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靈直播戰(zhàn) 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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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地海星,公認生存環(huán)境最為糟糕的星球之一。 極端的天氣、高頻率的天災、不穩(wěn)定的引力,以及無處不在的低智能異形怪物,以上隨便拎一條出來,都足以導致一場世界末日,而地海星的土著,從誕生之初,就被這些團團包圍著。 在星際文明大交流的初期,人們甚至一度以為,這個星球上是沒有智慧生命存在的,更遑論文明。 事實證明他們錯了。地海星是有智慧生命的。當?shù)氐耐林鴛ue居于地層之下,依傍著豐富的地下水源生活?!暗睾!敝?,正是因此而來。 極端惡劣的生存環(huán)境從沒有讓遠古的地海人屈服,反而激發(fā)了他們與自然抗爭的毅力和勇氣。他們將那些壓迫著他們的自然力量人格化,把它們視為囂張兇狠的邪物,并堅信,只要比它們更加兇狠囂張,就能使這些邪惡力量屈服,為他們所駕馭。 他們將這種兇狠囂張帶到了抗擊自然的方方面面,包括那些用來歌頌或慶祝的歌謠里。這些歌謠,隨著地海人的繁衍代代流傳,最終演化成了今天的模樣,并被當今的后人們賦予了一個新的名字——《地海古韻》。 ……據(jù)說一開始其實他們想提的其實是《地海古罵》,但考慮到整體影響,最后這個名字還是被駁回了。 一字之差,改變了字面上的氣質,卻改不了地海古韻囂張兇狠的本質。 像現(xiàn)在,祖安所用的言靈,就狠狠驚到了正寄居在自己體內的白霧。 【……什么情況?】他震驚地對芙黎再次發(fā)起意識內溝通,【這女的是地海族的?你沒告訴我這邊還有個地海族人啊?】 芙黎:【……】 芙黎:【我和你說過的啊,蘇涼現(xiàn)在有人陪著。我們是二打二?!?/br> 【但你沒說那人是個地海族??!我以為只是個普通女選手!】白霧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聲音,【這種事你怎么不先說清楚呢?】 【……】芙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所以有什么問題嗎?】 白霧不假思索:【當然有!你不知道地海族都很兇的嗎?聽說他們可以徒手和野生爬爬鯊搏斗,他們的小孩還喜歡用蟻怪的腦袋當球踢!】 芙黎:【……】 我到底是做錯了什么,才會遇到這樣的隊友? 她在心底默默反思了一下,跟著控制著身體,克制地深吸了口氣。 再下一瞬,就聽她的聲音猛然炸開——【閉嘴,爬蟲!再嗶嗶我走就是,你自己留在這兒挨打好了!】 【……】白霧被她兇得一懵,本能地收聲。芙黎暗暗翻了個白眼,將注意力再次轉向前方—— 此時他們放出的黑霧已經完全散盡,地海古韻造成的風勢卻還沒完全消解。地上的積雪被不住卷起,飄在空中,形成一片雪幕。 視野被遮,芙黎的心情登時更差了。她控制著身體,掏出霧氣制造器,快速抽按了幾下,數(shù)團霧氣當即接連冒出,懸停在她的前方。 觸發(fā)物就位,芙黎凝神吸氣,正要施放相應言靈,目光一掃前方,卻不由一頓。 只見這會兒,大風漸停,被卷起的積雪也紛紛回落。從雪幕后露出的人影,卻只有那地海族姑娘一人…… 等等,蘇涼呢? 芙黎心中頓驚,本能地往后退去,然而已經晚了——下一瞬,便見一團黑影倏然沖到了自己跟前,飛起一腳,精準地踹向她手里端著的霧氣制造器。 制造器啪地掉在地上,跟著就被不客氣地一腳踩住。蘇涼暗自用勁,直接將那制造器踩著兩截,旋即又是一擊閃電般地勾拳,重重打在對方下巴上。 她還特別會挑,直接打在人家沒有鱗片覆蓋的柔軟部位。那蜥蜴人被揍得向后趔趄,蘇涼趁著他身形不穩(wěn),又一個飛撲,炮彈般朝那巨大蜥蜴人撞了過去。 “小冥在黑夜中使用了《大地之息》第九卷第十三章第四條咒語,請問會導致什么效果——” 她一邊飛撲還一邊低念出聲,語速快得像是在念咒。