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時空神探 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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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在地下室撿到你,就把你拖回來了?!?/br> 他轉(zhuǎn)向殷嘉茗,又重復了一遍自己剛才問過的問題: “你昨天晚上到底干了什么?怎么會殺了人?又怎么會被警察發(fā)現(xiàn)的?” 殷嘉茗扯起嘴角,露出了一個苦笑。 “真是……一言難盡。” 他皺了皺眉,像是傷口又疼起來了一樣。 “阿睿,這樣說話太費勁兒了。” 殷嘉茗可憐兮兮地去看葉懷睿,“你坐過來一點,我們慢慢說,好不好?” 葉懷睿:“……” 雖然知道這家伙八成是裝的,但他還是很沒志氣地又心軟了起來。 葉懷睿站起身,把殷嘉茗的床頭調(diào)高,再在他背后塞了只枕頭,讓他能舒服地靠著坐。 然后葉懷睿又去倒了杯溫開水,插好吸管,遞給靠在床頭的傷員。 “喝點水?!?/br> 他的氣其實已消了大半,但不愿意讓殷嘉茗太得意,所以仍是一副不冷不熱、不咸不淡的態(tài)度。 殷嘉茗伸手,沒去接杯子,反而直接握住他拿杯子的手腕,“阿睿?!?/br> 這語氣,完全就是在撒嬌了。 葉懷睿沒轍,只得坐到了床沿上。 兩人的距離頓時拉近了一大截,殷嘉茗滿意了。 他接過水杯,小口小口地啜飲了起來。 溫度適中的水滑過干涸的喉嚨,他覺得舒服多了。 “是這樣的……” 然后,殷嘉茗將“昨天”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他從自己為什么要去參加喪禮開始說起,然后是他在喪禮上的所見所聞,以及如何推測出袁知秋就是那個冒用他身份的劫案主謀,接著又說到自己開車將人引出來,如何一番搏斗之后,終于反殺了對方的事。 “原來如此。” 聽完之后,葉懷睿點了點頭。 “那個人就是主謀x啊……” 雖然沒看過阿虎的傷口,但既然對方拿得出兇器,也承認了他自己殺了阿虎,葉懷睿覺得,殷嘉茗應該沒有判斷錯誤。 “只可惜人已經(jīng)死了……” 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你那嫌疑犯的身份,怕是要一直套到現(xiàn)在了?!?/br> 殷嘉茗小幅度地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道: “反正我現(xiàn)在都在你這里了。” 葉懷睿仔細想了想,覺得他說得有理。 若殷嘉茗還在1982年的金城,主謀x一死,就無人能證明他的清白,那他就得頂著個嫌疑人的身份東躲西藏、隱姓埋名,定然是活得十分痛苦的。 但現(xiàn)在他人都來到三十九年后了,那么當年的爛攤子對他來說就沒那么要緊了。 殷嘉茗輕聲笑了笑:“而且,我覺得很解恨?!?/br> 他轉(zhuǎn)過頭,透過寬敞明凈的窗戶,看向遠處的燈火闌珊。 “我?guī)桶⒒蟪鹆?。?/br> 殷嘉茗說道: “我親手幫阿虎報仇了。” 葉懷睿嘆了一口氣。 既成事實,“歷史”也被殷嘉茗這一攪合徹底改變了,現(xiàn)在說什么都已經(jīng)晚了。 不過葉懷睿還是覺得有些不甘心。 他是個法醫(yī),而不是江湖豪俠。 所以他想給殷嘉茗翻案,想讓真相大白于天下,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愛著的這個男人是無辜的,而不僅僅只是單純的手刃兇手。 