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春日熱吻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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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都沒做,在無意中卻能成為一些女孩的整個青春。 陳溺聽著也不反駁,她很少反向去思考對一個人是什么感受。 江轍對她來說,算是十八年來的一場意外。 他脾氣不算好,也沒耐心。 心情不好時會在人后抽很烈的煙。 就算有不能克服的心理障礙也不輕易認輸示弱,反而跟自虐似的,偏要把那事在她面前做了一遍又一遍。 好玩的都能來幾手,朋友很多,看著身邊總是懶洋洋又熱鬧。 大多時候又有點玩世不恭的冷頹感,笑得壞時,活脫脫像個能讓人三觀跟著五官跑的反派。 陳溺走了會兒神,出門前問她:“不一起去嗎?我剛才聽見項學(xué)長的聲音了?!?/br> 路鹿難得停下了咋咋唬唬的嘴,眼神有些黯然似的,一會兒又揚起笑臉:“去呀?!?/br> 怎么能不去?好歹能笑著離他近一點。 人工智能專業(yè)的課程都安排在計算機大樓里頭。 陳溺和路鹿推開大課室后邊的門,盡量放低了腳步聲混進學(xué)長學(xué)姐的課堂里。 江轍坐在后排靠窗位置,表情焉焉的,長腿隨意擱在過道上,看見她過來就招招手:“怎么這么慢啊。” 教室里的人都在等教授過來,玩手機的,看書復(fù)習(xí)的都有。 他冷不丁出聲,讓大半個教室的人都往后看了一眼。 陳溺怕吵到人,走到他邊上去,做了一個讓他小點聲的手勢:“我第一次來這棟樓,剛才沒找到教室。” 他也不是非要個答案,看那表情也知道沒認真聽。 伸長手拽了把她寬厚的羽絨服,直接把她攬腿上來了。 前面幾排傳來一陣抽氣聲,顯然都在偷偷觀察他們這的動靜。 陳溺有點尷尬,手忙腳亂推開他站起來,指了指他左手邊的位置:“你往里面坐坐?!?/br> 路鹿就在他們斜上方,見狀笑了聲:“我聽我姥姥說,男人要是習(xí)慣往里面坐,等結(jié)婚了也會睡在床里面!” 江轍淡淡掃她一眼,吊兒郎當(dāng)?shù)亻_著腔:“你姥姥沒騙你,男人不僅睡里面,還睡上面。” “噗”——— 前面有正在玩游戲的男生笑噴了,轉(zhuǎn)過頭來:“江爺,嘴可悠著點啊,人meimei們還不知道這么多事呢?!?/br> 邊上的項浩宇也趕緊捂住路鹿耳朵,把她臉轉(zhuǎn)過去:“臥槽,別和我妹說這些??!” 江轍翹著腿笑,往后背靠著椅子。 坐在位置上的陳溺坐得很端正,跟沒聽見他們說話似的。她上課就像個小學(xué)生,手也放平在桌面上。 桌上放著電腦、一本書和一支筆,那只筆就是上回他從陳溺手上搶的。 江轍盯著她半晌,上前把她領(lǐng)口拉鏈拉下來點:“哪有這么冷?!?/br> 下午其實已經(jīng)出了太陽,昨晚的雪也早就化了。 陳溺穿著件乳白色面包服,整個人蓬蓬的。 細軟的烏發(fā)有一半藏衣服里頭,白皙干凈的臉頰上有淡淡緋色,看上去很軟糯溫柔。 少女氣質(zhì)實則是疏離的,能察覺到她似有若無的嘲弄和風(fēng)情。 人離你這么近,又仿佛這么遠。 他散漫輕浮,她固執(zhí)清冷。 剛開始只覺得陳溺清湯寡水,處久了方知有多好玩。 而江轍也愛看她淡著的一張臉上出現(xiàn)各種情緒。 他挺卑劣的,越美好純潔的,越想讓她跳下來陪自己玩。 等教授來上課的這段時間里,他手也沒閑著。 陳溺看他們專業(yè)的書看得有些暈,低著頭,耳尖都被他磨紅了。白他一眼:“別老碰我?!?/br> “行,我睡覺總行了?!彼痪o不慢地拉過她一只袖子放腿上,閉著眼就靠在桌上睡了起來。 陳溺看了會兒,發(fā)現(xiàn)身邊人真不鬧她了。 她側(cè)過臉,看見江轍眼睛緊閉著,臉很窄。下頷骨折疊角生得精致,沉睡時難得有股無辜好看的稚氣感。 午后陽光從窗口移過來,陳溺下意識伸手,拿著書幫他擋了。 