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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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驚辭的動作很輕,也很溫柔,就像他一直以來對待柳覓青那樣。 他們之間不是狂風暴雨,也不是細水長流,更像是春日里忽下的一場雨。 潤物無聲。 夜半。 步驚辭還不是特別習慣抱著個人睡,柳覓青似乎也一樣,躺在他懷里一直不安分地翻身,把他弄醒了好幾次。等到天蒙蒙亮那會他還是決定把人放開,松手的時候不小心碰到柳覓青的手,發(fā)現(xiàn)他熱得有點不正常,這才意識到不對,整個人從床上彈了起來。 覓青?步驚辭輕輕摸上柳覓青的臉,發(fā)現(xiàn)整個人都在發(fā)燙,一下就慌了,來人??! 守在屋外的人聽見聲音,立刻推門進來,王爺! 去請蔣太醫(yī)過來!快!! 是。 人應著就跑了,步驚辭又讓人打水進來,擰了濕毛巾給柳覓青敷著。 蔣向晨已經(jīng)習慣了這種大半夜忽然被人叫起來的日子,倒也沒什么怨言,提著藥箱進屋后坐到床邊給柳覓青把脈。 覓青沒事吧? 我這才看呢。蔣向晨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應該不是什么大問題。 蔣向晨說著又做了其他的檢查,這才肯定道:只是著涼了。 著涼?步驚辭松了口氣,那沒事吧? 有點發(fā)燒,喝兩副藥就沒事了。蔣向晨道,他身體素質(zhì)還行,不過也不能瞎折騰,平時還是多注意點好,這兩天也盡量別讓他出去吹風。 好。步驚辭這才徹底放下心來,多謝了。 蔣向晨擺手:我開個方子,你讓人去抓藥,還是跟我跑一趟? 我讓人過去吧,潤雨。步驚辭喚了一聲,候在屋外的潤雨應下來,你跟蔣太醫(yī)跑一趟,順便把藥煎了,再準備些王妃平日愛吃的蜜餞。 是。應著跟著蔣相成離開了。 柳覓青一直都是半清醒狀態(tài),自然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是腦袋昏沉沉的,實在沒辦法做出點反應來,好不容易睜開眼了,也只是愣愣的看著床邊的步驚辭。 怎么了?注意到他的視線,步驚辭伸手過去摸了摸柳覓青的額頭,難受嗎? 柳覓青點頭,算是作了答。 他估摸著是昨晚汗淋淋回來就洗了冷水澡,身體本來就有點問題了,夜里那會又在花園里吹了風,這才燒了起來。 那睡會。步驚辭柔聲道,等藥煎好了,我再叫你。 柳覓青又搖頭,小聲道:睡不著。 那就不睡了。步驚辭輕輕拍了拍柳覓青,我陪你說會話? 柳覓青還是搖頭:你到書房去吧,別傳染了。 我自幼習武,身體好著呢,哪像你。步驚辭輕輕點了一下他的鼻子,溫柔的聲音里滿是寵溺,我看也得讓你練練,強身健體。 你敢。柳覓青一個翻身背對他,你敢的話以后不理你了。 那就多出去走走。步驚辭又拍了拍被子,聲音輕緩,帶你到處走走。 趁你現(xiàn)在還是逍遙王爺?shù)臅r候? 如果是這樣,那可就沒什么時間了。步驚辭道,父皇撐不了多久了。 柳覓青神色一動:是今年? 嗯。步驚辭沖柳覓青笑笑,安撫道,不用擔心,我能解決。 真的?柳覓青皺眉,你之前不是說你沒辦法嗎?如果你要是真的沒辦法的話我或許可以試試 試什么?步驚辭問道,你看你風一吹就倒了,能做什么? 找人。