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書迷正在閱讀:老公愛腦補、繼承后宮后的求生日常(GL)、多多益善(NP)、重生后成了指揮使的白月光、我,武當(dāng)放牛娃,簽到五十年!、女明星做夢都想糊(GL)、六零小嬌妻、和死對頭一起出演動作片、我不想長生不死啊、假結(jié)婚后離不掉了(GL)
這話聽起來歧義挺大,仿佛她談過不少次戀愛一樣。 羅如琦她們也是這么認(rèn)為,畢竟她的生得高挑漂亮,明顯就是男生中意的那一款,平時肯定有很多人追,哪可能沒談過戀愛。 幾人對此沒過多談?wù)?,僅是隨口一問,八卦兩句。 很快,她們轉(zhuǎn)到別的話題上,聊起了工作。 葉昔言沒再加入其中,也不太在意。 由于上午沒耽擱時間,中途不停車休息,一路暢行,車隊十點多就抵達順利大吂山。 沿經(jīng)一大片綠油油的竹林,再穿過寬敞的梧桐路,緩緩拐過飽經(jīng)風(fēng)吹雨打的石頭橋,前邊的寨子就是她們接下來兩天要待的地方。 大吂山是少數(shù)民族聚集地,臨河靠水,環(huán)境秀麗,風(fēng)景壯美且清幽,這里近兩年才被開發(fā),剛發(fā)展起來。 今早上出發(fā)前,邵云峰特地告誡大家,到了這邊一定要低調(diào)行事,別太張揚,遇到麻煩千萬不要沖動逞能,必須找隊里來解決。因為散居于此的少數(shù)民族不止苗族,還有蒙古族、白族和藏族等,群體分布比較復(fù)雜。 不同民族之間的風(fēng)俗習(xí)慣各異,友好相處的大前提是求同存異,但難免也會有意外情況發(fā)生,比如文化的差異性可能會帶來不小的矛盾和沖突。 天兒熱,車?yán)锏目照{(diào)制冷效果倒是不錯,可坐久了還是不怎么舒服,悶得很。幾乎是剛到寨子外停下,大家就趕緊下去透透氣,狠狠吸兩口大山里的清新空氣。 山里涼風(fēng)習(xí)習(xí),大夏天的卻不炎熱。 當(dāng)?shù)氐南驅(qū)е蝗菏⒀b打扮的苗族同胞出來迎接車隊,一臉高興和氣,非常熱情。 攔門酒所有人都得接,不能喝的就少飲,能喝的就多來兩碗。 葉昔言只喝了一小碗,江緒也是,兩人都不太能喝。邵云峰他們喝得多,小陳也是個能喝的。 車隊所有人被安排進清江水畔的吊腳樓,拎著大包小包進去,住進已經(jīng)分配好的房間。 這次不再是擠著住,全是單人間。 葉昔言住三樓,左側(cè)房間是旅行博主,右側(cè)房間是小陳,對門是同一時期來這兒徒步旅行的游客。 江緒住二樓,跟羅如琦挨著,與何英正比鄰。 近期是旅游旺季,住宿比較緊張,原本隊里的打算是盡量住在一樓,可無奈同一樓層的房間不夠,早就被預(yù)定出去了,只能退而求其次,盡量不讓大家太分散就行。 吊腳樓不似普通的酒店有電梯,只有樓梯,上樓還得老老實實爬樓,費勁兒搬東西。 葉昔言行李少,一個箱子都沒裝滿,搬完自己的東西,她下樓幫其他人,搭把手提行李。她幫了羅如琦,沒幫江緒。 江緒東西不多,不需要別人幫忙。 搬得差不多了,她要走,羅如琦忽然將她喊住,問下午要不要一塊兒出去逛逛。 她沒做猶豫,不想去。 羅如琦不解,下午沒空嗎? 她搪塞道:有別的事,要蹲點開視頻。 羅如琦惋惜,江教授和小陳她們都要去,就差你了。 她還是沒應(yīng)下,不大想去。 收整好行李,一群人陸續(xù)下樓,向?qū)н€在樓下等著。 午飯是去村長家里吃,品嘗地道的苗族美食。 村長家離這兒不遠,四五分鐘的路程。 向?qū)ё咴谧钋邦^,一會兒給大家介紹本地的特色風(fēng)景,一會兒講講風(fēng)土人情。