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巫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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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這個(gè)?”明夜面露驚訝。 “有所耳聞,沒想到是真的?!毕墓蕼Y有些激動地摩挲著指節(jié),“禹荒族的毒術(shù)分為痋毒、蠱毒、巫毒叁大類,其中巫毒只掌握在皇室大巫的手中。據(jù)傳每當(dāng)皇室有皇儲誕生,她們就會從身世清白的人家選擇合適的孩子,將其用種種珍貴巫毒煉制成藥人,一旦煉成,此藥人的血將成為天下至毒,骨rou卻又是天下萬毒的解藥。他們會被送到皇儲的身邊,或作貼身侍從,或納入房中,成為主子護(hù)身的刀和解毒的藥,因而被稱為‘巫守’?!?/br> “你竟然了解得比我還清楚。”明夜被說得一愣一愣。 夏故淵奇怪地看著他:“你不是禹荒人么,難道不知道這些?” “他們……不讓我接觸太多事。” “據(jù)我所知,‘巫守’在禹荒是人人欣羨的榮耀,地位極高,他們會專門瞞著你?”夏故淵搖搖頭。 “狗屁的榮耀,這榮耀給你要不要?”明夜翻了個(gè)白眼。 “那你說,你是半個(gè)‘巫守’,這又是何意?” “意思就是我只成功了一半。”明夜撇撇嘴,“禹荒的大巫早就死了,巫術(shù)也已經(jīng)失傳,煉制我的人只學(xué)過一點(diǎn)皮毛,因而到最后我只有血中帶毒,骨rou卻不能做藥?!?/br> “難怪……若是完全的‘巫守’,自身的血與rou毒性可以相抵相消,自不會中毒發(fā)瘋,而你無法消解體內(nèi)的毒性,日積月累下便會失心癲狂……你可是給太子喝了你的血?” “你能不能別一直提失心瘋的事兒了……”明夜抱怨一句,又一點(diǎn)頭,道,“是, 我給他喝了。我血中之毒乃是禹荒品級最高的巫毒,可壓制其他一切毒物,但也僅止于此了,解是解不掉的?!?/br> “那你可知,你如此做法會使太子中的毒又多一種,累積到下次發(fā)作,只會更加兇險(xiǎn)?” “我不喂他血,他當(dāng)時(shí)就得死!”明夜有些暴躁起來,“大不了以后按期提供鮮血給他,一直壓制便是?!?/br> “然后呢?壓制到最后如洪水潰堤,太子毒發(fā)暴斃,而你失血過多,枯竭而亡?” 明夜就抿著唇不說話了。 “不知輕重的小子?!倍踞t(yī)哼了一聲,“罷了,最后一個(gè)問題,禹荒皇族當(dāng)年已被陳軍屠戮殆盡,為何還有人要煉制‘巫守’?” 明夜低下頭,還是不作聲。 “怎么,不能說?我問清楚也是為你好,若真有皇族血脈在世,我替你解毒可就十拿九穩(wěn)了?!?/br> “……也不是不能說……”明夜遲疑半晌,才慢慢開口,“……我也只是偶然聽他們提起,似乎還有一位公主流落在外,我就是為她準(zhǔn)備的。但那位公主是否還活著就不知道了,反正這么多年了,一直沒有尋到……” “原來如此,”夏故淵摸著下巴,思索道,“若能找到這位公主,那太子的毒也就能解了?!?/br> “喂,好了吧,”明夜難耐地扭動起來,“我都跟你交了底了,該幫我把這麻沸散解了吧,我好癢??!” 不知從何時(shí)起,體內(nèi)那股沸騰的熱意就開始一股一股的往外鉆,像是有無數(shù)的螞蟻在他皮膚底下翻滾爬動,讓他難受得想用刀剝下自己的皮。 “癢就對了,”夏故淵站起身,走過去看了一眼明夜的后背,“我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服下解藥后的七日內(nèi),你會全身起紅疹小痘,連臉上也不例外?!?/br> “什么??。?!你這個(gè)庸醫(yī)?。。 泵饕诡D時(shí)炸了毛,“謀財(cái)害命的大騙子?。?!” “你懂個(gè)屁!