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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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句簡單的問話,南長老和太淵長老竟是面面相覷。 在南宮清的注視下,南長老無奈回話道:跟之前沒什么變化,師兄剛走時嶺兒天天把自己悶在房間里,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不過這回下山帶了那個孩子回來,他倒是笑得比從前多了。其實下山散散心也挺好的。 話末還是在給聞弦?guī)兹饲笄椤?/br> 南宮清不免多看了一眼門前那個陪同顧雪嶺過來的孩子。 那孩子發(fā)色異常,在人群里也格外醒目,他其實早就看到了。 沉默須臾,南宮清面對門口,揚聲道:進來吧,不過一轉身就不見人了,又跑哪兒去了? 顧雪嶺對幫忙說話的二位師叔十分感激,趕緊推著宣陵進去,道:師父,我給你找了個好徒弟! 其實南宮清多年來只有顧雪嶺一個徒弟,幾位長老也都勸他多收幾名弟子,可南宮清一直不愿,幾位長老也認為這次也會不成。 不過好歹是純陽之體 太淵長老跟南長老對了一眼,一致決定要將他留在玄天宗。 適才南宮清也聽太淵長老說起過這孩子的純陽之體,這會兒才第一次見到宣陵,是嗎? 顧雪嶺點頭,一臉真誠,真的真的!他是純陽之體,師父,我們留下他好不好?你多收個徒弟好不好? 哪有這么直接的。南長老暗暗搖頭,哪怕再寵顧雪嶺,南宮清也不可能答應的吧?這孩子他才見了一回。 南宮清寵溺地捏捏顧雪嶺臉頰,笑道:好啊。 這南長老倏地瞪大眼睛,她適才在想什么來著? 莫說是幾位長老和當事人宣陵,就連顧雪嶺也驚得呆住,討好的笑容僵硬下來,一臉不可置信。 師父,你說真的? 他準備了一肚子腹稿,誰成想南宮清聽都沒聽就答應了 南宮清笑著點頭,低頭問宣陵,你叫什么名字? 宣陵怔怔道:宣陵。 南宮清又點點頭,讓宣陵伸出手,兩根細長的手指搭在他腕上。 看似這么隨意的一探,一縷神識很快掃遍宣陵全身,溫暖若春風,宣陵卻渾身一個激靈,這才回神。 南宮清不緊不慢收了手,看向宣陵的目光已多了幾分欣賞,笑道:果真是純陽之體,陵兒,你可愿入玄天宗,拜入我南宮清門下? 這也太快了啊顧雪嶺不可思議地看著師父還握著宣陵手腕的手,還有那一聲陵兒? 南宮清也贊了顧雪嶺一句:嶺兒看中的人,資質倒是不錯。 分明得了夸獎,顧雪嶺的臉色卻驟然煞白,依舊喃喃道:陵兒? 南宮清察覺到不妥,擔憂道:怎么了,臉色都白了 顧雪嶺慌忙搖頭,笑得有些勉強,將跟前茫然的宣陵推過去,沒什么,我就說了嘛,宣陵是純陽之體,師父一定會收他為徒的師父,我昨晚沒睡好,有點頭暈,先回去了。 顧雪嶺也不知要說什么,心里堵得慌,扔下這話就走了。 嶺兒! 幾人都沒想到顧雪嶺會是這個反應,南宮清有些擔心,正要去追,崔羽便在門外進來,正好跟匆匆忙忙跑出去的顧雪嶺擦肩。 宗主,承坤門門主親自上門賠禮道歉了。崔羽將正事說了,才好奇道:大師兄怎么了? 承坤門的人,是為了在獸潮中將顧雪嶺帶到山上去的事道歉,南宮清思及此處,臉色便不大好看。 怎么這時候才來? 什么時候來道歉不行,偏偏他剛回山人就來了,還挑了這個時候。南宮清遲疑地看了看顧雪嶺的背影。 太淵長老提醒道:宗主,還是先去見蔣門主吧。 大家都知道顧雪嶺有些不對,但還是正事要緊。南宮清去見蔣門主時,太淵長老便讓崔羽去看顧雪嶺。 顧雪嶺低著頭回到房間,將房門關上,才深深的喘息出聲,他還很是錯愕,沒想到會這么快 從前,長老們不是沒勸過南宮清收徒,但他每次都拒絕了,每回顧雪嶺都要提心吊膽一回。 本以為這次也一樣的。顧雪嶺忽而輕笑一聲,略帶幾分自嘲。 果然啊資質好的弟子,更討師父喜歡。 沒過一會兒,崔羽找上門來。 顧雪嶺冷靜片刻后,也跟他一起去吃飯,只是沒什么胃口,且走神到放下筷子時才發(fā)現(xiàn)宣陵也在。 顧雪嶺卻不太想見到宣陵了,聽崔羽說蔣門主親自上門賠禮道歉,南宮清還未回來,他皺了皺眉,婉拒了崔羽的陪伴獨自出去散步。 