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沒多久,賀芝洲就來到了后臺,經(jīng)過側(cè)門時,撞見了孫錦程。 孫錦程趕緊打招呼:賀總,您剛剛的談話節(jié)目真棒! 賀芝洲腳步一頓,扭頭看向他:你看了? 我沒看。孫錦程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聽不懂,是簡哥在看,看得老認(rèn)真了,還給你鼓掌呢。 賀芝洲眉頭一挑。 在即將到觀眾席的時候,秘書掏出一副墨鏡和帽子,賀芝洲戴上后坐在了在第一排的角落,緊挨著工作人員。 觀眾們的注意力還停留在舞臺上,也就沒注意到這里人員的變動。 舞臺上,幾位主演和配角們互相打招呼,彼此裝作久別重逢的樣子,挨個擁抱了一下。 賀芝洲: 他看著舞臺上異常耀眼的簡靈淮,猝不及防地想到了剛才那個擁抱。 電光石火間,某根斷斷續(xù)續(xù)的線突然連了起來。 幾乎每次在沒給錢的時候,簡靈淮似乎都會跟他有身體的親密接觸。 越是細(xì)想,越發(fā)現(xiàn)其中端倪十分明顯。 所以,簡靈淮他到底是圖什么?錢財?還是身體? 如果要是不給錢的話就會像剛才一樣主動擁抱? 賀芝洲嘴角勾了勾,眼里閃過一絲探究的笑意。 這時,臺上的演員們提到了演戲時的艱辛,和各種感恩劇組和工作人員的話。 當(dāng)記者問到簡靈淮:你在劇組覺得最辛苦最無法忍受的是什么? 簡靈淮坦誠道:盒飯,不好吃。 主持人:別的呢? 簡靈淮:沒了。 主持人笑了幾聲帶動氣氛,趕緊去問下一個人。一輪結(jié)束后,又問到眾人現(xiàn)在在做些什么? 最近在準(zhǔn)備減肥,下個月就要進(jìn)組了。晚上還要吃夜宵的江元菱這么說。 在健身。實際上是打算再去紋一次眉的端木延這么說。 在陪奶奶打游戲。真的有在陪奶奶打游戲的簡靈淮這么說。 觀眾席發(fā)出一陣爆笑,臺上的人也笑了,主持人追問道:到底是你打還是奶奶打??? 奶奶打。簡靈淮自信道。 主持人更是好奇了:奶奶多大高齡了?還喜歡打游戲? 剛過八十大壽,她可喜歡打了,主要是那個游戲很方便,可以語音cao控,壓根不需要她動手,就有工具人幫她進(jìn)行城市建設(shè)。簡靈淮三言兩語就說完了。 主持人平時也會玩游戲,問道:這是什么游戲?我怎么從來沒玩過? 因為你可能覺得簡單吧,其實這種真的很適合孤獨的老人。簡靈淮語氣真摯,不過也可能是這個游戲公司太窮了,上線好久都沒什么人玩,最近又在進(jìn)行優(yōu)化,奶奶就等著它趕緊更新呢,房子快蓋不下了。 觀眾們又是一陣哈哈笑,仿佛看到了八十歲的老奶奶苦哈哈地等游戲更新的場景,畫面感十足,立即有人大聲問:是什么游戲? 簡靈淮搖了搖頭,不予作答。 可越是不說,就越有人想要知道答案,主持人也笑道:你就說說吧,正好我家里也有兩位老人閑得無聊,要是好玩我也讓他們玩玩。 那敢情好,奶奶正愁沒人跟她一起組隊。簡靈淮這才一口氣將游戲名字說了出來。 賀芝洲眼角微微揚起,眼里溢出一絲笑意。 候在后臺門口的孫錦程都驚呆了,猶如醍醐灌頂,頓時明白了簡靈淮的意思,立馬給工作室打了個電話:你們趕緊加快速度,務(wù)必讓游戲在半個月內(nèi)上線! 錄制接近尾聲,不重要的配角們要準(zhǔn)備退場了。 賀芝洲準(zhǔn)備起身,突然間,簡靈淮向這邊看過來,聚光燈下的青年仿佛自帶上了光芒,微微一笑,揮了揮手,然后跟著其他人走下了舞臺。 賀芝洲心猛地跳了一下。 這一片的觀眾們先是尖叫了一聲,然后才想起自己不是他的粉絲!可惡!爬墻就一秒,一秒而已! 賀芝洲在秘書的保護(hù)下回到了后臺。 簡靈淮正在化妝間里玩手機,透過化妝鏡看到他進(jìn)來,轉(zhuǎn)了半圈椅子,笑道:正準(zhǔn)備給你發(fā)消息呢,不繼續(xù)看節(jié)目了? 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我的?賀芝洲站在他面前問道。 你一進(jìn)去就發(fā)現(xiàn)了,很明顯好嗎?