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田的古代生活 第204節(jié)
“還真敢開盤,這么大的賭注,他們就不怕血本無歸?”丁田好奇了:“那可是商隊,人 家拍拍屁股走人了,他們上哪兒找人去?” “這就是四海賭坊的厲害之處了。”金不換道:“他們剛開業(yè)的時候,就有無賴慣了的商隊的人來這里賭錢,輸了又拿不出來錢,就在賭坊里借錢繼續(xù)賭,然后打欠條,結(jié)果回了商隊之后,連夜出城,都沒想過還錢!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 “被抓回來了?”丁田猜測:“肯定早就安排人手盯著他們了!” “沒,他們自己乖乖回來還債了?!苯鸩粨Q白了他一眼:“抓人?人家大型的商隊,上千 人口,光是護衛(wèi)就有幾百人,出去草原上天大地大,要是沒有護衛(wèi),商隊的安全就沒保證了。 ” “那他們是?”這就讓丁田好奇了。 “他們的商隊,出關(guān)的時候,讓人將貨物全都扣下了,因為欠了四海賭坊的錢,要么,去把欠債還了,要么,貨物頂賬?!苯鸩粨Q砸吧嘴:“那商隊也是有背景的,好像是個什么官兒家的,然后……他們就認慫了,不止還了錢,還按錢莊的利息,給了這幾日的利息錢,四海賭坊的人開了個條子給他們,他們再去邊關(guān),領(lǐng)了東西才出的關(guān),這種事情不是一次兩次,時間長了,經(jīng)常出關(guān)做買賣的人都知道了,誰也不敢惹四海賭坊,漸漸地,他們的名聲就傳了出來,加上前些年,官員們倒霉,而四海賭坊還是屹立不倒,都是來回跑買賣的,誰也不是傻子,一琢磨就知道他們的水有多深了?!?/br> 說著,他們已經(jīng)到了地方。 雖然是下午,但是四海賭坊還是開著門的。 而且這賭坊占地大,門面也囂張,就是整的比較高級,不過裝修的再怎么好看,也改編不了它是個賭坊的事實。 “這地方倒是挺有意思……。”丁田第一次來賭場,有點小興奮。 古代的賭坊啊……牛角縣那種小地方不用想了,青樓楚館跟賭坊是沒有的,連飯店都沒幾 個。 他剛說完,一個賭徒就被人從賭坊里踹了出來,打了好幾個滾兒,打手非常囂張的對他呸了一口口水:“好你個老小子,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你那條賤命能值十兩銀子?你要是壓你家姑娘還行,只可惜,你家姑娘去年就嫁人了,現(xiàn)在是別人家的兒媳婦,跟你可沒啥關(guān)系了! “我……我是她親爹,我能壓她!”這家伙一開口,就慘嚎:“我能壓她!” “壓個屁!”另一個打手比劃了一下:“你家啥都沒了,還想賭錢?你忘了你媳婦兒都跟你和離了,你閨女都不認你了吧?要說我,老賭鬼啊,你就別再賭錢了,這些年你輸?shù)腻X,足夠你家裹上富裕日子了,何必呢?” 丁田心里還挺詫異,這打手里也有有良心的? 那個賭鬼不想走,還想爬進去,被兩個打手扯著又給拖到了隔壁的巷子里,一頓拳打腳踢之后,賭鬼沒動靜了,兩個打手神清氣爽的回來進了賭坊,看都沒看外頭人一眼。 丁田扯著金不換問他:“這打手還挺有良心的???” “有良心個屁呀!”金不換看丁田的眼神,就跟看小白一樣:“那老賭鬼明顯是沒有油水了,他們就算將他全身的骨髓都砸出來,也沒幾兩銀子,與其讓這么一顆老鼠屎在賭場里攪和,不如攆出去的好,因為誰看了這家伙,都會害怕自己也成了他|隱么!” 丁田一擦冷汗:“懂了?!?