見他走后,崔羽跟宣陵斷定道:你或許不能拜宗主為師了。 不是已經(jīng)定好了的事嗎?宣陵聞言一驚,隨之看向顧雪嶺遠去的背影,是因為大師兄嗎? 這一聲師兄喊得無比流利。 崔羽是個脾氣極好的人,也很有耐心,他見顧雪嶺對宣陵好,也對他很是客氣,此刻更是欣賞。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 宣陵只關心崔羽適才的話,為什么? 崔羽欲言又止,這么多年來不是沒人勸宗主多收幾個弟子,但宗主一直未答應,便是怕大師兄多想。 宣陵道:可是宗主答應了。當著幾位長老的面,話都說出口了。 這是看在你是大師兄舉薦的人。崔羽看的明明白白,指尖輕叩桌面,其實,只要大師兄開口,讓宗主收個徒弟并不難,況且大師兄最近心情不佳,宗主便多順著他一些。不過現(xiàn)在看來,收你入門反而會讓大師兄不開心。宣陵,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就為了顧雪嶺的心情嗎?宣陵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他的心情似乎沒什么不好吧?而南宮清好歹也是一宗之主,也不至于這么任性吧? 但崔羽又說:其實你的事太淵師叔也跟我說了,你的純陽之體若是不留在門內也太浪費了。所以,若是宗主不收你,你可以入我門下。 宣陵不語,他這是要跟宗主搶人? 適才太淵長老也跟崔羽說過一些話,崔羽的神色頗為認真。 太淵長老、鐘長老是半路加入玄天宗的,他們的弟子便不是玄天宗的嫡系弟子。而我?guī)煾甘掗L老和南師叔與宗主是一脈的師兄弟,故而只要拜入我門下,也能修煉我玄天宗的嫡系功法。這還是因為我?guī)煾覆辉?,南師叔不收男弟子,所以太淵長老才來勸我。 宣陵已明白崔羽的意思,他是想讓他自己轉拜崔羽為師。 這樣一來,顧雪嶺和南宮清便不必為難了。但這樣一來,他就得比顧雪嶺小一輩,喊他師叔。 崔羽并非脅迫,他笑道:我這番話只是多給你一個選擇,若你一心要拜宗主為師,便得先過大師兄那一關。 這也算是一個善意的提醒。宣陵抓緊筷子,小聲道了謝。 果然還是要自己去爭取啊。 第十二章 明月高懸。 無回宮上有一處山崖,花團錦簇,立著一個藤蘿架。顧雪嶺坐在巖石上吹風,一雙長腿懸在空中晃蕩。 細微的聲響傳來,不一會兒,身邊多了一個人。顧雪嶺偏頭望去,那一頭白發(fā)在夜色中也格外扎眼,包子頭卻梳得很是整齊,比他手巧多了。 小師弟。顧雪嶺彎唇一笑。 宣陵發(fā)覺他這笑并不達眼底,也無前幾日那樣真誠。只是因為宗主已經(jīng)答應收他為徒嗎?宣陵讀不懂顧雪嶺的心思,他在顧雪嶺身邊坐下來,懷里抱著一把烏鞘短劍。 你不開心。宣陵道。 顧雪嶺眨了下眼睛,他的側顏鍍上一層銀白月光,如玉般完美無瑕,沒有啊,你怎么來了? 晚風撩起他的柔軟長發(fā),一縷發(fā)梢落到宣陵臉邊,撓的臉頰瘙癢,宣陵稍稍后退,握著短劍劍鞘說:是你想要我拜宗主為師,今日宗主答應收我為徒,你為什么不開心? 顧雪嶺便沒再裝下去,有些挫敗地抹了把臉。這都被你看出來了。他嘆了一聲,幽幽看向宣陵,其實,我也不想讓師父多收一個徒弟。 宣陵道:是你讓我拜宗主為師的。 顧雪嶺點頭,張了張唇,片刻后才道:我上回問過你,你可知道為何大家都偷偷叫我花瓶? 宣陵想了下,因為你長得好看? 哈哈這是上回的答案,顧雪嶺卻忍不住笑,這倒是真的。 宣陵: 顧雪嶺這回沒再自戀,他的眉間有幾分清愁,其實是因為我資質不好,靠一張臉上了天榜,卻只是芳華錄。因為我只是個四靈根,是廢靈根,怎么修煉都不會有改變的。 宣陵還是不語。 顧雪嶺是廢靈根嗎? 誠然,不是。若真是,他后來是如何成長成妖皇的?但顧雪嶺現(xiàn)在卻告訴他,他就是廢靈根。 顧雪嶺斂容道:我騙了你,玄天宗遠沒有青陽宮好。青陽宮的大宗門,修真界排行第十一,玄天宗只是個落魄宗門,出了萬劍訣和玄霜心法,也沒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但我從小就知道,師父想要重振宗門。 