芙黎壓根就沒聽清她在念什么——而且很快她就意識到,聽不聽請,差別其實不大。 因為就在蘇涼念完題面的一瞬間,她所寄居的身體就已經喪失了行動能力。 定身。 言靈·考試聽力最直接的效果。 身體完全僵化的芙黎連逃都逃不了,直接被飛撲而上的蘇涼重重壓到在地。 不得不說,“殺手”這個身份牌對體能和靈巧度的加成,都真的是相當可觀,近距離rou搏完全不怵的。 蘇涼手臂壓在對方脖子上,順口背完了題目后面跟著的選項,一邊念,一邊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面前這個蜥蜴人。 “……d.對方瞬間失去視物能力?!本驮谔K涼背完題目的同時,她的視線也落在了對方腰間。她撥開對方的外套,望著那枚露出的橙色身份牌,微微勾唇,話鋒立時一轉。 “合著那個打算狙我的就你啊。行,那就沒什么好客氣的了?!?/br> 對方偷翻自己東西在先,暗中謀劃在后,而且根據(jù)蘇涼得到的情報,他們的同伴之一已經對黑烏下了手…… 即使是對一個“有原則”的殺手而言,這種種作為,也足夠他拔刀了。 蘇涼眸色微沉,手腕一翻,一道寒光閃過,手中已多出了一柄匕首。 她握緊匕首,正要用力扎下,卻聽那個蜥蜴人身上,忽然冒出一個低沉男音——“蜃法·千綿!” ……?! 蘇涼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搞得一怔。緊跟著,便感喉頭一涼。 她連忙低頭,只見一根霧氣凝成的繩索不知何時已繞在她的頸間,灰敗的顏色仿佛死人的手臂,說不出的驚悚怪異。 蘇涼心里一驚,下意識地伸手去扯,手指觸到那繩上,卻只能摸到若有似無的水霧,根本握不住實體。緊跟著,那凝成一根的水霧又猛地收緊,將蘇涼用力往后一拖,險些將她拽得向后摔去。 恰在此時,蜥蜴人身上的定身效果也已結束。它猛地支棱起來,干脆利落地蘇涼整個掀了下去。蘇涼見勢不妙,正要開口給襯衫報價,身后突然響起祖安的聲音—— “趴下!” 蘇涼不假思索,應聲矮下身體,跟著就聽身后一聲呼哨,一句嘹亮的呼喊,穿過霧氣而來——“劣雪呼崽!速聽我言,劣雪呼崽!” ——和上次所用的言靈不同,這次祖安所用的言靈,明顯更加凝練?;蛟S是因為沒有捂嘴的關系,她的呼喊中還帶上了一種起伏的腔調,似吟似唱,渾厚嘹亮。 祖安的聲音也變得更有穿透力——這與其說在念誦,不如說是在吶喊。即使隔著這么段距離,還只有這么一小段話,蘇涼也能感覺到她話語中透出的蓬勃生命力。 隨著那一聲言靈落下,剛剛才消停的積雪再度紛揚飄起,仿佛有生命般朝著那蜥蜴人洶涌而去,在空中凝成一個又一個的雪團,劈頭蓋臉地砸下。 蘇涼見狀,忙拖著霧繩往后閃了幾步,同一時間,言靈出口——“襯衫的價格是九鎊十五便士,所以你選擇的選項是d!” 正在躲避雪擊的蜥蜴人身體猛地搖晃了一下——在蘇涼言靈的效果下,他的視力被突然剝奪,眼前頓時一片漆黑。 這事明顯讓他陷入了短暫的慌亂,蘇涼趁機捏起個雪球,神準地砸了過去。雪球落在對方前面,蜥蜴人一腳踩上,撲通一聲仰跌在地。 祖安趁機一揮手,雪球下砸的聲勢更為浩大,不過片刻,就砌成了厚厚的一堆,將倒在地上蜥蜴人層層埋起,遠遠看去,宛如一堵厚實的雪墻。 蘇涼見狀,暗暗松了口氣。又低頭摸向自己脖頸——或許是因為施術者自身難保的關系,那截水霧凝成的繩子還在,但已經好一會兒沒有動作了。 祖安快步趕來,瞧見這根臟兮兮的霧繩,難掩嫌棄地皺了皺眉,隨即又是一揮手——幾片雪花落在了那個霧繩上,悄然融化,順勢將那水霧也融了個干凈。 “厲害了!”蘇涼倒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cao作,摸了摸自己的脖頸,忍不住贊嘆了一句,“這言靈??梢缘??!?/br> 祖安原本正防備地看著雪墻,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聞言一下轉過了頭,藍色的眼睛微微瞪大:“您是在說我剛剛用的言靈嗎?您認真的?” “……嗯。”蘇涼沒料到她反應居然這么大,不由一怔。想想又補充了句:“剛才那句,聽著很有力量感,比先前那句更有節(jié)奏,吟誦的腔調也很好聽?!?