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賀芝洲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上次生日宴也是,賀表哥竟然跳進泳池去救他了,怎么看都不像關系不好的樣子?。?/br> 嘶,莫非賀芝洲他 他真的是太有孝心了。簡靈淮在酒店收拾行李的時候,是這么說的,你想想,他以前的領地意識是多么的強,都能把我從他房間里扔出來??涩F(xiàn)在為了奶奶,就同意我和住進賀家,不愧是大家最喜歡的炮灰攻。 什么灰?哪里有灰?孫錦程從洗手間里跑出來,嬉皮笑臉推起箱子往外走,簡哥,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這么快就打入內部了。哦對了,那個盒子里的東西都不要了嗎? 玄關處放著的是從經紀公司帶回來的舊物,還沒來得及扔。 孫錦程打開蓋子,翻了翻,拿起那個少年模樣的照片看了看,惋惜道:這么好看的照片 簡靈淮看了一眼:那就留著吧。 行李不多,兩個箱子就搞定了。 老夫人本想派人來接,被他拒絕了,兩人開著車去往賀家。 半小時后,賀家大宅出現(xiàn)在眼前,孫錦程抱著一盆綠植,仰望著這華麗的別墅,感慨道:草,什么時候我才能住得起這么好的房子?簡哥,以后我天天來探望你吧。 我是一病不起了嗎,還要你天天來探望?簡靈淮說著,踏進了大門。 庭院里有兩位傭人在修剪花枝,正嘀嘀咕咕說著話,聽見聲音后,對他鞠了一躬,態(tài)度端正。 是從來沒享受過的禮遇。 簡靈淮不免詫異,而孫錦程就是異常激動了:簡哥出息了!她們終于把你當個人了! 王管家出來迎接,微笑接過他們的行李:房間已經收拾好了,簡先生先去跟老夫人們一起用餐吧。 賀家人正準備用飯,老夫人和小侄子已經坐好了。 這兩天賀芝洲終于得空可以休息了,在昨天已經把老夫人接回家來休養(yǎng),私人醫(yī)生又多請了幾位。 樓上房門傳出點動靜,賀芝洲從樓上下來,向這邊看了一眼。大步流星地走過來,往簡靈淮手里塞了一塊錢。 孫錦程:這是什么cao作?怎么那么像打發(fā)叫花子呢? 豪門家族的心思真難猜,又見賀家那祖孫幾人齊帥刷地盯著這邊,孫錦程不禁打起了退堂鼓,這頓午飯怕是無福消受了,忙道:簡哥,那我就先回去了啊,有事你再給我打電話。 嗯。簡靈淮從容淡定地走到賀芝洲旁邊坐下,從口袋里掏出一袋糖,丟給對面的小朋友賀楠,給你帶的小禮物,嘗嘗這個? 賀楠眼睛一亮,先是看了眼嚴肅的叔叔,馬上又看向老夫人,征求同意。 誰知老夫人動作比他還快,一把拿走面前的糖:我也要。 賀楠:QAQ 一老一小險些為了幾顆糖打起來,簡靈淮笑道:一人一半吧。 給這二人分好糖之后,簡靈淮掏出個毛線絨帽遞給奶奶:這才是奶奶的禮物。 奶奶興高采烈地接過去,賀楠又開始酸了:我也想要。 給你給你,下次就給你。簡靈淮笑道。 說說笑笑間,菜也上齊了。 簡靈淮剛拿起筷子,察覺身上一直有道視線,疑惑地看向就坐在旁邊的人,卻發(fā)現(xiàn)對方看的是自己的口袋。 ?簡靈淮拍拍空了的口袋,沒有了。 說完,就見賀芝洲不悅地別開了臉。 簡靈淮說,哦對了,有個東西等會給你,現(xiàn)在不方便。 聞言,賀芝洲微微蹙起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 吃過飯后,王管家?guī)еチ丝头?,也就是他接下來要一直借住的房間。 這一間并非是上次生日宴時住的,房間里也沒有任何香薰,采光極好。 晃晃悠悠在房間里參觀了一會,聽見外面時不時響起一陣腳步聲。 末了,他打開門,撞見似乎正要經過的賀芝洲:外面出什么事了嗎? 沒事,都收拾好了?賀芝洲緩緩走近。 嗯,東西不是很多。 說完,兩人大眼瞪小眼,簡靈淮有點摸不著頭腦,聽見樓下賀奶奶和賀楠在討論帽子,才想起來要事:哦對,我還有個東西要給你,你在這等等。 簡靈淮轉身回房去拿東西,王管家經過門口,不明所以地問:賀先生,你剛剛在這附近轉,是有什么東西掉了嗎?