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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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鏡站在蕭玥身側,他沒有經歷過戰(zhàn)場,但卻在蕭玥身上看到過漠北軍身上的驕傲。 “馮將軍,你有一個兒子吧。” 馮永猛地抬起頭,眼中早已布滿血絲,飽經風霜的臉上早已被刻上溝壑,不可置信地瞪向了寧鏡。 寧鏡亦是看著他:“馮臨飛與蕭之揚從小一起長大,雖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哪怕將軍做下此事,國公亦未傷過他一分,也未對他提過一字,如今仍在府中,待若親子。只是,若將來有一天,他知道了將軍之事,您覺得……他要如何自處?!?/br> 馮臨飛小名阿飛,今年已經十二了,比蕭之揚大了兩歲。 當時取名之時,還是蕭國公替他取了飛之字。后蕭之揚出世,蕭平川便給兒子取了揚之字。 臨風飛場,肆意灑脫。 兩個小子感情極好,馮臨飛最常掛在嘴邊的話,便是將來要如父親和大將軍一般,與蕭之揚守著三關,抵御韃靼,同生死,共榮辱,一輩子都是好兄弟。 “國公,我對不起你,對不起蕭家,對不起大將軍,是我對不起你們!我給大將軍償命!我給平川償命!我給平川償命!” 馮永瞬間便崩潰了,他眼前閃過蕭平川的臉,閃過蕭之揚的臉,閃過兒子的臉,最后定格在蕭平川被萬箭穿心死于城墻的畫面。 他不斷地給蕭國公磕著頭,十八年間征戰(zhàn)無數,幾經生死的軍中大將,在這一刻崩潰,嘶啞的哭嚎中帶著nongnong的壓抑和悔恨。 “我沒有要背叛漠北,背叛平川,我只是……只是想讓國公回來?!?/br> 自蕭國公加封護國公回永安之后,漠北的軍需卻是一年比一年還要少了,蕭國公和蕭平川幾乎是變賣著家當還供著軍需,所幸的是嘉臨關這幾年的農收都很不錯,軍中還不至于到餓肚子的程度。 可是事情在去年五月的時候變了。 錢府醫(yī)回了漠北,當他興沖沖地去找錢府醫(yī)時,卻發(fā)現(xiàn)屋中只有錢夫人和四個孩子,并沒有看到錢府醫(yī)。 他是軍中老人,亦是蕭平川最信任的人,鐵夫人也并沒有像瞞著其它人一樣糊弄他,而是將所有事情都全盤托出。 當晚,他一夜未眠。 第二天,他去問蕭平川是否知道此事,蕭平川只是沉默。 漠北軍守了三關四十年,蕭國公自十六歲上戰(zhàn)場,戰(zhàn)至如今四十余年,三個兒子,兩個兒子如今都在替守著大淵邊關。 換來的是什么? 皇帝無盡的猜忌,制衡,甚至是毒殺。 他們都已經從熱血的少年變成如今成熟穩(wěn)重的將軍,在無數次的征戰(zhàn)中歷經生死,立志要如蕭國公一般,報效大淵,護住身后這一方安定。 他可以忍受漠北幾十年如一日的風霜,可以咽得下朝廷送到的軍糧中難以下咽的粗糙梗米,可以抗得過韃靼年復一年,一次又一次的嗜血彎刀。 可如今,他守住了這座雄偉的城墻,守住了大淵都城的繁華奢靡,守住了皇帝身下金碧輝煌的龍椅,而坐在龍椅上的人,卻在享受著這一切的時候,卻帶著無盡的猜忌,向他們的戰(zhàn)神投下了毒藥,他們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而無能為力。 馮永此時提起依舊難掩心的中憤怒:“我們若是想反,早便反了!如何會等到今日?會守著他宣家的江山四十年未動?” 他不甘心。 他如何能甘心! 此刻他已經忘記了宣煊就站在一旁,也不再顧忌他太子殿下的身份,嘶啞地吼著,如同將死的野獸。 “他找到你了。”寧鏡平靜地打斷他,丹鳳眼中似有血色光芒在閃動。 馮永看向他,腥紅的眼被寧鏡身上冷冷的氣質一震,竟然冷靜下來幾分,聲音也平緩了下來:“他說能幫我接蕭國公漠北?!?/br> 一開始他并沒有相信,他雖心有不甘,可大局還在,也并不信任他們。 直到蕭國公被逼入武威,蕭玥感染時疫生死不明,然后蕭立靖死在了南疆。 寧鏡眸中冰冷之色更甚。 好一出敲山震虎,接一出請君入甕。 “南蠻那邊已經出事,雍王去了南蠻之后,朝中便沒有武將可用,只要漠北出事,那只有蕭國公可以救援?!瘪T永低下頭,聲音止不住地顫抖起來:“我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我沒想要害死平川,我真的沒有?!?/br> 鬼力赤與蕭國公斗了二十年,是何等人物?當他知道馮永有叛意時,便意識到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面前那座鐵桶一般的城墻竟被人從內部替他撕開了一道口子。 只要他的彎刀有機會刺進去,他便能從這道縫隙翹開整個漠北軍的軍防。 馮永替韃靼打開了城門。 他只想要一場讓皇帝害怕的戰(zhàn)敗。 韃靼人向來粗野,他們入關之后便開始劫掠,四處放火,他本意放部分韃靼士兵入關,有漠北軍坐鎮(zhèn),他們也鬧不出大亂子來。 可是鬼力赤卻抓住了這個機會,他趁著混亂,將一千士兵假扮成大淵人,分散藏入了城內,就是這一千人,決定了一場戰(zhàn)爭的成敗。 四月十七日晚,亥時,韃靼大軍來犯,同時混亂自城中爆發(fā)。 蕭平川也戰(zhàn)死在這一戰(zhàn)中。 蕭玥對馮永亦是熟悉的,只是時過八年,物是人非,此刻再看時,他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親近,只冷聲問道:“若如你所說,只想父親回來,后面的事又怎么說?!?/br>