你體內(nèi)的毒性因?yàn)槊乃幍年P(guān)系全都沸騰起來了,我不幫你把熱毒發(fā)出來,你就等著淪為廢人,英年早逝吧!” “可我不想滿臉起小痘,這樣我明日還怎么去見柳書意!” “見什么見,你先幫我把人救了,之后愛見多久見多久。再說了,你不是不喜歡那丫頭嗎,那見不見還有什么打緊?” “庸醫(yī),你這個(gè)庸醫(yī)……”明夜不想回答喜不喜歡的問題,他現(xiàn)在氣得腦仁疼。 “罷了罷了,別鬧了,大不了我回頭送你些養(yǎng)顏之物。真真是沒出息……年輕人,老夫是過來人,女人是寵不得的,你越是粘著她她越不會搭理你?!?/br> “……真、真的?”明夜抽抽鼻子。 “老夫騙你作甚?!?/br> “你對你娘子也是這樣?” 夏故淵嘴角的笑容就微微凝滯住了:“自、自然,老夫在家中向來是說一不二的。” “好吧……那你再給我弄一些去疤痕的藥,能讓皮膚光潔如初的最好……” “……臭小子,別得寸進(jìn)尺?!?/br> “還有,還有,”明夜在被褥上蹭了一會兒,又扭過頭沖夏故淵道,“你也不許替你兒子提親?!?/br> “行行行,”夏故淵暗自翻了個(gè)白眼,又想起什么,“老夫也要澄清一事,我做的藥可不難吃,方才只是為了掩蓋麻沸散的味道,才故意多加了幾種味重的藥材?!?/br> “哦……”明夜小聲應(yīng)了一句,也不知信是沒信。 屋中陷入一片安靜,過了一會兒,又聽他道:“我的個(gè)子……真的很小嗎?你有讓人長高的藥嗎?” 夏故淵:“……” “對了,方才你說……尋常春藥?不是說那是你特制的、不解就會不舉的媚藥嗎?” 夏故淵是真的青筋上頭了。 他手執(zhí)燙過的銀針,猛得就往明夜背后幾處大xue扎了下去:“……閉嘴!” “嗷——?。?!”少年變調(diào)的慘呼聲,頓時(shí)響徹了夜空。 …… 屋頂之上,認(rèn)真偷聽的凌澤和凌樨默契地對視了一眼。 “明日,稟告殿下?!绷铦蓧旱吐曇?。 凌樨點(diǎn)點(diǎn)頭,忽又“噗嗤”一下笑出聲來,見凌澤看他,湊過去小聲說道:“那小子一定很喜歡那個(gè)姑娘?!?/br> 凌澤道:“他說他不喜歡。” 凌樨?fù)u搖頭:“二哥呀,你腦子聰明,偏在這些人情世故上不開竅。有些人嘴里說喜歡,其實(shí)心里不喜歡,有些人嘴上說不喜歡,其實(shí)這心里頭呀——”他點(diǎn)了點(diǎn)心口,“——喜歡的不得了?!?/br> 凌澤沉默了一下,沒有接話,只道:“天快亮了,你回去休息吧。” 凌樨又搖了搖頭,放棄說服凌澤,跳下屋頂走了——他還得趕回去往自己的暗衛(wèi)小本本上做筆記呢。 …… 然而天剛破曉,還沒等凌澤二人找到時(shí)機(jī)將昨夜之事告知陳云洲,急召太子殿下回宮的口諭就快馬加鞭送到了大門前。 天威難測,誰也不知此行是福是禍,陳云洲決定獨(dú)自先行回京,眾人又是牽馬又是備車,雖然倉促匆忙,卻也安靜迅速,有條不紊。 等柳書意從昏睡中醒來時(shí),暖日已透過半舊窗紗,將煦柔的陽光投進(jìn)了屋中。 昨夜服用過毒醫(yī)給的藥丸后,她就沉沉睡了過去,兼之有太子殿下的特意囑咐,府中的紛亂半點(diǎn)也未驚擾到她。 她合著雙眼,傾聽從遠(yuǎn)處傳來的鳥鳴鐘聲,還有極細(xì)微的腳步聲和倒水聲,那是塵世的聲音,讓她覺得自己仿佛回到了京城的家中。 板橋人渡泉聲,茅檐日午雞鳴,柳書意貪戀著這樣的時(shí)光。 忽然,有什么冰涼的東西輕觸在她額頭,隨風(fēng)伴來一股淡淡的佛前幽香。 柳書意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只修長無暇的手,指間攥著一串檀木回紋佛珠,正輕輕點(diǎn)在她的眉間。 似乎察覺到柳書意的蘇醒,那只手往旁邊移開,露出了主人的面目。 ——是閑云。 閑云坐在柳書意床邊,微微側(cè)過頭,勾起一個(gè)淺笑,陽光在他的額頭和鼻梁上描出了一道充滿佛性的金邊。 “柳施主,你醒了?!彼麥芈曊f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