需要我們幫你找嗎? 沒有。語氣很不善。 王管家心頭一跳,下意識往房間里看了一眼,頓時間福至心靈,連忙笑著逃離此地。 片刻后,簡靈淮折返回來,將手里的東西遞過來。 賀芝洲接過來,卻不是想象中的禮物,疑惑地翻開這份嶄新的文件:這是? 你要的光響傳媒公司的市場報告與分析。 賀芝洲: 就這??? 快去看看,看完記得付費。簡靈淮笑著催促道。 賀芝洲合上文件,面無表情地去了書房,直到晚飯時才出來。 這是你自己做的?賀芝洲拿著文案問他。 當然。 賀芝洲定定地看了他半晌,眼睫顫了顫,忍不住笑出了聲。 簡靈淮也很無奈,回手將趴在他身后給他扎小辮子的賀楠給抱到了前面來,順手解開了頭上的兩個小辮兒。 賀楠笑得在他懷里直打滾。 做得不錯,分析得很透徹。賀芝洲給予了認可。 這可不容易,就像是從來都在討厭你的老師,突然有一天表揚你了,這種感覺還真是有點受寵若驚,盡管這是早就料想到的結果。 錢呢,可以給你免了。簡靈淮心情不錯,但也不想一點好處都撈不著,不如,拿你爺爺的酒來換怎么樣?我就喝一點! 不行。 嘖。 不過我可以獎勵你,帶你去另一個地方。賀芝洲說,有一場酒會,想去嗎? 簡靈淮思索不到三秒:去。事先聲明,我真不是酒鬼,我只是對佳釀略感興趣而已。 第22章 酒會時間定在了周五晚上,在一家私密的頂級會所里舉行,是個權貴們交流的好地方。 不過,白老板還存著另一份心思,他的女兒白婧,生得漂亮,不少豪門世家都拋來了橄欖枝,提出了聯(lián)姻的想法。 然而白婧為人高傲,拒人于千里,只傾心于自己的同學賀芝洲,可誰知對方突然就娶了個男人。 白婧傷心之余選擇了出國,在留學期間,又聽說賀芝洲和他的妻子名存實亡,簡靈淮做的那些蠢事自然也傳到了她的耳朵里。 這不,學業(yè)剛結束,白婧就迫不及待地回國了。 小婧啊,你看這件裙子怎么樣?白母在房間里為她忙得不亦樂乎,賀總很少參加這種私人酒會,你爸爸說他一提起你回國,邀請賀芝洲參加,他就立馬答應了。 白婧正在補妝,聽到這話,不由露出個淡淡的笑容:可是,他以前拒絕過我。 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不一樣了,他結婚后日子過得有多糟心,成天面對那個煩人的男人,誰都會嫌棄吧。白母抱著她的胳膊,笑道,這種時候,他就越會想要貼心又漂亮的女人了。 白婧自信地挑了挑眉。 今晚好好表現(xiàn)。白母想了想,又補了一句,今晚來的有不少青年才俊,如果賀芝洲那邊行不通的話,你也可以 不,我就要他。 白母笑了笑:那你慢慢換衣服,我去你弟弟那邊看一眼。 夜幕降臨,會所大門外停了不少豪車,過往的路人時不時投去一個艷羨的眼神。 陸續(xù)有人攜伴侶入席,大廳里流淌著輕柔的音樂,女士們穿著優(yōu)雅得體的晚裝,挽著男伴同他人打招呼,低聲交談。 聽說今晚有賀芝洲前來,間或有人向門口期待地望去。 酒會嘛,正是酒精與荷爾蒙融合的好時機,萬一就與他發(fā)生點什么故事呢? 很可惜,抱著這些幻想的單身女士們,在見到賀芝洲萬眾矚目般出現(xiàn)的三秒后,紛紛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為什么,旁邊陪著的人是簡靈淮?! 兩個男人站在門口,穿著同一色系的西裝,面目白皙,頭頂燈光影影錯錯,交織著色彩,就像一幅油畫,五官勾勒得如此出眾。 原本還在交談的眾人,漸漸安靜了下來,神色各異地看著他們。 仔細想來,無論是婚前婚后,賀芝洲都未帶過任何一個同伴出席宴會之類的活動。 而這次卻帶上了一個男人,還是上流圈子里公認的豪門棄夫,也不知是何意。 在場還有些人并沒有見過簡靈淮,忍不住低聲打探:簡靈淮長得這么好看?看起來也不像是什么胡攪蠻纏之人??? 這也是個謎。 自從上次簡靈淮在賀老夫人的生日宴上出現(xiàn)后,圈子里就偶爾傳出簡靈淮像變了個人的事,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現(xiàn)在一見,干干凈凈的打扮,筆挺周正的正裝,以及毫無媚態(tài)的的模樣,倒真有點像是洗心革面了。 