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隱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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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場深感無語的,除了那位為國為家cao碎了心的獨孤丞相,還有那位預(yù)先本想把自己擇出這一大堆破事之外的上官瓊。 這話也說了,態(tài)也表了,誰又曾想到,忙到最后,這位素來不愛多話的獨孤堅,居然也會跳出來,對著他家大病初愈的老爹哇啦上這么一大通?! 而且,你獨孤大少爺說便說罷了,為何偏又要站到別人的背后說?!這是深怕別人不知道呢還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 好歹,也給別人留點余地,別讓那些人把本姑娘看作口是心非的小人好不好! 上官瓊心里好一陣的郁悶,又實在的無話可說,只能是耷拉下自家的眼皮,坐在那邊裝傻。 好在,那獨孤丞相原本就有著一顆七竅玲瓏心,見大家都默默無語場面尷尬,趕緊的一揮手,假意的清咳了一聲: “呃,今兒這事,既然大家都意見不甚統(tǒng)一,那就先放放,容后再議吧!你等都先散了,容我再仔細(xì)的琢磨琢磨?!?/br> 眾人聞言,都一個個的起身施禮退出,上官瓊自然順勢默默的走了出去。 那有些可惡的獨孤堅,偏偏又一直的跟在她的身后。 上官瓊?cè)虩o可忍,一肚皮的怨氣,終于壓抑不住的噴瀉了出來: “獨孤大少爺,不知道您老是跟著小女子做什么!須知,小女子的身后,只有年邁的雙親,可沒有一大片的草原,更沒有永不宣戰(zhàn)的豪氣宣言!你們這些人想要的都沒有,別跟了!” 看著她那副氣咻咻的樣子,獨孤大少爺反而是笑了。 伸手替上官瓊理了理幾根零碎的鬢發(fā),他這才慢條斯理的應(yīng)道: “你知道嗎,瓊兒。咱其實一點都不關(guān)心那個什么鐵木心,就是擔(dān)心你對此事一點都不關(guān)心不生氣。如今,總算是見到你怒了,我這心里頭,也算是踏實多了。別生氣了,你家堅兄在意的,其實一直是你,明白嗎?嗯?” “誰生氣了?誰要你在意了?少在這里惡心人!” 亂七八糟的嚷了幾句后,上官瓊漲紅了臉,飛快的跑了。 ?? 經(jīng)由此事后,上官瓊很快就和方瑤達(dá)成一致的意見。那就是,此間的戰(zhàn)事基本上算得上是了了,獨孤家父子眼下又均是無恙。不管獨孤丞相要在此地下上怎樣的一盤大棋,好像,都與她們?nèi)齻€沒有太大的關(guān)系了。 老是在人家的地盤上盤亙不去,不是他們幾個的性格,而且,方瑤更關(guān)心的,其實是那個已經(jīng)托付給了上官瓊的大成。 長時間的脫崗在外,不像是一個盡心盡職的國主所為,所以,聽說上官瓊已經(jīng)辭行過了時,方瑤更是呼哨一聲,召喚出他們騎來的良駒,再下令叫全她們帶來的金羽衛(wèi)精兵營,直接的上馬便走! 楊雄生性淡泊,本就不喜太過吵鬧喧囂的住處。如今,見她們兩個執(zhí)意要走,也自然是不肯去拂了她們兩個的意思。 所以,數(shù)天之后,上官瓊終于又獨自一人安全的回到了她的大成皇宮。 方瑤當(dāng)初帶出來的那批金羽衛(wèi),自然是下令讓他們依舊還各歸原地了。只是,就這么不小心的公開出了一小部分的底牌,雖說是情非得已,別說是方瑤,就連上官瓊自己,也感覺是rou痛不己。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她好像,也多少還掉了一點那個原本叫金鐘意的獨孤堅的一點人情了。 不管怎樣,知道他眼下活得挺好的,于她而言,便已經(jīng)是足夠。 他有他的事,她也有她的事,就這么各自忙著,不糾結(jié),不糾纏,不相擾,如此,甚好。 晚間,上官瓊在整理私人儲物空間時,忽然在收集的一小堆金珠玉寶里頭,發(fā)現(xiàn)了一枚形制十分特別的金屬球。 這東西,又是什么時候收進(jìn)來的呢?是做什么的,怎么從前都沒有見過? 上官瓊的心底里涌上了一大堆的疑惑,再看看在空間里四處轉(zhuǎn)悠著的藍(lán)寶,想問它,這東西又是不是它趁她不注意,偷偷的從哪里撿回來當(dāng)球玩的。 