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加班
“呵”,杜阮瑜輕笑了一聲。 “我是不是重要嗎?今天傅總剛知道自己妻兒雙亡的事情,今晚卻又忍不住的跟女人調(diào)情。既然如此,之前又何必表現(xiàn)出那一副深情的模樣呢?” 杜阮瑜冷冷開口,怒意在心中翻涌。 昨天傅亦臣表現(xiàn)出的那般急切的模樣,讓杜阮瑜真的以為他是多么的急著找自己??墒?,今晚他卻又來跟自己搭訕,還真是搞笑! 杜阮瑜不氣傅亦臣跟女人亂搞,畢竟傅亦臣亂搞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她早就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一直以來都是自欺欺人罷了。 可是,自己已經(jīng)告訴傅亦臣,杜阮瑜懷了他的孩子,在美國難產(chǎn)而死,母子雙亡!他竟然沒有對兒子的死表現(xiàn)出任何的難過,還能夠如此自在的勾搭女人。 果然傅亦臣是個沒有心的人! 傅亦臣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想到云朵告訴自己杜阮瑜生孩子的時候體重不足一百斤,而且一尸兩命…… 他的心忍不住的抽疼了一下,握著酒杯的手亦是暗自用力,耳邊卻又傳來了杜阮瑜那嘲諷的聲音。 “妻兒尸骨未寒,傅總還真是好興致呢!” “你知道自己剛才說了什么?” 傅亦臣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性感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身上散發(fā)著不可名狀的氣場! 若是四年前,杜阮瑜一看到傅亦臣這般表情就會立刻噤聲,可是如今她心中的怒意翻涌,只想要宣泄一下這些年的壓抑。 “我自然知道,我說杜小姐跟她的兒子尸骨未寒,傅總就忍不住的又要開始風(fēng)花雪月了!” “呵呵,不過倒是我多事。傅總什么時候管過杜小姐的死活啊,杜小姐在國外受罪的時候,傅總哪天不是瀟灑快活。” 杜阮瑜的喉間一陣苦澀,看著傅亦臣開口,臉上一直帶著一抹笑容。 她努力的攥著拳頭,修剪精致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只是,這卻遠(yuǎn)比不過杜阮瑜的心疼,亦是比不過四年前臉上那八刀的疼痛。 “云朵,你該知道自己的身份,有些事情不是你能隨意評論的。” 傅亦臣冷冷的開口,臉上再無半分笑意。 他是在接到杜阮瑜的電話時沒有理她,可他只以為是杜阮瑜不想離婚所以來糾纏他??墒牵]有不管杜阮瑜的死活。即便是離婚,他也給了杜阮瑜足夠的錢,足以讓她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可是,那個女人竟然敢在一夜纏綿之后跑掉,還在自己的臉上畫了一只王八! “怎么?被說到痛處所以不愿意聽了嗎?” 杜阮瑜冷冷的望著傅亦臣,臉上的笑容又深了一分。 傅亦臣看著那一抹笑容,只覺得萬分刺眼,恨不得把她臉上的笑容給拍掉。 “云朵,你醉了?!?/br> 傅亦臣臉色陰沉的可怕,把酒杯放在了桌上,看著杜阮瑜冷冷的開口。 他是被說到了痛處,可是他不愿意解釋并不是自己不管杜阮瑜,而是她自己跑掉了。 或許眼前的女人真的不是杜阮瑜,否則她又怎么能夠不清楚事情的始末??墒牵湃铊るx開之后,到底跟云朵說了什么! 傅亦臣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想著,真是恨不得把杜阮瑜拉出來問問! 那個該死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可是一想到云朵告訴自己杜阮瑜已經(jīng)死了,他的心底卻隱隱作痛。 “我沒醉?!?/br> “傅亦臣,你說杜阮瑜是不是傻?她為什么會愛上你?” 