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田的古代生活 第104節(jié)
說出來,嚇死你們倆。 等把人收拾干凈了,楊老七也被折騰的不輕,雖然沒有打他,但是洗澡的時候,大竹刷子,那是給馬刷毛用的吧? 反正人是收拾妥當(dāng)了,不過沒送去監(jiān)牢,而是直接送到了“談話室”。 丁田決定先禮后兵。 田徑他們第一次來這個“談話室”,此時桌子上擺著黑紅色的李子,紅黃色的沙果,配上一大碗綠豆湯。 “你這里……倒是清凈雅致?!彼粋€粗人,也沒啥太好的贊美之詞。 “當(dāng)然了!”丁田樂了:“我這里可是談心說話的地方,可不是刑訊室?!?/br> 要說府衙牢房里有刑訊室嗎? 有的,一個好大的刑訊室?。?/br> 丁田是打心里反感那個地方,當(dāng)時修的時候,雖然也翻新了那里,但是刑具什么的,他都沒怎么打理。 還是金不換來了之后,將那里接手了過去,刑訊室包括里面的刑具,都是金不換在管。 據(jù)說他不僅翻新了刑具,還添了兩樣,上銹的、生癍的都被他換了個遍。 只是暫時用不上,金不換有些失望。 丁田、田徑以及吳凱三個人坐一排,對面就楊老七一個人,這要是普通人的話,肯定壓力山大啊! 不過楊老七是誰? 一個在青樓里混了十來年的看場子的打手,這點壓力自然扛得住,進來后,坐下,喝綠豆湯,吃兩個李子,這是他能表現(xiàn)的最大限度的放松的姿態(tài)。 要說心里沒壓力是不可能的,但是也不能真的啥都說……。 其他人不太熟悉這個“談話室”,更不知道這要怎么“談”? 丁田就放松的跟楊老七聊上了。 “你叫什么名字?” “楊老七?!?/br> “這是你的大名?” “嗯,父母沒啥文化,家里生的孩子也多,我排第七,就叫老七?!?/br> “那你父母還在嗎?” “早就死了!” “兄弟姐妹們呢?” “不知道,我在八歲的時候,就被父母送去武館當(dāng)學(xué)徒,十二歲他們倆就死了,等我回去,家里早就沒我站的地方了?!睏罾掀叩鮾豪僧?dāng)?shù)牡溃骸安贿^他們也沒得了好,二十年前一場仗,村子瞬間就被蠻族給屠了!” 所以說,楊老七是孤身一人。 這個年代的學(xué)徒,可不容易,在師父家,頭三年啥也不教導(dǎo)你,你得白給師父干三年的活兒,再三年,教你點兒皮毛,你還得繼續(xù)給師父白干活。 后三年,看情況,是教你點有用的,還是教你點兒精髓,那就看你跟師父的關(guān)系處的好不好了。 而楊老七這樣的,一看就是不得師父看重的,只學(xué)了一點功夫的皮毛,在拳腳上能不讓兩三個人近身,就不錯了。 不然他何必身上還要帶著毒藥、蒙汗藥和迷藥呢。 丁田笑了笑,非常好脾氣的繼續(xù)聊:“那你是孤家寡人了?親戚們呢?” “哪兒有啥親戚???”楊老七嘲笑了一下:“都死絕了!” 這樣的人,就算是有親戚,也肯定不是啥實在血親。 “那你一個人,就在青樓里討生活?” “不然呢?”楊老七囂張的將一個小沙果揪掉了果蒂,丟進嘴里,連核兒都嚼碎了咽下去:“老子拳頭硬,功夫高,在場子里當(dāng)把頭!” 這個“把頭”,一般是指把持一方或某一行業(yè)的行幫頭目。 不過在這里,就是說的是青樓里打手的頭頭兒的意思。 “那倒是,以你的身手,隨便幾下子,還不撂倒一片?。俊倍√镱H為羨慕,沒辦法,他這具身體雖然說是農(nóng)家小子出身,可就是薄弱,而且古代人也不講究什么營養(yǎng),這具身體又是他半路接手的,將養(yǎng)了這么久,也才胖了點,不再弱不禁風(fēng)。 可是北地民風(fēng)彪悍,那一個個北方漢子也是長的人高馬大的好么。 他站在人跟前兒,天生矮一頭! 楊老七哈哈大笑:“那是!那是!” 旁邊坐著的田徑跟吳凱都無語了。 這是個什么情況? 田徑審問過無數(shù)的犯人,不是動手抽鞭子,就是打板子,這樣坐著聊天,有什么用? 吳凱更是,他這人本來就脾氣不好,現(xiàn)在看楊老七在他們面前放肆的樣子更是生氣,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人拖出去揍一頓。 