究竟是什么讓這位失足少年良心發(fā)現(xiàn)呢?是道德還沒淪喪,還是人性不夠扭曲? 身處輿論中心的簡靈淮還并不知道他們在如何腦補自己的故事,飛快在場上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在中廳四周分了好幾個酒區(qū),偏頭低聲問:分開行動嗎? 賀芝洲垂眸,道:不行,不要亂跑給我生事。 嘖,上次是意外,這次絕對不會發(fā)生了??上o論他怎么勸說,賀芝洲就是不允許分散行動。 這時,白母走上前來,笑道:賀總來了,快進去吧,待會我們會有個品鑒會,你可一定要來嘗嘗,是釀酒師特地帶過來的珍藏。 賀芝洲頷首,抬腳前往酒水區(qū)。 珍藏啊。簡靈淮立即跟了上去,躍躍欲試地說,那我還是跟著你吧。 賀芝洲輕輕揚了下唇,正挑選著酒,旁邊遞過來一杯白葡萄酒。 雷司令。品酒前不要喝太濃烈的,這個剛剛好,酒體輕、但酸度高,可以激活一下味蕾。簡靈淮從容自信一笑。 賀芝洲接過來,輕輕晃了晃,透過杯中淡黃色的液體看向他:你很了解酒? 談不上精通,只是略懂。簡靈淮用自謙的語氣的說出來,可神情卻有幾分自傲,但并不令人厭惡。 賀芝洲眼里閃過一抹淡淡的笑,聞了下馥郁的酒香味道,嘗了一口。 遠處的白母一直在觀察著他們的互動,見他們有說有笑,氣氛和諧,實在訝異,偷偷給女兒發(fā)了個信息,才去招呼客人們。 簡靈淮跟著賀芝洲在場內轉了小半圈,嘗了好幾種酒。每換一種,就會跟賀芝洲討論兩聲,時常是他在說,賀芝洲認真地聽。 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周圍的人也能聽見一些,看向他的眼神漸漸變了。 簡靈淮自然意識到了,但對他來說,這種好奇的、欣賞的視線,早已習慣了。 這才是他應該享受的視線,而不是像在看一個跳梁小丑。 這里有不少是純粹的酒友,一旦聽到他們感興趣的事,就無瑕顧及那些花邊緋聞,而是迅速加入討論話題。 漸漸地,變成了一個小圈子,你一言我一語地圍繞著酒展開了話題。 簡靈淮優(yōu)雅的談吐和見識都令他們感到新奇與訝異,很快就成了酒會上的中心人物。 然而,另一位中心人物的臉色就不那么好看了。 賀芝洲看著和酒友們相談甚歡的簡靈淮,莫名覺得酒都不香了,寡然無味得很。 他放下酒杯,咳了一聲。 可是聲音被前來的人打斷了,白老板端著酒杯湊上來,笑道:賀總,感謝你的到來,不知道有沒有空,我想請你到旁邊小敘一番。 拒絕的話本已到了嘴邊,旁邊簡靈淮卻看過來,笑說:你要是有要事就去忙吧,不用管我,我正好和這些新朋友們好好聊聊。 賀芝洲面色一沉,轉身跟著白老板離開此地。 二樓有獨立的包間,白老板覺得賀芝洲身上的氣場冷了幾分,試探道:賀總,你和簡先生 不許提他。賀芝洲冷哼一聲。 好的。白老板會心一笑,料想他準是被簡靈淮給氣到了,帶簡靈淮來酒會也多半是因為老夫人的緣故。 休息室的桌上也放置了好幾種品類的酒,賀芝洲隨手拿過一杯,問:什么事? 白老板先是客套吹捧了一番,才進入正題:說來慚愧,雖然咱們剛簽訂完城郊那塊地皮收購的合同,可是那塊地皮被傅家的人盯上了,傅家公子也想要,開出了更高的價格 賀芝洲放下杯子,長腿交疊,雙手環(huán)胸,漠然道:你想違約?還是想抬價? 這白老板啞然,目的當然是想趁機抬點價,但是從對方的表情來看,他懷疑只要自己一開口,賀芝洲就會直接取消這個合作,于是他收起了狐貍尾巴,這當然不會了,我已經很明確拒絕了傅公子,只是想事先跟你通個氣,今晚傅公子也會來。他和我的小兒子是高中同學,這次酒會也是兒子邀請來的,我也是剛剛才知道。 我對傅家的人沒興趣。賀芝洲淡淡道。 言外之意就是不必再提,白老板識趣地轉移話題,給他介紹著桌上各種酒的知識。 賀芝洲卻興致缺缺,喝了幾口悶酒,無趣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