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1你給我解釋一下是怎么回事?。?/h1>
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從會稽回來,二人也沒太多要有一個共同孩子的執(zhí)念,之前如何度日,接下來照舊,就是舒逸最近不知道忙些什么,總會滿臉歉意地把孩子托付給林悠。 林悠這人對待孩子向來是有耐心的,也不惱,與耶律昇各自牽著林恰然的一只小手在街上走著,儼然一家三口。 平日林悠最愛帶耶律昇去煙花柳巷之地,今日有孩子在,總得去些不一樣的地方。 西市附近向來熱鬧,傀儡戲、雜技,起初林悠抱著讓孩子開心的想法來,到最后自己倒是歡呼的比在場任何一個人都要響亮。 耶律昇時常覺得林悠心里住著一個孩子,眼下看來,確是童心未泯。 喊累了,三人來到面人小攤前,攤主看得出來者身份顯赫,急忙上前招待。 “幾位這身量一看就與尋常百姓不一樣,這小攤能有你們光臨,真是蓬勃生輝?!?/br> 林悠最常聽馬屁,沒耐心聽他說些和那群狐朋狗友說的沒差的東西。 “你都會捏些什么?要是能讓我女兒高興,銀子少不了?!?/br> 林悠個子小,一張巴掌大的臉水嫩得能掐出水,這會兒張口聲音又尖細得令人感到有些刺耳,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個剛分化完的姑娘。 “原來這位小小姐是貴人的孩子,這邊瞧著您像是剛出閣的呢?!?/br> “什么出閣?我是乾元!”林棄最不愛聽別人話里透露出半點她不像乾元的意思,“你不要說些有的沒的,我說什么,你回答就是。” “是,是……”攤主面色煞白,心中暗道這姑娘怎會是個乾元,脾氣還這般難伺候,“像人、動物,小的都會,幾位貴人有什么需要,這邊馬上動手。” 林悠對面人壓根沒興趣,不過是為了討孩子開心,彎腰看向女兒,她換上一副祥和的面孔。 “恰然屬雞,母親讓店家給你捏一只小雞好不好?” “好!” 可僅一只雞顯得太少,林悠想了想,又對攤主道:“再捏一只猴和一條蛇,蛇不要捏得太像,我怕嚇著這孩子,或者你捏些別的,只要能逗孩子開心的都行?!?/br> 林恰然個子矮,看不清攤主是如何將幾塊顏色各異的面團捏成栩栩如生的動物的,急得又踮腳又抬下巴,耶律昇道了一聲“得罪小姐了”,林恰然的視野忽的擴大,店家手中的動作也能看清了。 “哇,好高!比母親還要高!” 耶律昇是契丹人,又有波斯血統(tǒng),比林悠高了近一個頭,也不怪林恰然激動。 林悠不接受別人說她矮,可這話從自己女兒口中說出,她也不感到冒犯。 “恰然的意思是母親個子不高么?那母親以后再也不抱你起來轉圈了……” 林悠真是天生的戲精,言必,她捂著臉裝模作樣地嗚咽幾聲,林恰然慌了,看看耶律昇又看看林悠。 “母親,我不該……” 林恰然話未說完,自三人身后傳來一道女聲,耶律昇手一抖,差點將懷里的孩子摔著。 “啊!” 林恰然身子往前倒,撲進林悠懷里,林悠趕忙抱住,腳步趔趄地后退,身子撞上小攤,動靜還蠻大,她吃痛一呼,要追耶律昇的責,卻看她呆滯地將頭扭向一邊,連眼都忘了眨。 “怎么了?” 林悠安撫完驚魂未定的孩子站穩(wěn)身,朝著同一方向看去,不遠處站著一位憔悴的美婦人,看起來飽緊風霜,懷里正抱著一個一歲多的孩子。 這孩子看起來倒是備受呵護,白胖可愛。 一個擁有綠色眼眸的孩子,在大周并不常見,就像、就像是……她側目,看到在陽光下更顯透亮的一對翠色瑪瑙。 “你給我解釋一下是怎么回事!” 林悠的聲音驀地冷了,她拋給店家?guī)讐K碎銀,接過剛捏好的小雞仔遞到女兒懷里,不管別的還沒捏完,頭也不回地往府邸走。 是了,那一定是阿昇的孩子!絕對是她的! 她想起阿昇第一晚曾承認自己服侍過一位女子,難道就是今天這位么? 她不能接受!不能接受她喜歡的人和別人有孩子! “母親,您哭了?!?/br> 林恰然手忙腳亂地用空閑的小手擦林悠的淚,她第一次看到母親哭。 余暉灑入庭院,林悠郁悶地坐在石桌上垂著頭,不時抬頭看向院外。 天快黑了,阿昇還未回來,她不會就此不回來了吧?