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群穿生活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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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他也沒念過書。 但二郎和三郎就不同了,尤其是三郎,他當初背三字經(jīng)費了老大的勁兒了,還經(jīng)常背了前面忘了后面的。如今看看他嫂子,上個月他們離開前,他二嫂啥都不會。才隔了一個月,這就變天了? 三郎不敢置信的瞪圓了眼睛,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脫口而出:“會背還不算完,得會寫?!?/br> 一聽這話,二郎毫不猶豫的抬手拍了他一下:“有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把你這話跟虎頭說一說,他能哭得村口都聽到!” 也是哦,不能要求太高了。 其實,三郎也沒別的意思,這會兒就有些后悔自己嘴快了,剛想道歉,就看到他二嫂沖了出去:“呃……不是……” 然后又沖了回去。 趙桂枝手里拿了一個裝了半碗水的飯碗,重新坐回二郎身邊,拿手指沾了沾水:“二郎你看看,我這么寫對不對?!?/br> 她用事實證明,不光會背了,還會寫了。 當然,丑是必然丑的,哪怕沒用毛筆,那她的字也是相當?shù)贸?。非但丑,還是典型的小學生字體,幼稚得很。 但是…… 一口氣將五句話都寫了下來,趙桂枝兩眼晶晶亮的看著二郎:“我寫得對不對?你剛才有看到嗎?” 沾水的字是會消失的,但二郎確實都有看到。 “全對。”但有幾個字比劃順序錯得離譜,寫字活像是在畫畫,碰上比劃多的字就會寫得無比之大,而且從左往右橫著寫,到底是什么離譜的書寫方式? 二郎心中很有多想要說的,這要是他面對的是三郎或者虎頭,一早就說出來了??伤鎸Φ氖亲约旱南眿D兒,這話就有些不太好說了。 略一遲疑,二郎沖著趙桂枝豎起了大拇指:“你是我見過讀書天賦最好的人?!?/br> 他邊說這話邊抬起右腳,猛得踩了一下三郎的腳背。 “咳咳咳咳!”三郎連連咳嗽。 江父又不知道他們在干什么,無比嫌棄的抬起頭:“喝口湯都能被嗆著?虎頭都沒你那么笨!” 三郎不服氣,他咳完后反駁道:“虎頭哪里比我好了?他吃個素rou都能咬著自己的舌頭!” “呃……爹,二郎三郎你們回來了?!贝笊┭κ夏弥粋€小布包,滿臉尷尬的站在堂屋門口。 很顯然,通過她的表情就能清晰得看出,她聽到了三郎那話。 江父還沉浸在罵兒子的階段,只沖著大兒媳婦點了點頭,隨后一巴掌糊在了三郎的后腦勺:“你可真有出息?。⌒行?,你跟虎頭一樣,行了吧?虎頭五歲吃飯咬舌頭,你十五歲喝湯嗆著,可以啊江叔廉!” 趙桂枝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江書奩?所以三郎是用書包命名的?那怎么不叫書架呢?聽著就比書奩大氣。 又一會兒后,江母也回來了。 趙桂枝作為兒媳婦,不好直接問公公接下來是怎么打算的,她只能盡職盡責的將這一個月的時間里,家里發(fā)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但江母卻不同了,她看到二郎和三郎并不驚訝,畢竟鎮(zhèn)學放假的時間是固定的??煽吹浇笗r,她卻是直接問了出來。 于是,大家就知道了。 江父是特地趕回來幫忙的,當然這也是因為大郎尋的活兒還是很靠譜的,又是跟人跑船,他跟不跟無所謂。