簡靈淮道。 可是別人都沒發(fā)現(xiàn)。 她們又沒跟你住一起,跟你不熟。簡靈淮打量著他,不得不說,幸好你戴了墨鏡帽子,不然今晚的主角就是你了。 賀芝洲被這通彩虹屁吹得身心通暢:說吧,你想要什么? 簡靈淮就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笑道:剛剛拉奶奶出去打廣告,不會怪我吧? 賀芝洲看著他胸有成竹的笑容,嘆道:你不是知道嗎? 就想再聽你確認(rèn)一遍。簡靈淮說道,雖然他也知道賀芝洲不會怪罪于他,就在剛剛的訪談中賀芝洲本人才說到資源合理有效運用的問題,正和他不謀而合。 還不打算回去?賀芝洲見他坐在椅子上,沒有要挪窩的意思。 等會要去吃夜宵。簡靈淮回道,你要是很累的話,就先回去吧。 半晌,賀芝洲才問:吃什么宵夜? 簡靈淮訝然:你也想吃? 沒吃晚飯,不行嗎?賀芝洲說。 你不會是剛出差回來就趕來錄制訪談了吧?簡靈淮奇道,之前不是還拒絕的嗎? 賀芝洲猶豫良久,索性不答。 好在簡靈淮也沒再追問,只當(dāng)他是工作狂,翻了翻放在桌上的包,找出一盒糖遞給他:只有這個了,要不先墊墊? 賀芝洲看著這盒剛拆封的口香糖,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多,應(yīng)該是集體收工了,簡靈淮道:你真的要一起去吃宵夜嗎? 嗯。 半小時后,某家私密的高檔餐廳里,江元菱和端木延乖巧安靜,一動不動地坐在位子上,看著對面一言不發(fā)的賀芝洲。 打死他們也想不到,就這么突然和賀氏總裁坐在一起吃夜宵??!太禿然了,一點準(zhǔn)備也沒有啊! 兩人紛紛把譴責(zé)的目光投向簡靈淮,簡靈淮正在點菜,他知道這幾個人的口味,一口氣點了七八道菜。 抬起頭時,撞見他們的視線,笑道:不用怕,賀芝洲他是個好人。 江元菱:只是這個問題嗎? 端木延:舔狗你真是好大的狗膽! 簡靈淮又看了一眼冷冰冰的賀芝洲,說:放松一點,他們也是好人。你不跟他們說兩句的話,他們可能一晚上都不敢動了。 江元菱: 端木延: 半晌,賀芝洲頷首:你們好。 兩人:! 竟然真的聽話了! 第32章 桌上遲遲沒有人動筷,簡靈淮催促道:趕緊吃呀,不然要涼了。尤其是你,賀芝洲。 俗話說老虎屁股動不得,江元菱和端木延惴惴不安地看著他不僅用命令的語氣跟他說話,還十分大膽地拿起公筷就給賀芝洲碗里夾菜。 兩人相視一看,俱是從對方眼里看到了震驚的情緒,又擔(dān)憂地看了簡靈淮一眼,生怕賀芝洲就像捏螞蟻一樣把他捏死了。 在兩人暗中觀察下賀芝洲動手了,他終于動手了! 動手拿起筷子吃飯了_(:з」)_ 江元菱:是誰造謠說賀芝洲平生最痛恨簡靈淮的? 端木延:難道舔狗真的舔到應(yīng)有盡有了??? 賀芝洲專心致志地吃著飯,眼見著轉(zhuǎn)盤轉(zhuǎn)了半圈,停在了那二人面前,有些許的不滿,意識到他并不只記得自己喜歡吃的菜。 你們也趁著減肥前再吃點吧。簡靈淮笑道,喏,專門給你們點的清蒸龍蝦,比油燜的清淡點。 好咧。江元菱見到吃的,也就無暇顧及其他,得趁著機會最后放縱一小小下。 很快,三個人就聊起了之前在劇組時發(fā)生的趣事,賀芝洲一邊吃一邊聽,很是下飯。 尤其是江元菱模仿起了導(dǎo)演罵人,生動活潑,惟妙惟肖,逗得幾人哈哈大笑。 這時,她指著簡靈淮模仿道:簡靈淮!讓你去上戲不是讓你上墳,你就把女主想象成是賀總就成,聽到了嗎賀夫人! 簡靈淮笑道:聽到了聽到了,下一個。 賀芝洲扭頭看了他一眼,見簡靈淮和端木延快笑趴了,笑容感染力很強,他也不自覺彎了彎眼尾。 江元菱又指著端木延:端木!就知道天天跟在簡靈淮后邊蹭吃的,他要是去拉屎,你是不是還想去蹭點熱乎的? 簡靈淮和端木延直接笑到捶桌。 嘴里的飯突然不香了,賀芝洲莫名看了端木延一眼,發(fā)現(xiàn)這人長得還勉強算有幾分姿色。 端木延笑著笑著,突然察覺到一股銳利的視線,可是掃視一圈,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繼續(xù)大笑:笑死我了,還有嗎?