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zhí)狂追妻日常(重生)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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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樂觀的陸畫此時臉色一片白,嘴唇哆嗦不停,喃喃自語道:“這是怎么回事?難不成哥哥真的受了什么傷?” 蘇惜卿氣息微亂,呆看著馬車,嘴里不斷吐出白氣。 半晌后,她深吸一口氣,抬手理了理衣裙及儀容,兩個丫鬟也七手八腳地幫她整理。 蘇惜卿不想在國公府眾人面前出丑,也不想讓陸珩看到她驚慌失措的模樣。 她輕輕吻了下掛在脖子上的平安扣,挺直脊背,昂首闊步,保持一貫從容優(yōu)雅,隨著陸畫進到國公府。 管家一見到兩人,臉色馬上就變了。 “大姑娘,表姑娘,”管家聲音聽上去十分沉重,甚至帶了點哽咽,“世子回來了?!?/br> “哥哥在哪?快帶我去見他?!标懏嬆樕y看,眼睛已經(jīng)紅了。 “不久前他的親兵已經(jīng)將世子抬回明月軒,如今國公爺和老夫人都在那兒,大姑娘趕緊過去吧,至于表姑娘……” 陸畫打斷他:“表妹跟我一起過去。” 管家一臉為難。 畢竟這一年來沒陸老太太的允許,蘇惜卿是不能進府的,如今他放人進府已經(jīng)算違背老太太的話,要是讓老太太知道,哪怕他在國公府待了幾十年也得挨罰。 “我哥都回來了你們還敢攔她?” 陸畫此時心情極度惡劣,種種不好的猜想在她腦海亂竄,早就憋得一肚子火,直接拿著管事撒氣:“看清楚她是誰,她是已經(jīng)和我哥明媒六禮定下親事,未來的世子夫人,義勇侯府獨女,如今我哥都回來了,管家難道不清楚世子的脾氣?” “畫畫,走吧?!碧K惜卿不欲多言,她只想盡快看到珩哥哥。 重活一世,她早就做好最壞打算,哪怕珩哥哥和前世一樣狼狽不堪,哪怕他還是承受不住打擊對她避而不見,那都沒關系,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棄他于不顧。 管事聽見蘇惜卿開口,猛地瞪大眼,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她:“表表表表姑娘的嗓子好了?” “誰敢攔我試試,我立刻讓哥哥出來打斷你們的腿!”陸畫懶得理他,拉過蘇惜卿的手,揮開擋在面前的奴仆朝明月軒走去。 眼前一切場景逐漸與前世畫面重迭,蘇惜卿嘴唇緊抿成一直線。 …… 前世大哥戰(zhàn)死沙場,父親一夜白頭,珩哥哥平安歸來,卻容毀身殘。 不止如此,他還對她避而不見。 她為了見珩哥哥,甚至不惜去求陸畫。 當時的陸老太太早就不認她這個外孫女,陸畫嘴硬心軟,一看到她哭,一下就點頭答應,讓她扮成丫鬟,將她帶進國公府。 她終于見到珩哥哥。 可珩哥哥再也不是昔日意氣風發(fā)的少年郎。 前世,陸畫剛帶著她進到明月軒,她就聽見響亮的摔碗聲,接著是森冷暴戾的怒吼聲:“都給我滾出去!” 是珩哥哥的聲音。 蘇惜卿原本跟陸畫的約定,說只遠遠看陸珩一眼就行,卻不顧一切的沖了進去。 蘇惜卿看見她最心愛的少年郎狼狽的趴在地上。 陸珩看到她明顯一愣,狠戾的鳳眸猩紅得可怕,臉上兇狠的神情一下變得扭曲又痛苦,渾身狼狽。 他胡亂地扯下錦被,蓋住自己,將自己嚴嚴實實的遮了起來,不讓她看。 