杜阮瑜再次開口,說話間眼淚忍不住在眼眶之中打轉(zhuǎn)。 她真覺得自己傻,為什么當(dāng)初非鐵了心的嫁給傅亦臣,又在婚后把爸爸給自己的股份都交給傅亦臣去打理。 爸爸借高利貸,住院沒錢治療,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愛上了眼前的這個男人! 可是這個男人哪怕只有一瞬間,也沒有把自己放在心里過。 “你醉了……” 呼吸聲越發(fā)的沉重,傅亦臣看著眼前明顯在撒酒瘋的杜阮瑜,臉色陰沉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來。 “傅亦臣,你說你這個人有沒有心?杜阮瑜對你那么好,你即便是不喜歡她,何必那么傷害她!” 想起四年前的那個晚上,杜阮瑜只覺得自己渾身都是顫栗。 冰冷的刀片劃過臉頰的感覺,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而為了消除那八道傷痕之后所做的手術(shù),更是讓她承受了莫大的痛苦。 傅亦臣到底是有多狠?自己只是在他的臉上畫了個王八,他就讓人在自己的臉上劃了八刀! 杜阮瑜恨,是真的恨!她恨傅亦臣,更恨自己,恨自己當(dāng)初是惡作劇的在他臉上畫了王八,而不是一刀捅死他! “我看你要清醒一下?!?/br> 傅亦臣冷著臉一把扯過了杜阮瑜的胳膊,杜阮瑜奮力的掙扎,卻根本敵不過傅亦臣的力氣。 “你放開我,放開我……” 杜阮瑜掙扎著大喊,引來了眾人的側(cè)目。他們先前就聽到這邊有了吵鬧的聲音,可是他們卻不敢過來。 傅亦臣直接抱住了杜阮瑜大步的向著宴會廳外面走去,留下宴會廳中的人面面相覷,不斷的猜測著傅亦臣跟杜阮瑜的關(guān)系。 寬敞的洗手間并無第三個人,傅亦臣一只手摁住杜阮瑜的身子,另一只手打開了水龍頭。 “你放開我,啊……噗……咳咳……咳咳咳……” 冰冷的水猛地潑在了杜阮瑜的臉上,嗆得她一陣咳嗽。 傅亦臣陰沉著臉,把杜阮瑜強(qiáng)摁在洗漱臺上,大手掬水潑在杜阮瑜的臉上,強(qiáng)迫她洗臉。 冰冷的水讓杜阮瑜迷離的意識漸漸的恢復(fù),許久,傅亦臣才停手,讓她停止了這場煎熬。 “有些話,不是你能說的。” 男人松開了手,冷眼的看著杜阮瑜。 杜阮瑜趴在洗漱臺,像是離開了水的魚一樣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臉頰的碎發(fā)沾了水有些狼狽的貼在她的臉上,讓她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 可是,此時的她根本不能激起傅亦臣的保護(hù)欲。 “以后不許在我面前提起杜阮瑜?!?/br> 傅亦臣冷冷開口,把杜亦宸一個人留在了衛(wèi)生間,大步的走了出去。 杜阮瑜看著傅亦臣的背影,心中只覺得諷刺。 到底還是心虛了吧。 裝出一副情圣的模樣,說到底只是不滿自己脫離了他的控制。四年前,他是想要讓自己死在那個破房子里,還是想讓杜家破產(chǎn),董事長癱瘓,大小姐毀容的新聞傳遍每個角落呢? 杜阮瑜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莫名的笑容,扶著洗漱臺努力的站直了身體。 這四年來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笑,因為生活里有太多讓她想哭的事情,所以她越是要笑著面對。 傅氏集團(tuán)門口,傅亦臣冷著臉上了車,一言不發(fā)。 “回老宅。” 朱越看著傅亦臣的模樣,對著司機(jī)低聲的開了口。剛才在宴會廳的事情朱越全都看在眼中,他知道傅亦臣現(xiàn)在的心情必然非常不好。 邁巴赫在路上平穩(wěn)的行駛,車內(nèi)的人皆是沒有開口。 傅亦臣陰沉著臉,腦海之中杜阮瑜的模樣跟云朵的樣貌接替出現(xiàn)。 這兩個女人! 傅亦臣的心中感覺到惱怒。 跟杜阮瑜的婚姻不是他的本意,他知道杜阮瑜對自己的用心,可是四年前仍舊是要跟她離婚。