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dú)寵(宮斗) 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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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拍拍趙欽的手,像是安慰他,又像是安慰自己。 “這是先帝的吩咐,也是先帝的盤算。一個皇后之位,讓張家再享一代的富貴,并不虧。過幾日,皇后的父親會將二等承恩公的位置讓給皇后的弟弟,到時候還請皇上抬抬手?!?/br> “母后言重了?!?/br> 與外界傳聞不同,皇帝與太后其實相處的頗為平和。 “皇帝日后會有新的皇后,皇帝放心,下一任皇后不會再是張氏女了?!?/br> 趙欽的眼神不知因何閃過一絲至極的痛楚,張?zhí)罂丛谘劾?,覺得熟悉極了。似乎曾幾何時,她也有過這樣痛楚的時刻。 都過去了。 張家榮耀已極,她不是個貪心的人,到這一步,也便夠了。 “我們都知道皇后年歲不永,先帝亦是明白?;屎笫悄愕慕Y(jié)發(fā)妻子,也是我的嫡親侄女。但我明白,雖是結(jié)發(fā)夫妻,你對皇后也沒什么情分吧?!?/br> 不等趙欽回答,太后又拍拍趙欽的手。 “滿朝文武都說你父皇,敬我重我。” 太后意味深長地笑了。 “有沒有情分,你都是個心軟的孩子,皇后能嫁給一個心軟的帝王是她的福氣?;屎蟛≈?,日后這后宮或許也不會太平,我這個未亡人是不想再管這些俗事的,你想著,以后后宮的宮務(wù)應(yīng)當(dāng)交給誰?!?/br> 一卷風(fēng)吹進(jìn)來,撲鼻的香氣熏了人的眼睛。趙欽并不與張?zhí)罂蜌猓肓讼?,慢慢說: “這個且不急,她們都太急了。這后宮的權(quán)柄,總要交到個穩(wěn)重人手里才好。如果實在沒有穩(wěn)重的,幾個人湊在一起,慢慢商量著,也就穩(wěn)重了?!?/br> “皇帝有數(shù)就好?!?/br> 張?zhí)蟛恢每煞瘢竽笫掷锏淖咸茨緮?shù)珠,一轉(zhuǎn)又一轉(zhuǎn)的,像能讓人心里平靜似的。 “皇帝先回去吧,我去瞧瞧皇后?!?/br> “就勞母后多費(fèi)心了?!?/br> “皇帝客氣?!?/br> -------------------- 作者有話要說: 中秋快樂~biu 因為有paper要寫,所以更新時間不穩(wěn)定,捂臉??♀? 第33章 玉英宮(7) 夜,會寧宮。 美人錘極有節(jié)奏的落在肩上,仿佛形成了某種韻律。宮女手法嫻熟地為淑妃剝著烤栗子,雪蔥似的指尖拿起一個宮女剝好的,溫溫的栗子,咬過一口,淑妃皺了皺眉。 “這個太甜了。” 剝栗子的宮女嚇的連忙要跪下請罪。還是淑妃擺擺手,說: “嗨,這也不干你的事,你起來吧。” 會寧宮的人都知道,淑妃娘娘性子爽利是真,但御下甚嚴(yán)也是不假。 淑妃娘娘自娘家?guī)淼馁N身女官于是過去親自扶她起來,她聲音嬌嫩,但聽久了,總會叫人產(chǎn)生一種壓抑的錯覺。 “娘娘叫你起來你就起來,別耽誤了給娘娘剝栗子?!?/br> “是?!?/br> 淑妃不喜歡不穩(wěn)重的宮女,所以即使心里怕的不行,她還是佯作鎮(zhèn)定地答了是,又規(guī)規(guī)矩矩地走過去,繼續(xù)給淑妃剝起栗子來了。 “趙惜柔真收了個司衣司的宮女兒?” 淑妃自小長在皇城根,跟趙惜柔那種自詡祖籍是江南一脈的婉約作風(fēng)不同,淑妃在私底下和宮女說話時,話尾總要帶上個兒化音。 “不止如此,聽說趙婕妤如今已去了安寧殿,要給皇后娘娘抄平安經(jīng)呢?!?/br> 淑妃微一頓首,臉上不辨喜怒。 “她怎么突然這么聰明了?” 像是揚(yáng)聲在問,又像是在感嘆似的。 剝栗子的小宮女手也不停,此刻只當(dāng)自己聽不見任何人說話,一心只想做好自己手中的事。 淑妃的貼身女官為她上來換了一盞牛乳,溫溫的,熱熱的,還帶著一股子玫瑰花的香氣。淑妃接過去,自己又拿嘴吹了一吹。女官見此時她與淑妃相隔的遠(yuǎn)近正好,于是在她耳畔輕聲道: “聽說前些日子玉英宮里來個新人,是趙婕妤娘家的meimei。” “哦?” 淑妃出身沈國公府,未出閣時也與趙國公府有過往來。雖然自幼與趙惜柔就不怎么談得來,但她對趙家的情形還是了解的。 “她不就只有一個庶妹嗎?叫什么來著,趙惜緣?” 淑妃揉揉額角,眼神慵慵的,但其實單從樣貌上來論,她的臉龐遠(yuǎn)不如趙惜柔美艷。 這位女官也極有本領(lǐng),不知從哪兒打聽到的消息,道: “聽說是趙家家里行三的小姐?!?/br> “行三的小姐?!?/br> 淑妃想事情的時候愛說話,愛一遍一遍把擺在臺面上的話放在嘴邊來回的咂摸。又多說了兩遍,才像是福至心靈似的,唔了一聲,又說: “當(dāng)年趙惜柔及笄的時候,她家里有位極眼生的小姐陪坐末席來著。