/br> 說白了,老賭鬼的存在,讓客人們不安,就像是一個提醒,讓人始終保持著一點清醒,不會賭紅了眼,不顧一切。 可是如果人人都能自制的話,不肯玩兒大的,賭坊上哪兒賺錢去? 金不換教育了丁田一頓,又對跟來的鄭當(dāng)?shù)溃骸斑@次來,你就是我倆的跟班,不管什么情況,你都不要吭聲,懂沒?” “嗯嗯!”鄭當(dāng)忙不迭的點頭:“我早就聽說過四海賭坊,來漲漲見識,以前我爹不許,我娘也說了,要是我敢去不正經(jīng)的地方,就打斷我的腿,我不敢的……?!?/br> 鄭當(dāng)是苦孩子出身,自家的壓力也很大,他還是老大,家里還有弟弟meimei們,全家都指著他跟老爹當(dāng)獄卒賺來的錢吃飯呢。 像是賭錢這種事情,他連過年的時候都沒賭過。 尤其是剛才,看到了老賭鬼的下場,他更是嚇出了一身冷汗,對賭博這種事情,從心里覺 得反感。 “走,進去!”丁田打開一把扇子,非常有底氣的走在前頭。 金不換嘆了口氣,對鄭當(dāng)?shù)溃骸耙粫簷C靈點。” “哎!”鄭當(dāng)立刻點頭,他一定機靈。 三個人到了門口,踏上了臺階。 四海賭坊的門前是六級臺階,倒不是想讓自家門檻高,而是避免了某些人說進錯了門。 六級臺階,一般人家不會起這么高的臺階,最多二三階就不錯了。 而六級臺階,你總不能說,你走過了門吧? 踏上臺階,就等于是明確的來賭坊里耍錢的,賭坊不是硬拉你來玩兒的。 四海賭坊門口站了七八個小廝模樣的人,一水兒的短打扮,清清爽爽的利索干練。 只是來人的時候,幫忙開個門,并且喊一嗓子:“貴客三位到!” 有認識的會喊名字,比如什么“李大爺?shù)?!”、“王掌柜到!”的,都報個萬兒。 而丁田是第一次來,臉生得很;金不換來過,但是他是來給打手們看外傷的,進進出出走的都是小門,這還是第一次走大門。 鄭當(dāng)就更別提了,他就是個小透明好么。 這門口的迎客小廝都是訓(xùn)練過的人,眼力見兒特別好,見了人來,幫忙開門還喊了一嗓子:“新來的三位貴客到!您三位請。” 他這一嗓子喊的“新來的”,是給里頭通風(fēng)報信,意思就是來了新的肥羊。 果然,三個人一進門,就引來了一片目光。 大廳里一個巨大的柜臺擺在北墻那里,墻上一個大大的“賭”字甚是囂張的掛在上頭,柜臺下,是幾個小桌子,都是一些賭錢的人在押注,東西兩邊的屋子是通著的,只用簾子隔開。 一般的賭坊用的簾子是塊灰不拉幾的布,而人家四海賭坊用的是繡著花兒的……繡簾。 而且這屋里人雖然多,但是因為房間建的時候,舉架就高,倒是不憋悶,且因為房間縱深,這屋里點了不少的蠟燭,照著這屋里亮如白晝。 而窗戶上也掛著窗簾,繡花的那種,這種簾子卻是青色的,不透光。 屋里再點燃蠟燭,就像是時間永遠都是固定的一樣,非常的能迷惑人心。 聽到有“新人”來,就有莊家和一些賭徒看了過來,看過去之后,眼睛就亮了! 是個肥羊! 丁田穿著一件十樣錦綢衫,這種錦緞在燈光下,不同的角度,是不同的色彩,可以說,燒包必備! 光是這一件衣服,已經(jīng)夠耀眼的了。 何況丁田的腰間綁著一根彩紅色的腰帶,腰帶上掛著一面翡翠玉牌,墜著青色的流蘇,另 一邊掛著的是緙絲扇袋,連香囊都是金絲錦的……。 頭上插著的是男士用的金發(fā)簪,上頭鑲嵌著彤紅彤紅的鴿子蛋那么大的一塊紅寶石。 腳踩踩著的是石青色妝花緞做成的蟒頭單靴。 手上一把湘妃竹骨泥金面的折扇,一步三晃悠的進來,眼珠子滴溜溜的轉(zhuǎn)著,尤其是手指頭上,左手戴了三個戒指! 