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春日熱吻 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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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學(xué)長跟我說過了?!彼驍嗨?,“我沒有誤會你和她之間有什么。但我想問問你:你們這種父母都樂見其成的關(guān)系,你還和她走這么近,你是怎么想的?” “對不起,她———” “我看過你微信的聊天記錄,那天晚上你這么晚還特地趕過去……”陳溺咬住下唇瓣,嗓音微不可聞地有些抖。她有點難以相信自己會問出這么難堪的問題。 “我一直在想你跟我做的時候,會不會有一秒鐘是在想這位困在酒吧的‘朋友’?” 無力感席卷了江轍全身,語言在咄咄逼人的質(zhì)問下變得蒼白。 他耐心快告罄,嗓音暗?。骸皼]有?!?/br> “你答應(yīng)過我不去,但你還是去了。你覺得你在我這還有可信度嗎?” 江轍抓了把頭發(fā),有些煩躁:“那晚酒吧老板打電話給我,說她喝醉了在砸樂器?!?/br> 她在那頭冷笑:“所以你著急了?!?/br> “我和她真的沒有半點感情,只是看在她父母的面子上……” “我說過了!我從始至終都相信你和她沒關(guān)系?!标惸缒缶o了手機外殼,語氣盡量放到平靜,連名帶姓喊他,“可是江轍,我想起那晚就覺得你很惡心。” 她把電話掛了,也順便關(guān)了機,好像再多聽他說一句都覺得難受。 房間里在這一瞬間靜得嚇人,窗簾拉得密不透光。 暖黃色橘光下,書桌一角上放著一張少年的照片,而那張照片旁邊還有一塊高中校牌。 上面寫著:安清四中高一(0)班江轍 陳溺提醒過他,他們很早就見過。 - … ……… 初三在思鶴鎮(zhèn)中學(xué)讀書那年,陳溺還沒從家中變故里轉(zhuǎn)變好心態(tài)。 學(xué)校不大,環(huán)境條件也很差,大冬天都沒有熱水。 門衛(wèi)是個老頭,從來不管校外社會人員進校參觀的事。 校門口對面是條很破的街道,兩邊的巷子很黑。陳溺從那經(jīng)過回家,經(jīng)常能聽見有人求饒、哭泣的聲音。 陳溺知道是那群不務(wù)正業(yè)的地痞混混,連同校園里經(jīng)?;鴿鈯y的那幾位自以為傍山了“靠山”的女生。 臨近初中畢業(yè)的最后一個晚自習(xí),被拉進巷子里的人變成了她自己。 三個女生圍著陳溺,身后是兩個抽著煙的男生。 “就她,聽說家是從城市里搬過來的,肯定很有錢?!闭f話的是陳溺隔壁班的大姐大,邊說邊伸手掏她的口袋,拿走她身上的書包使勁翻。 小鄉(xiāng)鎮(zhèn)的晚上,連盞路燈都沒有。 家家戶戶冷漠地緊閉門,一切都顯得猖獗、明目張膽。 她的智能手機連同書一起摔散在地上,里面沒有錢。 身后那個眼睛有點斜視的男生走上前來,拉她的衣領(lǐng):“城里來的?難怪長這么水嫩啊?!?/br> “你沒見過女的啊!”另一個女生有些不滿地推了推他,手上下著狠勁拽過陳溺頭發(fā),“錢呢?” 陳溺疼得咬住腮rou,牙關(guān)打顫:“我沒帶……” “艸,白撈個窮逼過來。” 女生很煩躁,剛想給她一巴掌,被身后抽煙的男生截住。 “打她干嘛?賞給麻子啊?!蹦猩焉砗蟊人雮€頭的人推上前,“來,好歹快十八歲了還沒摸過女孩手,哥哥讓你們倆認識認識!” 幾個女生不約而同地發(fā)出嬌笑聲。 被喊作麻子的男生急急忙忙湊上來,表情看著溫和很多:“妹子,去去吃,吃燒烤咩?” 他說起話來是個結(jié)巴,陳溺臉靠他太近,聞到他嘴里那股惡臭的怪味就想吐,像地溝油里浸過一遍的味道。 她慌急了,一個勁搖頭喊叫:“你放開我,滾開!” 五臟六腑都在艱難地翻涌,從來沒有這么一刻急切地想有個利器在手上,大不了同歸于盡。 身后的幾個女生以此為樂,推搡著麻子:“靠近點捂著她嘴啊,不然怎么和人家聯(lián)絡(luò)感情?” 麻子朝她身上撞過來,順手摟著她的肩,女孩身上稚嫩香甜的體香讓他忘乎所以:“你你、叫什么?我我……” ———“你你你是傻逼,我我我什么我?” 一句跟著學(xué)、突兀又刺耳的清朗嘲笑聲從身側(cè)階梯那傳過來。 少年身后那家院子里亮了燈,照亮了他肩寬窄腰的身體輪廓。 他帶著個帽子,額前碎發(fā)被壓塌至睫毛以上。一身藍白色的校服外套,臉上還有青紅的傷痕,像是從哪打完一架過來的。 