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田的古代生活 第107節(jié)
實際上,丁田的心情很不好,當(dāng)天下差了回到家,正好王佐在,將請?zhí)麃G在坑桌上,滿臉的晦氣:“馬家給你的。” “他們家找上你了?”王佐是明知故問,因為他早就得到了線報,丁田沒收禮物,卻接下了帖子,這就有意思了。 丁田不是沒人算計過他,但是基本上都讓王佐給擋下來了。 這次是因為馬家人直接去的府衙,明目張膽的找上門,這個要怎么擋?那邊人沒經(jīng)驗,這才闖到了丁田的面前。 “嗯,找上我了,都找到我單……我們府衙里去了!”丁田一時氣急了,差點把“單位”說出來,趕緊改了口:“氣死我了!” “那你還把這個東西給我?”王佐看那請?zhí)?,盡管那請?zhí)豢雌饋砭褪莻€高檔貨,但是他就跟看了一坨狗屎一樣的嫌棄。 “我那是順手人情……我跟你說,他在我們府衙有臥底!”丁田特別生氣的道:“真的! ” “怎么會呢?”王佐覺得馬家是在府衙有熟人,但是“臥底”?太夸張了吧? “怎么不會!”丁田就差蹦起來了:“他知道我想買下九珍香料鋪子,今天來還帶了禮物 和房契,我沒要!” “哦?”王佐問他:“為什么不要?你只是將請?zhí)o我就行了?!?/br> “我要是收了禮物,豈不是就跟賣了你一樣?”丁田一皺鼻子:“這帖子我是放在你面前了,但是你看不看,去不去?我可以一句話都不說,想跟我玩兒這一套,哼!” 丁田這是冷處理的辦法,但是他非常在意有人跟馬家通氣兒:“你說,我明天找府尊大人說一聲,行不?這個事兒,得讓府尊大人有個準(zhǔn)備。” “行,你明天去說也來得及,今天來,給你帶了個好吃的……?!蓖踝艮D(zhuǎn)移話題,那邊王富貴已經(jīng)端上來一個好大的盤子,比魚翅盤子都大,是木頭的,上面一只烤兔子! 吱哇冒油的那種! “哇哦!”丁田看向王佐:“你今天請我吃飯?” 良心發(fā)現(xiàn)了嗎?還是……?? “今天出門去,打了幾只兔子回來,想著你,晚飯就別做了,讓廚子過來做了個烤兔子rou,烤了好幾只呢,這只最好了,給你留著?!蓖踝纛H為自得:“野雞也有幾只,讓金大娘拿回 去燉湯喝,她那個小孫子也要補(bǔ)一補(bǔ)。” 金大娘如今有了一些收入,加上丁田家一直都是東西多人少,今天一只雞,明天兩只鴨的補(bǔ)著,老婦人反倒是胖了點兒,她的小孫子也胖了一些。 再也不是曾經(jīng)的滿臉菜色。 “嗯嗯!”丁田看著烤兔子流口水:“吃飯,吃飯!” 趕緊的去換了衣服出來,就看烤兔子已經(jīng)被王佐切開了,正在往上撒辣椒粉、孜然粉和白芝麻。 這是燒烤的三大調(diào)味料。 烤兔子rou果然好吃,尤其是還有西紅柿炒蛋,二米飯端上來,丁田就用菜拌飯,啃著兔子rou,吃的滿嘴流油。 王佐看他吃的不亦說乎:“心情好了?” “嗯!”丁田拍了拍手里的兔子腿兒:“果然,美味才是治愈我心傷的靈藥啊!” 王佐點頭:“嗯……?!?/br> 他記住了。 “馬家什么時候能不蹦跶了啊?”丁田吃飽了,有力氣了,又開始抱怨上了:“看著他們 家就煩?!?/br> “中秋之前肯定解決他們?!蓖踝粽娴幕卮鹆硕√锉г顾频膯栐?。 丁田竟然也沒多想:“那就行了?!?/br> 他是知道,王佐好像很多事情都在進(jìn)行之中,不然他不會留在這個小小的北風(fēng)府里不動彈,外面卻想求見他的人,每天都能堵在驛站大門口那里。 那天他只是去了一趟府衙,這兩天府衙里的氣氛就特別輕松,杜知府更是走路都帶風(fēng)。 聽杜師爺說,以前辦公,上下級還好說,平級的幾乎都在防備彼此;而這次,田徑去北崇府,一路都順利得不得了,北崇府的捕頭親自陪著他去查案! 所以丁田從來不探問王佐的那些事情,說實話,那些事情……他也看不太明白。 