別光說我們呀,導(dǎo)演是怎么罵男主的呀? 嗨呀,那罵的可就更多了,一時半會學(xué)不完。江元菱笑道。 簡靈淮緩了一會,揉了揉笑僵的臉,說:我要是你老板,一定讓你去參加綜藝,這么有綜藝感的人走什么高冷女神人設(shè)。 江元菱聳聳肩:誰讓我出道的時候沒趕上綜藝熱潮呢,那會就流行高冷女神。 幾人說說笑笑,吃完飯已經(jīng)快凌晨三點了,這才分道揚鑣。 簡靈淮在收工之后就讓孫錦程先回去了,這會搭上了賀芝洲的順風(fēng)車。 他打開手機玩了一會,看見某個圖標(biāo)時,點進(jìn)去看了一眼,果然,賀芝洲的訪談節(jié)目上了熱搜。 除了那些鞭辟入里的語錄,還有不少九宮格照片,都成了熱門話題。 賀芝洲本人很少上節(jié)目,因為一旦上了,就會增加特別特別特別多的事業(yè)粉和顏值粉,不是喊爸爸就是喊老公。 也難怪原主被罵的狗血淋頭,這可不是搶了九億少女的夢嘛。 這不,提到他名字的人還不少,一水的罵聲。 簡靈淮關(guān)掉手機,無奈地看了賀芝洲一眼,見他腦袋抵在椅背上,睡著了,臉上帶著一絲倦容,眉心還輕微皺著。 連軸忙了幾天,應(yīng)該是挺累的。 僅存的一絲怨氣也沒了,簡靈淮低聲吩咐司機開快點。 到家時,他輕輕推了一下旁邊的人:到了。 賀芝洲睜開眼,揉了下太陽xue,才打開車門。回房洗漱完畢,躺在床上后困意卻又消失了,腦海里總是浮現(xiàn)起今晚的舞臺,以及舞臺上的某個人,明明不是主角,卻讓人難以忽視。 無意間瞥見床頭上擺放的針織超人,伸手拿過來,舉在半空中瞧了一會,彈了彈它的額頭,然后放在枕頭旁,最后竟很快睡過去了。 做了一個記不大清的香甜的夢,并難得的沒有準(zhǔn)時起床。 翌日清晨,陽光微醺。 賀芝洲是被外面的聲音吵醒的,他起床打開窗簾,晨曦灑在生機盎然的庭院里,爭奇斗艷的花開得正盛。 院子里,賀楠穿著襯衫背帶褲,邁著小短腿,跑向葡萄樹苗旁邊,興奮地問正在澆水的青年:叔叔回來啦?你說的是真的嗎?! 真的。簡靈淮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點,別吵醒你叔叔了,讓他多睡會。 賀楠立即用雙手捂住嘴,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道:叔叔肯定很累,我想去陪著他睡覺覺。 我看你就是不想去上學(xué)。簡靈淮將澆水壺移到他腦袋上,再不上車,我就把你種起來,來年種出好多賀楠。 賀楠驚恐地看了他一眼,哇的一聲,哭著跑上了車,還不忘放狠話:等叔叔醒了,我才要讓他把你種起來呢! 賀芝洲輕聲笑了一下,小朋友比剛開始送進(jìn)賀家時活潑多了。 送孩子上學(xué)有張秀芬和另一名菲傭,待車子離開后,賀芝洲才扭頭繼續(xù)看那青年澆完葡萄樹。突然間,簡靈淮嘴里哼了起來,扭了兩下腰,身體有節(jié)奏地?fù)u晃了起來。 賀芝洲: 把這當(dāng)?shù)蠌d呢? 簡靈淮自嗨了一會,扭動著轉(zhuǎn)身時,余光瞥見賀芝洲就站在二樓的窗邊看著他。 ! 尷尬了。 兩人遙遙相望,半晌,簡靈淮才故作自然地?fù)]了下手,裝作什么也沒發(fā)生,去給其他花草澆水。 賀芝洲笑了笑,轉(zhuǎn)身下樓去用早飯,直到奶奶也起床下樓,簡靈淮才尷尬地走進(jìn)來,打了個招呼就準(zhǔn)備上樓。 小簡,你剛剛是跳的什么舞?。磕棠掏蝗粏柕?。 ! 簡靈淮驚訝地看向奶奶:您也您是怎么看到的? 我有望遠(yuǎn)鏡。賀奶奶一臉純真地說,方便賞花。 簡靈淮扶額,自暴自棄地退回到沙發(fā)上癱坐著。 這時,他聽見賀芝洲問:奶奶,你那還有多的望遠(yuǎn)鏡嗎? 喂!你們夠了??!簡靈淮吼道。 賀芝洲和奶奶對視一眼,同時笑了起來。忽然間,他又想起一件事,奇道:我今天還沒給你錢。 對呀。簡靈淮道,怎么了? 賀芝洲定定地看著他:你就這反應(yīng)? 簡靈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