就想著先回村里,等幫他大哥家蓋完房子后,差不多也該到農(nóng)忙時節(jié)了。 “……也是我年歲大了,碼頭邊的棚子漏風,半夜里總是腰疼腿疼的。想著不給大郎添麻煩了,就索性先回來了?!?/br> “那就別去了,孩子們都大了,三郎不也準備明年尋個活兒貼補家用嗎?”江母還是很心疼江父的,當下就給這事兒定了性兒。 本來嘛,去碼頭找零工肯定是當苦力的,加上那邊只有棚子住,天熱了蚊子多,天不熱夜里風又大,還吃不好,確實不如回家。哪怕回家也要干活,起碼睡得好吃得好??! 江母想起昨天趙桂枝拿回家的排骨還剩下一半,立馬道:“桂枝,剩下的排骨今晚都煮了吧。” “做個排骨湯怎么樣?多放點兒蘿卜,我再烙點兒餅子,成不?”趙桂枝很快就有了成算。 不等江母開口,江父先道:“那再拿點兒下飯菜,你上次給我送去的下飯菜,味兒太好了,我吃了一次就舍不得吃了。后來,大郎上岸時,我就把那一壇子都給了他?!?/br> 要不怎么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呢? 江父這話差點兒把趙桂枝的眼淚逼出來,她又想她媽了。 “下飯菜家里很多,我還打算這兩天再做一些,給大伯娘送去?!壁w桂枝低著頭,語速略有些快的說道。 幸好,其他人的注意力并不放在她身上,她稍后又借口去忙活兒,很快就離開了堂屋。 二郎走到灶屋里,看到的就是她呆呆的坐在灶膛前:“怎么了?你又打不著火了?”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趙桂枝早就學會打火了,畢竟這原本也沒什么技術(shù)可言,幼娘多教了幾遍后,她就會了。非但如此,她還知道有時候可以留點兒火星子,像午飯做完了,不要把火徹底熄滅,等回頭要用了,拿小棍子撥開就成。 “不是……”趙桂枝聲音悶悶的說。 “那是怎么了?你想去念書?那過兩天再跟幼娘換吧?!倍赡懿煊X到小媳婦的心情不好,但說真的,他不知道是為了什么。 好在,趙桂枝并不是那種需要別人猜心思的人,她很快就如實的說:“我想我娘了?!?/br> “你不是都忘了嗎?” “我不知道啊,反正我就是想我娘了。剛才,爹說他舍不得吃下飯菜,特地留給了大哥。然后我就想我娘了,可能我娘以前也是這么對我的吧?自己舍不得吃的好吃的,都留給我。” 二郎走過來摸了摸她的頭:“那簡單,正好我這兩日休息,干脆下午就陪你去一趟豆腐坊,問清楚你娘家的位置,就算沒法見著人,起碼也能拜祭一下?!?/br> 趙桂枝:…… 那還是算了吧。 想也知道,陳屠夫不可能真的滅了一村人,然后立碑造墓的。如果她真的照二郎說的去做了,只怕虞三娘會懷疑她故意搞事。 “也沒那么嚴重?!壁w桂枝很快就放開了,“我就是一陣陣的,沒事兒!對了,等晚間回來,你能幫虎頭看看嗎?就像剛才考我那樣。” 二郎:…… 那怕是會把虎頭烤糊吧? 想起小媳婦剛才一臉悲傷的模樣,二郎毫不猶豫的點頭:“成!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虎頭大危機! 也不能說,他上了將近兩個月的學,真就什么都沒學到。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確實還做不到認和寫。 背還是會背的,只因為三字經(jīng)的內(nèi)容簡單,還格外得朗朗上口,背誦起來真的不算難。 等到了晚間,所有在家的人都聚在了堂屋里,熱飯熱菜也端上了桌。 最中間是一個大面盆的蘿卜排骨湯,顏色鮮亮的胡蘿卜塊,雖然樣子不起眼但仍然很吸引人的排骨,還有色澤誘人噴香撲鼻的湯。 餅子也很棒,江母還以為趙桂枝是煮湯的時候,順便貼一圈餅子,誰知道趙桂枝會去烙蔥油餅?zāi)兀?/br> 直覺告訴江母,還沒開吃,就可以提前為她的豬油哀悼了。 