說到底,只是想氣一個杜阮瑜,出一下心中的那口氣。 可是,當(dāng)簽署了離婚協(xié)議之后傅亦臣才發(fā)現(xiàn)這個小女人竟然并不是自己所看到的那樣。 而且僅僅是一天,她就脫離了自己的控制,消失的無影無蹤。 四年來傅亦臣一直在尋杜阮瑜的消息,不知是因為不甘心,還是因為擔(dān)心。 可是,如今被告知,她已經(jīng)死了…… 傅亦臣的心中一痛,想起四年前的那天,有個男人用杜阮瑜的手機(jī)給自己打的那個電話。 若是自己沒有掛斷電話,是不是結(jié)果會不一樣? 杜阮瑜是不是就不會死? 傅亦臣的心中猛的一顫,有點兒心疼。卻是不自覺的想起云朵在衛(wèi)生間那楚楚可憐的模樣。 “回去?!?/br> 傅亦臣突然之間開口,朱越跟司機(jī)皆是一愣,立刻反應(yīng)了過來。 邁巴赫在路上立刻掉頭,向著傅氏集團(tuán)駛?cè)ァ?/br> 傅亦臣的心中有些焦急,卻又對自己的行為感覺到驚訝。 自己竟然在擔(dān)心云朵的安全! 他傅亦臣何事對女人這樣上心過? 可是他卻總?cè)滩蛔∠氲蕉湃铊さ氖虑椤?/br> 云朵喝的那么醉,若是這次因為自己的置之不理云朵再出了什么意外,傅亦臣不敢去想…… 杜阮瑜晃晃悠悠的出了傅氏集團(tuán)的大門,她只穿了一件晚禮服,在夜風(fēng)之下忍不住瑟瑟發(fā)抖。 她是開車來的,并不覺得冷。 如今杜阮瑜喝的醉醺醺的,自然是不敢在開車,只能站在門口等待出租車。 可是,等了許久都沒有出租車過來,讓她那被酒精熏得酡紅的小臉凍得煞白。 “吱……” 隨著剎車的聲音響起,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了她的面前。 這是傅亦臣的車,杜阮瑜認(rèn)得。 只是,剛才傅亦臣已經(jīng)走了,她不知道為什么傅亦臣還會折回來。 坐在車上的傅亦臣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了公司門口的那一抹纖細(xì)的白色身影,懸著的心終于是放了下來,卻又有些心疼跟憤怒。 他心疼杜阮瑜穿的那么單薄站在寒風(fēng)里,卻又憤怒她不懂得照顧自己。 “上車。” 傅亦臣沉聲開口,臉上看不出喜怒。 朱越立刻下車,走到了杜阮瑜的身旁,一臉笑意的開了口。 “云朵小姐,上車吧?!?/br> 杜阮瑜緊緊地抱著胳膊,想讓自己暖和一些。 只是看著眼前的這輛車,杜阮瑜卻絲毫沒有想要上車的意思。 “不用了,我打車回家?!?/br> 她還不想跟傅亦臣待在同一個空間里,一點兒都不想! “云朵小姐,這個時間不好打車,您還是上車吧。” 朱越對杜阮瑜的態(tài)度絲毫都沒有介意,看傅亦臣的狀態(tài)也知道他們兩個剛才的相處并不愉快。 所以杜阮瑜此時有氣,早就在朱越的意料之中。 杜阮瑜抿了抿唇,沒有開口,抱的自己更緊了。 她知道朱越說的不是假話,她在這兒站了有一會兒了,可是一輛出租車都沒有看到。 身體已經(jīng)凍得有些發(fā)僵,只是一想到傅亦臣剛才的模樣,杜阮瑜便沒有了任何想要上車的意思。 “不用了?!?/br> 又是冷冷的拒絕,朱越一時之間有些為難,不由得轉(zhuǎn)頭看向了車?yán)铩?/br> 車還是停在那里,傅亦臣沒有再開口,顯然是沒有改變之前讓他接杜阮瑜上車的想法。 朱越的眼眸中浮現(xiàn)出一抹糾結(jié),終于是上前了一步。 “云朵小姐,得罪了?!?/br> “誒,你干嘛……放開我……” 杜阮瑜掙扎著叫了起來,她沒想到朱越會直接過來拉著她上車。 她被朱越拖地踉踉蹌蹌的走了兩步,幾乎是要摔倒在地上,終于是氣憤的開了口。 “放開我,我上車就是了!” 傅亦臣是強(qiáng)盜,身邊的人也都是一個模樣! 杜阮瑜在心中暗罵了一句,看著朱越笑瞇瞇的對自己說了聲“請”,然后給自己拉開了車門。 杜阮瑜心中堵得難受,懶得搭理他。 向著車?yán)镆豢?,卻是對上了一雙幽深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