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時空神探 第58節(jié)
“只是花園里掛的風鈴掉下來了,你回去繼續(xù)睡吧?!?/br> “什么???” 女人一聽,頓時心疼了: “風鈴摔碎了嗎?” 那可是她很喜歡的一件旅游紀念品,還特地等臺風過后才再掛出去的,怎么才一天就掉下來了! “嗯,確實摔裂了?!?/br> 男人果真從地上撿起一件藍白相間的陶瓷制品,朝二樓窗前的妻子輕輕晃了晃: “你先回去睡吧。我等會兒去書房看能不能修一下?!?/br> 女人于是縮回身去,順便還關上了窗戶。 男人輕輕吐了一口氣。 “到我書房去?!?/br> 他目不斜視,對著空無一人的花園,壓低聲音,輕聲說道: “小心點,別讓你嫂子發(fā)現(xiàn)了?!?/br> “碰?!?/br> 男人回身,輕輕關上書房門,還特地落了鎖。 “你……” 他回頭,皺起眉,神色凝重: “你到底怎么回事?這些日子你在哪里?這滿身的泥巴又是干了什么?” 殷嘉茗被對方一連串的問題砸得有些懵,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從哪里開始解釋。 “哥……” 他只得委委屈屈、可憐兮兮地低低叫了一聲: “這事說來話長……總之,我沒搶銀行,更沒殺人!” 聽到對方的保證,男人深深擰起的眉心不自覺地舒展了開來。 他雙眼在殷嘉茗的身上上下掃視了一番,看到衣服褲子上的泥土污漬,以及空氣中彌散開的那股一言難盡的熏人欲嘔的惡臭,嫌棄地撇了撇嘴,轉(zhuǎn)身拿了自己搭在椅背上的襯衣。 “先把你那身臟衣服換掉?!?/br> 男人對殷嘉茗說道: “然后將你這些日子到底干了什么事統(tǒng)統(tǒng)告訴我?!?/br> 第50章 11.挖掘-03 殷嘉茗面前的男人, 年紀比他大個十來歲的樣子,面容也有四五成相似,都是五官深邃, 輪廓分明的大帥哥。 只是男人的身高比殷少爺要略矮上數(shù)公分, 身材也沒那么壯實,總體而言少了一些風流不羈, 氣質(zhì)更成熟、更穩(wěn)重, 眉心淺淺的褶皺更是令他平添了幾分嚴肅和威勢。 果然,殷嘉茗在他面前乖巧得很,一個命令一個動作, 將身上又臟又臭的衣服脫了下來,換上了干凈的襯衣和臀部稍有些緊繃的休閑褲。 “哥?!?/br> 殷嘉茗乖乖地將換掉的臟衣服塞進垃圾袋,袋口打個結(jié)封好,又低低地叫了一聲。 “嗯?!?/br> 男人臉上的神色稍舒緩, 抿唇點了點頭。 他名叫何志聰,確實是殷嘉茗的哥哥, 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同父異母的兄長。 二人的生父何偉堂是金城有名的實業(yè)家。 在他們那個年代, 三妻四妾是金城大老板們的標配, 誰沒有兩三房老婆, 再包幾個美貌情婦, 簡直都不好意思出門見人。 與殷嘉茗這個情婦生的私生子不同, 何志聰?shù)纳甘呛卫习迕髅秸⒌姆蛉耍簿褪钦齼喊私?jīng)的“何太太”。 何太太一共生了四個孩子,三男一女, 都是打一出生就記入族譜的何家正統(tǒng)繼承人。 何志聰是次子。 他本來該跟他的大哥一樣, 從小讀貴族名校, 成年后留學鍍金幾年,回來后接手家族生意,在金城商圈中當一個赫赫有名的紈绔公子,照季度換女朋友,成為八卦雜志競相追逐的對象。 但何志聰本人對這樣的生活沒有半分興趣,甚至應該說,他厭惡何家這些黑白灰摻雜的生意,更討厭燈紅酒綠的商場應酬。他從他mama那兒繼承了一個極優(yōu)秀的腦袋,最喜歡的就是念書,并立志成為一名歷史學家。 何志聰聰明、勤奮、努力,自然成功實現(xiàn)了理想。 中學畢業(yè)后,他考入了東歐某所著名學府,在許多地方游學,一直念到博士,學成后悄悄回到金城,在沒有動用任何家族關系的情況下,應聘進入金城大學,成為了一名講師。 何老板管不了次子,爭執(zhí)過幾次,皆不歡而散,于是也懶得管他,干脆就當自己沒生過這個兒子,愛咋咋的。 反正他不缺繼承人,外頭還有半打私生子女,多一個少一個,其實也沒那么在乎。 至此,何志聰成為了何家的異類,走上了跟兄弟們截然不同的道路,跟家里人也幾乎再無交集。 逢年過節(jié),長輩壽誕,何志聰都甚少回何家,甚至去年他跟同為大學老師的愛妻結(jié)婚的時候,都沒跟何老板提前報備。 只不過何志聰雖然跟何家的關系不好,卻肯認殷嘉茗這個異姓弟弟。 