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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克唯獨將她帶回來的理由非常簡單,看到她的眼睛令皮克想起了過世的妻子和兒子,皮克的妻子有著一雙同樣漂亮的藍色眼睛。 堂吉訶德家族不是第一次收留來路不明的孩子,早在更早的時候,包括baby5在內(nèi),就曾經(jīng)收留過百名兒童,只不過那些人大多數(shù)被柯拉松趕走,在那之后雖然沒有什么興致,但倒也沒有特意避免接收新人。 哪怕發(fā)現(xiàn)那孩子是在海軍基地長大后被意外拐走的也一樣,沒什么區(qū)別。 從依賴地拉著他的衣服糯糯地喊著少主,整天跟在皮克身后跑,到將他們視為敵人,也不過是目睹他隨手殺了幾個海軍而已。 “這么久沒見面了,不要太緊張,放松的來敘敘舊吧?!?/br> 多弗朗明哥嘴上說著這樣的話,卻在瞬間強勢的威壓從上至下猛地壓住了她,好不容易恢復(fù)了點行動能力的真理差一點被壓迫的跪在甲板上。 實際上她光是支撐著自己站著都非常的吃力。 看到她這樣的多弗朗明哥倒是有些意外,緊接著他為她鼓了鼓掌,語氣就像是在夸獎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孩子沒有摔倒那樣:“能夠頂住霸王色霸氣,看來也不是完全沒有長進?!?/br> “雖然很想這么夸夸你,不過你似乎沒有想要敘舊的打算。” 多弗朗明哥走到了她的面前,巨大的身高差讓真理抬頭看向他時感到了一股窒息般的壓迫感,那本就不懷好意的笑此時看著更是殘忍:“那我們就來算算賬吧?” 他動了動手指:“真理,你讓我很生氣啊。” 原本就所有注意力都在多弗朗明哥身上的真理對他所有動作都一個不落的看在眼里,在他手指有動作的瞬間,她就拔出了腰間的太刀,憑借著長年以來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她抬手將半空中由上至下的線斬開。 咬破嘴唇借由刺痛讓被霸王色壓制的大腦清醒,讓身體迅速動起來。 呼吸法講究的是呼吸,要是呼吸被打亂那就什么都做不了,在躲開了那rou眼幾乎無法察覺的寄生線后,她矮下身子,深吸一口氣。 叁之型有著極快的移動速度和多段攻擊,利用流流舞的速度吸引多弗朗明哥的注意,硬碰硬絕對贏不了,但她可以借著水呼的高速攻勢,在他以為下一擊依舊是進攻時轉(zhuǎn)頭跳下船。 只要在墜落的同時取出并按下時空轉(zhuǎn)換器,就能擺脫眼前的局面。 然而對多弗朗明哥所有的印象都在于幾年前,那個時候這個男人甚至只把她的反抗當成小鬼任性的胡鬧,至少在真理的印象中他從未對家族成員認真生過氣,哪怕她從不承認且一直在找機會逃走。 堂吉訶德家族不會留想離開的人,就算到了現(xiàn)在真理也想不明白多弗朗明哥寧愿讓干部看著也要將她留在堂吉訶德的理由是什么。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以至于真理對于多弗朗明哥真正實力的印象就只有很強、贏不了,這淺薄的概念,在堂吉訶德家族的時期,她沒有見過可以算得上是多弗朗明哥對手的人出現(xiàn)。 錯估了多弗朗明哥的實力,即便她已經(jīng)盡可能將他想象的難以戰(zhàn)勝,卻也沒有料到水呼的叁之型斬在多弗朗明哥指尖拉扯出的線上,竟會被直接震開。 只要露出一丁點破綻,無數(shù)的線就抓準時機將她迅速捆住。 足矣割斷任何東西的線勒住四肢,反抗的越是激烈線就收的越緊,拿刀的虎口被震的發(fā)麻,她卻依舊緊緊握著刀柄。 多弗朗明哥欣賞著她狼狽不堪的模樣,愉快地笑著:“這副樣子就算拿著刀又有什么用呢?像幾年前一樣,看著那些人一個接一個被殺,想成為海軍?要保護所有人?到頭來也只是嘴上說的好聽而已?!?/br> 他的每一句話都踩在她最不愿意想起的記憶上,真理臉色霎時變得慘白,嘴唇顫抖,想要反駁卻說不出半句話。 她現(xiàn)在不一樣了,有好好的拿起刀劍去保護重要的東西。 想要這么說,但在多弗朗明哥面前這些語言都顯得極為蒼白,實際上她依舊和那個時候一樣,在他的面前毫無反抗之力。 真的有所長進了嗎?還是說只是她的自欺欺人? “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嗎?”多弗朗明哥的手一把掐住了真理的下頜,在那雙有些失神的眼睛對上他時,他抬起唇角笑著譏諷道:“當然是因為你太弱了啊?!?/br> “正義?不,強者制定的規(guī)則才是正義?!?/br> “搞不清楚這一點你就救不了任何人?!?/br> 多弗朗明哥的聲音在她的耳邊,他總是知道什么樣的話能最刺痛她。 身上的線隨著她的掙扎收的越來越緊,真理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刀:“不是的,決定正義與否的是人的意志……” 這是她直到現(xiàn)在第一次的正面回應(yīng),多弗朗明哥卻仿佛就在等她說這句話一般,他帶著惡劣的笑,開口說道:“距離到下一座島花不了多少時間,你的意志是否能夠阻止當初的事情重演,要來試試看嗎?” baby5忍不住插嘴:“但是少主,我們得抓進時間趕到……” “為曾經(jīng)的‘家人’耽擱一會兒時間罷了,讓那些家伙等著?!?/br> 真理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這是要為了和她算賬就搭上下一座島上居民的性命?! 這種事多弗朗明哥做的出來。 與其說是腦海中對于過去經(jīng)歷的恐懼,真理現(xiàn)在更多的是心中對于多弗朗明哥的憤怒,當憤怒到了極致,身體本能的恐懼自然而然就被壓制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