哪知道,藍(lán)寶舉著一只似乎被烤焦了一小塊皮毛的小爪,嚶嚶嚶嚶的叫著,固執(zhí)的搖了搖頭。 那這個東西,到底又從何處來的呢?為何她總感覺她以前從未見過? 疑惑間,那位沉寂了許久的神玉大爺,終于慢吞吞的開了口: “主人,這東西很重要,比您儲物空間里頭的任何一樣?xùn)|西都重要。您只需要知道,將來,你總有一天,一定會很需要它,便是足夠了。請您務(wù)必珍藏?!?/br> 拋出這么一段沒頭沒尾的話,神玉大爺又陷入沉寂不復(fù)再言了。 只留下上官瓊,取出那枚金屬球深感不解的反復(fù)翻看: 唔?重要?珍藏?為什么? ?? 沒有了上官瓊的草原,在獨孤堅的眼里,直接的變成了灰暗色的,且全無一點生機(jī)。 獨孤堅的臉上的笑容,似乎一下子就消失掉了許多。 每天,按照獨孤丞相的指令,有些機(jī)械的做著他家老爺子認(rèn)為應(yīng)該做的事,只不過每次做完之后,獨孤堅的心里總覺得空落落的,提不起半點的興趣。 每次,看到屋子里堆放著的那么多上好的皮子,當(dāng)初他辛苦尋來想要送給上官瓊的絕佳的制衣材料,獨孤堅總要私底下懊惱上半天: 沒見面時,總是會想著惦記著,手頭但凡有哪怕是稍稍入眼一點的東西,總要想起她,想要留著給她。 怎就兩個人見了面之后,總會為著這樣那樣的一點小事,細(xì)細(xì)碎碎的吵個不休呢?! 就像這一次,她倒好,一言不合,帶著她的所有人馬頭也不回的就這么走了,留給他的,只是碎了一地的苦澀與尷尬。 他自然是知道,這一次,他家老爺子的某些過于精明的做法,有些傷到她了。 可是,處在這樣的境地里,他又還能再說點什么呢?! 有些事,她可以發(fā)脾氣,可以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而去,而他偏偏是不能,不能夠哇! 守著一盞孤燈,獨孤堅只能是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 做獨孤丞相的兒子,表面上是風(fēng)光無限,但私底下,卻都有著許多不足為外人道的暗傷。 終年沉默著忙碌著的獨孤堅,固然是有著他的煩惱,可是,所有人眼中整天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褲子弟獨孤渙,他的日子,其實也沒那么好過。 這種在獨孤渙眼里暗無天日的日子,自打他懂事以來,便如影隨形的,從來沒有一天肯離開他過。 有些人,僅僅是因為出生時間或者是出生環(huán)境的有那么一點點的不同,生而有幸,便是所有人眼中的主角,在人生舞臺上大放異彩的存在,自打一出生,就獲得了萬千寵愛,得到了所有人的關(guān)注與栽培,小日子過得無風(fēng)無波順風(fēng)順?biāo)?,就比如,他家的最最親愛的大哥,所有人眼中的妖孽般的天才,相府的法定繼承人獨孤堅。 他這個大哥,甚至不需要開口,就有人跪地奉上所有的東西,包括金錢,包括最好的資源,包括不費(fèi)吹灰之力就可以輕易得到的名利。 而他獨孤渙,似乎自出生以來,就是個不被人重視的配角,就是整個相府里頭的丑角一般的存在。 一樣的是獨孤相府里出來的兒子,從本質(zhì)上來說,是有著很多的不同的,天壤之別那般的不同。 比如,作為相府的長子,獨孤堅自打?qū)W會走路開始,就開始接受各式各樣的特別的培訓(xùn)。 獨孤相府里所積蓄的銀錢,未必是整個晉國里最多的,可是,獨孤相府里所掌握的各種資源,在整個大陸上,都可以算得上是首屈一指。 有時候,獨孤渙也不明白,那獨孤堅也只不過是小豆芽般的小小體格的一個人,又怎么會有那么多的功課必須要去學(xué)! 有時候,看到小小的獨孤堅像模像樣的給人診脈并獲得無數(shù)人的贊許時,獨孤渙簡直是氣得快要發(fā)瘋了: 為什么偏就沒人來問問他,問他到底要不要學(xué)點什么! 他獨孤渙所能得到的,只不過是一次次的敷衍了事,以及種種的不耐煩與不屑而己!他獨孤渙,果然有他們想象中的那么差么?! 然而,就像是每一種得到,都己經(jīng)給預(yù)先的標(biāo)好了價格一般,他獨孤渙,在如此完美的獨孤堅面前,早就注定了是一個配角,一個小丑般的配角。 