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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成暴君的早死白月光在線閱讀 - 第59章

第59章

    自柳氏被冊封為為皇后,順理成章把持后宮這么多年以來,她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屈辱了。

    本想著自己和太子地位穩(wěn)固,王家又等同于無人,柳皇后曾試圖和皇帝商量取消行妾禮這一項(xiàng)。

    可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皇帝竟然果斷拒絕了,還第一次不耐煩斥責(zé)她:“你本就矮了嬌嬌一頭,讓你跪一下還委屈上了?屆時(shí)朝臣與皇親國戚皆在,傳出去像什么話!”

    柳皇后硬是咬著牙堅(jiān)持到祭典完成,被宮人扶著站起來,她已養(yǎng)尊處優(yōu)多年,就跪了這么一會(huì)兒,膝蓋就疼的不行。

    她陰冷如毒蛇一般的眼神緊緊盯著祁景言,朝對方挑釁一笑。

    下跪又怎么樣,如今坐在皇后寶座上的人是她,可不是那個(gè)早死的王嬌蕊。

    祁景言似乎并沒有看到柳皇后的挑釁,深深低下頭,就像怕人看見似的,快速地擦去眼角的淚。

    只是微紅的眼睛,顫抖的肩膀,早已泄露他內(nèi)心的痛苦悲傷。

    柳皇后暗自嗤笑,微微上翻的白眼讓人察覺出她的不耐煩。

    這一幕落入旁人眼里,免不了又是一陣議論。

    “聽說柳皇后不愿向先皇后下跪,還和陛下鬧脾氣,如今又?jǐn)[出這般臉色,生怕別人不知她對先皇后不敬?!?/br>
    “嘁,這算的了什么。你仔細(xì)瞧瞧如今供奉的先皇后牌位,是不是看起來特別新?你可知原先那個(gè)牌位早已被齊國公世子損毀了,如今這個(gè)是新做的!”

    “這,這也就是說,這些年太廟里根本沒有供奉先皇后的牌位?”

    “是啊,也許正因?yàn)槿绱?,王太師才拖著病軀堅(jiān)持參加祭典吧。賢王還偷偷抹淚呢,說起來也真是可憐,先皇后畢竟是他的親生母親,可在這樣的場合下都不敢放聲大哭……”

    這一刻,眾人對祁景言的憐憫多過對他的畏懼與厭惡。

    說起來,若不是賢王幼年時(shí)中了蠱毒,也不至于一發(fā)作就到處提刀砍人。

    可惜啊,真是可惜。

    這個(gè)時(shí)候,不免有人想起了祁景言幼時(shí)是多么的尊師重道、聰慧好學(xué)。

    皇帝自然也看到祁景言隱忍落淚的模樣,心中的愧疚在此刻達(dá)到了頂峰。

    或許人老了,也就變得念舊。又或許近日總是頻繁夢到先皇后,于是這愧疚中也就摻雜了幾分心虛。

    皇帝移開視線,朝眾人朗聲道:“賢王至純至孝,獻(xiàn)藥有功,從今日起特許入朝,領(lǐng)武將職。諸位愛卿可有異議?”

    這怎么行?!

    柳皇后心里一驚,剛要出口反對,但礙于后宮不得干政的禁令,又悻悻地閉上嘴,只能將希望寄托于朝臣身身上。

    畢竟,朝臣們可都對賢王畏之如虎的。

    她硬是擠出一個(gè)賢惠端莊的笑:“諸位大可暢所欲言,不必有任何顧忌?!?/br>
    柳皇后刻意咬重了“任何”二字,就差沒直白地說,不要怕因說出反對之語會(huì)遭到祁景言報(bào)復(fù)了。

    朝臣們你看我我看你,憐憫歸憐憫,可萬一賢王蠱毒發(fā)作,又當(dāng)場砍人怎么辦?

    他們之中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居多,到時(shí)誰能抵抗得了??!

    柳皇后越發(fā)得意,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揚(yáng)。

    就在這時(shí),王太師重重咳嗽兩聲,聲音蒼老卻沉穩(wěn)有力:“聽說王爺所中蠱毒已有月余未曾發(fā)作,可是真的?”

    祁景言恭敬道:“外祖父說的是,我府中有一神醫(yī)可壓制此蠱毒,確實(shí)已有月余未曾發(fā)作?!?/br>
    此話一出,個(gè)別朝臣便開始表態(tài)。

    “回陛下,微臣以為以王爺?shù)膽?zhàn)功,一個(gè)武將自然做得?!?/br>
    “王爺文武雙全,能入朝為官自然是好事?!?/br>
    贊同的多是與王太師較親近的朝臣,大部分朝臣如同鋸嘴葫蘆,也不反對,也不贊同,不過這便夠了。

    皇帝微微點(diǎn)頭:“此事便這么定了?!?/br>
    頓了頓,他朝祁景言道:“景言,你賦閑在府時(shí)日已久,明日早朝若是遲到朕可不會(huì)輕饒。”

    明明說出的話可稱嚴(yán)厲,語氣卻如同開玩笑。

    祁景言慌忙下跪謝恩:“兒臣遵旨,定不會(huì)讓父皇失望?!?/br>
    柳皇后氣得牙癢癢,心中焦灼,而一旁的太子卻絲毫沒將此事放在心上,早就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

    祭典結(jié)束,眾人散去。

    柳皇后怒氣沖沖地回到寢宮,逮著吊兒郎當(dāng)?shù)奶右活D痛罵:“你父皇要祁景言入朝,你怎么就不知道攔著點(diǎn),本宮朝你使多少眼色,竟全給了瞎子看!”

    “母后息怒,”太子賠著笑為她捏肩,“您想啊,父皇心意已決,哪是兒子幾句話能改變的?祁景言都多久沒上朝了,母后怕他作甚?”

    他嘴上說著寬慰的話,眼睛卻不住地盯著貌美宮女的臉上看。

    柳皇后卻依舊憂心忡忡:“本來祁景言入朝不足以讓本宮如臨大敵,可怪就怪在今日王太師也來了,明明早就聽說他因王嬌蕊之死一病不起,畢竟他是兩朝元老,在朝中的影響力……”

    一扭頭,就看到太子那色瞇瞇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宮女的臉看,柳皇后便重重地拍一下他的頭:“你在看什么?”

    太子回神,笑容狗腿極了:“母后這兒的花甚是嬌艷。”

    “本宮辛辛苦苦為你謀劃,你卻滿腦子都是美色!”柳皇后更是生氣,“你這太子之位若是不想坐了,不如干脆讓給祁景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