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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誰說大師兄是反派(重生 修真)在線閱讀 - 分卷(74

分卷(74

    池樂見他一直不說話,欲言又一止,終是沒忍住一屁股坐在他對面,問道:顧師兄,你這是怎么了?明明昨天還好好的,還有,剛才你師弟來找過你,不過,我沒讓他進(jìn)來。

    顧雪嶺按著眉心一的動作忽地一頓。

    池樂看到了,似是猜到什么,擔(dān)憂地說:顧師兄氣得這般嚴(yán)重,莫非是因?yàn)槟俏恍麕熜郑?/br>
    顧雪嶺放下手,抬頭問池樂:他還來找我做什么?

    池樂搖頭,我不知道。不過他昨天就來找過你,還很著急。池樂心一思敏感,他猜顧雪嶺被氣到吐血定一跟宣陵有關(guān),便委婉地說:顧師兄若是有需要一的地方盡管跟我說,陸鳴說過,讓我這個東道主好生照看你的。

    池樂天真通透,能讓人一眼看穿,也是個極討喜的少一年。比起心思縝密的葉景和終日沉默寡言的宣陵,他眼里的真一誠顯然更加擁有信服力。

    顧雪嶺看著他,認(rèn)真道:我沒事。謝謝你,池樂。

    池樂初時不喜歡他,卻也很給陸鳴面子,喚顧雪嶺一聲師兄。早知道那時池樂已筑基,而顧雪嶺才只是練氣九層。后來比賽期間,池樂為顧雪嶺忙前忙后,入秘境時,池樂又一求諸位師兄姐幫忙照看顧雪嶺

    這些看似都是小事,池樂輕易便能辦到,可他沒有義務(wù)這么做,顧雪嶺明白,便都記在心上。

    如今他無處可去,又一是池樂收留了他,池樂也不蠢,看出他與宣陵之間已生出罅隙,為他拒見宣陵,正中顧雪嶺心一思,顧雪嶺看著眼前天真仁善卻不慧心的少一年,輕聲一笑一。

    池樂一如往常地大方,擺手說:顧師兄這就是在跟我見外了??傊?,顧師兄就留下來養(yǎng)傷吧。

    這還猜出他是不會一回一去了。顧雪嶺眼底亮起幾縷微光,笑一道:我這算不了什么傷,無需療養(yǎng)。

    昨夜他只是氣不過。顧雪嶺也在告誡自己,不會一再有下次了。

    那也得先吃了藥吧。池樂勸道。

    顧雪嶺只好點(diǎn)頭,端起藥碗時忽地又說:對了,洛前輩走了嗎?我還想當(dāng)面向他道謝。

    洛大哥還在呢。不過他在跟我爹議事。池樂不方便詳細(xì)說些什么,眼巴巴看著碗里湯藥說:顧師兄先喝藥,洛大哥總能見到的。

    這么說洛聞風(fēng)還不會一太快離開。早在來到滄海的第一日,顧雪嶺已打聽清楚無憂仙城的狀況。

    洛聞風(fēng)洛城主,在滄海,誰不知道無憂仙城城主的名諱?

    顧雪嶺垂頭輕抿了口湯藥,苦澀是不可避免的,還帶著草藥的腥臭味,他眉頭一皺,卻不得不硬著頭皮喝完。他心一下暗想,再為那些沒必要一的人生氣喝藥,他顧雪嶺就是小狗!

    顧雪嶺咕嚕咕嚕干完一大碗湯藥,哐當(dāng)擱在桌上便起身。

    池樂問:顧師兄要一出門嗎?

    顧雪嶺道:是,出門辦些事。

    池樂面露擔(dān)憂,倒是沒有挽留,只說:那顧師兄要一早些回一來啊,還有兩劑藥沒喝完呢。

    一聽到還要一吃藥,顧雪嶺口中乃至心底都苦到不行,忙擺著手快步出門。臨到珠簾前時,顧雪嶺頓了頓,又一回一頭說了句:池樂,若過會一兒還有人來尋我,你便隨便打發(fā)了去。

    池樂不明所以點(diǎn)點(diǎn)頭,也不往囑咐:顧師兄小心啊。

    顧雪嶺聽著腳步更快了,逃也似的跑出池樂的住處。這池樂小小年紀(jì)就這般啰嗦,往后可還得了?