第二天上差,他就跟杜知府說了,杜知府摸了摸胡子道:“本府知道了,其實杜師爺早就知道是誰愛賣府衙的消息給外人,等著時候到了,一起收拾?!?/br> 丁田這才放心。 而王佐那邊,也的確是要收網(wǎng)了。 “王爺,這個時候,是不是有點早?”劉文彬不太贊成:“商隊還沒返回呢!” “不早了?!蓖踝艉灠l(fā)命令下去:“馬上就要八月份,秋收了,不能耽擱秋收,而且蠻族那邊也是在秋收后容易過來劫掠,如果我們等到秋收后,受損失的都是老百姓,在秋收前,將這幫蛀蟲揪出來,秋后就直接問斬好了,沒有了他們這幫蛀蟲,本王倒是要看看,蠻族的人還敢不敢扣邊!” “可是……會不會引起什么民議?”劉文彬想的非常周到:“畢竟他們家是本地大族。” 據(jù)說光是房號就有三個,上百口子人,加上奴仆,也得三五百號。 “不會!”王佐很有底氣:“去辦吧!” 要說他們家,也不能說是“士紳之家”,因為按照時下的標(biāo)準(zhǔn),他們只是鄉(xiāng)紳,不是士紳 稱得起士紳的,至少家里祖上有人做過官,還得耕讀不輟,詩書傳家,每一代里至少能出一個舉人以上的功名。 才能算得上是“耕讀傳家”,如果每一代都有舉人的話,那就更好了。 能每一代都有考中進(jìn)士的人家,才能算得上是“書香世家”。 不管你做不做官。 馬家最多能稱之為“鄉(xiāng)紳”,也就是在鄉(xiāng)里鄉(xiāng)親面前有點威望,或者是人望之類的,絕對不是“士紳”那個階層。 想處理他們家,根本不用擔(dān)心什么民議。 何況馬家在北風(fēng)府的名聲并不好,他們家是唯一一個開了窯子的人家,而且不許窯姐兒贖身的破地方。 王佐下手穩(wěn)準(zhǔn)狠,他不是從馬家開始掀,而是從京城那邊開始“牽連”,京城的那位可是要“牽連五族”的! 按照律法規(guī)定,這“牽連五族”指族誅本人、兩弟及兩妻家。 這“兩妻家”,就是他的妻子,和他嫡長子的妻子家。 呵呵,因為那家伙沒有兩個弟弟,自然無法牽連弟媳婦兒和弟媳婦兒的娘家。 于是……馬家倒霉了。 抄家,是一定的,家產(chǎn)充公是一定的! 馬家所有人,被高將軍帶兵將馬家圍了個結(jié)實,還是半夜就圍住了,然后進(jìn)去抓人,一個都沒跑,全下了大牢。 丁田的牢房再次爆滿,所有人都被洗刷干凈,剃了頭發(fā)和體毛,換上簡單的囚服,關(guān)進(jìn)了牢房。 哭嚎的聲音就沒停過,但是丁田一點都不受影響:“讓他們哭,記得啊,一個牢房里就給一壺水,哭大勁兒了缺水,可不添水!” 馬家的人一看就很多,三房三十多個主子全都被關(guān)進(jìn)了重犯牢房,女子五十多個被關(guān)進(jìn)了女牢房,剩下的下人們被關(guān)進(jìn)了輕犯牢房和臨時牢房里。 好么,全家三百多號人! 烏泱泱的一大片,叫罵不停的,哭嚎打滾的,真是人生百態(tài)。 跟當(dāng)時馬縣令全家下獄差不多,男女老少身上的配飾全都被擼了下來,獄卒們有專門保存這些東西的箱子,丟進(jìn)箱子里就貼上了封條。 倒是沒人趁機(jī)給自己撈好處,如今都知道,丁司獄是個公平的,東西他絕對不會獨吞。 所以人人都遵守丁田定下來的規(guī)矩。 丁田趁機(jī)還跟金不換道:“沒想到王爺下手這么快,我以為他怎么著,也得等兩個月?!薄榜R家的案子是上面交代下來的,王爺能隱忍不發(fā),就是為了把人頭湊齊,這會兒好了,全在這里了?!苯鸩粨Q聽著馬家家主高聲叫罵的臟話:“當(dāng)初那位的家里,其實已經(jīng)在京中被捕了,卩可呵,可惜馬家消息不靈通啊!” 丁田眼珠子轉(zhuǎn)了兩圈:“或許,是有人特意將消息隱瞞了?!?/br> 就算是消息不靈通,但是官府內(nèi)部的抵報上,應(yīng)該也有提及才是,這是一個大案子。 