向?qū)昙o(jì)不大,才二十出頭,他是半個漢族人,親媽就是南城那邊的,遠嫁到這邊,他去年大學(xué)畢業(yè),還是個本科生。小伙子親和力十足,講話直接,笑呵呵地表示自己是回來建設(shè)家鄉(xiāng)的,現(xiàn)在國家不是倡導(dǎo)大學(xué)生進村嘛,他也算是出了一份力,積極相應(yīng)政策的號召。 葉昔言沒怎么聽這些,心不在焉的,走在隊伍最后面。 快走到村長家門口,她抬眼看了看,望向幾步遠外的江緒。 江緒在看手機,不時聽向?qū)У脑挘粫r低頭打字,白皙的手指在屏幕上輕輕點動。 應(yīng)當(dāng)是有要緊的事,或是重要的人,不然哪會在臨近飯點了還捧著手機不放。 不知為何,葉昔言驀地記起羅如琦的話,把那些細節(jié)串聯(lián)起來。 江緒不喜歡添加陌生好友,微信頭像是不符合本人風(fēng)格的手繪圖,大晚上還出去打電話,以及她不止一次走在馬路上看手機,及時回復(fù)微信消息 種種跡象,都能跟談戀愛對上。 不加陌生好友是為了避嫌,手繪圖是情侶頭像,大半夜打電話和及時回復(fù)消息都是出于短暫分開后的想念。 只有情人才會有如此特殊的待遇,普通朋友基本不可能。 越想,越覺得就是那樣。 葉昔言喉嚨一梗,莫名就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進門時,江緒回頭瞧了下,恰巧對上她的視線。 她光明正大地看著對方,被發(fā)現(xiàn)了也不避開,整個人都怪怪的。 江緒微怔,唇瓣囁嚅。 村長是年輕向?qū)У挠H叔叔,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中等身材,聽得懂普通話,可不怎么會講,只會講方言。他們一大家子都挺好客,對車隊的人尤其照顧,感激車隊隨后幾天將要為大吂山做的宣傳工作。 到村長家吃飯的不止車隊,還有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特地過來見見大家。 午飯豐盛,都是當(dāng)?shù)靥赜械拿朗?,純天然的油茶,可口的酸湯魚,色澤金黃的陶松鹵鴨,臘味合蒸滿滿一大桌子。 聊天時,向?qū)г谥虚g充當(dāng)翻譯,飯桌上的氛圍很是愉快。 葉昔言話少,大部分時間都在吃,只聽著大家聊天。 江緒朝她那里瞥了兩眼,發(fā)現(xiàn)她有點奇怪。 下午,邵云峰他們在向?qū)У膸ьI(lǐng)下去村子附近轉(zhuǎn)悠,江緒和羅如琦幾個去了鎮(zhèn)上,葉昔言真沒往上湊,吃完飯就借口要回吊腳樓看車子,直接只身回去了。 邵云峰不僅沒攔她,還讓她順便檢查一下另外三輛車。 葉昔言應(yīng)都沒應(yīng)一聲,徑直離開。 不過等回到吊腳樓,她還是照邵云峰的叮囑做事,徹底檢查四輛車子。 三四點的太陽曬,葉昔言沒在底下待太久,期間上樓睡了個午覺,等到五點半了才又下來。 她拎著工具箱下樓,準(zhǔn)備再檢查一下吉普,順帶換輪胎。 吉普不是主辦方配備的車,是葉昔言自己的,考上大學(xué)時葉父送的升學(xué)禮物。 這玩意兒本身不貴,才五十多萬,但改裝費錢,當(dāng)年葉昔言收到車以后,花在上面的改裝費就超過了七位數(shù)。可能是那時候在這輛車上的心血和精力太多,即便已經(jīng)過去了快八年,葉昔言對它還是情有獨鐘,舍不得換掉,時不時就親自動手修檢一次。 她有些煩躁,找不到事干,有空就修車。 江緒回來的時候,這人還在越野車底下躺著,一個勁兒賣力地擰扳手。 