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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你對心不在焉的聶時秋微微示意,表示自己要接個電話,隨后退到樓道里去,接起了謝飛松的電話。 謝飛松的聲音不算輕快,但語調(diào)還算柔和,問你:“你現(xiàn)在在哪呢?” 你回頭看了一眼聶家的門,心知以謝飛松和聶時秋的關(guān)系,并不適合將這件事情告訴謝飛松。但不知道為什么,你也不想對謝飛松撒謊,腦海中一時片刻想不出應對的話,便沉默在那里。 謝飛松耐心地等待著,過了好一會兒,突然開口問:“你在聶時秋那里,對不對?” “你怎么……” 這話剛問到一半,你便反應過來,謝家怕是已經(jīng)知道聶呈去世的事了。 你記得謝飛松的承諾,也相信他不會在許下承諾之后輕易違反,這樣一來,關(guān)注聶家事情的人并便不是謝飛松自己,而是他背后的謝正德。 想到這里,你不再隱瞞,向謝飛松承認了你在陪伴聶時秋的事。 謝飛松深吸一口氣,像是突然忘了原本想說的話,花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思緒,對你道:“謝秋盈,也就是我姑姑,聶時秋的母親,她回國了,謝之遙這次就是為了陪她回來才回國的?!?/br> 謝飛松陸陸續(xù)續(xù)說了許多,有他以為你不知道的,謝秋盈的過去,還有你從未想過的,謝秋盈的現(xiàn)狀。 聽到最后,你帶著點不確定,問他:“你是想我把這些事情告訴聶時秋嗎?” 謝飛松輕輕笑了一聲,聽起來卻像嘆息一般:“老爺子希望我把這件事情告訴聶時秋,但我想,由你來告訴他或許會更好吧。” 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去做一件并不一定能讓自己快樂的好事。 可他想,這樣是對的,至少你會覺得這樣是對的。 他在掛掉電話之前道:“你放心,這不是脅迫,他不會逼聶時秋做什么,你把這件事情告訴聶時秋,去不去就看他自己的心意吧?!?/br> 也只能這樣了。 你回到聶時秋身邊,看著他,能分明感到他和這個世界的游離,但你能隱約察覺,當你說出接下來那句話,從前那種可能傷人的警惕和戒備又會重新回到他身上。 你的手在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時候慢慢握成拳頭,既像是緊張害怕,又像是在給自己打氣,哪怕如此,你也沒有特地坐遠一些,拉開與聶時秋的距離,而是在一個能夠維持支持的親近范圍之內(nèi)問他:“如果能見到你母親,你想見她嗎?” 聶時秋猛地看向你,像是溺水的人被人一把從水中拉了出來,比起重獲新生的驚喜,更多的是試圖抱著浮木自救卻拉人一起不斷下沉的恐慌。 他或許不能馬上做出決斷,可他終歸是會給你一個答案的。 —— 你在開學后的第二個周末得到了聶時秋給你的回答。 在謝飛松的幫助下,你和聶時秋一起來到一個并沒有多少人知道的療養(yǎng)院。 這個療養(yǎng)院建在郊外山腰,離市中心有很長一段距離,但也因此擁有一個寧靜,沒有嘈雜的環(huán)境。 聶時秋不愿坐謝家的車,你便和他一起打車,一路上看著秀麗的山景,連日來一直陰沉緊繃的心也跟著漸漸放松。 或許這也是療養(yǎng)院將地址選在這里的原因之一。 謝飛松告訴你,謝秋盈當年被謝正德從聶家?guī)ё咭院螅邮芰撕荛L一段時間的心理治療,好不容易才慢慢恢復正常。 謝正德要送她到國外,讓她換一個環(huán)境,她想了很久,最后也答應了,但在出國之前想再去見聶時秋一眼,因為怕謝正德不答應,便沒跟任何人說,只自己一個偷偷跑去聶家。 謝正德其實發(fā)現(xiàn)了,但出于最后一點父母之心,他沒有阻攔謝秋盈,只是讓人在她身后悄悄跟著,確保最后能將人帶回來。 可他們都沒想到,謝秋盈根本沒有見到聶時秋,甚至也沒有見到聶呈,只是在回到那棟房子所在的小區(qū)時,便因為周圍熟悉的一切重新陷入惶恐,心理狀態(tài)一下崩塌。 謝秋盈二度崩潰了。 這對謝秋盈來說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在他她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一個她認為正常的狀態(tài)時,她需要更多的自信和鼓勵,結(jié)果這個狀態(tài)在她眼前活生生崩塌。 她有時會覺得自己可能再也站不起來了。 所以之后被謝正德再度送去治療,以及治療之后重提讓她出國一事時,謝秋盈沒有再反抗。 她也沒有說,要再去看聶時秋一眼。 那點原因連她自己都說不清。 是怕看到聶時秋,自己的心理防線會再度崩潰,重新陷入那種人不人鬼不鬼,連自己都害怕的抑郁狀態(tài)之中,還是害怕在那以后,聶時秋在她心中會和那段討厭的過往,和聶呈這個令她深恨的人一起,再也撕扯不開? 謝秋盈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可能再也做不了一個稱職的母親,只能想方設法先做回一個正常的自己。 謝秋盈的第二次治療花了比第一次治療多一倍的時間,才讓她漸漸在人前恢復正常。 病情有了以后,謝正德送謝秋盈出國去讀書。和國內(nèi)完全不同的環(huán)境,對謝秋盈來說其實是一種挑戰(zhàn),可正是這種不同將過去漸漸磨滅,讓她不再想起那些隨時都可能引發(fā)不愉快反應的回憶。 她開始接受自己的第二段人生。 在第二段人生正式開啟的第三年,她遇見了現(xiàn)在的愛人,一個和聶呈完全不同,內(nèi)斂,又彬彬有禮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