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荒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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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o名荒島】 “這是哪?我們怎么來的這里?”海上的霧氣吹向印河臉上那觸目驚心的傷疤,他仿佛看見另外一個世界般詫異,之前在小重天飛揚的殺意一下子蕩然無存。 沒想到大家居然都活著,可是明明鮫族的軍隊已經(jīng)將他們牢牢圍住了,難道發(fā)生了奇跡么。 隨著一陣晃動,海浪擊打焦巖四濺出的水珠彌漫在空氣里,淋濕了在場每個人的盔甲與發(fā)絲,魔族的士兵看著對面神族的士兵,仿佛做了一場夢,前半日還你死我亡,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握著各自的手面面相覷了。 袖織雪離開人群,蜷縮在一塊昏暗的巨石后,但是不知道她身上卻籠罩著不知哪來的暗紅色幽光,還有幾只紅蝴蝶飛舞在身邊,像是在守護著袖織雪。 “囚爺爺,父親,槐樹爺爺……” 那悲愴的聲音讓人心疼,她的目光渙散而迷茫,沒有了焦點,低著頭迷離地望著地上被風(fēng)吹得空洞的砂礫。那些瘡痍的回憶反復(fù)地在撕扯著,如同一頭狂獸咬斷了她的脖頸,袖織雪痛苦得淚流滿面。 此時在暗處,一位手執(zhí)金色長劍披著灰褐色長袍的老人正偷偷觀察著巨石后發(fā)生的一切,在老人后面是三個虔誠跟隨的中年男人。 “是墟火蝶么,看來她真的是開啟那個歌謠的鑰匙?!?/br> 老人弱弱地說著,隱隱約約的聲音里透著興奮,像是如獲至寶,天邊的云被吹開了一個口,日光從天上照下來,照在老人布滿青色脈絡(luò)的皮膚上顯得有絲瘆人。 他等待這個少女已經(jīng)太久了,狐族等待這個少女也太久了。 “阿雪,你怎么一個人在這?”從巨石前,一個風(fēng)度翩翩的白衣男人拖著好像受傷的身體走向在哭泣的女孩,他一邊跌跌撞撞地走來,一邊注視著她憔悴的臉龐。 袖織雪沒有看向男人,而是抱著膝蓋,抬頭看著天上飛過的白羽鳥,表情看起來很哀傷。 “這就是命運嗎……”她幽幽地看著白羽鳥,突然輕輕地笑了,像藏在霧氣里的花,“為什么要奪走我一個又一個的親人?” 那個受傷的年輕人已經(jīng)走到了跟前,袖織雪緩緩地站了起來,因為傷心過度,身體搖搖晃晃著,腳踝的鈴鐺一直綿延在海島上。 “我會替他們永遠(yuǎn)守護著你?!蹦贻p人發(fā)誓一樣地說著,他將她擁入懷里,此生都不會再松手,因為他是張玄靈,是那個陪著袖織雪一起哭一起笑的張玄靈。 少女的臉突然明媚了起來,多了絲活氣,從他懷里掙脫出來,伸手指著南岐的方向:“玄靈,你愿意陪我重新建立一個新的家園嗎?” 他毫不猶豫地點了頭。 “我也愿意追隨你,我的女帝……”一直躲在暗處的老人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巨石前,袖織雪看著老人那手中握著的金劍好像明白了什么。 眼前的老人就是落石生,這是他從不離身的云戮劍,整個狐族的人都知道這個傳說。 “又見面了?!甭涫砗蟮娜齻€男人中的一個淡淡地說著,目光里深不可測的思量讓張玄靈的心停止了一下,那人是馮秋,之前在南岐深山交過手,而另外兩人就是李長侵和幽水。 原來救下神族和魔族所有人的是他們。 “狐帝?” 袖織雪的臉突然冷了下來,那是一陣傾國傾城的臉,漂亮得讓人無法離開視線的女神,她的語氣里帶著質(zhì)問和疑惑,狐族自從幾千前開始,只有大將軍,因為當(dāng)時的狐族之王無意窺視了命運的秘密,從此每一代的君王都會遭到雷火的轟擊,當(dāng)場立斃。 落石生手執(zhí)云戮劍,輕輕揮動,劍氣掀起了大海上的驚濤駭浪。 “我就是個被命運遺棄的人,而你是被命運選擇的人,我以落氏家族的名義發(fā)誓永遠(yuǎn)追隨你,狐族的興亡將從你這開始?!甭涫蛟诹说厣希p手舉著長劍,灰白色的長袍被大風(fēng)吹得獵獵作響,那時馮秋、李長侵與幽水也一齊跪下,這是覲見帝王之禮。 空氣很安靜,安靜得仿佛被在黑洞里,所有的聲響統(tǒng)統(tǒng)都被吞沒,她猶豫了很久,那霧般透明的櫻紅色紗衣無風(fēng)而浮,輕輕蕩漾著,紗衣下的肌膚像是軟雪般白暫干凈。她露出纖纖白暫的玉肩,墨黑色的長發(fā)隨風(fēng)飄揚,雙眸是海藍(lán)色的,細(xì)長的睫毛像拂動的柳枝,把她的眉眼修飾得極其精致,整個人透迷人的光芒。 袖織雪銀鈴般的聲音帶著倔強和責(zé)任:“好吧?!?/br> 她不愿意再讓狐族顛沛流離,成為任人毀滅的玩物,那一刻,變強的欲望在她心中空前地膨脹。 少女慢慢走向海岸邊的人群里,當(dāng)狐族的人看見落石生如臣子般緊隨其后,所有人的眼里都充滿詫異。 張玄靈一番解釋后,魔族與神族的眾人紛紛向老人鞠躬表達(dá)對救命之恩的感激之情。 霍青將視線移到背后七零八碎的神族軍隊,眼中有那么絲遺憾,當(dāng)看見西海北岸上的火山那正噴起的熔漿,他仿佛找到了接下來的歸屬:“此地不宜久留,若是夷舒發(fā)兵來追,我們現(xiàn)在遠(yuǎn)不是對手,我要帶著神族去火神島了?!?/br> 玉杼想起了什么,揚起手把印河與季風(fēng)引來:“魔君,我們也走吧,回幽城休養(yǎng)生息?!?/br> 妃楹一直心事重重,臉色蒼白,沒有說什么,腳下像是被什么纏繞,失去重心摔在了玉杼柔軟的懷里。 “魔君……” “魔君……” 魔族的士兵圍了過來,如烏云般密密麻麻,妃楹突然倒在玉杼銀色的鎧甲上昏迷了過去,沒有血絲的臉頰上的薄唇輕輕地咬動著,好像在念著一個名字。 玉杼的目光中是心疼的,看著這么美麗的女孩一直活在夷舒的謊言里,不禁咬牙切齒。 “我們都該回家了?!?/br> 海岸上席卷著的風(fēng)吹亂每個人的發(fā)絲,潮水漫過低低的淺灘,發(fā)出“呼呼“”的聲音,很快,這座無名的荒島送別了所有的客人,再也沒有留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