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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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卻見龍椅之上,宣煊緩緩站起了身,他看著底下狀若瘋狂的張詩,臉上卻無一分猶豫,伸手,便將頭上的冠冕取了下來。 天子當朝摘冠,眾臣嚇得立刻噤聲,連忙伏跪在地,只有蕭玥一人,站在那里,看著宣煊的動作,依舊平靜如常。 “不錯,朕身上亦流著張家的血,未出三族!” 宣煊的目光向下掃了一圈,看著伏跪在地眾臣,身上屬于帝王的霸氣在這一刻盡數(shù)展現(xiàn):“劍!” 眾臣駭然,禁軍更無人敢上前遞劍。 “劍?。?!” 宣煊目光看向一邊的禁衛(wèi),禁衛(wèi)不由地抽出了配劍雙手呈上御前。 “皇上!” “皇上!” “皇上!” 眾臣駭然失色,不知他是何意,紛紛想要去阻止。 宣煊巍然不動,甩過頭抓過自己的頭發(fā),揮劍間,一束斷發(fā)便落到眾臣眼前。 “張相曾說過,一法無例外,朕亦是張家三族之內(nèi)血親,但朕身為天子,身系天下安危,如今韃靼在北,南蠻在南,皆覬覦我朝疆土,故不能以身示法,今割發(fā)代首,以祭漠北將士之忠魂。”宣煊將劍甩到張詩面前:“朕所下之令,上行下效,絕不更改,漠北乃我大淵之脊梁,朕決不允許任何人叛之!辱之!” 眾臣瑟瑟之余,看著披頭散發(fā)的天子,卻無不在心中激蕩起一股灼熱的忠勇之意,高呼萬歲。 張詩就在這樣的聲音中再也發(fā)不出一言,被禁軍拖了下去。 直到聲浪止息,一直沉默未發(fā)一言的蕭玥卻是站了出來,拿出一封家信呈上:“這是三日前漠北最新送到的戰(zhàn)報,以及隨軍報一起入永安的,臣收到的家信,現(xiàn)呈與皇上?!?/br> 最近宣煊一直忙于清查張家和奚家之事,漠北戰(zhàn)事便都交于蕭玥來處理,再呈報御書房,而家信則根本不必呈于宮中,但蕭玥卻選擇在此時當眾呈上又是何意呢? 吳七看了一眼宣煊,見他未有反對,便接過了信呈送到了宣煊面前。 現(xiàn)如今已過寒冬,可軍報從漠北加急送到永安,最快也需要一個月的時間,這已是一月之前的戰(zhàn)況了,但宣離看完之后,眉頭卻是越皺越緊,似有雷霆幾欲發(fā)作,最終還是忍住了。 合上軍報后,他才打開蕭玥所呈上的家信。 信已被打開過,里面的內(nèi)容卻讓他只看了一眼,便眼神震動,許久不語。 眾臣見狀亦不敢出聲,只能等在那里暗自揣測。 宣煊的目光從信中抬起,看向下面面色各異的臉,他微微閉了閉眼,才聲音沉痛地說道:“蕭國公與鬼力赤一戰(zhàn),重傷鬼力赤,才至使鬼力赤在一個月前不治而亡,但蕭國公也因此身受重傷,于嘉臨關(guān)內(nèi)亡故!” 眾臣一片嘩然,誰都沒有想到會突然聽到此事。 “皇上,蕭國公一去,那漠北如今局勢危矣??!” “是啊,韃靼三十萬鐵騎一旦到達嘉臨關(guān),關(guān)內(nèi)無人可戰(zhàn),那豈不是任人宰割!” “皇上!嘉臨關(guān)一破,大淵危矣?。 ?/br> 宣煊抬手,眾臣瞬間便安靜下來,他的目光沉痛而惋惜:“蕭國公死后,為保漠北軍情,穩(wěn)定軍心,秘不發(fā)喪,直至如今。” 眾臣聞言,目光不由地看向正立于正中的蕭玥,卻見他面色平靜而堅毅,哪怕在聽到蕭國公之死時,竟也無一絲波動,恍惚中,如同看到了那位曾在大殿中永遠沉默卻讓人無法忽視的的護國公。 國之柱石,社稷之脊梁。 這時,眾人才驚覺,曾經(jīng)在永安長街上打馬飛馳的紈绔少年,不知何時,已經(jīng)成長成了如他父兄一般頂天立地的英勇將軍。 “嘉臨關(guān)一戰(zhàn),乃是大淵存亡之戰(zhàn),朕必舉全國之力回援?!毙訉⑹种械男胚f給吳七:“蕭國公乃我大淵國之護柱,他的遺言,當宣眾人耳?!?/br> 吳七正疑惑著,可接過信來才看了一眼,便也心中大震,眼眶濕熱。 “念?!?/br> 吳七喉頭哽咽,默默地壓了壓心頭不斷翻涌的血氣,不動聲色地整理了下嗓子,才無比鄭重地開口。 信中只有兩句話,十四個字。 “為社稷死,則死之。為黎民亡,則亡之?!?/br> 七月十日,永安城,東門外,十萬大軍整裝待發(fā),氣勢如虹,蕭玥一身紅衣,身著暗金盔甲,高大的身影騎在馬上,目光嚴肅地看著前方點兵。 宣煊站在城門之前,看著前方一片黑壓壓的士兵,眼中卻沒有半分輕松之意,說道:“剩下的十萬兵馬會分三次入漠北,為你們增援,但相比韃靼的三十萬兵馬,你們?nèi)允菦]有優(yōu)勢,此一去,必是一場血戰(zhàn)?!?/br> 寧鏡身上仍是那一身月白錦的寬袖袍子,他神色鎮(zhèn)定如常,目光一直追隨著蕭玥的身影,聞言卻只說道:“皇上已經(jīng)盡力了,漠北一戰(zhàn)乃是存亡之戰(zhàn),就算戰(zhàn)至最后一兵一卒,我們也不會放一個韃子入關(guān)?!?/br> 我們。 “我知道?!毙友凵癜盗税?,似乎是下了莫大的勇氣,才看向?qū)庣R,目光中屬于皇帝的威嚴之意退去時,留下的是一片令人見之不忍的溫柔和擔憂:“此一去,少則一年,多則數(shù)年,漠北苦寒,并不適宜你的身體……” 他話未說完,便在寧鏡看過來的目光中停了下去。 寧鏡之前對于曾經(jīng)之事亦耿耿于懷許久,哪怕到了此時,哪怕宣離已死,那些早已鐫刻于魂魄深處的傷痛依舊會化作無法抹去的疤痕,永存于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