攥緊胸前的布料,張口,心臟酸脹得難受,喉頭憋得慌,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委屈?林悠還是第一次因別的女子感到委屈。 她終于忍不住了。 “王鶴,快替本公主找找阿昇去哪了,今晚務必把她找回來!” 她才不會把耶律昇讓給別人,她是她林悠的奴才,一條用來泄欲的…… 不,不對……阿昇和之前的乾元不一樣,她不愿把她當做畜生對待。 “公主?” “罷了,你明日再去找吧。” 歷經一年多的接觸,她不信阿昇會為了別的女子而逃,她相信她。 或許那只是她家中親戚的孩子,阿昇不曾和她提過太多過往,興許她有個jiejie?亦或是兄長?那個女人大阿昇那么多,阿昇不可能和她…… 這么一想放心不少,林悠揮手遣退王鶴,手往身后一撐,從石桌跳下。 “嘶……” 她幾乎跪在地上。 用手去按后腰處,更疼了,大概是在面人攤那撞著的,林悠不敢用力去揉,虛彎著腰小步挪動前進回到屋中趴下。 “都怪阿昇……” 林悠不喜歡別人看她的身子,她清楚不論怎么爭辯都改變不了自己像個坤澤的事實,就連那物都那么小……更何況這傷的位置又過分尷尬,若是郎中要她褪下褲子給她上藥,她寧愿去死! “睡一覺應該就好了,不過是些小磕小碰……” 作為乾元,她才不會如此嬌弱。 可惜這一夜,林悠睡得并不安穩(wěn)。 第二日清晨,林悠是被痛醒的,別說起身了,她甚至大氣不敢喘。 “來人啊……” 她喊了一聲,牽扯出后腰的傷痛,林悠自幼不是一個吃得了苦的人,此刻的疼痛不亞于分化,她悶哼了幾聲,頗有些心力交瘁,希冀有誰會發(fā)現(xiàn)不對勁來尋她。 她又昏昏沉沉地垂上眼,良久,屋外傳來一呼喚聲。 “殿下?您在里面么?” 像有一塊薄膜橫亙在耳道中,女子的聲音很模糊,聽得并不真切。 “……嗯……是阿昇嗎?我在?!?/br> 回應只有氣聲,院外的女人壓根聽不到,人影朝房門接近,陰影愈來愈大,她似乎在猶豫,猶豫該不該進來。 良久,像是下定莫大的決心,女子推門而入,林悠奮力扭頭去看,可惜叫她失望了,來者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阿昇,而是她的夫人舒逸。 她又哭了,因為痛,因為委屈,又因為不甘。 難道阿昇真的不回來了? 成婚五年,舒逸了解林悠的性子,也知曉她的顧慮。都說越缺少什么就越在意什么,林悠極少在旁人面前展現(xiàn)自己柔弱的一面,是以看見她面色蒼白地趴在床上,舒逸選擇暫時忘記過去五年的憋屈。 林悠平日的力氣就不大,眼下傷了,就如一條砧板上的魚任舒逸“宰割”。 “你……你別……” “妾身冒犯殿下了?!?/br> 舒逸解了林悠的腰帶,褪去她的外衣與里衣,床頭不時傳來幾聲嗚咽聲和抽鼻子的聲音。 這般難伺候,還好恰然的性子不像林悠,自幼就是個省心懂事的孩子。 入眼的是一大片泛紫的淤青,約莫拳頭大,怪滲人的,舒逸掃了一眼記住狀況,拉過薄被將林悠蓋好。 “還勞煩殿下稍等片刻,妾身去找郎中……” “不行!嘶……”林悠捂住自己的嘴,撲簌的眼睫毛有些許濡濕,“我不要別人看我的身子……” 當真是個自尊心旺盛的乾元,也不怕落下病根,就算郎中來了也只是查看傷勢幫忙上些藥,怎會扒了她的褲子去關注那物? 這些話也只是心里想想,舒逸并未說出口。 “殿下放心,妾身只是去拿藥,至于上藥的人選,想必殿下已經想好了。” 林悠放下心來。 “……嗯?!?/br> “殿下若沒別的吩咐,妾身就先行告退了?!?/br> 舒逸行禮正要告退,林悠出聲喊住她。 “多謝?!?/br> 倒是客氣,舒逸可是第一次見林悠這副姿態(tài)同她講話。 “殿下言重了?!?/br> 她做這些,只是念在林悠是恰然的生身母親罷了。 舒逸拿藥往林悠院中走時,正巧遇到耶律昇也行色匆匆地往同一處趕。 自一年多前這個異族人來到府上,林悠倒是收了心,夜夜與她同住一屋,連此前伺候她的乾元女子都不顧了,也多虧此,舒逸才有機會……這事舒逸做得小心,目前也未逾矩。 “阿昇!”她喊住曾有幾次交流的異族女子,“還勞煩你將這藥拿到殿下屋中,我就不一同前去了?!?/br> “夫人?耶律昇剎住腳步,接過膏藥放在眼前打量,“殿下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