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田的古代生活 第128節(jié)
丁田也在犯愁,但是當(dāng)他再次翻遍了屋里所有的地方之后……他就看到了火炕,上前就去將炕桌丟了下去,臟兮兮的坑被,也被掀到一邊。 “田兒,你干啥?”金不換看他這樣子,有些急蒙圈了:“那是火炕!” “我知道。”丁田回頭朝他一呲牙:“我跟你說,人的想象力是無窮無盡的,火炕怎么了?火炕也能藏東西?!?/br> “不可能!”金不換反駁:“那火炕是每日都要燒火的,如今天氣熱了,火炕更是得燒熱……那金銀加熱還不得……呃……?!?/br> 就在他反駁的時候,丁田已經(jīng)在火坑上,找到了一個炕洞,這個炕洞搭建的非常巧妙,是在煙道的上方,煙筒底座那里,平時是有坑柜遮擋著,加上上面還鋪著坑席,且炕洞不大,卻很深,丁田從里頭掏出來一個好大的布包。 丁田是靈機一動,他看到火炕的時候,想起來的卻是小時候看過的愛國電影《地道戰(zhàn)》,那個時候,火炕,灶臺,都有地道出入口,沒道理,這火炕不能有啊! 所以他搜索了一下,果然找到了一個炕洞。 將粗布包裹著,里頭是一層細(xì)棉布,再里面,竟然是一大塊紅色的綢子。 打開紅色的綢緞,丁田的眼睛都被晃了一下。 只見里頭放著的赤金頭面、鑲寶手鐲、金銀戒指、耳環(huán)等等金銀首飾,玉佩、玉鐲子也好幾個,珍珠項鏈一大把,其中還有兩個拇指肚大小的上等北珠……。 除此之外,還有兩塊金磚,好幾個大銀錠子,這都是錢?。?/br> “臥槽!”頓時,丁田就爆了粗口:“真沒看出來,這家伙竟然這么有錢!” “不!”金不換也看到了東西,卻瞇起眼睛:“這恐怕不是蔡家小姐丟失的東西。” “嗯?”丁田看了一眼:“怎么不是?” “蔡家雖然是舉人家,又有錢,可他們家絕對用不起北珠。”金不換將兩顆珍珠撿了起來:“這東西,非官宦人家不可能有,而且還得是五品以上的人家才會有,北珠一直是貢品,遼東那邊每年的產(chǎn)出都有數(shù)。” 北珠是淡水珍珠,指產(chǎn)于北方地區(qū)的珍珠,古代又稱“珠”、“東珠”、“真珠”,因其顆粒大、珠光強自古以來一直是高品質(zhì)珍珠的代名詞,從東漢時期就有記載了。 并且在明朝之前就是貢品,到了明朝就成了皇家獨享的貢珠。 北珠顆粒碩大,顏色鵝黃,鮮麗圓潤,晶瑩奪目,“實遠(yuǎn)勝嶺南北海之產(chǎn)物”,因而備受皇室賞愛。 這東西是論大小和品級的,蔡家就算在白云縣是第一家,可在府城他什么也不是,府城也有舉人,還有好幾個呢。 這東西,連知府夫人,如果不是上面賞賜的話,也不可能佩戴,戴了就是暨越。 在古代,暨越是非常大的罪責(zé)。 就像是百姓不能穿官袍一樣,當(dāng)官的也不可能冒著掉腦袋的危險,去穿一次龍袍。 這兩顆北珠,除非上頭賜予,否則蔡家人是沒有資格用的。 連收藏,都是大罪過,因為北珠是貢品,一年到頭,流落在外的寥寥無幾。 哪怕是不合格的北珠,碾碎了做成珍珠粉進(jìn)貢,也不會外賣給一個舉人之家。 而蔡家能暨越禮制,也是一個大罪。 “這?”金不換要是不說,丁田還真不是很清楚。 在他那個時代,珍珠哪兒沒有?。?/br> 珍珠粉二十塊錢一袋,隨便買,有的是。 珍珠雖然也算是昂貴的奢侈品,但是對于普通平民的丁田而言,這樣的奢侈品跟他沒有多大關(guān)系。 珍珠項鏈自家的老媽也有好幾條,還有珍珠耳環(huán)什么的,女在他眼里,“珍珠”只是一個稱呼而已。 