聽說那姑娘是趙家庶女,因跟家里老太太八字犯沖,所以養(yǎng)在了府外。應(yīng)該就是那個人了吧。嗯,應(yīng)該是的,趙惜緣的資質(zhì)還不及趙惜柔呢,誰會接她進(jìn)來添亂。” 淑妃一席話說的明明快快、利利索索。美人錘這時候停了一下,淑妃自然有所察覺,問替她錘肩的宮人: “怎么停了?” *** 夜,安寧殿。 晚來風(fēng)大,有趙惜柔作秀在前,陸續(xù)有妃嬪過來安寧殿為皇后祈福。不知道是因為太后實在憂心皇后的病情,還是因為趙惜柔這件事做的合乎其心意的緣故。壽康宮的慈姑姑奉了太后的命,親自過來勉勵了在安寧殿的嬪妃一番,話里話外都是對趙惜柔的另眼相看。 天可憐見,趙惜柔嫁入皇家也近三年了,從前卻是從未得過太后娘娘的青眼。如今雖只是幾句輕飄飄的勉勵之詞,一向自詡穩(wěn)重的趙惜柔也難免心里覺得輕飄飄的。心里越是高興,面上越要凝重。 又說了許多冠冕堂皇的話,見慈姑姑的眉眼越發(fā)和善了,趙惜柔也就更覺稱愿。 慈姑姑的到來,無疑為這燈火通明的安寧殿又添上一層神圣的色彩。 玉英宮中,趙惜柔留下的小宮女被分到趙如意隔壁的屋子里。崔選侍陪趙惜柔去了安寧殿為皇后娘娘誦經(jīng)祈福,平常宮女自然也不會過來趙如意這里打擾,只不過這宮女聚居的聯(lián)排屋子里,有沒有哪個是崔選侍指派過來盯著趙如意的耳目,那也就不得而知了。 趙如意不怕,她正大光明地放李悅進(jìn)到自己屋子里來,李悅在門口時留下一句: “三小姐好,我姓李,單名一個悅字?!?/br> 就關(guān)上房門,讓人去浮想聯(lián)翩了。 屋子里的油燈一爆就是一大顆燈花,人在燈光下的面孔顯得溫柔極了,李悅雙眸噙滿了熱淚,她那異常漂亮的眼睛在這黑暗里仿佛一顆閃閃發(fā)亮的寶石。 “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如意?!?/br> 跟著她話音落下的,還有她那晶瑩的淚珠。 “我也是再沒想到的?!?/br> 說罷攜了李悅的手坐下,兩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李悅從小就是個沉默的姑娘,趙如意記得她從前常常受人欺負(fù),如今眼見著年歲大了,卻又到宮里挨起欺負(fù)來。 “你不是?” 嫁人這兩個字,她到底是沒有說出口,怕勾動李悅的情腸。但李悅聽到這遮遮掩掩的話,眼角眉梢就帶了一絲勘破的凜冽。 “我家出不起嫁妝,他家又不愿意娶個窮媳婦。一來二去的這婚事就作罷了。后來宮里來人遴選宮女兒,我不出嫁不打緊,但底下幾個小的不能不娶親,聽說選上了宮人就賞那人家兩吊錢?!?/br> “你家里就為了那兩吊錢?” “可不是么,就為了那兩吊錢?!?/br> 李悅擦干眼淚,又問: “你呢?” 她是在陳嬤嬤與陳夫子過世前后與李悅失去聯(lián)系的。 “我家里的嬤嬤和夫子都過世了,一年前家里的下人來尋我,帶我回府。趙婕妤是我嫡出的jiejie。” 三言兩語也就把這一年多的時光交代了干凈。兩人各自坐著,各自嘆息。 “我看那位崔選侍,對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你可當(dāng)心著點。” 李悅就是這樣的厚道,明明自己都已經(jīng)是個自身難保的泥菩薩,卻還知道cao心旁人。 “我曉得,你如今是娘娘這里的粗使宮女了,娘娘得拿你做樣子,這里不會有人欺負(fù)了你去,但要說日子過的多舒服,那也說不上?!?/br> “我曉得?!?/br> 兩人的手互相托著,到底是擔(dān)心隔墻有耳,雖則夜還不深,趙如意依舊是讓李悅先回去了。 “來日方長?!?/br> 她托著李悅的手,珍而重之地說道。 趙惜柔一夜未歸。 皇后娘娘的身子越發(fā)的單弱,或許也是因為這個緣故,皇上已經(jīng)許久未召幸妃嬪。 自打趙惜柔借皇后重病一事得了頭籌后,韋婕妤和淑妃都被皇上以藐視皇后的罪名各罰了半年的俸祿。雖然韋婕妤、淑妃兩人被罰的事與趙如意無關(guān),但這為皇后娘娘祈福的主意卻是趙如意出的,因此趙惜柔對趙如意越發(fā)滿意。連帶著趙惜柔身邊的宮女對她的態(tài)度都更恭敬了幾分。 趙如意依舊不驕不矜,不卑不亢。 *** 會寧宮。 天氣一日冷過一日,淑妃這幾日沒臉,除日常去未央宮請安之外鮮少出門。賢妃、何淑容兩個人因有皇嗣傍身,太后早下過令,這幾日都不用去給皇后請安。 “你們照顧好皇嗣,就是對哀家,對皇后的孝敬了?!?/br> 若是細(xì)心,會發(fā)現(xiàn)今日給淑妃錘肩的宮女換了個面孔,倒是那剝栗子的宮女仍然沒變。 女官這次沒給淑妃端牛乳,但她的聲音仍然是低沉的,只是那低沉里,又帶著一種讓人信賴的調(diào)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