可是丁田卻依然笑瞇瞇的跟他閑話家常。 這樣的風(fēng)格,一點不像是問案的樣子啊。 最后受不了的還是楊老七自己,他再混,也心里明白,他犯得事情,有多大,但是這么不溫不火的聊天,讓他心里沒底兒了,要是上了大刑,他覺得以自己滾刀rou的脾氣,絕對抗的住 i 但是這一不打二不罵的,光是給他洗了個澡,剃了光頭,這就完事了? 自詡見識過的楊老七覺得不對! 所以他自己先說破了:“丁司獄,你就直說吧,想跟我說啥?或者是想問我什么?你這樣 繞來繞去的,太麻煩了。” “那我就直說了,你跟巧娘還有聯(lián)系嗎?”丁田直接就問了他。 “巧娘啊……?!睏罾掀咭汇?,有點不自然的道:“見過兩次,她不是從良了么?”這個態(tài)度就不對了。 “查出來了。”這個時候,金不換進來了,穿著一身白,讓不明所以的田徑跟吳凱一愣。就連楊老七也愣了一下。 因為這一身白……看樣子像是吊孝似的,但是又不是麻布……丁田給他用的布料都是上好的純棉細布做的。 “對上了?”丁田瞬間就明白了他說的是什么。 “對上了?!苯鸩粨Q點頭。 田徑一拍桌子:“就是你!” 指著楊老七,吳凱已經(jīng)忍得不耐煩,直接將楊老七拎著脖領(lǐng)子就摔倒了地上。 楊老七想到了什么,要掙扎,這才看出來,吳凱的身手是相當(dāng)?shù)膮柡?,將他輕而易舉的就制服了。 丁田這回沒了好臉色:“楊老七,你招了吧,你招了,我們好說話,不為難你,你要是不招……證據(jù)可是有了,人證也有,到時候,恐怕你不招,都能定罪!” “我不……我沒有……!”楊老七掙扎,可惜,越是掙扎,吳凱手越是緊的跟鋼爪一樣。 “那就跟我們?nèi)ヒ惶诵谭亢昧?。”田徑掏出繩子,幾下就將人捆綁了個結(jié)實。 押送到了刑房。 刑房這里,丁田很少來,因為不喜歡,以前就是匆匆地看了一眼,就連王佐那次來“巡視”,他也沒特意介紹過刑訊室這個破地方。 結(jié)果現(xiàn)在他們過來,發(fā)現(xiàn)這里被收拾的相當(dāng)?shù)母蓛?,各種刑訊設(shè)施一看就是非常講究且保養(yǎng)的特別好! 田徑跟吳凱沒想到丁田還是這樣的人,倆人看他的眼神帶著打趣。 丁田一臉黑線:這不是我的意思! 金不換頗為開心:“可是有個犯人來了?!?/br> 熟練地拿起木頭架子上的繩索:“快,綁上來!” 倆人又看向了丁田一眼:你手下的都是什么人吶? 丁田抹了把臉,木然的指揮倆人:“綁了!好刑訊!” 麻蛋蛋的,老子也來一把刑訊……但是真的能不能做到……丁田很想試驗一下。 人麻利的被綁了個結(jié)實。 像一個十字形,后頭是木樁子,前頭是四個……奇怪的官差。 楊老七不吭聲,一個是人家的確拿到了實證,另一個……則是他沒見過這樣的牢房。 比他們樓子里的某些小客房都干凈。 這還是監(jiān)牢嗎? “楊老七,你招,是不招?”田徑開始問案了,他可比丁田要利索多了,這邊嘴上問著,那邊已經(jīng)踅摸到了一根鞭子,長長的,軟軟的,蘸著桶里的涼水,打在地上啪啪的響,一聽就 很疼。 “你讓我招什么?”楊老七看到鞭子,眼神瑟縮了一下,終于開口了。 “六月十五日,你在哪兒?” “我在……我在離這里二十里地的三星村?!?/br> “六月十六日呢?” “在三星村外面的野店里落腳。” “六月十七日呢?” 這個時候,楊老七閉上了嘴巴。 “自六月十七日,到六月二十日,你在哪兒?” “在窯子里吃酒……?!睏罾掀哐柿搜士谒骸熬驮诒憋L(fēng)府的窯子里,我沒多少錢了,索性去了四海賭坊,輸了錢沒地方去,就去城外找了個山旮旯住兩天,想著抓點野物換倆錢兒花花……?!?/br> “也就是說,沒人見過你,更沒人能給你作證,你就在城外的山旮旯里,都干了什么?”田徑嗤笑出聲:“那你說一說,你懷里的毒藥,怎么就跟張大貴所中的毒藥,一樣呢?這也太湊巧了吧?” “我不知道……?!睏罾掀咦煊驳暮埽骸熬褪遣恢?!” 田徑也沒想他能一問啥都說,嘴硬的犯人他又不是沒見過,拎起皮鞭子“啪”的一聲,聲音特別清脆,響徹牢房里。 第一百六十三章 東窗事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