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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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正為這一幕錯愕,那雙異色的妖瞳就已朝他們這邊望來。 宣陵只將顧雪嶺和一白牧遙護(hù)在身后,握著劍柄的手用力到泛白,面上也是前所未有的緊繃,正要帶人離開,孤月又一爬了起來,堵在殿門前。 身受重傷的孤月竟毫無怒氣,跪下大喜道:謝神明責(zé)罰。 這年頭居然還有人主動找打,打完之后還這樣沒脾氣的顧雪嶺動了動唇,簡直是一言難盡。他緊握住手里的昊天鏡,等待宣陵的決定。 是突破孤月的堵截沖出去,還是對付上眼前這條燭九陰? 不過還沒等到宣陵的決定,顧雪嶺再一次被燭九陰驚到 它并未離開那根一眼望去幾可通天的石柱,血口一張,吐出一顆通體雪光的圓珠。這絕非凡物,圓珠一出,強悍的威壓充斥了整座大殿。 顧雪嶺竟有種雙膝犯軟的感覺,幸而宣陵穩(wěn)穩(wěn)扶住了他。 燭九陰將那枚雪光圓珠咬在口中,呼出一道氣息,瞬間化作血霧,慢慢在它面前凝結(jié)成形。 在rou眼可見的速度下,變成了一個身著紫邊玄袍的熟悉人形。 姬如瀾!顧雪嶺驚呼。 其余幾人都被這一幕驚到瞠目結(jié)舌。 魔子羅旬此刻跳出來為自己辯解,指著剛化出人形的姬如瀾道:我就說了!燭九陰就是本體,外面的姬如瀾和一這個姬如瀾全部都是分|身! 幾人無言看向他。其實已經(jīng)不必羅旬解釋,他們都看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3= 第一百七十一章 新分化出來的姬如瀾化身睜開一黑瞳的同時, 殺機驟現(xiàn),不過眨眼間已掠至幾人面前。情一急之下,宣陵只能放棄逃走, 松開二人持劍抵御。 看著比孤月還要強悍的姬如瀾化身,白牧遙怔怔道:我一終于知道,姬如瀾為何敢只身一人對付我一們這么多人, 他不是狂妄,而是有恃無恐 顧雪嶺緊盯著正與之纏斗的宣陵,眉心明紅劍紋也隨之微微蹙起,像這樣的分|身,到底還有多少? 大概是無限個羅旬由衷感慨道:只要本體還在,就可以分化出無數(shù)個姬如瀾。一個姬如瀾就足以攪得修真界大亂了, 再多來幾個, 我一們大家豈不是都沒活路了? 就連最恨姬如瀾的魔子都這么說顧雪嶺攥緊了衣袖。 白牧遙卻不認(rèn)同,分|身越多,平均實力也會削弱, 我一們下來前那兩個分|身已經(jīng)實力大減,如今再多一個, 應(yīng)當(dāng)一不會比之前還厲害。 魔子看了白牧遙一眼, 眼底略過一絲驚艷與恍然, 摸著下巴點點頭,倒是也有道理,不過一日不滅了姬如瀾的本體,他就永遠(yuǎn)都死不了。 所以現(xiàn)在我們總要做點什么。顧雪嶺忽地朝那燭九陰走去。白牧遙拉住他的手,急急勸道:嶺兒別沖動!那本體只會比分|身更強! 羅旬也有些錯愕,你不怕死? 顧雪嶺堅持道:總不能坐以待斃。 羅旬反駁道:我一們可以逃走?。?/br> 顧雪嶺沉沉斜他一眼,繼而看向宣陵。他不可能丟下宣陵自己逃走, 羅旬也休想在他眼皮下逃走。 剛才在外面沒有機會出劍,下了魔神殿,這里就只剩下宣陵能保護(hù)自己,但這邊不僅僅有燭九陰和姬如瀾,還有負(fù)傷的孤月,孤月已經(jīng)靠近過來,抬手召喚地上的一丈長鞭。 