而馬家自然有人在衙門里打聽消息,卻一點都沒聽說過……額呵呵,這就耐人尋味了啊。 因為是從上往下牽連,馬家被抄家,竟然抄出來不少有意思的東西,尤其是商隊南來北往……那些賬冊,跟草原蠻族做生意,那可是禁忌。 沒的說,王佐這個寧王殿下親自到了知府衙門,跟杜知府一起升堂審案,丁田沒去看那個熱鬧,馬家人罪過大了去了,聽說他們家開的窯子都被封了,窯姐兒們暫時安置在里面,但是已經(jīng)不許客人上門了。 好多產(chǎn)業(yè)都是被“凍結(jié)”了,其中難免有不法所得。 在秋收前,馬家的案子下來了,所有男丁全部斬首,三歲以下可以隨母親發(fā)配邊疆。 女人發(fā)配邊疆能是個什么下場? 丁田不不細(xì)想,那也是他們馬家自己做的孽,聽說他們家光是伺候小姐夫人的丫鬟,一年得死那么一兩個……。 馬家人都沒有等到秋后問斬,京城那就來了消息,就地處決。 砍完了人頭,發(fā)配走了那些女眷,府衙門口跪滿了人,丁田來上差,還嚇了一跳,趕緊從側(cè)門進(jìn)去,問看熱鬧的老鄭叔:“這是咋的了?” “這些人啊,多多少少都跟馬家有點牽扯,一起拿沒少給府尊大人臉色看,如今是害怕了,跪在府門外,求府尊大人網(wǎng)開一面呢!”大概是被欺負(fù)過,老鄭叔幸災(zāi)樂禍的指著前頭領(lǐng)著人跪著的那個白胡子老頭兒“看到了沒?那是張家的家主,六十歲了,聽說開春那會兒,還納了一個十八歲的姑娘當(dāng)小妾咧!” 丁田頓時就犯惡心了:“太缺德了!” 六十歲,當(dāng)爺爺都夠歲數(shù)了,還當(dāng)夫妻?哦,還不是夫妻,是小妾! 這個時候,杜師爺出來了,一步三搖的,先跟看熱鬧的人打了一聲招呼:“都上差了,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在這里聚堆瞅啥?” 第一百六十六章 來了個重犯 等眾人都散去,只有幾個頭頭腦腦的跟在后頭,他才打開大門,出來看了跪著的一地人: “府尊大人說了,一切按照大青律走,犯事了的絕不包庇,不犯的人也不會被冤枉,大家都不用請命這一套,回去吧,府尊大人還有很多事情要忙,馬上就要秋收了,希望大家好好回家主持秋收事宜,畢竟秋收后的糧食啊,草料啊,都要給北大營的將士們送去呢!” 去年秋收后,糧食,糧食不夠;糧草,糧草來不及。 這幫人沒少給杜知府當(dāng)攔路虎,現(xiàn)在嘛……杜師爺絕對是大出一口氣啊。 去年他去拜訪張家家主,人家都沒見他一個小小的師爺,直接找了個什么侄子陪著他喝了一盞茶,就將他“端茶送客”了;如今張家的家主就跪在那里,杜師爺看都沒看他一眼,仿佛是沒他這個人一樣,轉(zhuǎn)身就進(jìn)了府衙,大門一關(guān),寂靜無聲。 外頭跪著的人都看向了張家家主。 “都回去吧……?!睆埣壹抑鲹]了揮手:“去準(zhǔn)備秋收,沒聽見剛才師爺說的話嗎?” “是,可是……?”幾個家主都不太放心。 “來人,扶我上車,我去林家!”張家家主嘆了口氣:“如今看來,還是林家會做人?!边@些來請愿的大小家主、商鋪老板之類的人,有半個北風(fēng)府的買賣掌握在他們的手里,但是……三大家族,馬家徹底的從北風(fēng)府的地界上被抹平了,張家因為跟那位公子牽扯上了關(guān)系,雖然只是“世交”,現(xiàn)在卻也膽戰(zhàn)心驚。 全家上百口子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連覺都睡不好。 唯有林家,一向遵紀(jì)守法, 所有來請見的人里頭,林家,以及跟林家的那些人,一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