沒想到在古代,竟然還有這么多說法,他想到給兩個meimei的珠釵珠花……嗯,那珍珠是挺小的,而且并非是北珠,就是普通的珍珠,白珍珠的那種,估計是南方珍珠池子里養(yǎng)出來的… 咳咳,早在宋朝的時候,就有養(yǎng)殖珍珠的記載了。 宋代龐元英在《文昌雜記》中就有記載:“有一養(yǎng)珠法,取稍大蚌蛤,以清水浸之,伺其開口,急以珠投之……頻換清水,經(jīng)秋即成珠矣!” 而到了明代,更是發(fā)明了特異珍珠的培育方法,養(yǎng)殖成功了舉世聞名的“佛像珍珠”。 丁田光知道“佛像珍珠”,因為那個非常神奇,但是這個珍珠也分等級一級階級,他就真不知道了。 “去問問那個家伙!”金不換拎著東西,跳下炕:“還挺沉?!?/br> 一起去了外面,在火把的照耀下,那堆東西更加的珠光寶氣了。 “嘿嘿嘿……搜到了這么多的東西,別說都是你攢下來的,就憑你?”金不換將東西丟在了地上,好多官差看著都直咽口水。 但是金不換就當(dāng)看不見,繼續(xù)跟安屠戶道:“再賣十輩子的豬,你也攢不起這個家當(dāng)?!?/br> “哼!”安屠戶突然冷哼一聲:“官字兩張嘴,是非黑白還不是你們說了算,這是我祖上傳下來的,不行啊?” “祖上傳下來的?”金不換笑了:“這兩顆北珠,非是五品以上的官員不可得,非誥命夫 人不可佩戴,你家祖上,高官哪位?” 古代一品至五品的官員稱誥,六品至九品稱敕。 早在明朝時期,就已經(jīng)形成了非常完備的誥封制度,一至五品官員授以誥命,六至九品授以敕命,夫人從夫品級,故世有“誥命夫人”之說。 誥命夫人跟其丈夫官職有關(guān),也就是“夫榮妻貴”的來源,有俸祿,沒實權(quán),乃是一個榮 譽象征。 冊封的也是官員的母親、妻子。 “這可不能造假,哪怕是前朝官兒,封的誥命,那也是有記載的,你們老家就算是沒有,朝廷里的前朝卷宗檔案,可還存著呢,別說幾百年了,就算是往前推,宋朝的都有,你說吧!”金不換道:“大秦兩漢的竹簡,宮里也有,除非是殷商時期……那個時候,有這么精致的手藝么?” 這些事情,安屠戶一個泥腿子,怎么可能弄的明白? 他以為自己說自己祖上傳下來的,就能扛過去了,可沒想到,這玩意兒是需要追根問底的 “而且你有這樣的東西,為什么還會如此落魄?成為一個屠戶?難道是犯官之后?”金不換又道:“犯官之后,是要屯墾戍邊的吧,你卻成了個屠戶?” 不在邊軍里效命,那就是私跑出來的,同樣是大罪。 安屠戶就算再沒有見識,在邊境生活了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一點的,他回答哪個都不對 “你現(xiàn)在不說也沒用了,因為物證太多了。”金不換回頭對田徑道:“去問問左鄰右舍,六月十八日晚,他在哪兒?!?/br> 六月十八日,正是蔡家小姐遇害的那一夜。 “好!”搜出了衣服和贓物,田徑整個人都興奮地要飛起來了,趕緊跑去隔壁,哐哐的敲 門。 不一會兒,拎著倆男人回來了:“這是他家的鄰居,都說當(dāng)天晚上,他沒在家?!?/br> “這么久的事情,你倆都記得?”丁田問倆證人:“確定嗎?” “差爺,確定?!逼渲幸粋€男人哆嘹著道:“那天是俺爹的生辰,俺全家給俺爹過壽,附近就這幾家人,挨個送了雞蛋,俺爹六十大壽咧?!?/br> 在這種“人生七十古來稀”的年代,六十歲,的確是高壽了。 “敲了他家的門,他沒在家……?!?/br> 另一個男人道:“俺那天是在縣城里過的夜,跟他一起去縣城,他賣豬rou,我是去送柴的,一馬車的柴,送到惠香酒樓的后門,他的豬rou直接送去的后廚,我的柴送去的是柴房,柴房遠(yuǎn)了點,他先走的,但是那個時候,已經(jīng)關(guān)閉了城門,要不是酒樓要得急,還給我們倆找了個大通鋪住一宿,我倆也不會在城門要關(guān)閉,明知道要在城里住一宿,還給他們送去木柴和豬rou 所以他也記得很清楚,當(dāng)天絕對不可能出城! 