顧雪嶺眉梢一挑,推開白牧遙上前,一腳踩住長鞭尾端。 兩邊施力,長鞭繃直起來,叫握住另一端的孤月有些錯愕。 一抬眸,便見到那個謫仙般的俊雪衣青年正抬起下巴斜睨著他,雪白的面上有幾分挑釁與矜貴傲氣。 不等孤月反應(yīng),顧雪嶺手一揮,一道雪亮劍光射出,直指孤月握住長鞭的手,孤月只得松手丟棄自己的法器后退,那道雪光便深深釘入青石地面。 正是一柄短劍,鋒芒銳利,劍光冰寒。 顧雪嶺順勢抓起長鞭,卷了卷隨手扔給后頭的魔子,羅旬手忙腳亂捧了滿懷,正茫然間,顧雪嶺拉上白牧遙就跑,只給他留了一句 這個人就交給你了! 眼睜睜看著顧雪嶺二人的背影遠(yuǎn)去,魔子殿下驚愣瞪眼。 孤月眉頭一緊,最終還是將注意力鎖定在羅旬手里的法器,目光慢慢往上,冷幽幽的目光落到羅旬臉上,激得羅旬一個激靈,趕忙回神。 羅旬暗罵一聲顧雪嶺混蛋,便握住長鞭一揚,魔氣快速覆蓋在深紅長鞭上,他擺出一副準(zhǔn)備打一架的架勢,打一量著對面的孤月。孤月受了傷,又丟了法器,實力應(yīng)該已被削弱 羅旬心里自我安慰的話到此為止,怨憤地瞪著跑遠(yuǎn)的顧雪嶺和一白牧遙,很確定這幾個人是要扔下他逃走了,所以剛才說了那么多都是在忽悠他!羅旬暗啐一聲,見孤月已緩步近前,只得用盡自己僅剩的實力先下手為強。 身后長鞭抽到地面的啪啪聲響傳來,引得白牧遙回頭看了一眼,發(fā)一覺那位魔子殿下倒是不弱,應(yīng)付孤月一時不在話下??刹贿^就是這么一瞬走神,握住他的手已經(jīng)松開,他調(diào)頭看去,見到顧雪嶺已經(jīng)走到燭九陰面前,一時間嚇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 嶺兒! 離高臺石柱上的燭九陰僅剩不到一丈之距時,白牧遙拉住了顧雪嶺的手,回頭對上燭九陰那雙充斥著陰冷殺機的異色妖瞳,他心跳一頓,拉著顧雪嶺往后退,你不是這妖獸的對手,我一們叫上宣陵,找機會逃出去! 顧雪嶺聞言皺眉,很多人都說他不是姬如瀾的對手,事實上他也有自知之明,但他遇上如此強悍的對手,心底那一絲薄弱的好戰(zhàn)竟被激起。 顧雪嶺想要一試,況且目前情一況并不樂觀,不得不試。 出去之后還有兩個姬如瀾,難得找到了他的本體,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舅舅,我一們現(xiàn)在必須先殺了這頭燭九陰,否則將后患無窮! 如今燭九陰已被惹惱,想必日后也不會再愿安靜留在燭陰教。 道理白牧遙都懂,他看了看宣陵與魔子那邊的打一斗,宣陵尚能一戰(zhàn),羅旬力氣已快耗盡,就算拿了孤月的法器也是不斷逃避,無法與他相斗。 白牧遙猶豫不決時,顧雪嶺正同石柱上倒掛的燭九陰對視。 那雙異色妖瞳中的光芒的確詭譎刺目,顧雪嶺卻不偏不倚對上。半晌后,顧雪嶺納悶道:它為何不動? 白牧遙問:什么? 顧雪嶺下巴輕揚指向燭九陰,它。 白牧遙這才發(fā)一現(xiàn),自從燭九陰化出第三個姬如瀾分|身后,就一直盤在石柱上沒再動過,不過異色妖瞳里顯然充滿了警告。白牧遙也納悶起來,莫非是它離不開一這根石柱? 經(jīng)白牧遙無意的提醒,顧雪嶺看向了高臺上那根石柱。 