幾個苗族小孩怯生生地趴在一邊瞧稀奇,睜大眼睛好奇瞅著,誰都不說話,偶爾還殷勤地幫忙遞工具。 而車底的那位半點自覺都沒有,使喚完小孩子就往外伸手接?xùn)|西,兩條大白腿露在外邊,膝蓋上粘有臟兮兮的油跡污漬。 把起子給我,平口的那個。某人毫無察覺地喊道。 一群小孩子不知道到底要拿哪樣工具,便費力地往車底鉆,用蹩腳的普通話糯糯地問什么是起子。 葉昔言說:就是螺絲刀。 小孩們還是不懂。 那人耐著性子再說:改錐。長的,有柄的那個。 大吂山方言里的起子就是改錐,小孩們這下懂了,趕緊在工具箱里翻找,最后其中一個小姑娘找出一把梅花型起子往里遞。 葉昔言接過東西,沒多久,伸出一只手說:又拿錯了,另一種,不是這個。 幾個小不點立馬重新翻找工具箱,換一種起子給她。 江緒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良久,慢慢走過去。 她沒說話,僅是站著。 小孩們紛紛抬頭看她。 幾分鐘后,葉昔言從車底鉆出小半截上身,兩人四目相對。 葉昔言一愣,不知道江緒怎么會在這里。 逛完了?她問。 還沒有,江緒淡聲說,提前回來了。 她遲鈍,沒話找話。 有工作? 江緒沒回答,只是蹲身下去,低聲問:還要拿什么? 葉昔言直愣,脫口就說:沒事,我自己拿。 語罷,想出來自己找。 江緒沒多說什么,眸光由她臉上掠過,等她拿到工具了,忽而伸手過去,用指腹在這人下巴那里揉按,用力擦了擦。 沒懂這是在干什么,葉昔言無所適從,心頭一悸,胸口跳動得厲害。 江緒半垂著眼,情緒不明。 這里有東西,臟的。 作者有話要說: 久等了。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臺臺不吃魚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チョウニマ、生而為人_吶、yanyan、穿花襖的大叔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劉亦菲的老婆 30瓶;season 10瓶;農(nóng)夫山泉在逃礦泉水、清涼六神、49011023、充值不成功 8瓶;Gfhchj 6瓶;活潑老僵尸、Jo 5瓶;湘玉給你溜肥腸、不念 3瓶;10米長澤雅美、像一百萬個秋千 1瓶。 第8章 落日西斜,金色的余暉遍灑大地,晚風(fēng)吹拂,竹林里傳來沙沙的葉子摩擦聲。 上方的人擋住了斜落的夕陽,周身被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她的手指溫?zé)?,動作又輕,整個人分外澹然從容。 葉昔言保持著支起上半身的姿勢,動也不動,像是定住了一般。她怔怔地看著江緒,一時僵滯,腦海里空白了一兩秒,似是被格式化了,不知道該怎么反應(yīng),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片刻后,江緒放下手。 剛剛?cè)嗖吝^的地方紅了一塊,力道太重。 可以了。這人說,語氣平淡,宛若只是做了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不值得在意。 葉昔言這才斂起游離的思緒,恢復(fù)如常。 許是天氣太干燥,葉昔言覺得心口有股熱氣在亂躥,她慢半拍地仰起頭,柔美的脖頸線拉長,緩聲問:還有嗎? 江緒說:就這兒有一點。 下巴那里的臟印是用手抹臉時沾上的,小小的一塊。葉昔言看不到自己的臉,不清楚到底干不干凈,她下意識就抬起手要摸下巴那里,不由自主。 江緒抵住她的腕子,別亂摸,手上有油。 