路鹿和項浩宇他們幾個人在打游戲。 對面有個女孩,一直在開麥求他們打輕點。 他們這隊的另一個男生說:“求浩哥有什么用,他就一直男!之前跟我們系系花組隊都把人罵哭過?!?/br> 路鹿:“為什么罵哭她?。俊?/br> “菜唄,又菜又坑。還一個勁噴隊友?!?/br> 路鹿自知自己游戲打得也挺爛,手肘推推身邊人,有些嬌羞的問:“噯,你怎么從來不罵我?” 項浩宇眼都沒抬,cao作手機的手指飛快,云淡風(fēng)輕道:“人家罵了還能好好打。你罵了,送人頭送得更起勁了?!?/br> “……”就知道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她氣得跺腳,轉(zhuǎn)頭往陳溺那邊求助地看過去。結(jié)果猝不及防一嘴狗糧,更氣了! 七十多號人在大課室里等了十幾分鐘,教授還沒來。 課代表出去打了個電話,回課堂里才說老師生病,這節(jié)課得往后挪挪。 大學(xué)不比高中,說這節(jié)課自修就真不會有老師來了。 有些人可能待會兒還有課,索性在位置上待著等上課。 還有大部分人就都直接回寢室睡覺了。 這里頭當(dāng)然也包括睡了大半天的江轍,只不過他沒回寢室,直接把陳溺帶回了椿樹灣的公寓。 - 一進屋,江轍就把空調(diào)調(diào)高了幾度。給她拿了雙新的女士拖鞋,剛好是她的碼數(shù)。 陳溺嫌有點熱,只能把外套拉鏈拉開。 因為來過一次這,她也沒了起初的好奇。跟自己找事做似的,她問:“看片嗎?” 江轍從冰箱里拿出兩罐汽水,聞言背靠著冰箱柜門。眉骨抬高,唇角在笑:“你還有這愛好?” 陳溺盯著他這意有所指的笑容,沉默須臾:“你想看哪個洋?” “?”江轍第一次聽見有這么分片的種類,可能男女不同?他一般看歐美的,模糊著概念道,“太平洋。” 江轍家里的電影房比較簡陋,只有一張榻榻米。 選好片子,連接好了電腦和投影儀,陳溺坐到了榻榻米上。 江轍在客廳那磨蹭了會兒,端著個零食盒進來。 陳溺從盒子里隨手拿了個包裝袋出來,看清上面的字母,什么“kiss me keto”,一看就是女生買的。 是顆軟糖。 她拆開丟進嘴里:“你怎么跟過年接待客人似的?” 江轍瞥了眼,這些都是他堂姐江晚葭寄過來的。 平時一群大老爺們來他這也不吃零食,正好帶個女朋友回來解決囤貨了。 他沒個坐相,懶怠地抱著她靠在榻榻米臺階上。 可能是看她一臉聚精會神的樣子,不由得笑:“你跑你男朋友家來看片,這合適嗎?” 陳溺嚼著軟糖,表情無波無瀾:“江轍,你知道什么叫yin者見yin嗎?” 隨著她這句話說完,片子開場是一大片海域的空鏡頭。正片慢慢浮現(xiàn)片名:太平洋紀(jì)錄片。 “……”江轍感覺受騙了,“這就是你說的片?” “我又沒說是那種片?!?/br> “你故意的。” “隨你怎么想?!?/br> 他伸手直接勾過她的脖子,俯身對著她耳朵吹著熱氣:“那你跑男朋友家來就為了看個紀(jì)錄片?” 陳溺沒掙扎,申明:“是你把我硬拽過來的?!?/br> 江轍哼笑了聲,眼神像只鎖定目標(biāo)的狼,扯開她厚厚的外套往后丟。 “你……”陳溺剛要開口,人被抱到他懷里。 江轍摸著她手臂,謂嘆了聲:“現(xiàn)在有點人的實感了。 之前穿這么厚,簡直跟抱著個玩偶沒兩樣。 她小小一個,縮在他胸膛。 女孩子身上那種柔軟好聞的味道沁在江轍呼吸間。 影片是bbc的,畫質(zhì)高清,正放到鯨魚躍出海面。 陳溺看得津津有味。 江轍卻是心不在焉,沒幾分鐘就要聞聞她頭發(fā)。然后動作越來越放肆,低下頭往她纖細的脖頸那蹭。 陳溺嫌癢得慌,終于轉(zhuǎn)過頭來,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我真忍不住?!?/br> 他難以自持地低聲罵了句,突然伸手遮上了她清澈的眼睛,臉壓了下去。 薄唇貼近她的鼻尖、臉頰,最后到那張從來不對他說點軟話的唇上。 嘴唇相粘在一起的那一刻,熱息交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