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春日熱吻 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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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這女人心狠? 也就嘴上毒,瞧這多體貼。 他散漫開口:“陳溺,我老婆才能管我抽不抽煙?!?/br> “哦。”她只當(dāng)聽不懂他的暗示,隨口說,“那祝你肺病纏身,讓你老婆下半生和別人去私奔?!?/br> 樓下那點猩紅在她說完那句話后,下一刻就沒了。 陳溺唇不自知地彎了彎,回了屋。 客廳的倪笑秋還在吃,面前立著個ipad在看偶像劇,但眼睛總能一心二用,手還劃拉著手機(jī)。 見陳溺進(jìn)來,忙靠過去:“溺姐,我在看姐夫的朋友圈!” 江轍這微信用了七八年,除了前些天刪的那些東西就極少發(fā)過動態(tài),朋友圈往下一翻全是七八年前的東西。 陳溺也沒特意去翻過他的朋友圈,無所謂道:“能看出花來?” “能看見你們的過往?!蹦咝η镅b模作樣地擦把不存在的淚,眼神鎖定到一張圖片上,“溺姐,你這些年都沒這么變的。我靠啊這張圖,這顏值和氛圍感,截開都能做網(wǎng)絡(luò)情頭了!” 那張圖片的背景是大學(xué)的籃球場,江轍坐在第一排觀眾席的臺階上。 他穿著球服和運動鞋,只有下半身在鏡頭里,連臉都懶得露。 右腿屈著,另一條腿大大咧咧地伸直,踩在球場最邊沿的白色實線上。攬著女孩肩膀的手臂懶懶垂下,還拿著瓶喝了一半的汽水。 而懷里的陳溺坐在他兩腿之間的一顆籃球上,烏黑長發(fā)披散。 穿著高腰黑色牛仔短褲,白色吊帶外披了件寬大拖到地上的襯衫,一看就是男生的。 白白細(xì)細(xì)的兩只手掌撐著臉蛋,腦袋稍歪,枕在他一側(cè)立著的膝蓋邊。 沒什么表情地看著鏡頭,像在發(fā)呆,眉眼卻又莫名溫柔。 江轍配的文字是:【你又在想什么?】 陳溺看了幾眼,記得她當(dāng)時沒回。但一系列同學(xué)學(xué)長學(xué)姐們替她回復(fù),評論清一色是【當(dāng)然是江轍】這幾個字。 以前確實是甜,全校一大半人都知道他倆有多轟轟烈烈,談得又最久。 江轍是戀愛高手,和他在一起的開心永遠(yuǎn)大過于難過。 以至于大家都覺得他們的分手有些猝不及防,不過后面那兩年江轍沒再回來,不知情的人也只當(dāng)是大少爺玩膩就把人甩了。 但稍微想想也知道奇怪,哪有人會把前女友一張手握著奶茶的照片當(dāng)頭像用七八年。 “怎么樣!”倪笑秋看著她不說話,立刻醞釀情緒,“是不是回憶涌上心頭,有沒有鼻酸感?” 陳溺撇開眼,淡定道:“我看你是存心來提醒我年齡大了。” - 陳溺本來這假期還能多休幾天,但局里事情到年底越來越多,在家也一直被下屬發(fā)郵件和打電話打擾請示,她干脆回了局里。 會議室里,李家榕把交通運輸部修改的幾條規(guī)章說話,又交代了《海上海事行政處罰規(guī)定》的施行。 他關(guān)了電腦,拍拍桌子,喊了句:“陳科長,趕時間嗎?” 長辦公桌的幾個人瞬間都把目光投向了陳溺。 陳溺抬眼:“怎么了?” 李家榕抱著手臂:“三分鐘看了10次手表,下班有約會???” 人群中有人發(fā)出低聲的戲謔笑聲。 “海事局和財政科研院上周剛簽了合作協(xié)議。”陳溺臉上情緒很淡,看不出開小差被抓包的尷尬,反倒反諷。 “總監(jiān)要是把開會時觀察我的時間放在提高預(yù)算管理水平的事上,月底就不用臨時抱佛腳了?!?/br> “……” 時針緩緩劃向6點,陳溺在李家榕的語塞中再次開口:“該下班了,還有事兒?” 李家榕一哽:“沒,散會?!?/br> 等人陸續(xù)走出會議室,陳溺倒是不慌不忙地把會議內(nèi)容在電腦上做總結(jié)。 一旁的李家榕看不懂她了:“你真沒約會?” “你今天問的問題能不能有點營養(yǎng)?” “……” 他理了理桌上文件,說:“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你今天不太一樣,好像心情不錯。和江工復(fù)合了?” 陳溺下巴抵著電腦,一雙清泠泠的眼睛望著他眨了眨:“你好八婆?!?/br> 她人長得乖,聲音溫軟,說著粗話也顯得有些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不適感。 李家榕聽了想笑笑,但又笑不出來:“說著說著你還急了。” “李嬸沒讓我媽給你安排相親嗎?”