顧雪嶺這人向來驕傲,大抵是因為天生一張極好看的臉給他的自信,此時他卻自嘲一笑,不得不服輸。 但是我不行。 在測出靈根之前,他還能憑著一口志氣說要重振宗門,但在去年測出靈根后,他才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如外界所言,他是個花瓶。 落魄至斯,玄天宗不需要花瓶。 顧雪嶺不敢再看師父的眼睛,他怕看到師父失望,他將自己關在房間里,無數(shù)次被噩夢驚醒,常見到師父將他趕下山。他從來沒有離開過玄天宗,也離不開與他相依為命的的師父。他也想過靠勤奮逆轉乾坤,但 半年前,我跟師父吵了一架。我說我可以努力修煉,但師父認為完全沒必要,廢靈根就是廢靈根,怎么修煉都是徒勞。顧雪嶺黑眸深沉,澀聲道:后來師父什么都沒說,就去了天音寺的法會。其實我知道師父生氣了,因為顧雪嶺頓了下,才道:我很久沒有下山了,我想了很久,終于在看見你的時候,我知道我該做什么了。 什么?宣陵將信將疑地看著他。 我把你帶回玄天宗的原因。顧雪嶺深吸口氣,偏頭看向宣陵,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嗎?我告訴你。 宣陵見他認真起來,也不免為之感染,抓緊了手中的短劍。 顧雪嶺神色鄭重,我欠師父一個根骨好的徒弟。我不想辜負師父,所以,我想讓你來代替我,繼承玄天宗。 宣陵啞口無言,他從未想過這就是顧雪嶺帶他回來的原因。 顧雪嶺皺起眉頭,他此時卑微得有些可憐,卻很是固執(zhí)。 于修士而言,人的一生很短的,我已經(jīng)十六歲了,我還能再過幾個十六年?在師父、師弟、師叔,他們的漫長修行路上,我的一生都不過是曇花一現(xiàn)。顧雪嶺悶悶道:師父想要重振宗門,我不想讓師父失望。 你不是曇花。 許是月色太過清冷,見他如此落寞,宣陵不由自主說出這句話,待反應過來,他也認為自己沒說錯。 于妖皇顧雪嶺而言,這個茍延殘喘的玄天宗,在他的生涯里才是曇花一現(xiàn),他往后會越走越遠,站在妖魔道的巔峰,甚至是修真界的巔峰,他從來都不是嬌弱的曇花。 顧雪嶺愣了下,勉強露出一個極好看的笑容,你在安慰我嗎? 宣陵皺了皺臉,不再說話。 顧雪嶺怕他多想,很快又說:抱歉,我?guī)慊貋淼拇_是目的不純,但你的純陽之體也確實很適合修煉萬劍訣,我相信你能重振玄天宗。 宣陵皺了皺眉頭,忽略了這些,將手中的短劍遞過去,我記得你說過,此劍贈我,便是許我一諾。 顧雪嶺見到短劍也是面露詫異,是,你想要我做什么? 宣陵那雙琥珀眸子在月下似乎更加耀眼,他將短劍送到顧雪嶺手上,認真道:我要拜宗主為師。 顧雪嶺:這不是已經(jīng)定好的事嗎? 顧雪嶺不可置信:你確定,要這樣用了我許你的承諾? 宣陵十分確定以及肯定地點頭,他沒什么事要求魔頭的。 顧雪嶺垂眸看著自己的劍半晌,末了,搖頭失笑,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甚是驚喜地看向宣陵。 好吧。我現(xiàn)在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宣陵小師弟。 這回輪到宣陵無言以對了。 咳咳。 身后忽地傳來一陣輕咳,二人匆忙回頭,竟見一襲紅衣立在五尺外。也不知站了多久,聽了多久。 師師父!顧雪嶺抓著短劍站起來,神色有點慌張。也不知道師父有沒有聽到他剛才的話。 宣陵同樣也有些不安。 見兩個小輩嚇得不敢動,南宮清上前拍拍宣陵肩膀,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宣陵小聲應是,抬頭看看顧雪嶺,然后就這樣丟下顧雪嶺走了。 顧雪嶺一抬眼就對上師父的注視,想起剛才自己自比曇花的話,支吾道:師父怎么來了? 蔣老頭來賠禮,還把他家二少帶上山來給你道歉,磨蹭了半天,說想當面跟你道歉。南宮清道。 顧雪嶺看向他身后:那人呢? 走了。南宮清清俊的面容上竟有幾分陰鷙,敢傷我徒弟,死也不足惜。我豈會再輕易讓他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