她這才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個兒身上臟得不成樣子,全是在車底擰扳手換螺絲時沾上的污漬。 下一瞬,她別了別臉,不講究地在T恤上蹭蹭。 江緒摸了張紙遞過去,用這個。 她想接下,可礙于手上的油污還是沒有。 不用,待會兒上去洗洗就行。 江緒把紙塞她手中,不聽她的話。 葉昔言沒再推辭,抹了抹額角的細汗,還有脖子和臉。氣溫太高,在外面待太久了,衣服背后都被濡濕,耷垂在皮膚上。 謝了。她說。 江緒不接話。 過后兩人沒再拉扯。 葉昔言重新溜進車底,遞工具的人換成了江緒,配合得還不錯,她倆邊干活邊閑聊,講著一些有的沒的。 刻意的疏離冷淡不復(fù),取而代之的是平和。 苗族小孩們還蹲守在車子周圍,瞅稀奇上癮了,一個個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 擰緊最后一顆螺絲,葉昔言心不在焉地問:你們下午都去了哪兒? 江緒說:逛了茶園,還有松樹林。 寨子附近有不少既可觀賞又能拉動實體產(chǎn)業(yè)的景點,茶園和松樹林就是其中之二。前者是本地的主要經(jīng)濟支柱,大吂山的茶文化根源極深,種茶采茶制茶工藝代代相傳;后者是近些年才開發(fā)的新項目,夏季是開采松脂的絕佳時期,大吂山特地產(chǎn)出了一條工藝線作為觀景點。 下午大家就是專門去看這個的,實地了解具體的情況,再因地制宜做安排。 葉昔言沒跟隊,不知道到底是哪個樣子,于是又問:喝茶沒有? 喝了,江緒嗯聲,喝的今年留的春茶。 有賣嗎? 鎮(zhèn)上可以買。 葉昔言不愛喝茶,可聽到春茶還是有點心動。 春茶可是最好的,味甘清甜,葉父很喜歡這個,每年都會托人從國內(nèi)帶一批上好春茶過去。正好這一趟來了大吂山,可以捎幾包帶上。 她從車底出來,把修車工具都放回箱子里。 一個叫石三的男孩子跑開了,沒多久再端著一碗涼水回來。 別的小崽子們有樣學(xué)樣,趕緊往吊腳樓里鉆,爭先恐后地回去打洗手的水。這些孩子都挺懂事,才一個下午就跟葉昔言好上了,把她當(dāng)大朋友對待。 葉昔言想喝水,可手臟不能接碗,只能蹲下去就著喝兩口,讓石三幫忙端碗。 江緒在一旁看著,見石三喂得有些急,都把水灑葉昔言衣服上了,猶豫了半晌還是上前,接過大口瓷碗,輕輕對石三說:我來吧。 接著拉了葉昔言一把,站著喝,蹲著不費勁兒么。 葉昔言順勢站起來,被喂了幾口水解渴。 她倆身高沒差多少,站一塊兒相互都不吃力。 江緒耷下眼皮子,無心瞄到這人汗?jié)竦牟弊雍玩i骨,再往下,起伏的白軟溝壑也濕嗒嗒的,不知是汗還是水。 應(yīng)該是水,不至于出這么多汗。 葉昔言今天穿的T恤是淺灰色,領(lǐng)口較大,露出鎖骨和大片肌膚,站遠了瞧著倒沒什么,站得太近就能窺見內(nèi)里的一絲風(fēng)光景致。 因著在地上躺了太久,她的頭發(fā)都快散開了,幾縷烏絲亂糟糟地黏貼在脖子上、胸口,有一兩縷還順著曲線落進了T恤領(lǐng)口中,軟踏踏地向下延伸。 這人心大,一點都沒覺得哪里不對勁,心思都在水碗里。 江緒抿抿唇,目光往上走。 葉昔言上下滑動喉嚨,小口吞咽。 一大碗水見了底,最終只剩一點。 江緒將碗放一邊,再抽了一張紙遞過去。 小崽們合伙端著洗手的盆出來,一個小姑娘手上還攥著一塊淺黃色的肥皂。 葉昔言趕忙去接水盆,蹲在地上搓洗手。 等她洗完了,幾個小孩子一窩蜂朝這兒湊,將就剩下的水玩肥皂。場面一度失控,管都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