柳覓青道,雖然手段有些下作,但不失為一個辦法。 步驚辭聞言沉默了一會,遲疑道:你是說嘉王妃,洛子寧? 柳覓青點頭:他是步驚衍的死xue,如果能找到他,起碼算抓住了步驚衍。 我知道。步驚辭垂下眸子,眉心微蹙,洛子寧是醉仙樓的人,當年被三弟贖回去之后本來想成婚,但父皇不準,后來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居然懷孕了,生下慕慕后兩人才成婚的。前兩年他忽然失蹤,從此杳無音訊,之后三弟就一直在找他,我也在找。 難道你去醉仙樓,就是為了這個? 不完全是。步驚辭道,還記得紅錦嗎? 柳覓青想了想,點點頭:醉仙樓現(xiàn)在那個花魁? 紅錦,是我的人。步驚辭道,她當年伺候過洛子寧,如果洛子寧再回去醉仙樓,她比較好接近,再不行,醉仙樓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也比較好探聽消息。 柳覓青聞言有點無奈:你就這么把自己的人送到花樓去了? 是她自己愿意的。步驚辭道無辜道,紅錦是我當年撿回來的,她一直被人賣來賣去的,最后賣給一個員外當妾,那員外嗜好有些她受不了便逃了,碰巧遇上了我。去了醉仙樓,珍姨會好生培養(yǎng),大把的人愿意為她花錢,對她來說總比以前要好。 那她也不一定就喜歡過這種生活吧。柳覓青道,說不定還會被人欺負。 我的王妃就是心善。步驚辭無奈笑了笑,晚點我讓人去問問,她若不想呆著,把她帶回來就是了。 柳覓青點點頭:反正她也拿不到洛子寧的消息的。 步驚辭有點奇怪:聽你的意思,你知道洛子寧在哪? 不知道。柳覓青毫不猶豫回答,看步驚辭長嘆氣,忍不住低低笑起來,不過沒意外的話,可能被盛家的人藏起來了。 步驚辭皺眉:盛家?怎么回事? 我也是猜的。柳覓青揉揉眼睛,撐著身子坐起來,緩了一會,腦子清醒了一點,這才繼續(xù)說道,洛子寧跟步驚衍說自己是被爹媽賣去醉仙樓的,不過你去查過的話應該也知道,洛子寧的父母根本是假的,他的身世就是個迷。長得好看,又多才多藝,怎么也不會是普通人家的小孩,退一萬步說家道中落之類的好了,步驚衍這個萬年不去花樓的人偶爾去一次,他就正好被惡劣的客人纏上了,哪有這么巧合的事。再說以盛如瓊的脾氣,她能容忍步驚衍隨隨便便就娶這么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嗎?這事背后肯定有盛家的影子在。 他說完,就見步驚辭眉心皺得更緊了。 柳覓青自然知道他的說法多少是有些牽強的,但他也實在沒辦法,他跟步驚辭說自己是猜的也是實話。 原著中其實沒有提到洛子寧的來歷,只是隱隱有暗示他背后一直有人在幫忙,加上他對盛家人的熟悉,他才有了這么一個猜測。 你說的也不是沒道理。步驚辭嘆氣道,不過要按你這么說,那事情可能就麻煩了,從他那下手不大行。 那不然你找個人去暗殺步驚衍? 想什么呢。步驚辭有點哭笑不得,姑且不說老三身邊戒備問題,你要找個能不知不覺給他下藥的人都難,再說你真當盛家人是吃素的,生怕人查不到你。 柳覓青有點無辜,電視里像這種暗殺,一般都是查不出來的。 不用擔心,總有法子的。 你確定嗎?柳覓青道,什么法子。 你啊。步驚辭笑道,有太傅在,不怕。 柳覓青不開心地噘起嘴:你明明說不會利用柳家的。 沒有。步驚辭彎起眉眼,不過太傅吧,什么都好,就是太溺愛孫子,尤其是你這個小孫子。 步驚辭! 怎么又這么叫我。