才不讓你。

    最后是周延贏了。

    Charles他們在旁邊歡呼,凈傻樂。

    昔言可算輸了,趕緊的,換人換人!

    一群志同道合的湊堆,光是打桌球都能折騰半個晚上,一局又一局不知厭煩。

    煙頭扔了一地,整個屋子都彌漫著味道,都是一起瞎混的,誰也不嫌棄誰。

    打完球再出去吃夜宵,跟從前一樣。

    是大財主,包攬了今晚的所有開銷。五個人圍一桌吃喝閑扯,聊比賽聊現(xiàn)在,再聊聊禾田廟的幫扶計劃。

    再之后不知是誰起了個頭,又講到了各自的家里。Charles喝大了,到后面就分不清東西南北,中英德三語自由切換著抱怨他家希望他早點退役,讓回去打理家族事業(yè),還說起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他上頭了沒酒品,打胡亂講啥都說,磕磕絆絆的。

    葉昔言是桌上唯一沒喝酒的那個,晚點還得開車送他們回去,即使距離不遠,可這大半夜的烏漆嘛黑哪敢醉酒駕駛。

    散場了,她送他們。

    這四個人分別住的兩個房子,中間隔得還挺遠。

    先被送達,再是剩下的兩位。陳江潮酒量奇差,比葉昔言還夸張,上車就睡了,等到房子門口了還得葉昔言扶著上樓梯。

    進門后,送陳江潮回房間,Charles給葉昔言倒了一杯水。

    葉昔言都要離開了,可鬼使神差的,她伸手接過杯子,旁敲側(cè)擊了一些關(guān)于江家的事。Charles的家族與江家有生意合作,那他應(yīng)該知道江父,也許能透露什么。

    不過讓她失望了,許是問得太迂回了,Charles一概答不上來,一問三不知。

    Charles說:我們家今年和別的公司合作了,不太清楚這些。怎么了?

    葉昔言敷衍道:沒什么,隨便問問,好奇。

    那就不要管,而且你別跟那個醫(yī)生接觸太深,Charles提醒,她家的挺復雜的。

    葉昔言微怔,哪里復雜?

    難講。Charles搖頭。

    葉昔言說:你講,我聽聽。

    Charles猶豫半晌,想了想,說:關(guān)系復雜,很亂。

    葉昔言安靜聽著。

    Charles一一列舉,有葉昔言已經(jīng)知道的,江父出軌并育有兩個私生子,有她不知道的,比如江父的情人姓張,江媽后來找的那個也姓張,比如江媽還有一個養(yǎng)子,再比如這個養(yǎng)子也是某個張姓教授的得意門生。

    還有

    江媽年初就已經(jīng)去世。

    患癌了,在國外治不好,后來轉(zhuǎn)回南城三院。

    好像遺產(chǎn)都留給了養(yǎng)子,集團管理層也大換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