她想抱陸珩,想跟他說她不在乎,但就算她哭著,捶著,想盡辦法把被子扯下來,終于看到他的臉,他依舊不肯理她。 她從來沒那么痛恨自己是個啞巴,她想跟他說好多話,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 蘇惜卿用力閉了閉眼,努力揮開腦海中的前世場景。 如今她嗓子好了,再糟也不會糟過前世。 陸畫察覺到蘇惜卿手抖得厲害,哽咽道:“阿卿你別怕,就算我哥真受了傷,定然也不會有什么大礙?!?/br> 她說得極沒底氣。 剛才管事說了,陸珩是被抬著進府的,要不是受了重傷,動彈不得或是神智不清,何需如此? 蘇惜卿以為珩哥哥有了前世記憶,這一次應該有所不同,沒想到兩人剛踏進明月軒,熟悉的摔砸物什聲再次響起。 “都給我滾出去!” 陸畫臉色煞白。 蘇惜卿冷靜上前,踏進屋內(nèi)時腳步微微一頓。 【沒事的珩哥哥,不論你變成什么模樣,卿卿都都喜歡。】 她在心中想好待會兒要說的話,與陸畫肩并肩走進屋內(nèi)。 蘇惜卿第一眼就看到了陸珩。 目光落到他身上,緊繃的心弦當下一松。 陸珩容貌并沒有什么變化,輪廓陽剛英俊,鼻梁高挺優(yōu)美,眉眼也依舊俊美到鋒利,只是臉色陰沉蒼白到有點可怕,狹長鳳眸陰鷙狠戾,嘴唇微青,周身那股寒氣,相當有震懾力。 蘇惜卿目光緩緩下移,掠過他健碩結(jié)實的胸膛,金色寬腰帶緊束的勁腰,來到他強健有力,修長筆直的那雙腿,精致的小臉終于露出笑意。 【太好了,珩哥哥的腿還好好的?!?/br> 蘇惜卿目光停留在他的小腿上,心里想的是不管接下來聽到什么,不管珩哥哥發(fā)生何事,她都會想辦法讓珩哥哥好起來。 “你怎么來了?”鎮(zhèn)國公臉色不怎么好看,語氣也因為擔心的緣故略顯凌厲。 陸老太太看到蘇惜卿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蘇惜卿進來前,隨軍出征的軍醫(yī)正在和鎮(zhèn)國公夫婦及陸老太太說明陸珩的傷勢,如今見到屋里突然來了人,一時之間竟不知該不該繼續(xù)說下去。 陸珩看上去沒有明顯外傷,可一雙腿卻不能動,林氏猶豫片刻,上前想將蘇惜卿帶走,躺在床上的青年卻突然暴出一聲怒喝:“別碰她!” 林氏被吼得瑟縮了下。 鎮(zhèn)國公蹙眉,沉聲斥道:“你怎能跟你母親如此說話?” 陸老太太見到孫兒完全變了個人,此時也顧不得蘇惜卿還在,焦急的拉著軍醫(yī)的手追問:“珩哥兒到底怎么了?怎么好好的人走著出府,最后抬著回來?他到底傷著哪兒了?” 軍醫(yī)欲言又止的看了蘇惜卿一眼。 “她是我哥哥即將過門的妻子?!?/br> 陸畫說話的同時,蘇惜卿已經(jīng)往前走去,越過眾人來到陸珩面前。 她所擔心避而不見或是暴怒并沒有出現(xiàn),陸珩見到她神色還算平靜,雖然沒有離京前那般親昵溫柔,卻也沒有趕她走。 蘇惜卿幾乎喜極而泣。 一路上她不知有多害怕陸珩又會像前世一樣對她避之不及。 鎮(zhèn)國公見到回府之后就一直處在暴戾狀態(tài)的兒子,在見到蘇惜卿之后神色柔和不少,抬手抹了把臉,語氣沉重:“這位姑娘的確即將與我兒成親,大人但說無妨?!?/br> 軍醫(yī)得知蘇惜卿已與陸珩定下親事,神色瞬間嚴肅不少,連帶看著她的眼神也充滿尊敬。 “太子殿下大破漠北,陸大將軍功不可沒,不承想,班師回朝途中大軍里居然出了jian細,太子不慎遭jian細偷襲,大將軍雖然即刻擋在太子面前將賊人斬殺,卻也因此身中奇毒?!?