一個赤金鑲紅寶石的、一個純金鑲珠玉的、一個金鑲碧璽米珠。 右手戴了倆,一個翠鑲金里扳指,一個金鑲珍珠翡翠戒指……。 再看金不換,雖然也很富貴,但是他這身衣服是媳婦兒給打點的,就沒丁田那么爆發(fā),只是普通的富貴人家的樣子。 而鄭當(dāng)更只是一身短打扮,雖然里外都是新?lián)Q的新衣服,可他一看就是個跟班的……還背著個箱子,里頭裝的銀子? 明眼人一看,丁田就是那只肥羊。 丁田被這么多人看,也有點別扭,說實話,這身打扮是他故意為之,燒包是夠燒包的了,但是不暴發(fā)戶,他怎么進來? 怎么能引人注意,甚至去大盤那里賭一把? “三位,是來押大小,還是推牌九?”鎮(zhèn)場子的管事滿面笑容的親自接待,這樣的肥羊,在這邊陲小地方,可少見了。 “一把多少錢吶?”丁田開口就說錢。 管事的更是笑容滿面了,因為這口氣,一聽就是個新人?。?/br> “您第一次來吧?先玩幾把小的熟悉一下,我們四海賭坊公平的很,您不用擔(dān)心,大小怎么樣?這個規(guī)則最簡單……?!惫苁碌目跊i橫飛,引著丁田去了東邊專門押大小的場子。 金不換跟在后頭,鄭當(dāng)更是緊張兮兮。 一看鄭當(dāng)?shù)姆磻?yīng),全場的人更樂了,這群人一看就是新手。 肥羊加新手,不宰一把都對不起自己今兒這幸運的點! 而丁田也覺得,如果從最低級的開始賭錢……他這一下午的時間都不夠用了,所以進來之后,就表現(xiàn)的非常自大。 賭大小是最普通也是最直接的賭法,而這個場子只賭大小,好幾個桌面,都有荷官在搖色子,大聲的吆喝:“押大押小,買定離手!” 不少人興奮,也有人唉聲嘆氣,那是輸了的人。 不過沒有烏煙瘴氣,因為這個時候,人們還是非常單純的,沒有吸煙這個舉動。 只是很多人聚在一起,良莠不齊,當(dāng)然,臟亂差是沒有,但是味道就不敢恭維了。 有販夫走卒,摳腳大漢,拉屎的沒有,但是放屁的可就不太講究了。 加上古代人口腔清潔不到位,口臭的也有,不是什么人,都非常講究的用青鹽和柳枝刷牙漱口的,丁田倒是每天都需要。 所以丁田一進來,吸了口氣就捂住了口鼻:“你這里……什么味兒?。俊?/br> 第二百七十四章 邱武 “這……沒有味道?。俊惫苁碌脑诘谝贿M混的都習(xí)慣了,對味道不是很敏銳,尤其是這個時候,因為天氣都暖了,門窗都是開著的,還能有什么味道? 丁田臉都青了:“找個僻靜的地方玩,這么多人,鬧哄哄的干什么?煩不煩???” 說完,一甩袖子就退了出來。 金不換嘆了口氣:“管事的,找個安靜點的場子,我這位小友,可金貴著呢。” “是,是!”管事的絲毫不介意,丁田拂了他的面子。 金貴好啊,不金貴的人他還不接待呢! 出來之后,丁田就在管事的殷勤領(lǐng)路下,去了第二進,第二進有單間,不止是玩麻將的單間,也有押大小的單間。 剛才的場子里,壓得都是一些碎銀子,成色不好;銅板,一個個油膩膩的,也沒幾個新的一看就是走平民路線的地方。 但是在二進,就不同了,這里丁田在賭桌上看到了銀子,沒有銅板! 管事的小心翼翼的賠笑道:“這里只能壓銀子,不收銅板的,不然大家賭注那么大,一大筐銅板放上來……不太方便??!” 結(jié)果丁田一臉的嫌棄樣子:“那是銀子?” “???”管事的不明白了,這怎么還一臉嫌棄的樣子? 丁田就是來找這里說了算的,不鬧出點事情,怎么能見到那東家?所以他是來作的:“我以為我看到的是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