    可從池樂屋里出來,顧雪嶺的心一情一卻好了不少一。他思索了下,朝無嗔的院落走去。昨日無嗔說要送他回一玄天宗,今日,他也該給個答案了。

    你,不打算與我同路?褐色念珠忽然停下,白衣如雪,法相莊嚴(yán)的佛修眼底竟也多了幾分驚訝。

    顧雪嶺正坐在矮幾前,點(diǎn)頭道:是,晚輩失禮。

    有無嗔法師主動護(hù)送他回一玄天宗,這運(yùn)氣簡直羨煞旁人,但一顧雪嶺卻拒絕了,他也知自己不知好歹。

    無嗔沉默良久,手中念珠再度輕輕轉(zhuǎn)動起來,眸中異色輕易斂去,仍是那副冷淡疏離,高深莫測的模樣。他淡聲道:也罷,隨你去吧。

    顧雪嶺暗松口氣。拒絕與師父交好的前輩的好意。他著實(shí)也很緊張,但一他已經(jīng)選擇了,不得不這么做。

    可無嗔又一抬眼望來,清凌凌的眸中獨(dú)獨(dú)倒映著他一人,好似一眼便已看穿他心一里的小九九似的,顧雪嶺忽然很是坐立不安。只聽無嗔說:回一山這一路上恐有災(zāi)禍,不過我早前為你算過一卦,你是能逢兇化吉的命。

    顧雪嶺愣了愣,反應(yīng)過來忙拱手道謝:承法師吉言。

    無嗔沒再說什么,簡潔無比的讓顧雪嶺給南宮清帶了話,便讓顧雪嶺回一去了。出了院落,顧雪嶺長松口氣,一顆心一才安安穩(wěn)穩(wěn)回一到胸腔里。

    翌日,無嗔法師與池掌門告辭,動身回一南域天音寺。

    宣陵那日特意追到山門前看過,無嗔沒有帶顧雪嶺走。

    身后不遠(yuǎn),知道顧雪嶺放棄無嗔的庇護(hù),葉景臉色煞白。宣陵冷冷斜他一眼,轉(zhuǎn)身便回了去。

    這兩日非但一顧雪嶺不在,那處玄天宗弟子暫住的院落里,宣陵也不在。他去找過陸微,他倒沒有直接問陸微要人,只是潛入院中查看,后來知道顧雪嶺在池樂那,他便一直守著。

    短短兩日,葉景獨(dú)自一人守在院中,度日如年,但一他仍不后悔。

    放棄了無嗔庇護(hù)的顧雪嶺要一怎么回一玄天宗?這個問題,不僅僅是宣陵、葉景在深思,陸微等人也在得知無嗔離開后,琢磨著等待這個答案。

    三日后,藥老那邊的小藥童來了一趟,送來了蔣二的回一信。

    次日清晨,池樂端著煎好的藥回房時,床上被褥整整齊齊的疊好,空無一人,只留了一柄短劍凌虛,底下壓著的是顧雪嶺留下的書信。

    顧雪嶺天剛亮便出了滄海劍派,除了個儲物戒什么都沒帶,一身輕松,下山的步伐也頗為輕快。

    池樂帶著書信匆匆忙忙去找他爹池掌門時,不小心撞到池掌門正跟洛聞風(fēng)議事,池掌門本要責(zé)罵,卻被池樂手上的凌虛震得大驚。

    確認(rèn)顧雪嶺已經(jīng)離開滄海劍派,已是當(dāng)日晌午。

    顧雪嶺走得太快,也太過安靜利落,赫連玄得到消息回來找人時,在秘境開啟前失蹤的莫杭也回一來了,褚少一主正在不遺余力地嘲笑他。

    看吧,我就說你八成是認(rèn)錯人了,追人追了三個月,你居然現(xiàn)在還沒追到引走你那人,還跟丟了!要一我說莫老弟,你這也太了吧,你何不仔細(xì)想想,你那心上人現(xiàn)在都還不認(rèn)識你,人在魔道好好當(dāng)著小魔頭,作甚不好,好端端的來青云試劍找死嗎?

    莫杭默不作聲,身上寒氣逼人,無聲警告著褚少一主。

    赫連玄帶上赫連寒衣進(jìn)院,徑直朝獨(dú)坐在屋中的陸微走去,陸師兄,顧雪嶺一個人下山了。

    話音落下,一室噤聲。

    須臾,褚少一主勾起滿是惡意的笑一,正好,我們機(jī)會來了。

    只不過,比他們更快的,是一架豪華奢靡的馬車。

    蒼翠山路前,憑著直覺走了半日的顧雪嶺停下來,警惕而茫然地看著前頭將他攔下來的馬車。

    有人掀開馬車走出來,錦衣上流云暗涌,顧雪嶺便大抵明白了他的來意,頓時心下一松。

    他大概是賭對了吧。

    洛聞風(fēng)笑一道:顧小友怎走得這么急?自上回一一見,我與顧小友一見如故,還想日后閑暇定一要一邀你賞花品酒,卻不知你走的這么快,幸好我及時追上來,不知現(xiàn)下顧小友可有時間,可愿賞臉來我無憂仙城一敘?