但吃還是要吃的。 當然也少不了江父點名要吃的下飯菜,江母直接挑了不同口味的三種下飯菜,讓他吃個夠。 開飯前,二郎深深的看了一眼虎頭。 他對虎頭最大的愛,就是沒在飯前要求隨堂考。等大家都吃飽喝足了,虎頭的噩夢才終于開始了。 相對于認字和寫字,單純的背誦是最簡單的,但虎頭還是背得七零八落的,最后兩句更是磕磕絆絆了半天,才勉強順出來。 “虎頭啊!”二郎搖著頭看著他,隨后扭頭吩咐趙桂枝,“來,你背一遍?!?/br> 來就來! 這是學渣的高光時刻! 哪怕欺負小孩子是不對的,但這并不妨礙她顯擺自己。 一口氣背了個痛快,趙桂枝還表示自己可以點讀,也可以寫。但需要強調(diào)的一點是,她只會用手指頭寫字,或者拿樹枝比劃。寫毛筆字是不可能的,她跟那玩意兒大概率能掐起來。 虎頭:…… 他心知二嬸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當下就求生欲占了最上風:“二嬸背得真好!二嬸你以后一定能考上狀元!咱們家光宗耀祖,就靠二嬸你了!” 然后,他就挨打了。 三郎拍了他的腦袋:“你學誰說話?。 ?/br> “我奶?!被㈩^就很誠實,“三叔你沒聽過嗎?我奶以前老這么說二叔。哇!原來排行二的都聰明啊!鎮(zhèn)上的二爺爺是不是也特別聰明?嗯,肯定聰明的,不然他咋能去鎮(zhèn)上呢?” 一直在吃從未停止的,甚至還在吃飽喝足后,用盛了一小碗排骨湯溜溜縫兒的江奶奶,這會兒終于放下了手里的碗筷。 她一臉贊同的點頭:“老二就是聰明,老大和老三打小就笨,尤其是老三,笨到家了!” 江奶奶嘴里的老三…… 那還能不是指排行第三的江父?畢竟,自打分家后,她連三郎的面都很少見,至于做學問的情況,她能知道才叫怪了。 于是,堂屋里的氣氛一時有些沉重。 大家都不敢去看江父的臉色,也不知道該怎么接這話。 但有個人顯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那人就是虎頭。 虎頭壓根就不知道江奶奶嘴里的老三指的是他爺爺,他只以為太奶奶在幫他說話,當下就開開心心的又是點頭又是拍手:“沒錯沒錯!老三笨!我三叔最笨了!笨到家了!” 江奶奶搖頭:“他不笨,三郎沒有老三笨。” 一個能讀會寫,另一個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到底誰聰明誰笨,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這下,卻把虎頭給問倒了:“三郎不就是三叔?三叔不就是老三?” “那是你家老三,放在我家,老三就是我的三兒子,你的三爺爺!”隔了三輩兒的人,就這樣很努力的跟對方解釋,希望對方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但顯然,虎頭的理解能力不太行。 他滿臉的困惑,掰著手指頭開始算人。 “太奶奶的大兒子是我大爺爺,就在咱們村住著。太奶奶的二兒子是我二爺爺,二爺爺可厲害了,搬去鎮(zhèn)上做買賣了。太奶奶的三兒子……” 虎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 他人是還小,但有些事情還是知道的,畢竟在這個年代,尤其是在鄉(xiāng)下,孩子們都是無人管束的,上躥下跳都沒啥。這么一來,就特別容易因為不受重視,而聽到各種消息。 譬如說,他知道自己還有個四爺爺,也就是太奶奶的四兒子。為什么會知道呢?因為每年的清明節(jié),他會跟著他爹和他爺爺一起去給四爺爺掃墓。 掃墓就是人沒了,他娘教過他的。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