/br> 這是實話。方才那腔調很有種古樸蒼涼的感覺,令人印象非常深刻。 “謝謝您的評價。”聽她這么說,祖安明顯透出幾分雀躍,臉孔都有些泛紅了,“那是我家的古腔,用來作配,言靈效果會更好……那句言靈也是有地域特色的,‘呼崽’是地海南邊的方言,翻譯過來就是‘沒媽的小子’?!?/br> 蘇涼:“……” 蘇涼:“哦,這樣?!?/br> 行吧,可以,這很祖安。 蘇涼后知后覺地想起,其實剛才她還想評價一句“用詞更文雅”來著。現(xiàn)在看來,還好沒有說出口…… 當然,比起用詞,更值得注意的是效果。 蘇涼發(fā)現(xiàn),“地海古韻”和她以前見過的言靈似乎都不太一樣——它所帶來的,并不是某個指定的效果,倒更像是短暫時間內,對某種元素的使用權。 “誒?這您也看出來了?” 蘇涼試著講了下自己的感覺,祖安聽完,臉孔頓時更紅了,忍不住點了好幾下頭:“是這樣的!地海古韻的效果實際只有一種,就是控制元素……” 用他們家鄉(xiāng)的話講,這叫“馴服”。用詞越狠,馴得越穩(wěn)。 不過祖安是真沒想到,蘇涼能那么快就看出其中關竅來。尤其看蘇涼之前的表現(xiàn),她這明顯是第一次接觸地海古韻——要知道,當初她剛開始琢磨蘇涼的古詩文,可是熬了幾個大夜的,還撓掉了不少頭發(fā)…… 不管怎樣,得到肯定了總是讓人開心的。祖安忍不住還想再說些什么,只可惜時機實在是不合適——只聽“砰”的一聲,那圍著蜥蜴人的雪墻,被從內部錘得一晃。 大團大團的雪塊簌簌落下,估計也撐不了多久。 蘇涼見狀,眉頭再次擰起,順手從口袋里摸出了題庫冊子。一旁的祖安臉上則明顯露出了幾分不耐——畢竟沒有人喜歡賣安利的時候被人打擾。 同樣不耐的還有她們各自視角的觀眾。一堆人正等著看掉馬甲的狗血戲呢,突然跑來個人打岔,一下把頻道換到戰(zhàn)斗片,擱誰不暴躁。 然而在這種群體性的暴躁之中,依然有人清醒地意識到了不對勁—— 【不是,這選手剛才到底什么情況?為什么被定身了還能用言靈?就算是蜃法也沒這效果吧?】 在場自然沒人能回答他的問題。事實上,關于這事,就連當事人自己有點懵—— 【剛才怎么回事?】芙黎一邊控制著身體推雪墻,一邊在意識里發(fā)問,【我被定身了,你居然還在?】 【不然呢,真要不在了我還能開口嗎?】白霧重重嘖了一聲,【話說你剛才不行啊,我機會都給你爭取到了,還是被打成這樣。你當時要是能再放個言靈控場,我們這會兒優(yōu)勢已經出來了】 【……閉嘴,謝謝】 芙黎聞言忍不住重重翻了個白眼。 對,她剛才是沒有用言靈。但她不用言靈是為了節(jié)約精力,延長在場時間……要不是她的本體已經被搞沒了,她至于這樣嗎? 不過煩歸煩,對于白霧的存在,她心里還是有些慶幸的——就像白霧說的。方才要不是他突然放出一句言靈阻攔,他們現(xiàn)在怕是早已一死一送。 誰能想到那蘇涼近戰(zhàn)居然那么猛呢。她現(xiàn)在下巴還有些疼。 再一琢磨剛才的情況,芙黎心里隱隱有了些猜測。 ——蜃法可以讓一個霧蜥蜴的意識,寄居到另一人身上,但那人本質就是個寄生的。如果拿開飛船比喻的話,那寄生者就相當于坐在副駕駛座上,還是不系安全帶的那種。 一般來說,當正主被定身或控制時,寄生的意識就會本能地直接彈出,回到自己的身體里——換言之,如果剛才掌控著身體的是白霧,那芙黎的意識,在他被定身的那一刻就會自動離開,然后直接消失。 但芙黎他們現(xiàn)在的情況有些特殊。芙黎是外來的寄生意識,但現(xiàn)在主控身體的是她。白霧這個主人,反而坐在副駕駛上。所以蘇涼的定身效果砸過來時,被定住的實際是芙黎的意識,和白霧無關。 而另一方面,白霧作為“主人”,是不會再被彈出的,所以無論處在何種狀態(tài),他都能一直待在這具身體里…… 也隨時都可以使用言靈。 芙黎推墻的動作慢了下來。 ……等等,如果是這樣的話…… 沉吟兩秒,她嚴肅開口,這回干脆連“霧哥”都不叫了,直接道:【白霧,我有一個計劃。】 白霧:……? 【一個大概率能反殺蘇涼的計劃?!寇嚼枥^續(xù)道,【前提是,你必須乖乖配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