    要一是他一個人,真一有宣陵、陸微和褚少一主那么多人要追殺他,顧雪嶺還真一沒有把握能走出滄海。

    雖說拒絕了無嗔,可他不是還手握無憂仙城的神器下落嗎?

    有洛聞風(fēng)相助,總會好許多。

    顧雪嶺等的就是這一刻,自然不會一拒絕。他揚(yáng)唇一笑一,眸中少一了幾分天真,隱隱含著些許算計(jì)。卻照樣絢爛,甚至比之一樣更加耀眼。

    如一柄沒有開刃的劍,終于磨礪出利刃,鋒芒初顯。

    洛城主盛情一相邀,我自是不敢不從。顧雪嶺笑一著,微微側(cè)首,望了一眼身后青翠山林。

    不知是你們的刀更鋒利,還是我的護(hù)盾更牢固?且走著瞧吧。

    作者有話要說:  捉蟲,今天是心機(jī)大師兄(:з」)_

    啊啊啊啊又快要超時了!

    第七十四章

    宣陵得知顧雪嶺去無憂仙城的消息時, 已是一日后。

    還是在發(fā)現(xiàn)陸微等人同日也匆匆離開滄海,葉景才有所察覺,也跟著去了, 卻并不告知宣陵。他顯然是拿宣陵當(dāng)成陸微等人來防備了。

    宣陵如今對他厭煩至極,對他這等行為也是看不上,但他還沒時間算賬。前幾日還對他展顏歡笑的師兄如今拿他當(dāng)敵人, 他是心里有苦也說不出,奈何顧雪嶺也不想見他,不想聽他說??杉幢闳绱耍瑸榱怂陌踩?,宣陵得知消息第一時間便也追了出去。

    所幸,顧雪嶺沒被陸微追上。但是, 他跟洛聞風(fēng)走了, 去了無憂仙城,成了洛聞風(fēng)的座上賓。

    想起洛聞風(fēng),宣陵眼前便略過月色下交疊的那雙手。他原來也會妒火中燒, 恨不得一馬上來到無憂仙城,把他的師兄揪出來, 讓洛聞風(fēng)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洛聞風(fēng)乃無憂仙城城主, 這樣一個人, 靠近他的師兄是為了什么?

    為了顧雪嶺的臉?宣陵不信,認(rèn)定洛聞風(fēng)是圖謀不軌。

    因?yàn)樗?dāng)年靠近顧雪嶺,也是別有用心,此刻便不得一不為顧雪嶺擔(dān)憂,同時,也暗松一口氣。

    有洛聞風(fēng)在,陸微不會動手。可比起陸微, 洛聞風(fēng)又會如何?

    人心險惡,從得知消息起便一直擔(dān)驚受怕的宣陵,滿心只想馬上見到顧雪嶺,親自守護(hù)顧雪嶺。

    可顧雪嶺入了無憂仙城的城府,卻是過得一很是愜意。

    洛聞風(fēng)對他照顧有加,念及他前幾日吐過血,將人安排進(jìn)客院后,當(dāng)即請了醫(yī)師來為他療養(yǎng)身體。

    那醫(yī)師說,顧雪嶺確實(shí)是郁結(jié)于心,若不想再氣一急吐血,可得好好靜養(yǎng)一段時間。且他的身體底子也不大好??偠灾?,都得靜養(yǎng)著。

    顧雪嶺乖乖聽著醫(yī)訓(xùn),頭一次來到無憂仙城,他規(guī)矩得很,尤其是他還暗暗算計(jì)過洛聞風(fēng),因?yàn)槭堑谝淮巫鲞@種事,顧雪嶺便有些心虛。

    來仙府兩日,顧雪嶺整日閉門不出,洛聞風(fēng)卻是每日都來探望。

    顧雪嶺走時,給池樂留下紫云真人的靈劍凌虛,利用池樂將書信送到池掌門手里,正是因?yàn)槌貥氛f過,洛聞風(fēng)這幾天都在跟池掌門議事,從紫云真人的遺訓(xùn)可知,滄海劍派與無憂仙城幾乎同氣一連枝,共尋神器,故而顧雪嶺在信上寫下神器攬?jiān)碌嫩欅E。