這根石柱與魔神殿中支撐的三十六根石柱截然不同,是通體金紅的,上邊時而浮現(xiàn)幾道赤紅符文。 再往上看,那怪異的石柱直接通到了大殿頂上,源源不斷的靈力從頂上的聚靈陣中心匯入其中。 顧雪嶺眼里浮現(xiàn)出一絲了然,這石柱絕對有什么隱秘。他沒忍住發(fā)散了一下思維,說不定連著一條靈脈,正在給燭九陰療傷。 白牧遙見識廣,卻也不知道那石柱是什么材質(zhì),只隱約看出這石柱似乎真的有著顧雪嶺說的功效。 也似是回應(yīng)顧雪嶺的話,燭九陰的眸光在這一瞬變得銳利無比,死死盯著顧雪嶺二人,忽地血口一張,口中那顆雪光圓珠再一次出現(xiàn)。 顧雪嶺直覺這珠子古怪,正要看清楚一些,身后轟然傳來一聲巨響,原來是一根石柱被宣陵和姬如瀾分|身的打一斗波及撞倒,震得整座地下宮殿劇烈搖晃起來,頂上灰塵撲簌簌落下,摻進(jìn)了空氣里,模糊了眼前視線。 白牧遙趕緊抓住險些跌倒的顧雪嶺手臂,扶住他站穩(wěn)。 這一陣混亂不過多時就停下,也打一斷了燭九陰的舉動。 待站穩(wěn)后,顧雪嶺發(fā)一覺這條燭九陰要故技重施化出又一個化身,下意識召喚昊天鏡,神鏡金光重現(xiàn)。 顧雪嶺引出神火,火舌徒然襲向燭九陰,燭九陰發(fā)覺后,也在火舌席卷而來之前吐出一道魔息。 不過接了一招,顧雪嶺連帶著昊天鏡都被震退,白牧遙忙上前扶住顧雪嶺,顧雪嶺將昊天鏡抱在懷里,面色微微泛白,而后勾唇一笑。 那珠子也有問題。 白牧遙知道。但顧雪嶺的目的并不是要告訴他,顧雪嶺話音落下,那燭九陰便將口中雪光圓珠吞了下去,繃直上身,朝著顧雪嶺怒吼。 這一聲刺耳極了,顧雪嶺和一白牧遙二人都不好受。 聞聲遠(yuǎn)處纏住姬如瀾的宣陵也分心看了過來,師兄,怎么回事?他有些擔(dān)憂顧雪嶺又去惹禍了。 顧雪嶺眸子一轉(zhuǎn),忽而露出狡黠一笑,揚聲回道:沒事,我一知道它要怎樣才能化出分|身了! 他的聲音在大殿里回蕩,與宣陵打斗的姬如瀾和一燭九陰齊齊朝他看來。只見這眉目如畫的青年并未將他們的威脅放在眼里,故意喊道:只要我一們堵住它的嘴,它就變不出來了! 大殿里倏然變得極靜。 魔子呆愣一瞬,發(fā)一覺孤月早已奪回的血紅長鞭襲來,趕緊抱頭鼠竄,顧雪嶺,你就不能辦點正事嗎?你倒是快殺了姬如瀾的本體?。?/br> 燭九陰龐大的腦袋微微一動,朝顧雪嶺靠近過來。 顧雪嶺皺了皺眉,還沒說話,身邊一道白影擦肩而過。 白影快得顧雪嶺來不及攔,只茫然又擔(dān)憂地看去,只見一道清冷劍氣溢出,孤月的長鞭便被擊飛。 這是白牧遙養(yǎng)傷這么多年來頭一次在外面出手,動作不帶停滯,拎起羅旬往顧雪嶺那邊扔去,你知道怎么殺了姬如瀾,你去幫嶺兒! 顧雪嶺也懂了白牧遙的意思,正好燭九陰朝他又吐出一道魔息,顧雪嶺一邊后退一邊召出昊天鏡抵擋。 這次有了防備,接招也穩(wěn)了不少?;ツ堑滥⒑?,顧雪嶺回頭看看白牧遙,轉(zhuǎn)身跑走,也沒跑多遠(yuǎn),他用力拔|出深深釘入地面的短劍,輕觸機關(guān),二尺短劍旋即變作三尺窄劍。 顧雪嶺松了口氣,將止戈劍往遠(yuǎn)處拋去,舅舅接劍! 白牧遙多年不曾碰過靈劍,其實是本命靈劍已破碎,手上沒了趁手的法器,動起手來也不得勁。 他穩(wěn)穩(wěn)接下顧雪嶺的劍,利落挽了個劍花,止戈輕巧,材質(zhì)定是比不上顧雪嶺已然借給蕭珩的神劍驚鴻。而蕭珩也被安排去應(yīng)付埋伏破妄谷外的燭陰教教眾,一時間來不了這里??