所有的陽光美好的東西都被所有人理所當(dāng)然的認(rèn)為該是屬于獨孤堅的,而他獨孤渙,卻從來都是個似乎是可有可無的不被人看見的擺設(shè)。 在獨孤堅的光環(huán)下,他獨孤渙活得就像個沒有存在感的隱形人。 以致于,哪怕他獨孤渙每天都在盡自己的最大努力在說在做,所有人卻像是選擇性的失明失聰一般,壓根就不理他不鳥他。 這又是怎樣的一個暗黑的沮喪的讓人傷心的心理體驗?zāi)兀?/br> 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的人,是絕對不能理解不會懂的。 有時候,失望攢多了,某些情緒,就會以另一種形態(tài)出現(xiàn)。 就比如,在有關(guān)上官家女兒的神奇的傳說里,就出現(xiàn)了一個辣手摧花的黑影。 就比如,初到大都誰都不認(rèn)識什么都不熟悉的上官瓊,會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里,很巧合很偶然的遇上了性格迥異的金家兄弟。 只要預(yù)先的籌劃得當(dāng),一切其實都可以按既定的方向圓滿順利的往前發(fā)展的。 這句話,是獨孤丞相常說的一句話,恰好,獨孤渙私底下亦是這樣的認(rèn)為的。 這一次,為著姜才的事,惹來老爺子的震怒以及大發(fā)雷霆,在獨孤渙的私人感覺里,這實在是算不上什么值得一提的事。 偶爾提拔一個姜才怎么啦? 那小子是那般的機(jī)靈,那般的會來事,怎么看,也是一個可用之人啊,也就是這種人,能干成許多木訥的老實人一輩子都干不成的大事!放這種人出去干點實事,又有什么放不下心的呢?偏就是他家那位天才大哥,又會如此如此的多事! 到后來,由于這姜才引發(fā)出來的一系列的事,獨孤渙也實在是不愿意去多想了。但是,傷著獨孤渙的,從來不是什么早夭掉的姜才,而是獨孤老爺子從頭至尾對于此事的態(tài)度。 老爺子生氣的原因,獨孤渙自然是懂的。 自始至終,獨孤老爺子一直都在認(rèn)定,他獨孤渙,其實是在千方百計想方設(shè)法的坑害他家的天才大少爺獨孤堅。 所有的戰(zhàn)爭,都是從必備的充足的后勤保障工作開始的,所以這軍需物資運(yùn)輸官,從來都是個相當(dāng)重要的崗位。 提拔姜才,獨孤渙的確必須要承認(rèn),他是有那么一點的私心的。 可是,老爺子憑什么又武斷的認(rèn)定,他這是在想著要下黑手禍害獨孤堅呢?! 有些私底下的認(rèn)知考量,其實早己經(jīng)是由來己久根深蒂固了的,只有那些當(dāng)事人嘴巴嚴(yán)不嚴(yán)實,肯不肯說出口而已。 就像他們家里的獨孤老爺子,只怕不知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就已經(jīng)很篤定的認(rèn)定,他獨孤渙只能是一匹害群之馬,從來就是一個包藏禍心的家伙,但凡有那么一點點的機(jī)會,就會臨時起意惦記著要去害他家的天才大哥?! 所以,他才會被狠狠的責(zé)罰,才會罰著去跪上整整一個月的祠堂。 所有的這一切,為的只是一種很嚴(yán)肅很嚴(yán)重的警告: 認(rèn)清楚你自己的身份,看明白你的地位! 不許打你家天才大哥的壞主意! 倘若,你敢一再的以身犯法,等待你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死!死路一條! 思前想后,想明白這一切之后,獨孤渙的心里,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的不能用傷心失望來形容了。 一樣的是兒子,可是,人家是天上飛的龍,他是隨時隨地可以讓人一腳踩死的小鼠。 一樣的做事,人家是萬人矚目的高大上的存在,而他,只是一匹可以隨時被拉來反復(fù)的被教訓(xùn)的騾馬。 都是個娘生爹養(yǎng)的rou體凡胎而己,可是,所有的遭際,又怎么會是如此的天上地下的差距這么大的不同呢?! 就僅僅是因為,他獨孤渙晚出生了那么幾天嗎? 可是,這可以選嗎?讓人選擇過了嗎? 思來想去,直直的跪在祠堂里的獨孤渙,看著祠堂里陳列著的無數(shù)個冰冰冷冷的小小木牌,他的眼角,再一次的開始變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