    洛家想要神器,洛聞風(fēng)得一了消息便會來追顧雪嶺。

    因?yàn)樗迓勶L(fēng)想要拿回神器,還需要有人帶路,而顧雪嶺就是那個帶路的人,洛聞風(fēng)不會錯過。

    但令顧雪嶺意外的是,他入仙府住了兩日,洛聞風(fēng)也常來探望他,卻只是讓他安心養(yǎng)病,偏偏不提及那神器攬?jiān)?,就好像他根本不知道顧雪嶺見過攬?jiān)?,也沒看過顧雪嶺留下的信。

    等待的時間越長,顧雪嶺越肯定,洛聞風(fēng)是個心機(jī)深沉的人。說不定,他早已看一出自己是故意引他前來的了。他或許是想看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吧?顧雪嶺頗為困窘地想,他什么都不想做,只是想求得一一個安穩(wěn)的庇護(hù)。

    今日天色極好,無憂仙城仙府中有一處九曲長亭,兩邊是如鏡湖面,紅蓮金蕊點(diǎn)綴在一片綠荷當(dāng)中,空氣中無聲飄蕩著一股清淡藕香。

    遠(yuǎn)處山林蒼翠,孤峰入云,高高掛著一面瀑布,清透的水面在日光折射下,絢爛恍如玉帶銀河。

    來仙府第三日,這是顧雪嶺第一次出門,應(yīng)邀與洛聞風(fēng)一同出門賞景,洛聞風(fēng)在前同他介紹著仙府景觀,顧雪嶺則在等他說起神器。

    都第三天了,也該說出來了吧?

    要不是肯定自己留了書信,洛聞風(fēng)一定會得一知他的價值,顧雪嶺險些以為,自己真是來仙府靜養(yǎng)的。

    說來我家仙府已建成千年之久,本該是家中一位先祖與道侶隱居之地,因那位先祖的道侶甚喜紅蓮,先祖便親自種下著十里紅蓮??上?,這紅蓮開花之際,兩位先祖都已離世。后來我洛家來到滄海,便直接擴(kuò)建了先祖的隱居之處,將原本兩位先祖的無憂小居,改成如今的無憂仙城。

    前頭洛聞風(fēng)的一聲喟嘆令顧雪嶺心頭一震,迅速回神。

    難怪,他總覺得一這片紅蓮池如此眼熟,這不就是在那紫云仙府中見到的十里紅蓮幾乎一模一樣嗎?

    多的只是蓮池之上精致華美的九曲紅木長亭罷了。

    這應(yīng)當(dāng)是龍女白蘅的喜好。洛家先祖知道,紫云真人也知道。

    而洛聞風(fēng)跟他提起龍女和洛家先祖,應(yīng)當(dāng)快說到神器了!

    顧雪嶺精神一下上來了,正等著洛聞風(fēng)的后話,誰知身后忽地來了一名紫衣侍女,她款款而禮,微垂首恭敬道:城主,府外有位玄天宗的弟子求見,說是顧公子的師弟。

    哦?洛聞風(fēng)朝顧雪嶺看一來,是顧小友的師弟嗎?

    明目張膽的說出是他師弟的話,不管是葉景還是宣陵,那兩個壞東西,也好意思說得出來?顧雪嶺臉色一變,整個人便冷淡下來,毫不猶疑就說:我一師弟早已隨無嗔法師離開,想來不會在滄海逗留。還請姑娘幫我回了那人,便說我一不認(rèn)得這個師弟。

    紫衣侍女頓了頓,又看一看一洛聞風(fēng)。

    洛聞風(fēng)眉梢一挑,似乎頗為意外,但也如顧雪嶺所愿,擺手讓那侍女按照顧雪嶺所言回了門外來客。

    看一著侍女離開,顧雪嶺心里那口氣還是咽不下去,更無心賞景了,借口身體不適便跟洛聞風(fēng)告辭。

    洛聞風(fēng)倒也知情識趣,沒去問顧雪嶺剛才的事,還特地囑咐顧雪嶺,要放寬心,好好養(yǎng)好身體。

    而聽到紫衣侍女的回話,門外宣陵面色頓時青了又白。

    他倒是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可聽見顧雪嶺這么回絕,他還是難以接受。可誰讓他自己早前真做了孽呢?

    宣陵繃著一張冷臉離開,心底是又氣又急,更多的還是擔(dān)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