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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這個讓人可恨又可憐的瘋子! 長翎看見面盆架上還擱著水和濕帕子,撩起裙子走了過去,細(xì)細(xì)地瀝干后,又走回閔六身邊,幫他擦拭額頭溢出的巨汗。 這個瘋子,必定又是不許讓人進(jìn)帳伺候,所以獨自硬扛著,一看這繩索定然又是他自己捆綁的。 就在長翎想事情的關(guān)頭,底下的男子沙啞地開口了: “你怎么來了?是郾城進(jìn)不去了嗎?沒關(guān)系...你多等我?guī)滋?..等我?guī)ПミM(jìn)去...你就能進(jìn)去了...” 她不明白這瘋子怎么昏迷著還要想著攻城略地的事,她皺了皺眉頭道:“不是,我是想要問一下,有沒有能讓染上那毒癮的人不那么難受的方子,但是看殿下現(xiàn)在的樣子,估計是沒有的...” 說著,長翎撂下帕子,轉(zhuǎn)身打算要走。 一只大手突然掙脫了繩子的桎梏,攥住了她的手腕。 那大手發(fā)涼得,讓她手腕附近的皮rou不禁瑟縮了一下,而他也只是一抓就松,并且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真的...不能考慮嗎?”瘋子突然垂下長睫,喃喃地道。 “考慮?考慮什么?” “那個小子...真的有比我裝得更像他嗎?為什么...他可以裝...我就不行呢?” 原來他又提起了這樁,大概人在虛弱的時候,都會特別地脆弱吧。 趙長翎嘆息一聲,轉(zhuǎn)過身來,拿起濕帕子坐回了他的床榻邊。 “為什么非得裝成別人呢?當(dāng)自己怎么就不行了?裝得再像有什么用,終究也不是那個人呀...” 她語重深長地同他道,然后拿起濕帕子一下又一下地替他蹭擦額角鬢間不停滲出的汗。 她知道這瘋子不肯接受無塵用和.合散摻金錢草的意見,寧愿獨自一個人熬。 比毒癮更難以忍受的瘋病都這么熬過來了,這個又怎么不能熬呢? 瘋子聽了她的話,眼角微微泛酸,雙拳握緊得青筋都突了起來,有什么東西被長睫掩蓋著,忍耐著。 長翎摸了摸他的發(fā),又用帕子擦拭他手臂處突出的青筋,撫了撫臂膀上的傷,“殿下,為什么非得折騰自己呢?放下一切不是很好嗎?不屬于您的,您要了又有何用?” 瘋子突然深吸一口氣,把身體輾轉(zhuǎn)過去,背對著長翎,墻上留下他的輪廓身影。 “趙長翎,你不要...這么過分。我只是隨便問一下,不行就算了,何必非要這樣說話?” 他的聲音低沉中帶了絲明顯的哽咽,看來這瘋子對她的感情,不是她明眼所能看見的那么簡單。 他對她,感情就像一口看不見底的深潭,她的每一次踏足和試探,都能出現(xiàn)意料不及深度的領(lǐng)域,仿佛永遠(yuǎn)也沒辦法探究到它的底部。 而正正是因為這樣,才叫她害怕。 她很想趁早把這些盤根交錯亂成麻的感情親手?jǐn)財嗔?,也知道不能對他心軟的,但每次他這樣...這樣可憐巴巴的,卑微的樣子,她又害怕說得狠了,這瘋子要繃不住碎了。 噯,她又嘆息一聲,隨即轉(zhuǎn)移話題道:“殿下,無塵大師提議用的藥,您試過了嗎?” 閔六背對著她,偷偷拭了下淚,聲音重歸平靜道:“孤能熬過去,不需要這些旁門左道?!?/br> “那是能讓您毒癮發(fā)作時好受一些的法子,怎么能算旁門左道呢?我還想說倘若真的有用,我可以依葫蘆畫瓢,給我們宋家染上毒癮的人服用呢,殿下您不知道,我租賃的那個大院子,快關(guān)不住他們了,他們毒癮發(fā)作起來可絲毫不遜色殿下您的?!?/br> 長翎在無心地說,閔六卻有心地聽著。 “你想試一試效果,是嗎?”他把臉轉(zhuǎn)過來。 長翎愣了愣,隨意輕點一下頭。 就在她預(yù)料不及他要做什么的時候,他卻突然支撐著身子,面容蒼白地朝外發(fā)話,說是讓人把和.合散和金錢草都拿進(jìn)來。 長翎:“.....” 難不成是,只因為她無心說的一句話,這瘋子...就愿意以身試藥...給...給她宋家的工人們試藥了嗎? “殿下...您...若是不愿意的話,倒也不必這樣的?!遍L翎有些不知所措起來,手腳不知要往哪擱,不知該如何阻止。 可那瘋子已經(jīng)坐在床邊親自動手調(diào)配起藥的分量了。 “殿下!您可是太子??!”長翎又慌道,堂堂太子怎么可以...給別人試藥呢?要試也是她去試啊... 她一方面不愿意承他的情,而閔六一方面只是單純地看出她的煩惱,但凡是他能夠為她做的,他都樂意去做。 那天他拒絕了她,是因為在他生命中,唯獨是復(fù)仇這件事不能就這么罷了,連仇都不能復(fù)的話,他死后下了地獄,地獄也不會安寧的,他定必在下面造好一切煉獄等待著一同毀滅的。 但是,這些小事他卻可以做,于是他自然當(dāng)仁不讓。 “趙長翎,你不要廢話了,趕緊幫我,把那邊的和.合散拿過來一些?!彼贿吂膿v著草藥,一邊道,臉上的蒼白之色好像褪去了一些。 長翎想要推辭,但見他這副樣子,又似乎推辭不了,一邊被逼著幫他遞草藥的同時,一邊又苦口婆心反復(fù)告誡他: “殿下,您要是真的為自己而調(diào),那才好,萬勿要因為是我提了,萬勿要為了我說的而去做呀...” 她現(xiàn)在怕死了再欠別人情了,她怕自己這短命鬼,再借幾年陽壽也還不清這輩子的情。同時也高興閔六終于恢復(fù)了他本來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