原因很簡單,因為何志聰一直覺得,殷嘉茗對自己有救命之恩。 當年何志聰剛剛學成歸國,進入金城大學。多年的游學讓他幾乎已經(jīng)忘了自己在金城多多少少算個名人,還是家里特別有錢,容易被盯上的那種。 而盯上他的除了八卦雜志,還有膽大包天的法外狂徒。 某日,何志聰下班回家晚了一些,在獨自路過無人的暗巷時,就被幾個男人用刀頂住后背,硬塞進了車里,然后綁到了一間舊公寓中。 何志聰在公寓里過了幾天不見天日,提心吊膽的日子。 他不知道綁匪們會怎么對他,何家又會有什么反應,就這樣煎熬了整整三天,才終于等到了救兵。 然而來救他的不是警察,也不是何家人,反而是當時才剛剛接手了酒店經(jīng)營的殷嘉茗。 殷少爺通過自己的人脈得到了線報,竟就帶著他那幾個兄弟闖進劫匪老巢,救出了他這個其實根本連見都沒見過面的“二哥”。 獲救后,何志聰驚懼交加,既心寒于何家人的冷漠,又難免覺得殷嘉茗或是別有用心。 不過他很快發(fā)現(xiàn),他這個便宜弟弟是真不圖他些什么。 殷嘉茗既不是為了討好何老板,也不稀罕物質(zhì)金錢的回報。 他只是單純覺得,既然何志聰是他二哥,他就不能眼睜睜看著兄長出事,所以便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想方設法幫忙救人罷了。 自此之后,何志聰就算認下了這個弟弟。 兩人像真正的兄弟一般保持著聯(lián)系。 殷嘉茗敬佩這個二哥的學識,何志聰也欣賞這個弟弟的爽利,一對出身和性格迥異的兄弟,相處起來竟意外的投緣。 何二哥還單著的時候,偶爾會去瑞寶酒店找殷嘉茗喝酒聊天,婚后更是時不時便邀請他到自己家里吃飯。 何志聰自認了解殷嘉茗的人品,是以當他在報紙上看到殷嘉茗搶劫殺人,畏罪潛逃的新聞時,只覺五雷轟頂,難以置信。 他不相信他的弟弟會做出如此震驚世人的大案。 為此,何志聰還私下拜托學校里關系好的同事,請他們疏通關系,幫忙從警方那兒打聽案件的詳情。 但不管是報紙周刊上刊載的新聞,還是他托人打聽來的內(nèi)幕,似乎一切的一切,都證明殷嘉茗正是金城大劫案案件的主謀——一個搶劫了幾百萬美元珠寶,還殺害了九條人命的兇徒! 連一直對殷嘉茗印象甚佳的何志聰?shù)钠拮樱苍阡佁焐w地的輿論壓力下無可避免地產(chǎn)生了動搖,好幾次勸丈夫一定要當心,畢竟知人口面不知心,可別讓親情蒙蔽了雙眼云云…… 想到此處,何志聰輕輕嘆了一口氣。 所以他才得叮囑殷嘉茗悄悄潛入書房,別被他老婆發(fā)現(xiàn)了。 要不然他那位眼里容不下沙子的夫人,說不定真的就要大義滅親,偷偷打電話報警了。 “說說看吧,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何志聰指了指書房角落的會客沙發(fā),示意殷嘉茗坐下,自己則坐到了他的對面,先問了最關心的問題: “那劫案,真不是你干的?” 殷嘉茗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一口氣來了個否認三連: “我不是!我沒有!真不是我干的!” 他只恨不能時光倒流,讓他二哥親眼看看自己在案發(fā)當晚睡得跟豬一樣,根本沒踏出過家門一步。 好在殷嘉茗這些時日常常跟葉懷睿一起分析案情,前因后果都捋得順遂,跟他二哥解釋起來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聽著就特別具有說服力。 不過何志聰也不是好忽悠的。 他蹙眉聽殷嘉茗說到一大半時,忽然開口打斷對方,冷不丁問道: “你是怎么知道司徒英雄的尸體埋在哪里的?” “是……” 殷嘉茗的回答猛然卡住了。 他差點就把“是阿睿告訴我的”這句大實話給說了出來。 但這也太忒么扯蛋了——一個來自未來的法醫(yī)官正幫我調(diào)查案子——他一點都不覺得,他哥一個歷史學家會認同他這套聽著就像把人當白癡一樣耍弄的說辭。 可偏偏這就卻是真相! 沒辦法,殷嘉茗只能換個理由,把真話摻進假話里,半真半假的回答: “我有個線人……或者應該說是好朋友吧。他有親戚住在芙蘭村附近,知道有人在后山那里埋了東西……” “結(jié)果你去芙蘭村后山一挖,就直接挖到了司徒英雄的尸體?” 何志聰一挑眉: “你不覺得這話聽起來有點可笑嗎?” 殷嘉茗委屈兮兮地看著他哥: “但確實就是這樣啊……” 何志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