/br> “此毒刁鉆詭異,中毒者雖性命無憂,雙腿卻逐漸失去知覺,陸大將軍怕是,”軍醫(yī)面露不忍,語氣哀戚,“怕是日后再也無法行走?!?/br> “這下毒之人也太過歹毒?!”鎮(zhèn)國公大聲怒喝,“他不要太子殿下的命,卻要殿下好好活著,眼睜睜看著自己如何變成一個廢人,如何失去一切,怎會有如此歹毒之人!” 不止如此,倘若太子凱旋途中出了意外,皇上必定會怪罪他身邊的人,到時立下大功的一眾將領,怕是來不得慶功就得挨罰。 那些將領不是太子心腹,就是太子母家的勢力,這是恨不得將太子一系一網(wǎng)打盡。 陸老太太聽完軍醫(yī)的話,兩眼一黑,直接暈死過去。 婆子們七手八腳接住老太太。 林氏冷靜的發(fā)號施令,指揮著下人們將老太太抬回壽安堂及即刻進宮請?zhí)t(yī)。 陸畫聽見軍醫(yī)的話,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蘇惜卿眼眶微紅,也顧不得屋內(nèi)還有人在,蹲在床榻前。 【幸好江宴沒有回江南,待會兒我就去找他,請他過來幫珩哥哥瞧一瞧,江宴那么厲害,他肯定能醫(yī)好珩哥哥的?!?/br> 蘇惜卿緊緊握住陸珩的手,卻明顯感覺到陸珩微微一僵。 她心臟猛地一縮,害怕陸珩又會跟前世一樣甩開她的手。 好在陸珩并沒有掙開,唇角雖然緊緊繃成一直線,臉色依舊陰沉,卻也只是微微側(cè)過頭避開她的目光。 屋內(nèi)明明燒著地龍,陸珩的手卻冰得厲害,蘇惜卿將他的手包覆在雙手掌心不停搓揉。 “此事太子殿下定會稟明皇上,還將軍一個公道,軍醫(yī)們雖對此毒束手無策,可宮里太醫(yī)高手如云,皇上也會為將軍廣貼皇榜尋神醫(yī),國公爺莫要過于擔心,將軍吉人天相,定有法子解開此毒?!?/br> 軍醫(yī)語氣沉重,又對鎮(zhèn)國公交待幾句便匆匆離去。 護送陸珩回府的一眾親兵并未離去,全都候在明月軒的院子里待命。 屋內(nèi)很安靜,只有陸畫的啜泣聲。 鎮(zhèn)國公沉默的看著蘇惜卿,心道兒子的眼光果然極好,甚至無比慶幸當初他執(zhí)意為兒子定下這門親事。 兒子的眼光果然極好,尋常貴女要是聽到未來夫君身中奇毒,雙腿殘疾,怕是早就哭著回家,想方設法取消這么門事,蘇惜卿卻沒有。 蘇惜卿得知兒子中毒不良于行之后,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嫌棄之意,眼眶雖紅得厲害,卻異常堅持,一滴眼淚也沒有掉,心中不由一陣欣慰。 陸珩似是聽陸畫哭得煩了,臉色都快冷出冰渣子了:“老子還沒死,要哭滾出去哭!” 陸畫渾身瑟縮了下。 以前陸珩雖然對她兇,卻從來不會這樣跟她說話,陸畫不由哭得更大聲了。 鎮(zhèn)國公表情復雜的看著躺在床榻上,神色冷酷的陸珩。 其實陸珩剛被抬回府時,臉色雖不好看,身上的氣勢卻沒現(xiàn)在這么嚇人,一開始跟他們說話時也都還好好的。 鎮(zhèn)國公蹙眉沉思。 好像是問起卿丫頭這一年多來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事,神情才開始不對勁,問到最后不止臉色明顯變得陰沉,甚至開始亂砸東西,還對前來關心他的老太太口出惡言。 “珩哥哥,你別這么兇,畫畫也是因為擔心你?!?/br> 陸珩倏地看向她,不久前還燃著兩團熊熊怒火,暴戾陰鷙的鳳眸全是驚喜。 鎮(zhèn)國公亦是微微一驚:“卿丫頭治好啞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