陳溺看了看時間,語氣里帶著幾分幸災(zāi)樂禍,“那位洛女士應(yīng)該已經(jīng)出發(fā)了。” 人到中年,愛做媒婆的一大把。 潘黛香攛掇自己女兒沒成功,很快就換了胡同里另一個目標(biāo)。 李家榕聞言扯了扯領(lǐng)帶,邊急著往外走邊給她豎起一個大拇指:“算你狠?!?/br> 從辦公樓出來,陳溺臨時被人喊去處理港口漁船救援。 漁船和商船相撞,好在南港支隊船艇大隊的官兵正在附近水域進(jìn)行水上舟艇訓(xùn)練,很快把人和重要財務(wù)撈起。 陳溺是那片水域的海監(jiān)負(fù)責(zé)人,到海警大隊走了一遍程序。 事全結(jié)束后,天已經(jīng)暗透了。 港口一片繁忙夜景,海際線一片深藍(lán)色和玫瑰金交接。 即將停泊在碼頭的游艇船只都亮起了一盞盞紅燈,調(diào)度室的高音喇叭還在不慌不忙地指揮各艘船有序靠岸。 倪歡半小時前給她發(fā)了消息問今晚要不要過去陽臺上一起燒烤,順帶拍了張工具都已就緒的圖片過來。入鏡的人不少,幾乎都是倪笑秋的同學(xué)。 陳溺回了句“不用”,捏捏酸軟的肩準(zhǔn)備回家。 回去洗個澡換了身衣服,陳溺看了一眼時間:9點半。 離江轍約他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三個小時。他這么沒耐心的人,可能早就不在那里等著了。 她糾結(jié)了一天要不要去,后來還是去了。 這個點已經(jīng)過了吃晚餐的時間,人也已經(jīng)不多。 陳溺到時,看見那張訂好的桌子上已經(jīng)沒人了,上面也沒有人用過餐點的痕跡,只是一個空位。 正要轉(zhuǎn)身離開時,身后一道高大的影子覆蓋住她:“來了?!?/br> 江轍手上拎著黑色外套,站在她身后擋住樓梯一角的光。狹長鋒利的眼瞼耷拉,低眸看著她:“是工作太忙嗎?我也剛到?!?/br> 他倒是挺會給她找好理由,陳溺順著他的話點點頭。 “去那坐著?!彼麚P(yáng)揚(yáng)下巴,凜冽氣息靠近,“我讓他們上菜?!?/br> 陳溺剛落座,包還沒放穩(wěn),就看見他抬手招來了服務(wù)員。 那服務(wù)員年紀(jì)看上去像是打寒假工的大學(xué)生,挺天真地問:“江先生,菜還要重新上一遍嗎?這已經(jīng)是第五遍了?!?/br> “……” 對面的陳溺意味深長地點點頭,小聲重復(fù):“你說你剛到啊?!?/br> 江轍“昂”了聲,沒點被人戳穿謊言的樣,讓人照常上餐。 一頓飯倒是吃的挺安靜,也許是照顧到陳溺有些疲乏的情緒,江轍也沒說那些讓人費腦子的話。 吃完了,陳溺看了看時間,十點多了:“我要回家了,你還有事嗎?” “我送你。” 本來就吃東西吃得晚,車停在小區(qū)不遠(yuǎn)處,他們是走回去的。 途徑一個小公園,有老人在路燈下下象棋、打太極,還有一個拿著吉他在路邊唱歌乞討的流浪漢。 流浪漢其實不太擅長唱歌,拿著把吉他彈得也十分勉強(qiáng),過往路人幾乎沒幾個停駐聆聽。 他們經(jīng)過流浪漢面前,正好趕上他飚高音。 江轍掏掏耳朵,“嘖”了聲:“唱得什么玩意兒?!?/br> 陳溺臉色有些倦了,但情緒還挺放松:“你唱的和他差不多啊?!?/br> “確實?!彼币姷貨]反駁,突然拿出手機(jī)來放在陳溺耳邊,“哪有陳小姐的歌聲動聽?” “……” 陳溺腳步頓在那,仔細(xì)聽了十秒,笑容淡了:“你什么時候錄的?” 要不是親耳聽見,可能都有點難以相信,這居然是大一他們在鋼琴房里,他讓自己唱的那首《你聽得到》。 江轍揚(yáng)唇笑:“一開始就在套路你啊,要不然干嘛無緣無故喊你唱?!?/br> 陳溺遲疑:“為什么要錄下來?那時候我們……也不算很熟?!?/br> “cao,你問得老子有點尷尬?!?/br> 他笑著罵了句,把手機(jī)收回來。聲音驀地低了幾分:“哪有這么多為什么?開始惦記,所以就想錄?!?/br> 江轍隨意笑笑,試圖開個玩笑緩解這么嚴(yán)肅的話題:“說真的,你唱歌確實可以,我那時候還拿你這段做過鬧鈴。” “……” 路邊有車流經(jīng)過,陳溺的停頓讓他們之間陷入了一場詭異的沉默里。 良久后,她說:“我其實都不知道你那時候喜歡我什么?!?/br> 少女的一點點漂亮和乖巧面目下的腹黑,讓他感興趣了而已。 他這人生來就似乎和“深情”、“專情”兩個詞不搭邊,但做出來的事又和看上去完全不一樣。 他好像也沒有像自己想象得那樣,動心得太晚。 陳溺正出神。 邊上有個賣花的小女孩扯了扯江轍衣角:“哥哥,給jiejie買朵花吧!新年的第一枝花,會有好運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