好在現(xiàn)在也還不晚。 冒名“汪洋”的汪仵工這會兒還躺在暹羅國的醫(yī)院icu里,他必然是金城大劫案的知情者。 等人醒了,就能仔細審審,問出當年的真相了。 更何況,三十九年前就值四百萬美元的“北冰洋之淚”,現(xiàn)在仍然下落未明呢! “對了,我剛才仔細想了想……” 殷嘉茗這時又開口了。 “我能來到你們這邊的原因,會不會是因為咱們兩個時空都在下雨?” 他一邊思考,一邊慢慢地分析道: “平常都是你這邊下雨時就能跟我聯(lián)系,對吧?” 葉懷睿點了點頭。 殷嘉茗繼續(xù)說道: “不過昨天晚上,我們那邊也下了傾盆大雨,所以會不會因為這樣,兩個時空就在地下室里交錯了——你就撿到我了?!?/br> 葉懷睿對這種純屬臆測的毫無科學依據(jù)的猜想不置可否。 不過兩個時空的人能夠互相對話這件事本身就十分不科學,葉懷睿不是研究空間物理學的,自問對此一竅不通,便也就不在這事情上糾結(jié)下去,自尋煩惱了。 “那誰知道呢?!?/br> 葉懷睿只輕輕搖了搖頭,“反正,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2021年了,想再回去怕也沒辦法了?!?/br> 殷嘉茗笑了起來。 他兩手撐在床墊上,艱難地支起上半身。 “你干什么!” 葉懷睿大聲喝止,“小心傷口崩開了!” 殷嘉茗卻不管不顧地張開雙臂,一下子將坐在旁邊的心上人結(jié)結(jié)實實地抱了個滿懷。 “你在這里,我哪里都不去?!?/br> 他將下巴抵在葉懷睿肩頭,低聲笑道: “從今往后,我黏上你了,趕都趕不走啦!” 第95章 18.新生-03 “喂!” 葉懷睿又氣又著急, 兩只手搭在殷嘉茗手臂上,想把人推開,但一看到他胳膊上五顏六色的淤青, 又下不去手了。 “你不要命了嗎你!” 殷嘉茗放松身體, 沒骨頭似的扒在葉懷睿身上,唉唉叫疼:“阿睿你別動啊,你一動我胸口就疼……” 葉懷睿果然不敢再動了。 殷嘉茗用兩條手臂環(huán)住葉懷睿的腰身,將僵成了木樁的人整個攏進自己懷里。 “阿睿、阿睿……” 他一邊叫, 一邊收緊胳膊, 將人摟得密不透風。 “睿睿、寶貝兒、daring……” 葉懷睿聽殷嘉茗越叫越?jīng)]譜兒, 生怕他把“baby”一類雷死人不償命的稱呼也叫出來,當即打斷他, “行了行了,別黏黏糊糊的, 有什么話你趕緊說吧。” 殷嘉茗低低地笑了起來。 氣流振動他受傷的肋骨,笑到半途又忍不住抽了一口涼氣。 “沒什么?!?/br> 殷嘉茗側(cè)頭在葉懷睿的鬢角蹭了蹭, 感受發(fā)絲摩挲臉頰的柔軟觸感, 甜得心都要化掉了。 “我只是很高興……” 這位前酒店總經(jīng)理, 從前就是個老于世故。 能言善道的, 甭管是虛情還是假意, 但凡營業(yè)需要,鬼話張口就來,總能將諸位貴客哄得開開心心。 現(xiàn)在他百分百真情實感起來,甜言蜜語更是不要錢似的往外倒,恨不能將一顆真心掏出來給所愛之人看一看, 好讓對方知道自己滿心滿眼都只有他一個。 “之前我一直在想, 如果能像這樣抱著你, 真是死也值了……” 葉懷睿張口想叫他住嘴別胡說八道。 殷嘉茗卻搶先一步說了下去: “不過現(xiàn)在,你真在我懷里以后,我又舍不得死了?!?/br> 葉懷睿:“……” 雖然知道這就是敵人的糖衣炮彈,但葉法醫(yī)的臉還是不受控制地紅了個透。 “人啊,就是這么貪心的?!?/br> 殷嘉茗還在輕聲絮語。 他剛從昏睡中醒過來,胸口又折了兩根骨頭,聲音有氣無力,比平日顯得虛弱,也更沙啞更磁性。 溫熱的吐息吹到葉懷睿的耳廓和頸項間,簡直就是刻意的撩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