陳溺見過他,中午出校門時,他們站在同一個紅燈前。 男生長得很精致凌厲,下頷處的傷也太明顯,像是被什么尖銳的東西劃破了一樣。 他看上去挑剔,嚴苛,冷厲。 好像尋常女孩光是站在那多看他幾眼,他就能知道對方有什么心思。 “不準(zhǔn)哭?!苯H把手上那瓶給外婆買的醬油放在一邊,戾氣很重地看向麻子,話卻是說給陳溺聽的,“你很吵?!?/br> 陳溺眼睛瞪得很大,臉上的淚水粘住凌亂的發(fā)絲,呼吸快要停住了。 “你他娘的誰?。俊甭樽由砗蟮哪猩敝獮樾〉艹鲱^,袖子還沒擼起來。 突然眼前一黑,被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個頭的少年一腳踹倒,而后又被提起來摁著往墻上撞。 江轍力氣很大,動作迅猛又無所顧忌。后邊那幾個女的想來幫忙,他抓住男生的頭發(fā)往她們身上甩過去。 男生摔在地上,胸口被他踩在腳下。顫顫巍巍地起來了點,又被他重重碾下去,幾個女生更是被嚇到一屁股坐在地上。 麻子被他拽過領(lǐng)口,聲音發(fā)抖:“我我、不認識你……” “這這這不是特意來找你認識一下?”他笑得很壞,故意學(xué)麻子的口吃。視線閑散地落在陳溺身上,只一眼就帶過。 “哥、哥們兒,我哪哪兒惹著你了?” “吵到我了?!苯H食指抬了抬帽檐,冷峻的五官被月色分割成凌厲的兩半。一雙漆黑深邃的眼微微瞇起,囂張的唇角稍勾,“給我揍兩拳玩玩兒,不過分吧?” 地上躺著被兩個女生扛起來的男生立刻甩鍋,指著一邊的陳溺:“是她哭太大聲吵你,你打她!” “對對……你揍她!”麻子反應(yīng)過來,一把揪住陳溺的衣服,把她推了過去。 幾個人趁這片刻時間立馬逃竄離開。 陳溺被人像是丟包袱一樣甩到他跟前,要不是腰間被箍住,差點就直接朝他跪了下去。 男生身上的外套是清洌干凈的皂角香,她有須臾恍惚。有種剛出虎xue,又入狼巢的恐慌感。 但眼前這匹狼似乎對揍她這件事并不感興趣。 江轍扶穩(wěn)她,往后退開點距離。沒說任何一句話,撈起地上放的那瓶醬油就走了。 陳溺腿軟地癱坐在地上,腳邊踩到這塊校牌。 那時候,她對江轍的幫忙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大的感激。 因為他全程表現(xiàn)得只像是嫌太吵,所以才勉為其難來讓他們閉嘴。 她不是會因這件事就默默喜歡一個男生多年的人,只是恰好記住了。 可是真不公平,總是她先記住他這么久。 后來讀高三的春日里,陳溺遇到了一場夜雨。 男生五官長開了很多,更鋒利了,也比那時候高上六、七公分,沒能讓人第一眼就認出來。 她在想:那天晚上就應(yīng)該接受他的傘,而不是在冒雨淋濕之后邊后悔地回想這個人。 如果當(dāng)時拿了傘,就不會帶著遺憾特意記這么久了。更不會在再次相見的時候?qū)λ⒐⒂趹选?/br> - 陳母回來時,外面在下小雪。 她撣去一身冰霜,看見陳溺坐在陽臺處:“小九,不是讓你去阿貓店里提生日蛋糕嗎?” “我提了。”陳溺肩上圍著塊披肩,沒回頭,聲音很輕,“回家路上摔了一跤,蛋糕也弄臟了。” “這么大個人了怎么還會摔跤啊,沒摔到哪兒吧?” “沒有。”她眉眼里不聲不響地慢慢噙了淚,執(zhí)拗地說,“mama,我的蛋糕弄臟了?!?/br> 潘黛香以為她是怕被責(zé)罵,連忙彎下身安慰,拍拍她的背脊:“臟了就不要了,多大點事兒。我們晚點去買個新的?!?/br> 陳溺沒應(yīng)答,眼神有些怔忪,新的就不是她想要的了。 - 也許是因為和江轍的最后一句話說得太過絕情難聽,陳溺返校后并沒有再見過他。 不過不用想也清楚。 他那樣驕傲又不可一世的人,能低聲下氣來找她解釋求和已經(jīng)是突破底線,恐怕也是第一次被女孩這樣對待。 他沒有耐心哄她,她也懶得應(yīng)付他的漫不經(jīng)心。 從輔導(dǎo)員那回來,陳溺碰上了許久沒見過的傅斯年。 “手上拿的什么?” 陳溺有點尷尬:“生物海洋學(xué)的補考資料?!?/br> “掛科了?”果然是很夸張的語氣,傅斯年接過看了一眼,“差了幾分?” “0.5?!?/br> 傅斯年:“你這是惹老師不開心了吧?” 一般來說,不會有教授特意卡這個分數(shù)讓學(xué)生不及格。 陳溺舔了舔唇:“嗯,翹過她幾節(jié)課?!?/br> “為了誰?”傅斯年何其聰明,像是冷諷了一句,“今天在這能碰見你也真不容易,平時一下課就跑他那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