蛇@劍落到了白牧遙手里,劍意覆上劍身,爛銅廢鐵也變作了極品寶劍。 顧雪嶺遞劍的幾息,燭九陰又一道魔息緊追而來,將將落到他背后時,一面青銅寶鏡忽地出現(xiàn),擋在顧雪嶺背后,鏡面溢出金光化去魔息。 此時顧雪嶺已離高臺有了一段距離,燭九陰蛇身微動,到底是沒有離開石柱,只這般威嚴(yán)地怒視顧雪嶺,道道魔息化作利刃朝顧雪嶺而來。 終于逃出孤月長鞭下的羅旬趁機跑到顧雪嶺身邊,拍著胸口埋怨道:老子的魔魂差點被孤月給捏碎了!顧雪嶺,你可真狠心!答應(yīng)過不殺我一,結(jié)果一把我一推出去讓別人下手! 顧雪嶺并未作答,一面依仗昊天鏡的保護(hù)躲避一道道魔息攻擊,一面拽著魔子往后退,你讓我殺燭九陰,可我根本就近不了身,怎么殺? 羅旬躲得比他更快,聞言也忘了剛才的怨憤,沉默下來。 顧雪嶺索性揮出一道靈力擊散那道魔息,拎著羅旬退到石柱后躲藏起來,邊喘氣邊問:你說,你是怎么知道燭九陰是姬如瀾本體的? 羅旬動了動唇,半晌不說。 顧雪嶺捏緊他肩頭,嗯? 羅旬只覺得肩頭都要碎了。 他這人形根本就是假象,所以痛是直接痛到了魔魂里,他怒瞪顧雪嶺,可對上那一雙難得沾染了殺氣的溫潤黑眸,自己反而被嚇了一跳。羅旬氣不過,卻也不得不實話實說,你們上次在天道閣不是傷到他了嗎? 我一被帶回這里時,他舊傷還沒好,又在劫人是受了不輕的傷,我一以為他快死了,結(jié)果一他倒在了這里,氣息都沒了,一會兒又變了另外一個分|身出來。羅旬道:分|身死了也便死了,只要本體還在,他就能無數(shù)個分|身。 所以當(dāng)日姬如瀾的分|身死時,燭九陰隱藏的陣法外又化出另外一個姬如瀾,魔子就確定了以往一直對付的姬如瀾只是一個分|身,也確定了姬如雪本體就在這個高臺上的陣法里。 顧雪嶺探頭出去看了一眼,燭九陰準(zhǔn)確捕捉到了他的視線,絲毫不曾停頓再一次噴出幾道魔息攻來。 顧雪嶺掐訣御起昊天鏡抵御,一邊拽著魔子跑到更遠(yuǎn)的下一根石柱后,再次藏匿起來,才道:它就是不用分|身,我一也靠近不了它。 羅旬面露難色。顧雪嶺忽然又問:它嘴里那顆珠子是什么東西?怎么看著比它還要厲害,它要化出分|身,似乎要借助那顆珠子。 這話把羅旬問住,他搖搖頭,眼睛又亮了起來,不如,你去奪了它嘴里那顆奇怪的珠子?不等顧雪嶺回話,他就說:那顆珠子也許是它的內(nèi)丹,沒了內(nèi)丹,它勢必實力大減。 顧雪嶺目光幽幽地看著他,直看得羅旬頭皮發(fā)麻。 這個想法顧雪嶺剛才就有過。他本也想說那珠子才像是燭九陰化出分|身的關(guān)鍵,就算不是,看他提及那顆珠子時燭九陰反應(yīng)不小,想必也對它很重要,顧雪嶺便猜想這是不是內(nèi)丹??墒乾F(xiàn)在大長老他們被上面的姬如瀾纏住了,宣陵和白牧遙也沒有空閑 顧雪嶺看了看大殿中兩處纏斗,心知如今只能自力更生了。 顧雪嶺抬起手,凝望著手心上的昊天鏡許久,倒是可以一試。 羅旬煽風(fēng)點火,你不試也沒辦法,它得了空化出更多分|身,到時候我一們都跑不了,而且上面斗得也厲害,你沒發(fā)現(xiàn)地面一直在動嗎?他說的是實話,也是從這點察覺到上面的打一斗,我一記得應(yīng)戰(zhàn)的人好像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