步驚辭彎下腰,親了親柳覓青的眉心,柔聲道,其實太傅是個忠義之人,我若登上皇位,以太傅的性子,是會幫我的,父皇當年也是算準了這點。 但他沒算到,原來的我選了步驚衍。 對。步驚辭伸出手去,輕輕拍了拍柳覓青的胸口,太傅只要順著他的心意就好了。 柳覓青這才點頭:那你要跟他聊聊嗎? 太傅是個聰明人。步驚辭說著頓了下來,手撫上柳覓青的眼睛,說這么久也累了,睡會吧。 柳覓青點點頭,伸手拉了拉他的衣服:你會陪我嗎? 會,我一直都在。步驚辭軟聲道,你睡醒了,睜開眼就能看見我。 柳覓青這才閉上眼。 他睡不沉,腦袋昏昏的,做了一些光怪陸離的夢,有一些屬于原身的記憶,混著他原來的記憶,又和他這些日子的一切混在一起,變得有些怪誕。 柳覓青也不記得自己睡了多久,步驚辭叫醒他的時候天還沒亮。 趁熱喝了吧。步驚辭緩聲道,喝完再睡。 柳覓青點頭,接過碗把藥喝了,但沒睡。 怎么了?睡不著? 柳覓青點頭:你不睡嗎? 不睡了,陪你。 柳覓青搖頭拒絕,但步驚辭沒有要走的意思,依舊在床邊坐著,哄他睡會。 柳覓青看拗不過他,便也不掙扎了,躺在床上跟他說了會話,便又睡了過去。 他這一覺睡得比較久,再醒來時候已經(jīng)是晌午時分,人舒服了很多,就是出了一身汗有點難受。 原本說好要守著他的步驚辭也不在了,他有些不開心,噘著嘴躺在床上拱被子,折騰了不小的動靜。 步驚辭就在書案前寫字,聽見動靜了才跑近了,醒了? 嗯。柳覓青聽見他的動靜,這才停了動作,很不情愿地看他,你去哪了? 就在屋里呢。步驚辭看他這樣,有點哭笑不得,朝他伸出手去,還難受嗎,我看看。 柳覓青從被子里拿出手來遞過去,黏糊糊的。 要洗個澡嗎?步驚辭握住柳覓青的手,確認溫度不是很高后又湊近了,用唇抵上他的額,好像退燒了,還是等明天吧,這幾天冷,別重感了,更難好。 可是難受。柳覓青一副要哭的樣子,我想洗澡。 都說人病了愛撒嬌,看來沒錯。步驚辭嘆了口氣,他是真招架不住,不然帶你泡溫泉去? 溫泉?!柳覓青一聽來精神了,我們要出門嗎? 出個頭,你這樣還出門。步驚辭無奈道,府里就有。 柳覓青:??? 我怎么不知道!柳覓青驚訝道,府里還有這種地方? 這府里你一共去過幾個地方,你不知道的可多著呢。步驚辭有點無奈,去給柳覓青拿了衣服來裹上,走吧,帶你過去。 好! 有溫泉泡,柳覓青心情好得很,裹得跟個粽子似的,開開心心跟著步驚辭出門去。 溫泉離聽雨閣并不遠,柳覓青之前也沒去注意,看到后還挺驚訝的:我還以為這種一般只有皇宮有呢。 能作一點,要什么沒有。步驚辭笑瞇瞇地伸手過去給柳覓青脫衣服,被他打掉手后才作罷,轉(zhuǎn)而去脫自己的,宮里也的確有,你要喜歡,以后隨時都能泡。 那都是以后的事。柳覓青脫了衣服,也沒管步驚辭,徑直入了水,披散在背上的黑發(fā)鋪到水面上,像墨汁滴落到水里,潑成躍然紙上的牡丹花。 步驚辭沒急著跟進去,而是伸出手去撈了一把,花葉沒撈著,卻撈了一只瑩白如玉的手。 干嘛。柳覓青被捉住,有點不開心,撈起水朝他潑了一下,煩。 在想我是不是該同愛妃共享一回魚水之歡。 柳覓青聞言臉上一紅:我可是病人。他說著看步驚辭一臉無所謂的笑容,頓時覺著這人可能根本不在意,干脆也不說什么了,用力一拉,直接把他拉下水。 撲通一聲,水面濺起一大朵水花,等步驚辭反應過來,柳覓青已經(jīng)躲到水池另一邊去了。 考慮到他的身體,步驚辭倒真沒追上去,就這么跟他一個人占了一個角,也不說話,享受片刻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