因為他們就是個平民老百姓,沒點特殊身份,怎么可能叫開已經(jīng)關(guān)閉的城門?連縣令大人都不行! 他們就更不行了。 “你們當(dāng)時是在哪個大通鋪住下的?”白戰(zhàn)楓問了名字。 那人回答了一個地方,白戰(zhàn)楓記住了:“回頭我就去查一下,大通鋪雖然每日人來人往的 ,但是有賬冊子,我去要過來看看?!?/br> 第一百八十九章 早做預(yù)防 既然搜到了行兇時穿的衣服,還起出了贓物,一行人也不耽誤,將人抓了之后,兩個證人也一并帶走,當(dāng)然,證人允許他們回去打個招呼,甚至白戰(zhàn)楓也說了,案子破了,作為證人,他們有可能得到蔡家的謝銀。 這就有些胡說八道了。 蔡家人能給謝銀? 不過倆人倒是覺得八九不離十,歡歡喜喜的跟著去做證人。 丁田小聲問他:“你確定……蔡家人能給謝銀?” 作為為數(shù)不多的知道蔡家小姐死的時候,都有了身孕的人,蔡家人遮掩都還遮掩不過來,為什么橫爬豎擋著不讓徹查? 不就是怕被人掀了老底兒么? 這年頭,名聲建起來非常不容易,甚至要幾代人的努力才能有個好名聲,可是要想毀掉一個好名聲,非常簡單。 誰知道白戰(zhàn)楓卻毫不在乎的道:“我只是說可能,可沒保證一定給。” 丁田終于知道為啥老百姓總是說“官字兩張口”了,這還真是……怎么都是他說的。一行人快馬回到縣城,城門還沒關(guān),但也快了,一行人進(jìn)了縣城之后,直奔縣衙而去。城門關(guān)了之后,就有人摸黑往蔡家而去。 縣衙里,同樣的燈火通明,白云縣的縣令,雖然已經(jīng)下班了,但是還接見了他們:“這件事情,明兒一早就開城門,放你們?nèi)ジ?,此案……唉!?/br> 說白了,他也知道點內(nèi)情,但是并不知道云華清是被冤枉的,因為云華清自己都認(rèn)罪了。何況,就連證人都說,云華清的確是爬了人家閨女的繡樓。 這關(guān)乎到人家閨女的名節(jié),哪怕是死了,也不能不在乎她的身后事。 “謝大人!”白戰(zhàn)楓一抱拳,他是真心感謝大人的,不然大人要是將案子在本地審一下的話,他是真的怕蔡家人再動手腳。 身為本地的捕頭,他竟然沒有參與這個案子的偵破工作,而是讓手下的捕快領(lǐng)了頭功,甚至回來之后,他想看看這案子都不被允許。 為什么? 就因為怕他看出來點什么。 現(xiàn)在好了,府衙的人來了,大人也扛不住人家重新調(diào)查取證啊。 何況你們有人證物證,府城來的人也調(diào)查出了人證和物證,甚至還抓獲了兇手。 此案,已經(jīng)被府衙接手了,他就算是想插手,也沒機會了。 “去吧!”白云縣縣令擺了擺手:“好好招待他們,暫時住在……那個客棧里,別住在縣衙里。” “知道。”白戰(zhàn)楓明白的很。 一出門,就帶著他們,從后門去了居住的客棧,到了之后,交代了幾句,就將物證都放進(jìn)了客棧的馬車?yán)铮俗C單獨住一個房間。 晚上只是有熱水洗漱,沒有再叫什么吃食,因為折騰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 金不換在洗漱之后,又去看了看丁田:“我猜測,晚上那里肯定有蔡家人去打聽消息。” “我們明天城門開了就離開?!倍√锏溃骸暗搅烁牵删蜎]蔡家人什么事兒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